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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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拗不過方澗林,找了個代駕,付了雙倍價錢,連夜冒雨開車回去了。 在浴室里吐過兩次以后,酒精帶來的亢奮逐漸消退。梅荀臉破了,半濕的頭發(fā)支棱著,一臉頹唐地坐在浴缸里發(fā)呆,看著相當狼狽。 沾著酒精的棉布擦到面頰時,他痛得直皺眉頭,抬手就把棉布揮開了。許裕園抓住他的手腕,低聲哄道:“忍一下,很快就好了,等會洗完澡就給你包扎。” 這下梅荀不動了,只是酒精接觸傷口時低哼幾句。許裕園放下酒精,俯身為他寬衣解帶,不斷地命令醉鬼“舉起胳膊”、“抬起屁股”、“伸直腿”。 沒等許裕園檢查他身體的淤傷,梅荀就用力一拽,把人拽進了浴缸里。許裕園被嚇了一大跳,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體,梅荀已經(jīng)抱著他又親又摸起來,手隔著衣服捏他的胸和屁股。 “你把我衣服弄濕了!”許裕園用胳膊肘抵住梅荀的胸膛,實在有些氣憤。 “我還要把你弄濕。”梅荀雙手扣住那截細瘦的腰,向上挺胯,勃起的器物抵在許裕園的腿根,隔著褲子胡亂地蹭,急躁地說,“園園,讓我進去?!?/br> “不行,你醉昏頭了?!痹S裕園掙扎著,面紅耳赤地從浴缸里爬出來。他聽見敲門聲響,就把藥箱送出去了,回來時發(fā)現(xiàn)alpha可憐巴巴地坐在浴缸里,視線一直黏在自己身上,隨著自己轉(zhuǎn)動。 許裕園認命地嘆了一口氣,手嘴并用給他弄了一次,才開始幫他洗頭洗澡。許裕園用多了沐浴乳,弄得梅荀滿頭滿身都是泡沫,他不合時宜地想到了給狗洗澡的場景,暗自偷笑了一會。 “剛才方澗林告訴我他不會包扎,要我?guī)兔?。?/br> “他是不會?!?/br> 許裕園到底記恨他揍了自己的男朋友:“我說我在給你洗澡,沒空?!?/br> 許裕園總算把梅荀身上的酒味洗盡,鼻尖貼上去也只能聞到沐浴露和信息素的甜香,心滿意足地用浴巾給他擦身,忍不住念叨:“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動手打架?好多次了?!?/br> “我沒有啊?!泵奋饕桓笔艿搅瞬还闹肛煹谋砬椋岸际莿e人先惹我?!?/br> 許裕園見他不高興了,想說什么補救一下,梅荀已經(jīng)大步走進臥室里,開始鋪床。 許裕園很摸不著頭腦:這人顯然醉得不行了,還會鋪床呢? 梅荀打開衣柜,把厚棉被全部抱出來,“園園今晚要蓋幾床被子?” 許裕園把被子搶過來,“現(xiàn)在是夏天,你在干什么?” 手機鈴聲響了。許裕園用毛巾裹住他的頭,把他按在床上,叮囑道:“你就這樣躺著,不準動,明白了嗎?”梅荀點頭,許裕園吻了吻他的額頭,心想真乖,要是一直這么乖就好了。 許裕園接起母親的電話:“下了,家里也下雨嗎?……我們住的不是酒店,是他朋友的房子?!乙膊磺宄?,他朋友好像到處都有房子。” 入夜以后,雨勢不減反增。雨點急促地敲打著窗玻璃,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幾盞路燈在遠處模糊地亮著。院子里的花朵會在雨中爛掉也說不定,許裕園的額頭貼著冰冷的窗玻璃,沒頭沒腦地想。 “天晴下來我們可能會去一趟上海?!粡纳虾;丶?,我們打算玩久一點?!彪娫捘穷^的人說了很多,許裕園打了個哈欠,開始敷衍起來:“他早就睡著了,我也打算睡了?!牛姓疹櫸?,我們玩得很開心。晚安,拜拜?!?/br> 許裕園掛掉電話后,對梅荀說:“我突然想到我們住在他的房子里,我剛剛太沒禮貌了,我怎么能這樣?” “他不會介意的。” 許裕園想到方澗林平時的熱情,內(nèi)心極大的不安,抓著梅荀說:“你穿上衣服,我們過去看他好嗎?他應(yīng)該還沒睡?!?/br> “我不去?!泵奋骶芙^得很堅定,“沒事,明天早上,他又會跟平時一樣討人厭,跟平時一樣高高興興的。” 許裕園不經(jīng)思考就脫口而出:“你希望他生氣?希望他在乎你?” 梅荀一臉困惑,好像聽不懂許裕園的話。許裕園突然覺得沒意思,草草地給梅荀包扎好傷口和吹干頭發(fā),就把燈關(guān)了。 “你睡著了嗎?”許裕園本來是背著梅荀睡的,過了一會他又轉(zhuǎn)過身來,卷著被單靠近了梅荀一些,“我告訴你一件事。今天晚上,你走開以后,我和那個彈吉他的男生在舞池里跳舞,下雨的時候他突然湊上來吻我?!?/br> 梅荀安靜地聽著,“為什么?” 許裕園捏著手指頭,有點緊張地說:“我推開他已經(jīng)來不及了,接著他說只是開玩笑?!?/br> 很多年以后,許裕園還記得那場突如其來的夜雨,草坪和廣場上的人群炸了鍋一樣四處奔逃,亮閃閃黑油油的雨夜里,他被一個幾乎陌生的男生抱著吻,而梅荀站在泳池對岸,情緒的高低起伏全因為另一個人。這么大的雨,好像層層疊疊的水簾,隔斷了他們漂移的視線;他們原本也像平行線一樣的毫無關(guān)聯(lián),只是一個人強求,才有了后來這些事。 “你想的話,我去揍他一拳?!?/br> 許裕園忙按住他:“別動,你先睡覺,明天醒來你會頭痛的?!?/br> 梅荀順勢把他摟進懷里,下巴擱在他的肩頭,悶聲說:“園園,你對我真好?!?/br> 許裕園感到脖子濕了,伸手去摸梅荀的臉,一摸就摸到了滿手的冰涼,內(nèi)心非常震撼。他從沒見過梅荀哭,也沒想過他是會哭的人。 “你怎么了?”許裕園聽見了低低的嗚咽,一邊給他順背一邊說,“你好難過啊,可以跟我說說嗎?我不會怎樣的,我明天醒來就會忘掉?!?/br> 梅荀沉默了一會,認真地問:“你會一直這樣陪我嗎?” 許裕園想了又想,他說:“我不知道?!?/br> “你不會一直陪我嗎?” “我們還沒去迪士尼呢?!痹S裕園很突兀地提起。他掰著手指頭數(shù),“今天會陪你,明天會,后天會,這個月會,下個月也會,這個夏天都會……”許裕園越數(shù)越迷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數(shù)什么,好在沒等他數(shù)明白,梅荀就睡過去了。 許裕園松了一口氣,也蓋好被子合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