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小朋友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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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到了自己的出租房, 或許是出于報復心理或者還是十幾歲少年的情緒,一天沒有練琴,反而玩了大半天的游戲。 他和家里吵的次數(shù)不少,這次卻是最兇的一次,這天,大年初三,他連外套都懶得穿上,直接出了門打了車就回到了這個地方。 世界那么大,卻沒有一個地方讓他有安逸的歸屬感,反而是幼年和奶奶在一起的記憶和學校里和同學玩鬧的時光讓他更為愜意。 或許是跑出來的時候忘了穿外套,也或許是年前淋的雨終于作用到他身上了。 白棠覺得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腦子算不上清醒,渾身發(fā)熱,可又覺得冷,摁鍵的反應都慢了幾拍,硬生生地坑了隊友一把游戲。 腦子莫名的漲還有些刺痛,應該是發(fā)燒了,總不能燒傻掉,或許燒傻了也情有可原。 這時候偏偏葉女士還打了電話來, 白棠強撐著精神回她: “沒事,我不回來了?!?/br> “還有幾天就開學。” “沒必要。” “我會練琴?!?/br> “哦,好?!?/br> 等葉女士數(shù)落了他一堆少年才摁了掛機鍵。 以往這樣的日子也有,小時候感冒發(fā)燒是奶奶帶他去的,后來就是姜媛他們。 本身白棠身體素質(zhì)就好,生病的時候也少。 加上葉女士他們工作忙,也沒時間關心白棠,只有時間關心白棠的練習情況,和鋼琴方面取得的成績。 白棠也很少在父母面前撒嬌什么的,甚至連主動要點什么都不會。 他同父母可交流的點,少之又少。 就算是現(xiàn)在發(fā)燒了,也不會主動跟他們說。 少年離家出走的契機本來是葉女士主動又把話題聊到了鋼琴上, 少年直接說他高中以后不想出國,國內(nèi)的幾所音樂學院也挺好的。 葉女士氣的直接扇了少年一巴掌,少年卻還是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兩個人都不想妥協(xié)。 “你的老師在維也納,他也希望你去他那邊,在國際上會有更好的前程。” “我和你爸爸辛辛苦苦工作供你學琴,你就這樣想的?” “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你說不去就不去了?” “你只有一條路可走,你必須去?!?/br> “我會害你嗎?我是你mama,你還是我生出來的,我都是為了你好。” “我現(xiàn)在這樣,是不想你以后后悔?!?/br> …… 許多的父母都喜歡替他的孩子決定人生,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孩子屬于未來,而不屬于他們。 與你聯(lián)系的第一句話是關心你的學習怎么樣,而不是你今天吃了什么,在學校和同學相處的怎樣。 他們總覺得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要多, 實際上時間是往前走的,你們走的路注定不會是同一條路。 他們愛你,你也愛他們,感情是矛盾的,也是復雜的,即使愛也不能互相理解和包容,更多的是沖突。 其實很早的時候,孩子是崇拜父母的,而父母也會關心你今天的喜怒哀樂。 至少白棠的小名叫做小糖糕,或許很早之前,白棠也是被視為愛的結晶和寶貝長大的。 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變成了工具人。 他們互相愛著彼此,但又互相刺傷著彼此,如此反復。 白棠現(xiàn)在躺在床上,生病的人是脆弱的,他不是連去醫(yī)院的精神都沒有,他只是不想一個人掙扎著去一趟醫(yī)院。 少年撥通了賀洲的電話,在聽到賀洲的聲音的時候,身上的寒意好像消下去一些,有了稍許的溫暖。 “白棠?”賀洲說少年名字的時候,帶著些溫柔,第二聲的語調(diào)帶著不長不短的尾音。 低沉而又磁性,少年只覺得骨頭都要酥了,莫名的有幾分想落淚的沖動:“現(xiàn)在你在干嘛呢?” 白棠盡量讓自己的語調(diào)輕快一些,實際上他已經(jīng)難受得眼睛里都充滿了紅血絲。 “看書?!?/br> 白棠勾唇,輕輕地笑了,帶著幾分調(diào)侃的意味:“不愧是讀書人,大過年的,一般人都會選擇打牌玩游戲什么的,哥哥今年紅包收的多嗎?我看上年限皮膚了,情人節(jié)皮膚也出了,身為男朋友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 “好?!?/br> 白棠本身也是開玩笑,電話那端的聲音卻格外認真,少年本身也沒關機子,只見游戲界面藏品欄那里多了個小黃點。 驚得他從床上起來點進去看了,整套的年限加情人節(jié)。 這是什么?真的就是抱上大腿了唄? “靠,送皮膚這么快的嗎?你不是不在線嗎?”白棠咬了咬唇,試圖讓自己清醒點。 “手機道聚城里送的?!?/br> 白棠張了張嘴,頓了頓才說:“下次別送了,我就開個玩笑,太貴了,敗家。” “賀洲,我今天和我媽吵了一架,我現(xiàn)在在我的出租屋里。” “我好像有點兒發(fā)燒了,頭有點疼?!?/br> “賀洲,我想你了?!?/br> 這個地方?jīng)]有溫度,賀洲言語里的溫暖驅使著少年去示弱和撒嬌。 電話那端停頓了許久都沒有發(fā)出聲音,白棠差點以為他是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那端才傳來一句:“去看過了嗎?” “沒有?!卑滋娜套÷錅I的沖動,只覺得委屈,想要賀洲的懷抱。 “等我。”賀洲的家本身就離白棠的居所不遠,都是在學校附近, 兩個人用著電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沒多久賀洲就敲響了白棠的家門。 賀洲穿著黑色的長款呢子大衣,只這么站在門口, 少年開了門,便撲進了賀洲的懷里。 “回去穿衣服,我?guī)闳メt(yī)院?!辟R洲將人半抱著進了屋子。 白棠并不是病到連打個車去醫(yī)院的精力都沒有了,他只是想見賀洲,想看賀洲會不會擔心自己,會不會過來,這是他的小心機,也只是如此而已。 最后白棠還是在醫(yī)院掛了個鹽水,拿了退燒藥才回的家。 少年的眼睛紅紅的,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脆弱感,賀洲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有些疼,有些酸。 賀洲用了少年幾年來似乎都沒用過的廚房給病號做了一頓晚餐,清粥小菜。 “好賺啊,我的男朋友怎么什么都會呢?”白棠從來都不吝嗇夸獎賀洲。 “我也只會做這些,再復雜的也不會了。”賀洲探了探他的額頭,似乎比之前要好了許多。 少年纏著賀洲要讓他彈鋼琴曲哄自己睡覺。 賀洲被鬧得沒辦法,這才彈了一首小星星變奏曲。 這首曲子又被叫做小星星變態(tài)曲不是沒原因的。 白棠很訝異賀洲能把這首曲子完成得這么好, 雖然他算不上大師級別,但站在專業(yè)的角度來看,確實是沒有什么瑕疵。 相較于賀洲的鋼琴造詣,更讓白棠覺得心里只酸酸漲漲地難受是賀洲的手, 或許和他的腿一樣,賀洲其實不是天生就是左利手,他的右手有問題,怪不得他做什么都是習慣性用的左手。 一般人看不出但不代表白棠看不出,如果是一般的左撇子,其實和習慣性用右手的是一樣的,就像白棠一樣,他日常習慣性用右手,但演奏的時候,左手各方面的技巧包括靈活度其實和右手相差無幾。 如果小星星變奏曲還看不出來什么,如果再讓賀洲演奏唐璜的回憶諸如此類,就很容易分辯。 更何況賀洲這種喜歡音樂的,如果右手是他自身能克服的話不可能不會去克服。 那只有一種情況,他的右手確實是有問題。 所以之前他才會這么重視自己的手有沒有受傷。 “很棒,你還跟我說你不會彈鋼琴。”白棠窩在被子里悶聲說了句。 沒過一會就被賀洲從被窩里撈了出來,順手撥了撥少年凌亂的額發(fā):“這樣容易悶,在你面前,我確實不會。” “賀洲,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后想做什么?音樂嗎?”白棠紅著眼睛,只這么看著賀洲和自己相距咫尺的臉,不由得感嘆一句,不愧是長相一般的校草。 “或許?”賀洲半開玩笑,從床頭拿了溫度計又給少年量了量才放了心。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天生的?還是小時候出了什么事?”白棠問腿,同時也在問手,實際上白棠認為,這是一件事所造成的后果。 “之前出過一次事故?!辟R洲說的倒是云淡風輕。 白棠內(nèi)心卻心疼得不得了:“什么時候,能好嗎?” “七歲吧,過去很久了,沒關系的,嗯?”賀洲親吻了一下少年的唇瓣。 軟軟的,涼涼的,這是賀洲第一次主動親吻白棠,白棠愣了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發(fā)燒了,不能親。” “不是病毒性的,沒事。” 肯定是賀洲的人設太完美了,遭上天嫉妒,上天才要出于報復心理的來這么一出,白棠這么想著。 “很晚了,你不回去嗎?” “沒事,我陪著你。”賀洲就算對待感情再淡薄,也無法做到把身為病號的男朋友一個人丟在這。 “你家人,不會有意見嗎?” “不會。”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白棠想要起床,又被人摁了下去:“我要去洗漱,順便幫你找換洗衣服?!?/br> 白棠又掙扎著爬了起來:“放心,我還沒那么脆弱?!?/br> “你要不要和我睡?”白棠坐在床上盯著剛出浴的美人,喉結滾了滾,指了指床邊的空位,都是情侶關系了,人家好心過來照顧你,總不能叫人睡沙發(fā),何況現(xiàn)在這種情況,如狼似虎的明明是自己才對。 賀洲淡淡地應了一聲,躺在了少年的身邊,熄了燈。 兩個人隔著很寬的一道距離, 少年滾啊滾,才滾到了賀洲的懷里,身上的味道淡淡的,不是以前的味道,是自己慣用的沐浴露的味道,帶著甜味兒,嘖,想吃。 明明賀洲什么都有了,什么都那么優(yōu)秀,白棠卻還是心疼這個男生,小時候遇到的事情迫使他休學,肯定也遭受過許多熊孩子的嘲笑,被迫用左手做很多事情。 或許他還喜歡鋼琴,至少喜歡音樂的人沒人會討厭樂器之王。 白棠胡亂地在賀洲懷里蹭著,很喜歡男生身上的溫度和氣息。 黑夜里熟悉的聲音響起:“難受嗎?” 白棠慣性地搖了搖頭,也不管人看得見看不見,他說:“沒有,就是很開心?!?/br> 很開心就這么睡在一起了,雖然是字面意義上的睡,很開心有這么一個男朋友,也很開心你會答應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