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彩蛋:重口,慎,第二個幻境)
伴隨著兩大族群的銷聲匿跡,下面的世界終于得到了片刻表面上的安寧。只是鳳桐擔(dān)心如今鳳族實(shí)力不如以往,要是有以前被鳳族得罪過的人遇到黎炎沒準(zhǔn)會再起沖突,就想也不想的禁止黎炎隨意離開。 自己倒是隨意出入,念著父親終有一天會離去,就恨不得住回來常伴父親膝下。要不是凰梧接受傳承后對黎炎的態(tài)度仍是那樣,怕是就真的搬回來了。 想到這里,鳳桐就不禁長嘆了口氣。他不知道別的家里是不是也有這種矛盾,但卻是太過棘手,一邊是黎炎,一邊是凰梧,手心手背都是rou,那邊都舍不得讓他們傷心。 “桐兒,你不必如此的,”鳳神拉過兒子的手輕拍了拍?!澳阍撌敲靼?,當(dāng)年我和你娘親同龍神如親生兄妹,可后來我與你娘結(jié)為伴侶,同為一體,遇事考慮的就以彼此為先。雖然幺兒是你親生meimei,可與你日夜相見、未來共育子嗣的是黎炎?!?/br> “倒不如說,正是自家兄妹才更好,就算彼此有心結(jié)也不會記恨太久,不要因?yàn)槟膫€都舍不得委屈,反而讓兩個都受了委屈,到時候你兩邊都沒個好,”鳳神溫聲道?;松耠x開時最牽掛的是小女兒,而鳳神如今卻把小兒子最掛在心上,伴侶離開后契約殘破,就算凰神神魂歸于天地,四處滿是愛侶淺淡的氣息仍是讓偶爾發(fā)作的契約顯得有些磨人。偏生小兒子的另一半還是實(shí)力那般弱小的黎炎,這如何不讓鳳神擔(dān)憂呢? “黎炎心思單純,有個委屈哄哄就過去了,但……meimei性情驕縱,鮮少遇到坎坷,如今母親又不在了,我就難免多偏著她,黎炎會明白的,”鳳桐猶豫了下,還是沒敢和父親說是自己想讓他見到孫輩,反而推到黎炎身上,“我看前幾日,他和我去見了羲和他們,十分羨慕他們有那么多蛋,想來只要我和他盡快生出個蛋就算之前受了委屈,也不會有什么的?!?/br> 鳳神何許人也,哪里不明白兒子到底在想什么。他看了眼容貌絕艷的青年,無奈的搖了搖頭?!按耸录辈坏谩!?/br> “誒?” “我總是要離開的,到那時那顆蛋就是你和黎炎的責(zé)任,不該因?yàn)槲揖妥屇銈儌}促的把一些事情提前,”鳳神暗恨兒子不開竅,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眉心,“我覺得你該在我離開后,熟悉了接受的傳承后,在計(jì)劃此事。這樣不管是對你,還是對黎炎都是好的。契約是第一重聯(lián)系,那子嗣就是第二重,不該讓你與他的第二重聯(lián)系沾染別的意味,這樣對黎炎是不公平的?!?/br> “你說因?yàn)樽迦藢ι`有歧視,你看不過才帶著黎炎離開,可你心里不也是有對黎炎的輕視?以為和他結(jié)為伴侶就萬事大吉了,就已經(jīng)是對他的恩賜,仗著他不敢和你解除契約就偏心別人?!兵P神見鳳桐心虛地低下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些我早就想說了,你心里不也是明白的?你就不怕有一天黎炎這些委屈加起來,沖動之下解除了契約,到時候沒了這個定位,他跑哪里了你都不知道?!卑閭H契約,本質(zhì)是平等的,在雙方同意的情況下締結(jié),自然也可以在一方去意堅(jiān)決時被強(qiáng)行解除。 “諒他沒這個膽子,”鳳桐小聲嘀咕了一句。 “唉,其實(shí)我也有點(diǎn)后悔,要是在等一等,萬一……也說不準(zhǔn)?!兵P神見兒子頂嘴,非但沒有惱火,反而含糊其辭地說了這么一句。 鳳桐被父親說了一堆和伴侶相處的大道理,被父親點(diǎn)破了自己的僥幸,心里不是滋味地回了自己的洞府。正猶豫是不是該為之前的偏向了meimei的事向黎炎明說,就見黎炎滿面喜氣地?fù)溥M(jìn)懷里。 “桐桐!我把善尸斬出來了!”盈滿喜氣的淺褐雙眸,帶著碎星般的光彩望向他。讓鳳桐都不禁勾起了嘴角,抱著黎炎好一番親昵,至于之前想的早就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就在黎炎的手越來越靠近腰帶的時候,鳳桐猛地從情濃意濃中清醒過來,按在黎炎不安分的那只手上,微微一笑?!安豢梢??!?/br> “但……”黎炎委屈極了,不是之前還說要有個蛋嗎? “我和父親商量了下,覺得現(xiàn)在不是時候,還是等到以后再說?!兵P桐起身理了理衣領(lǐng),“既然已經(jīng)斬出了善尸和惡尸,那陰川之水就不必再用了,我去看看該怎么把剩下的處理了?!标幋ㄖ侵陵幹?,就是鳳桐碰到都有幾分不適,所以一定要謹(jǐn)慎處理,不能隨意的拋灑。 想有個蛋是為了鳳神,鳳神說不是時候就不要了。黎炎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攥緊,青筋暴起。之前也是,分明凰梧才是外來的那個人,鳳桐卻要求自己避著凰梧走,這里到底是凰梧的洞府,還是鳳桐的?明明自己和桐桐才是伴侶,可不管桐桐做什么決定,選擇的權(quán)利永遠(yuǎn)在別人手里。黎炎眼中滿是冷意,一點(diǎn)點(diǎn)掰開自己握緊的拳頭。不該習(xí)慣了嗎?自己永遠(yuǎn)都沒有說話的份,早就該在當(dāng)初被送到天狼族時就習(xí)慣了的才對。 桐青見此,忍不住出現(xiàn)在正在燒灼陰川之水的鳳桐背后,“少君不去哄哄黎炎?”想到黎炎剛才的那個模樣,就是桐青都有些不忍心了。 “他能自己想明白的,”鳳桐沒往心上多想,“之前他不是也說了想變厲害?如今他的實(shí)力還算不得什么,我和他就是有了蛋,在孵蛋的時候要是沒顧及到他,很容易出現(xiàn)什么差錯?!?/br> 桐青還要開口,鳳桐才不得不分出神來,“我知道阿炎真的很喜歡蛋,從他對那個混血就能看出來了,可我和父親聊了聊,確實(shí)現(xiàn)在要蛋,太倉促了?!?/br> 桐青見鳳桐如此說,也不再多說。 隨著鳳族內(nèi)部局勢日益穩(wěn)定,在鳳神的要求下,鳳族行事愈發(fā)低調(diào)。同時,帝俊、東皇太一兩兄弟開始召集妖族各路高手,準(zhǔn)備組建妖族天庭。 鳳桐接到了父親的訊息,雖然心中舍不得父親,但他還是開始準(zhǔn)備了閉關(guān)時的保護(hù)措施。眼見帝俊和東皇太一的野心昭然若揭,鳳桐不禁慶幸自己當(dāng)日帶著黎炎跑得夠快,不然怕是又會被卷進(jìn)諸事中。 卻說那日,鳳桐剛煉好一個陣法,就感覺腳下一陣地動山搖,瞬間鳳桐心就不由揪起,瞬身來到黎炎身邊,把他護(hù)在懷里。等到天地晃動停息后,所有大能們這才愕然發(fā)覺,天地之間的距離比以前硬是矮了一半有余,不僅如此,天河有缺,滾滾河水從上倒灌入世間。其他尚且有避水之法,苦了那要什么都沒什么的人族,硬是被河水沖的死傷大半。 且不提妖族圣人、人族之母媧皇補(bǔ)天,就說那不周山倒,也是后來才被大能們知曉緣由,卻是那祖巫共工和祖巫祝融因?yàn)樗鹬疇幰l(fā)了內(nèi)斗,共工一毫之差惜敗,怒而撞不周山,而祝融不知去向。 一眾大能們:…… 他們以為不去碰天之支柱的不周山是約定俗成的慣例,就連龍鳳之戰(zhàn)都不曾動過,沒想到被一個氣急了的莽夫把天之支柱給攔腰撞斷了,至于倒下的那部分落進(jìn)了陰川上游的霧氣之中。 巫族捅了大簍子,卻要妖族圣人來收拾。哪有這等道理?可等到帝俊和東皇太一去理論時,那祖巫們一致說“媧皇本來可以不動手的,是她自己看不過去,等不到我們修補(bǔ)天河,先行出手。與我們何干?” 帝俊和東皇太一氣得倒仰,臉色鐵青的回去了。 實(shí)則是,帝俊暗中挑起共工與祝融爭斗,東皇太一則趁著祝融與共工兩敗俱傷之際把祝融斬殺。如今這一回,讓人看來反倒是巫族自己混不講理。 而這一切的起因,則是妖族和巫族之間日益激烈的摩擦,爭靈寶、爭洞府,鬧到了帝俊和東皇太一那里,才讓帝俊起了削弱巫族的念頭。 這個過程要是給鳳桐看,真是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奈何這時鳳桐正苦于天地距離變短,日后除了父親送給他的那一片天地外再也無處自由飛翔。 三十三重天 青衣道人把最后一道手印打入火中,伴隨著一聲悠長的劍鳴,一柄通體銀白、劍身修長的長劍落入道祖手中。 羅睺頓覺寒毛聳立,趕忙連續(xù)數(shù)次撕裂空間,企圖混淆天道的追蹤。只是他之前挑起龍鳳之戰(zhàn),逼迫凰神龍神身殞凈化世間,如今天道怎能繼續(xù)容他? 任憑羅睺如何施展手段,始終擺脫不了身上那股寒意。最終于須彌山被天道附體的鴻鈞截住,斬殺于須彌山上,尸體落下,化作萬千魔族。 天道將罪魁羅睺斬殺,也算是給凰神龍神之死有了個交代。羅睺身死后,他的本命法寶弒神槍就成了個燙手山芋,龍族一脈近乎死絕,只能作為補(bǔ)償送給另一個苦主鳳神。鳳神當(dāng)然知道這種東西留在鳳族必然會引來魔族覬覦,當(dāng)機(jī)立斷送到了鳳桐那里,十三重天就是魔族上去也要小心位于九重天的妖族天庭,不會像時間一樣行動自如。 鳳神當(dāng)然想不到,他自以為隱秘地送到了兒子那里,卻被一直緊緊追著魔祖本命法寶不放的魔族看的一清二楚。只待鳳神身殞,鳳桐接受傳承之際,就會有魔族找上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