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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柳棉挺喜歡陳敗的。 他想要好好和陳敗解釋自己會消失的原因,想要認真地道別,但兩個拯救者的出現(xiàn)讓陳楠記憶動亂,眼前光線黯淡下來,回憶再次結束了。 柳棉嘴角下撇,有些悵然。 接著,他又想到自己還可以繼續(xù)往前走去找陳敗,便快步跑到之前開過的一扇門面前,試圖再次進入其中。 門打不開了。 柳棉不信邪地試了好幾個,都打不開,直到一直走過已經被開過的那幾扇門,來到了新的一扇門前。 柳棉懷著希望去開門,門真的被打開了。 他揚起笑臉,結果還沒走進去,臉上的笑就僵住了。 門內是一個寢室,地面臟亂倒著幾個酒瓶。穿紅裙子的尸體吊死在天花板上,風扇還在吱呀吱呀轉,帶動尸體一起轉。裙擺濕噠噠地垂落,難聞的液體順著裙擺滴落在地。 這好像是陳楠。 柳棉第一時間是嚇到無法動彈,在認出是陳楠之后,恐懼到僵硬的臉上又出現(xiàn)驚愕的表情,充滿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這一步退進了一個懷抱,是謝煥出現(xiàn)在身后抱住了他。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謝煥捧起柳棉的臉,低下頭盯著他,充滿絕望和后怕地說,“我知道錯了,我真的懂了,我理解了,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不知道原來真的會失去你,我不想你死,不想你變得不是你,對不起,對不起……你走吧,沒關系,離開我也沒關系?!?/br> 柳棉看見了過去,而謝煥看見了未來。 謝煥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柳棉被他牢牢地鎖在身邊,禁錮在副本中無法離開,又因為副本過于危險而只能一直待在自己身邊。 這本來就是謝煥想要的,他之前故意放柳棉出來,也是想讓他知道只有自己身邊最安全。 可時間越長,柳棉就越頹廢,整天心驚膽戰(zhàn)像是生了場大病,生命力衰弱下去,連精神也衰弱了。 像是朵開敗的花,艷麗到糜爛。 謝煥關切地問柳棉怎么了,柳棉說想要到處看一看,光待在一個地方好無聊。 可是其他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呢?三維空間中人有立體的形狀,但當時間也參與其中將空間扭曲成偽四維后,人們都只是一條條扭曲丑陋的蟲子。 曾經柳棉從不敢多看他們一眼,但如今他強忍著不適,打起精神仔細地去看去聽。 柳棉聽見了趙欣送走筆仙時說的話。 謝煥一無所知,直到有一天柳棉突然說要帶他去看煙花,還告訴他,這一定是一個天大的驚喜。 被哄得乖乖聽話的謝煥閉上眼睛等待柳棉的指示,在黑暗中聽到柳棉后退幾步與自己拉開一小段距離。 然后就是汽油的味道瞬間充斥在空氣中,緊隨其后的是打火機開關聲音響起。 柳棉自焚了。 火燒起來時,他還一遍遍地念著:“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青山綠水,有緣再聚?!?/br> 謝煥以為柳棉終于想通了,想要和自己永遠在一起,一起擁有永恒。 但其實柳棉只是找到了離開副本的辦法,而謝煥不知道。 謝煥極其高興地沖柳棉笑,伸出手想要擁抱渾身是火的柳棉。柳棉也笑了一下,但疼痛很快就讓他笑不出來了。 不過也幸好他不用狼狽地帶著身火被燙得到處亂滾,因為他直接離開了這個副本。 那句送仙的話好似一聲聲魔咒,謝煥被逼得無法靠近,但又強忍住靈魂灼燒般的疼痛靠近柳棉,最后只抓住了一副空殼。 謝煥好像知道自己抓住的這具尸體不是柳棉,但又好像不知道。 他把自己的靈魂割裂,分出一半的力量塞進破碎的身體,身體在日復一日的修養(yǎng)下又變回年輕美好的樣子。 他對著重新活過來的柳棉講話,柳棉會回應他,甚至仍然會對他笑。 可這只是個活死人,只是一具沒有腐敗的尸體,只是謝煥的自欺欺人。 這不是柳棉,這不是謝煥的柳棉了。 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認清了現(xiàn)實,無數(shù)次地想要毀掉這具人偶,又忍了下來,只剩滿心滿眼的悔恨。 他從那與其稱作為所謂的未來,不如說是充斥著無盡痛苦折磨的幻境中逃脫,再次見到柳棉,恍若隔世。 柳棉本就被門內的景象嚇到,又被謝煥這樣語無倫次的表達弄得發(fā)懵,他轉過臉看著謝煥,半天沒有說話。 可即使柳棉不說話也足夠安慰謝煥了,那鮮活的、明亮的、神情靈動充滿生機和希望的柳棉,終于不再是行尸走rou的模樣。 突然,門內傳來嘶吼聲。 柳棉回頭,看見純白的門上出現(xiàn)無數(shù)黑色的手印,門內黑氣繚繞,面容扭曲的怪物擠成一團,爭先恐后地要從里面掙扎出來。 他們身體黝黑,邊緣焦黃,推搡間如軟爛的泥,融化掉后又搓揉成一體。 是NPC,也是學生和老師。他們中先死的成為了怨靈,對活著的人怨恨深重,讓活人全都無法逃出學校。 火災發(fā)生的時候,所有人都困在大樓里。 柳棉此刻才明白,他永遠無法救下所有人。 很多傷害不是一個道歉就能解決的。每個人都有錯,沒有人會不犯錯。晝夜更替間,他們不死不休,反復地廝殺。恨只會越積越深,他們所有人都困在這個副本中,無限輪回,不得逃脫。 黑色的扭曲手臂伸出,在即將碰到柳棉時,被謝煥抹殺。 謝煥僅僅是伸出手,手心面向門,那些怪物就全都停住了動作,來不及掙扎就被無形的大手捏住,扭曲成一團。 因為擁有了更復雜的情感,愈發(fā)接近于人,所以作為怪物的謝煥變強了。 柳棉呆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看見怪物神情痛苦的臉上沒有露出恐懼的表情,只是眼神閃爍著閉上了眼,很快就消弭在了空中。 那些怪物眼里流露出的是解脫。 空氣寂靜了幾秒,謝煥再次開口:“你走吧,這次我不會再攔著你了?!?/br> 柳棉不是很懂,卻直覺自己終于可以離開這個亂七八糟的地方了。 “寶貝,你又不聽話?!标悢〉穆曇敉回5仨懫?。 空中出現(xiàn)一個轉動的光圈,周遭氣流涌動,中央的黑洞扭曲,陳敗從中出現(xiàn),落地時皮鞋發(fā)出噠的一聲,站在了不遠處。 陳敗作為人,擁有更多的感情后,卻變得脆弱了。 他變得比以前更有人情味,從柳棉身上學到許多,養(yǎng)成數(shù)不清的好習慣和好性格,對生活積極向上,樂觀又愛笑。但有時他又疑心病重,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還胡思亂想,一句不算傷人的話都要讓他心如刀絞。 他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陳敗摘下眼鏡,揉了揉緊緊皺起的眉頭,嘆息一聲,抬頭睜開那雙充滿災禍的眼睛。在眼前的世界分崩離析之時,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或許在幾分鐘之前,柳棉還是想要見陳敗一面的。但現(xiàn)在看來,陳敗只是第二個謝煥。 而現(xiàn)在的謝煥,柳棉不清楚他遭遇了什么,但能意識到謝煥會放自己走,便立刻握住謝煥的手,拉著他轉身就跑。 純白的走廊像是沒有盡頭,柳棉不斷地往前跑,謝煥也就陪著他跑。 陳敗看著柳棉的反應,臉黑得不能再黑,瞬間出現(xiàn)在柳棉前方,輕聲問:“你跑什么呢?還拉著這野狗的手?” 柳棉猛地停住腳步,被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陳敗驚得不知所措。 謝煥被這一通變故搞得倒是從剛剛的情緒中緩了過來,聽到陳敗的話,立刻開始回擊:“你才是野狗,老子有主人!” 這話把陳敗氣得不輕,但也拉不下面子和謝煥爭誰才是柳棉的狗這種事,于是嘴上吵不過就準備直接動手。 柳棉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立馬勸架:“沒必要沒必要,你倆打架死的可能是我?!?/br> 兩人確實乖乖聽話,老實站著沒有動手,但陳敗還是忍不住說:“把手放開?!?/br> 柳棉松開手,感覺到口袋在微微發(fā)燙。手探進口袋一摸,他想起這是宋天淵給自己的東西。 那東西一直都是一團模糊的形狀,被拿出時它散發(fā)著光暈被握在手中,直到此刻光暈消失,一把鑰匙靜靜地躺在柳棉手心。 鑰匙?開哪扇門呢? 柳棉盯著手心的鑰匙,思索了許久,突然福至心靈,抬頭問兩人:“有誰能借個火?” 謝煥搖頭。在柳棉自焚之后,他就把所有任何和火有關的東西全都銷毀了。 陳敗遞給柳棉一個打火機,還看了一眼謝煥。他沒什么表情,但十足的挑釁。 謝煥翻了個白眼,沒和他多做爭吵,而是有些急切地湊近柳棉,怕柳棉又要做出什么讓他無法接受的事。 柳棉接過打火機,詫異地問:“你不是不抽煙嗎?” “你在我才能戒?!标悢〉穆曇舻吐洌伎熳屃扌能浟?。 不過柳棉還是打著火,點燃鑰匙。鑰匙明明是金屬質地,卻瞬間燃起。 柳棉松開手,燃著的鑰匙飄起,有一扇門憑空出現(xiàn)。 具體來說應該不是門,而是一個門框,上面并沒有門。 那是一個通道。 在通道打開的那一秒,副本內的所有生物全都意識到那通道可以讓他們逃脫這不斷反復的死亡輪回,于是爭先恐后地想要靠近,走廊不過幾秒就擠滿鬼影。 他們都想擠出去。 “你不該這么做。”系統(tǒng)突然出聲提醒柳棉。 柳棉卻挑了下眉,略帶挑釁地回:“是你說的,游戲無所不能。那我為什么不能放他們走呢?” 尖叫聲,哭喊聲,求救聲……鬼影重重擠在走廊的場景仿佛和以前火災時擠在樓梯間的場景重合了。 他們誰也不愿意讓誰先走。 柳棉這一刻不再感到害怕,揚聲說:“我不要你們互相和解,我只想你們和自己和解,和過去和解。大家都想離開不是嗎?” 眾鬼彼此不和,但對柳棉還是充滿善意的。他們安靜下來,一個接一個的離開。 副本變幻,純白的走廊消失了,黑色的鬼蜮也消失了。 太陽高高懸掛在天上,少年沐浴在燦燦橘黃色的暖陽下,轉身離去時向著遠方招手的樣子,像極了世間生靈的王在讓萬物生長。 謝煥瞥了一眼陳敗,難得語氣沒有很沖:“你也放他走了。” 陳敗冷笑一聲,嗓音低沉:“他是永遠留不住的?!?/br> 與其想辦法把他綁在身邊,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跟上他留在他身邊。不過這種事為什么要告訴這條蠢狗,陳敗如此想著,也走向那條通道,沒再和謝煥多說。 柳棉終于回到系統(tǒng)空間,高興得抱住系統(tǒng)長嘆一聲:“總算結束了?!?/br> 系統(tǒng)沒有推開柳棉但也不回抱柳棉,仍用那平淡冷漠的語調說:“結算結果是你的積分為零?!?/br> “啊——?”柳棉人都傻了,呆愣地松開系統(tǒng),拖著傷腿從床上爬起來一點,十分不解地追問系統(tǒng)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來柳棉以為他給了NPC們超脫,其實就是讓他們有了離開副本的能力,不僅最主要的那個BOSS失去控制,NPC們也離開了,這導致整個副本都崩塌了。 因為“破壞游戲公共環(huán)境”,柳棉被扣完了副本本該給的所有積分。 “啊嗚嗚嗚我不理解,”柳棉忍不住向系統(tǒng)哭訴,“我以為我應該有更多獎勵才對的,為什么白干了啊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系統(tǒng)冷冷地說:“[游戲]可不會因為你做了所謂的好事就給你獎勵?!?/br> “哼,說得好像做壞事有獎勵一樣?!绷扪蹨I汪汪的嘴硬,臉上委屈的表情收都收不住。 結果系統(tǒng)反而說:“不遵守規(guī)則的玩家殺其他玩家會扣積分,但他們能得到死者的積分。NPC可沒有積分給玩家,而且你自以為把NPC從這個副本里救了出來,實際上他們還要在其他副本里當NPC。” 此話一出,柳棉頓時覺得游戲屬實是狗,他實在沒想到,游戲這么會壓榨NPC。 而且系統(tǒng)的話也讓柳棉覺得細思極恐。玩家原來是可以互相殘殺的,而且只有在沒遵守規(guī)則的情況下殺玩家才會扣分。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會有玩家在規(guī)則允許的情況下殺害其他玩家,以此獲取他人的積分。而且就算扣分又怎么樣呢,說不定扣的還不如得到的多。 本就委屈的柳棉更感無助,抱著系統(tǒng)的腰開始哭慘。 但沒哭一會兒,氛圍突然曖昧不清起來——系統(tǒng)硬了。 柳棉這才想起自己被丟進副本之前,系統(tǒng)就沒有解決生理需求。 他有些擔心系統(tǒng)再把自己丟進副本,便體貼地問:“你需不需要幫忙?” 系統(tǒng)突然有些生氣,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這么大的情緒波動。 “你就這么隨便,誰都可以睡?”系統(tǒng)不知自己怎么會說出這樣的反問句,按道理他應該永遠都是平鋪直敘的陳述句。 “你說什么???”柳棉也有些生氣了,“我只是看你好像不懂所以說幫你一下,誰要和你睡?!” 系統(tǒng)把柳棉按倒在床上,再次說出一句反問:“我不懂?” 因為在進副本之前,柳棉就被系統(tǒng)用手指cao過一次后xue,現(xiàn)在還不算太緊,系統(tǒng)沒做幾下擴張就直接插了進去。 “你!”柳棉被猛地插入,疼得抽氣,但又因為有一條腿傷著,無法逃離,只能掛在系統(tǒng)身上,被撞得不斷晃動。 幾乎是毫無掙扎的可能,柳棉無力地倒在床上,被激烈的抽插cao得哭出聲,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求饒:“你懂,你懂,別再這么、這么用力了……慢點,嗚嗚嗚我錯了,我說錯了什么,我道歉還不行嗎……” 系統(tǒng)慢了下來,但他顯然并沒有接受柳棉這氣急敗壞的違心道歉,緩慢地磨著后xue的敏感點,把柳棉磨得難耐不已,汁水淋漓。 “嗚……又太慢了,能不能快一點?”柳棉難受得直掉眼淚,明明還在吵架,卻又開始提要求。 這樣含著哭腔和情欲的樣子,真的又嬌又艷,黏糊糊的像貓咪撒嬌一樣。 系統(tǒng)沉默,仍以一種慢吞吞的速度挑逗折磨柳棉。 “你干嘛那么生氣啊?”柳棉困惑又郁悶,抱怨著質問,“你不是AI嗎?你怎么會生氣,還會硬啊……” “不知道?!毕到y(tǒng)也不解自己為什么突然就失控了,他想,自己大概需要去檢修一下,不過要等做完之后再去。 柳棉哼唧著:“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東西……能不能快點啊嗚嗚別再這樣了,我會乖乖聽話的,我會好好進副本做任務,能不能動一動嗚嗚嗚……” 系統(tǒng)的頭肩比很完美,柳棉第一眼見到他時心里的想法就是,把腳架在他肩膀上一定很舒服。 現(xiàn)在系統(tǒng)幫他實現(xiàn)了。 系統(tǒng)抬起柳棉的腿架在肩上,身體火熱聲音卻冰冷地說:“求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