錯嫁良緣 第3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臥底慘死后重生了、金枝與狗、古代大佬重生成王寶釧[快穿]、紅酥手、學渣被逼考科舉、炮灰她美麗動人[快穿]、艷鬼纏身(百合)、全族捧我當國王、和男友分手后他去當了天師、年代文女配重生后踹了男主
“聽說你和王妃在家中吵架了?” 懷鈺心道這又是王府里哪個短命鬼跑去做了耳報神, 嘴上卻淡淡道:“是吵了幾句?!?/br> “沒動手罷?” “我看著像會動手打女人的人嗎?” 延和帝道:“我是說王妃沒對你動手罷?” 懷鈺:“……” “扔了幾個花瓶, ”懷鈺抬起臉,眉眼陰郁, “我要休了沈葭那個潑婦?!?/br> “……” 延和帝斥道:“胡鬧?!?/br> 懷鈺皺眉:“我是說真的?!?/br> 延和帝仔細觀察了他的神情, 確實不像在說假話,便態(tài)度軟和下來, 問:“怎么好端端的想要休人家了?” 懷鈺興味索然地搖頭:“就是覺得沒意思?!?/br> 昨日吵架時,他雖口口聲聲在沈葭面前說, 不會放過她, 他只要在世一日,她就一日是他的妻, 可那只是氣話而已。 懷鈺并不想用一紙婚書綁著一個不愛他的人,他的父母恩愛至深,只有彼此一個人,懷鈺一直以來的理想便是找個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伴侶,她不需要有多賢淑, 有多善良,甚至有多漂亮,她只要誠心誠意地愛他就可以了。 如果沈葭不是那個人, 他就不要了,雖然被夫家休棄的女人一般都過得生不如死, 可他知道沈葭不會的,她一定會高興地說“太好了”, 然后迅速打包行李回她的金陵,將他忘得一干二凈。 延和帝問:“真想休?” 懷鈺點點頭:“真想。” 延和帝口吻自然,仿佛說起一件尋常家事:“那好罷,也不必如此麻煩,朕直接抄了沈如海的家,再將那沈葭打入詔獄,受盡十八般酷刑,最后押去西市凌遲處死,為你出一口惡氣,你看如何?” 懷鈺:“……” 延和帝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朕是不是在開玩笑,對罷?鈺兒,朕告訴你,天子言必行,行必果,從不打誑語,你一句話,朕現(xiàn)在就派錦衣衛(wèi)抄了沈如海的家,怎么樣?” 懷鈺摸摸鼻尖:“還是算了罷?!?/br> 延和帝親切地問:“不休妻了?” 懷鈺一臉看破生死的神情:“不休了,湊合過罷,還能離咋的?” 延和帝起身笑道:“那走罷,去慈寧宮?!?/br> 懷鈺不解圣上這想一出是一出的行為:“去慈寧宮干什么?這個時辰皇祖母要歇了?!?/br> 延和帝走在前面,頭也不回:“你媳婦兒在那兒?!?/br> - 沈葭一大清早地被叫進慈寧宮,本是太后為了詢問她懷鈺狎妓一事,她腦袋一根筋,竟然當著太后的面,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起懷鈺來,聽得前去請安的嬪妃們后背冷汗淋漓。 人家太后只是跟你客氣一下,你還真說起懷鈺的不好來了,誰不知道懷鈺是老太后最疼愛的孫兒啊。 誰知太后不僅絲毫沒有怪罪,反而跟沈葭站在同一立場,當懷鈺跟在圣上身后進來時,她把孫兒訓了個狗血淋頭。 懷鈺有心辯解,又跟老人家說不清楚,最后只得當著眾人的面立了個毒誓,保證以后絕不狎妓。 太后這才滿意,鳴金收兵。 延和帝難得見這混世魔王吃一回癟,心中暗自好笑,對懷鈺說:“好了,今日是歸寧,帶著你的王妃快回娘家去罷,朕就不留你們午飯了?!?/br> 他早就幫懷鈺備好了回門禮,二人出了宮后,不用回王府一趟,直接駕著車往沈園而去。 懷鈺難得沒騎馬,跟沈葭擠在馬車里,兩人還在因昨日的事鬧著別扭,誰都不肯說一句話。 宮里的馬車沒有平時沈葭坐的寬敞,懷鈺又生得人高馬大,稍微一動,兩人的膝蓋就要碰在一處。 懷鈺咳了聲,掀開簾子,看外面的繁華街市。 興許是想找個話題打破沉默,他看一眼沈葭,忽然說:“你倒挺會告狀的,皇祖母從來沒說過我一句重話,今日倒為你破了次例。” 沈葭:“???” 沈葭怒道:“你什么意思?說我胡說八道倒打一耙?難道我說的不是真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懷鈺懊惱地抿了抿唇。 沈葭別過臉不肯搭理他。 懷鈺突然就生了口惡氣:“光知道告我的狀,怎么不說說你昨日上演全武行的事?” 沈葭氣得扭頭:“我不光昨日上演,我今日也要上演!” 說完便一爪子撓過來,懷鈺沒個提防,一下被撓了個正著,臉上掛了彩。 懷鈺勃然大怒:“沈葭!你敢打我!” 沈葭道:“打你怎么著?” 懷鈺道:“你個潑婦!” 沈葭啊啊叫著撲過來,懷鈺急忙躲避,二人在不大的馬車空間內你來我往,懷鈺本可一招制住沈葭,但他信奉好男不跟女斗,所以防多攻少,反而吃了不少悶虧。 馬車外的辛夷聽著這動靜,忍不住問:“這又是怎么了?” 杜若嘴里含著糖,見怪不怪地說:“打架呢?!?/br> 馬車終于停在沈園門口,懷鈺掛了滿臉的彩,忍無可忍地吼道:“沈葭!我遲早要休了你這個潑婦!” 沈葭氣得沖下馬車,邊走邊回頭嚷:“休就休!我先休了你!” “你要休了誰?” 沈園大門內,一堵刻著仙獸海馬浮雕的照壁前,青衣男子長身玉立,回身笑著朝她望來。 他頭戴紗冠,手執(zhí)素扇,周身雖無多余裝飾,氣質卻渾然天成,恍如世間一塊不可多得的美玉。 沈葭愣了又愣,站在原地不敢動。 男子笑問:“怎么,不認得我了?” 沈葭激動地大叫一聲,飛奔過來,一頭撞進他懷里,抱著他喊:“舅舅!” 進門的懷鈺見了這幕,腳步微頓。 男子正是沈葭的舅舅,如今謝氏商行的大東家,姓謝,單名一個翊字,字良卿。 謝翊拿扇柄敲了敲沈葭的肩頭,道:“都是嫁了人的大姑娘了,還動不動就要抱,松開?!?/br> 沈葭不好意思地放開了手,只是寸步不離他身邊,舅舅長舅舅短的,眼睛晶亮,像只好不容易等到主人回來了的小狗。 懷鈺上前,一聲不吭地拱手行了一禮。 謝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問:“你該叫我什么?” 懷鈺不情不愿地叫了一聲:“舅舅?!?/br> 謝翊這才點頭。 沈葭還在旁邊喋喋不休地問:“舅舅,你什么時候來的?吃了飯沒?我成親你都沒來,我給你寫了信,你收到了嗎?這次來給我?guī)ФY物了嗎?舅舅,我想死你啦!” 說完又想撲過來撒嬌,謝翊用扇柄抵著她額頭,笑道:“你哪兒來這么多問題,先陪我去給你娘上柱香。” 他又轉頭對著懷鈺:“你也來。” 沈氏祠堂外,古柏參天。 謝翊洗凈手,掃視了眼供桌上林立的牌位。 沈葭侍立在旁,將巾帕遞給他擦手,說:“沒有那個人的,他不敢放?!?/br> 三年前孫氏病逝,棺柩在杭州西湖下葬,靈位卻被沈如海設在了祠堂,謝翊來京探望沈葭時,發(fā)現(xiàn)一個姨娘的牌位竟然敢跟他jiejie并立,當場雷霆大怒,險些一把火燒了沈氏祠堂,從此沈如海就把孫氏的牌位單獨遷出,設在了一個佛龕內,不與謝柔的牌位放在一起。 謝翊接過沈葭遞來的線香,虔誠地拜了三拜,將香插進香爐里。 他之后,懷鈺也上了三炷香。 沈葭有一肚子的話想跟舅舅說,只是礙于懷鈺在場,不好說出口。 謝翊自然知道她想說什么,道:“有什么話,等我見過了你父親再說?!?/br> 他來沈園一趟,還沒見過主人沈如海,第一件事就是來祠堂祭拜亡姐。 沈葭顯然是習慣了舅舅的行事作風,并不覺得不對,點點頭:“那舅舅你快去罷,我等你?!?/br> 謝翊卻沒急著走,而是看著她問:“珠珠,想回金陵嗎?” “!?。 ?/br> “我……”沈葭先是按捺不住的激動,緊接著又變得遲疑,“我爹不會同意的罷?” 謝翊輕蔑地嗤了聲:“什么時候輪到他做主了,你只用回答,想還是不想?” 沈葭呆了呆。 怎么會不想回去呢?從來京城的第一天她就想,做夢都夢見自己回了金陵,和表兄妹們外出游玩,只是夢一醒,只能摸到兩手的淚水。 沈葭這回沒有猶豫:“想!” 謝翊點頭:“好。” 他又看向懷鈺,問:“你呢?去不去金陵?” 懷鈺愣了愣,道:“聽舅舅的?!?/br> 謝翊滿意地點了點頭,去找沈如海了。 他走后,懷鈺才偏頭問沈葭:“你舅舅是什么意思?他說去金陵就能去?” 沈葭看他一眼,道:“當然啦,我舅舅說到做到,沒有他不能做到的事?!?/br> 她說這話時眼底孺慕之意閃動,顯然是非常崇拜她的舅舅,懷鈺不知怎么有點不爽,胃里冒酸水。 以前就常聽沈葭說起她的舅舅,懷鈺也對這位謝氏商行的大東家略有耳聞,只是今日一見,沒想到他會如此年輕,瞧著像不過三十。 懷鈺皺眉道:“你都多大了,看見舅舅還要抱,男女有別你懂不懂?” 沈葭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 興許是地處南方,吳越之地,謝家人都沾了些古越遺風,骨子里比較奔放,不像京城人這般拘謹,謝柔在沈葭小時候就常將她抱在懷里親吻她,沈葭都八九歲大了,還像個猴兒似的跳到謝翊背上,讓舅舅背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