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大鵬
蒼澤是小世界飛上上來的,許是不如大世界的土著們對于滿天神佛了解甚多,可他好歹也記得鳳桐的兄長孔雀是怎么被困的。知道自己實力究竟有多少斤兩的蒼澤當即把重劍收回,狀似無意的撓了撓后頸,用靈力把一截發(fā)帶截下藏入手心。 “釋迦佛祖想見我,直接派人來邀便是,何必親身駕臨?讓小仙不勝惶恐。”蒼澤定定的看著面容和善的青袍人,心沉到底,復又說道:“只是我實在不知佛祖口中的黎小友是何許人也。” 悉達多皺著眉默不作聲,轉(zhuǎn)了幾顆佛珠,隨著佛珠碰撞的聲音響起,眉心漸漸舒展,“是貧僧唐突了,見到星君和我那小友面容相似,還以為是我那小友復生。為表歉意,還請星君去靈山一敘,讓我略盡地主之誼?!?/br> 蒼澤見此事逃不過去,欣然同意。等他遙遙見到那佛國雕欄畫棟,奢靡精致與仙界不分上下,四方飛過形容曼妙的飛天,心中嗤笑,沒有說出口來。 六根清凈?不過如此……他在小世界見多了豢養(yǎng)爐鼎的佛修,不過他們不叫爐鼎,叫明妃,美其名曰可以以此身相獻可以洗脫今生罪孽,來世成佛。殊不知明妃死后,骨頭皮rou俱被做成法器,連個全尸也無。蒼澤現(xiàn)在還記得,在他實力還微弱時曾見過那些人類佛修拿著白玉般的缽降妖的樣子,在他身后那些扛著皮鼓,敲出陣陣巨響震懾小妖心魄的力士,更遠一些則是把玉笛湊到嘴邊吹出尖銳聲響的沙彌。蒼澤離得很遠,卻足以清晰看到白玉缽上細微的縫隙,蒙皮上密密麻麻的空洞,以及玉笛的空洞中有髓液存在過的痕跡。那時某一位死去的明妃,頭骨被做成缽,皮膚被剝下來做成鼓,四肢的骨頭經(jīng)過打磨鉆孔制成笛子。 悉達多攜蒼澤落在白玉長階上,只消再走幾步便是那佛光重重的大殿。 蒼澤手心暗暗積聚了許久的靈力,裹挾著那片發(fā)帶沖上天際,炸的粉碎。晶亮的粉塵紛紛揚揚落了下來,蒼澤對悉達多微微一笑,坦然道:“出嫁從夫,如果佛祖要和小仙說些什么,還是等小仙的夫家人來了再說。”大丈夫能屈能伸,蒼澤說的干脆利索,毫無一絲遲疑。 悉達多長嘆,換回釋迦法相,“還請星君,入殿等候?!?/br> 那截發(fā)帶被蒼澤的靈力炸的粉碎,其中鳳桐尾羽的編制而成的絲線也隨之變?yōu)榉勰?,隨風飄散。躺在枝上身著墨綠色繡金長袍的男人驟然睜眼,眼角一抹金綠花紋平添幾分邪氣,孔宣伸手抓住一抹粉末,兩指輕捻放于鼻下嗅了嗅,“小弟!”當即化為一道流光,直奔那氣息爆發(fā)的風眼所在。 金翅大鵬后腳隨著兄長落地,兩人對視一眼,便一前一后直闖了進去??仔姴皇区P桐坐在那里,稍微松了口氣,再定睛一看,臉頓時黑了一半,轉(zhuǎn)身示意金翅大鵬鳥先把蒼澤帶走。等兩人走到近前,釋迦起身,“母親,舅舅,何事來此?” 孔宣平時一聽釋迦稱他為母親,便會氣得拂袖而去,如今一反常態(tài)并未離去,而是冷聲道?!安贿^是聽聞你把你舅母請來,想來是也要給他一個果位的,就來替他參謀一二。” 別說是釋迦臉色微微扭曲,就是蒼澤也有幾分不自在。金翅大鵬卻管不了這么多,越過孔宣,一伸手就拎著蒼澤的脖領(lǐng),猶如拎一只雞仔般的把他放到自己身后,把釋迦視若無物地和孔宣打了聲招呼,便拽著蒼澤去了自己的洞府。 旁人看不出來,他們還看不出來嗎!這星君身上的神光和胞弟如出一轍,又是如此強盛,怕是早就行過極樂之事了。 被人薅著脖領(lǐng)子,耳畔是呼呼的風聲,此生還從未被如此待過的蒼澤,心中百味雜陳,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這……鳳桐的家人都是如此嗎……蒼澤簡直不敢想自己上輩子到底是多大的膽子,敢從這一群兇獸中叼走了脾氣最好的那一個了。 金翅大鵬一想到胞弟被這個蔫壞的天狼糟蹋了,就滿肚子火氣,連帶著牽連到了現(xiàn)今的蒼澤身上。一腳踹開厚重的石門,把蒼澤扔到椅子上,又讓童子搬來張石桌。接著就就把一大盆帶著血絲、斬成一段段的似蛇rou一樣的生rou,連盆帶rou摔在蒼澤面前?!俺?!”說罷,連人形都懶得在弄,直接變成一只鵬鳥,伸爪從一旁的水池里撈起一條銀龍,動作熟練的啄開腦殼。 蒼澤看那銀龍連掙扎都來不及,就被金翅大鵬開了瓢,哪里還不明白自己這盆rou是個什么,當即安靜的端坐一旁等著鳳桐趕過來把自己領(lǐng)走。 鵬鳥動作干脆利索的吸干腦髓,就用利爪把銀龍開膛破肚,把五臟六腑去了個干凈。兇殘程度讓蒼澤都有幾分不忍直視,他忽的想起黎言跟自己說過,說龍族是天龍相當于罵他們是鳥食。心中暗自對比了下,得出的結(jié)果讓他倒抽一口冷氣,就算是敖景在此,也無法從金鵬爪下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