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漏(彩蛋,不是H,器靈的使用方法)
“我分明記得蒼澤和義父您之前入世,不管什么境況都感情甚篤,從無猜忌,怎么他現(xiàn)在這么斤斤計較,”陸壓還有些忿忿不平,鳳桐為了找到黎炎的轉(zhuǎn)世廢了多大的氣力,他看在眼中,見蒼澤因為那些久遠之事就把這么些年鳳桐的犧牲一并無視,怎么可能因為鳳桐和九公子的幾句話就接受了。 九公子嗤笑出聲,這笑中嘲諷的意味太過明顯,讓陸壓漸漸紅了臉?!澳憔蜎]發(fā)現(xiàn),入世這么多年,從來是蒼澤強,鳳桐弱嗎?而且,四世中,有兩世蒼澤把我從皇位上拉下來,自己當了天下之主。” “哪來的兩世?莫不是第二世?可那時……”蒼澤和照影最后不是去了關(guān)外放羊么?陸壓不解,他只看到這里就去天上履行職責了,還以為就此結(jié)束了。 “蒼澤的第二世是去了關(guān)外,可他最后糾集了草原上所有的游牧部落,反攻了回來,仗著他對關(guān)中地形的熟知一直打進了皇城,圍城三日后,我就被貪生怕死的大臣們從金殿上抓了出來,在城墻上依照著蒼澤的指示,斬首示眾?!本殴蝇F(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脖子一涼,忍不住摸了摸完好無損的脖子,又拋出一個問題。“你以為蒼澤第一世如何?” “……”陸壓猶豫了下,看了眼身旁臉色不是很好、但不在奄奄一息的鳳桐,九公子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他的長輩,在外面他與九公子同為神只可以平等相待,可關(guān)上門來就要有對長輩的尊重,得了義父的首肯后,他才大膽說了?!拔矣X得是被九叔叔你行事混賬氣得,不然蒼澤不至于殺你?!闭急M了人家親弟弟的便宜,還逼的絕望自盡,就是人類都忍不了。 九公子無奈扶額,“你只看到這些?就沒看到蒼澤登基后手腕強硬,不肯放權(quán),猖狂的世家貴族在他手底下乖得像是一只羊,指東不敢往西,一開始敢跟他叫板的,又有幾個能活過五年,哪個不是被抄家流放,一擼到底?!焙笫缹Ψ庾悠降脑u價被封子平的后人美化了千萬遍,把封子平說的英明神武,尤其封子平一生從未殺過一名官員,在前朝皇帝的對比下顯得是無比仁慈,可誰會去想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文人書生,有幾個能捱過流放路途的寒冬,就算熬過去了那苦寒之地缺醫(yī)少藥不出三年必死無疑,更不用說罪行嚴重者會挑斷手筋再行流放,或是到了流放之地手腳盡廢。 “蒼澤一人獨自在小世界修行,沒有任何助力,是很辛苦的?!兵P桐忽然開口,聲音略帶幾分嘶啞?!瓣憠耗悴幻靼?,在小世界修妖,修仙的要斬他,修妖的眼饞他的修為,修魔的盯上了他的rou身,所有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實力比他高的修士,就連一個擦身而過都是在生死徘徊了一遭。在這種環(huán)境下獨自修煉出來的蒼澤,只有實力比他弱的、能夠被他把控的人才會讓他徹底安心。本來他已經(jīng)修煉到了小世界的頂峰,不會再有這種憂患了,可他為了我廢了一身妖類修為,改修了仙道,實力大幅下跌,喚醒他心底的忌憚。到了大世界,我與他的實力差距更加明顯,他就更加難以安心了?!?/br> “要是旁人,只怕早就心生妒忌,暗中惦記上怎么利用我去修煉了,可偏生蒼澤沒有,他從未起過這種心思,也就讓他在我身邊越發(fā)難捱。他想光明磊落,可當他每次被刺激到后,心里的不平就讓他難以開解?!兵P桐說到這里不禁嘆了口氣,蒼澤不是黎炎,黎炎生長于他身邊,早就習慣臣服于他,可蒼澤……鳳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頸,蒼澤每次歡愛都十分喜歡啃咬甚至含著不放,這對獸類意味著什么鳳桐不清楚,可鳳桐隱約覺得這應(yīng)該代表著一種獨占乃至征服。平時沒有放在心上的小動作,現(xiàn)在想起來鳳桐心里升起了nongnong的愧疚,原來蒼澤施加在自身的壓力已經(jīng)到了如此地步,乃至于要用這種方式才能緩解,那蒼澤到底是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情去接受黎炎的記憶傳承呢?鳳桐不敢往下去想,他自以為蒼澤回來后已經(jīng)足夠體貼細心,卻仍有忽略。 想到這里,鳳桐無力的靠在床頭,上半身隱沒在陰影之中,黯然開口:“他之前已經(jīng)是壓抑著本能待在我身邊了,可他沒想到過去我對他是如此的……”鳳桐想了想,“幼稚且自以為是,被這樣對待的委屈我明白有多大,而且傳承記憶中發(fā)生的一切都十分真實,蒼澤被徹底激怒離開?!?/br> “話說……”九公子支支吾吾地打斷了鳳桐的抒情,“你就沒想過如果放蒼澤離開會適得其反嗎?畢竟,所有的神裔都會幫著你把蒼澤塞回你身邊,如果讓蒼澤意識到他除了你之外別無可選,只怕會去找無情道?!本鸵蚯吧?,讓今生的自己感情都無法自主,這種壓制足以讓蒼澤徹底失去理智。 這個鳳桐從沒想過,他尋覓蒼澤的時候受了那么多的折磨,都沒見其他神裔出來幫手,自然覺得他們不會出手,可如今蒼澤回來了,眼瞅著兩人即將和好如初,是那些神裔最后示好的機會。當年之事,鳳桐不怪他們,畢竟他離開族群,比不得meimei身后有鳳族撐腰,而且那時敖景還未破殼,陸壓也還是個小孩子,他這邊拖著一個幼崽還要去尋黎炎,怎么看都是撐不了多久的,都覺得他很快就會放棄,等到他硬著走過來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再出手也幫不上忙了。 …… 極寒的冷氣裹挾著白霧突兀的出現(xiàn)在幽冥世界,幽魂們紛紛向兩旁躲去,雪精駕駛的御駕沿著白霧而來,銀白如雪的車篷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淡紫色鈴鐺,搖擺間發(fā)出的響聲不似外表清脆,而如西方梵音。聽到鈴聲的幽魂們先是神志呆滯,而后漸漸變得面無表情冷硬如冰。 后土沉著臉出來,就見那雪精停下御駕,撩開玄冰制成的簾子,把蓮冠的白衣道人接了下來?!盁o情道,來此地所為何事?” “見我的兄長,”灰眸道人聲音平淡,手持拂塵從后土身邊走過。 后土心頭一緊,她不可能讓無情道帶走蒼澤,趕忙拉住無情道,狀似無意地說:“不急,正巧我這里有一事困擾許久,不若先幫我解惑?” 無情道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翱?。” “這大小時間仇怨不斷,死后帶有生前怨氣的人不少,若是帶著怨氣進入輪回怕會為禍人間,可若是不讓他們進入輪回,這人數(shù)越積越多,該如何消減。”后土趕緊把困擾多年的煩惱丟給無情道,無情道就算是道靈也不會這么快就有解決。 “創(chuàng)一小輪回,將帶有怨氣的亡魂投入其中,把那一世不停反復,直至心意達成,怨氣消散?!?/br> “說得輕巧,”后土冷笑一聲。這個法子能做她早就做了,解鈴還須系鈴人,怎么有的怨氣就怎么消,她想不到嗎? “做一法器,以生前與怨靈相識的魂靈,使其自愿做燃木驅(qū)動法器,由因緣牽引不怕解不開怨靈執(zhí)念,”無情道語氣平淡。 “能做這種東西,我早就做了,除了這里,還有哪個天材地寶有輪回之效?”后土看著無情道面無表情的臉,她之前是十二祖巫之一,什么材料沒見過,還真沒有這種功效的。正心中暗爽,可以把無情道拖在這里時,無情道薄唇輕啟,給出了答案。 “鳳族?!币姾笸帘牬蟮碾p眼,無情道給出了解釋?!傍P族是點化的火精,重傷或壽終后只需返回火池中就可再度醒來,自成小輪回,只是還有缺憾,需要煉作器靈方可使用?!?/br> “可鳳族都被鳳神投入火池中,一時難尋,有替代之物嗎?”后土趕忙又問。 這次無情道沒有再停留,他看也不看后土一眼,徑直尋到蒼澤的所在,兩指按在蒼澤眉心,強行把入世的蒼澤從凡人的身體中帶回。 被猛地拉回真身中的蒼澤頭昏眼花,若非身體已經(jīng)被修復了大半,怕是當即就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哥哥,昆侖苦寒,我希望能有一鳳鳥作伴,一解寂寞,”無情道面無表情,對著平復氣息的蒼澤說。 “你讓我去哪給你弄一只鳳鳥!”蒼澤心頭火剛?cè)计?,就發(fā)現(xiàn)把自己拉回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占了自己倒霉弟弟神志的無情道,不得不忍著火氣。 “妖界尚存一只,不日即將涅盤,懇求哥哥請鳳神出手,將其引渡回來,”無情道說。 雙方都明白,卻還是要勉強保存著那層破爛到幾乎無法遮掩的兄弟情義。蒼澤一口應(yīng)下,他倒想要看看無情道做什么幺蛾子。無情道的突然出現(xiàn),讓蒼澤想起了他們頭上還有一柄利劍懸而未決,那些和鳳桐之間的小別扭都可以往后放了。 …… 妖界 妖皇的寵兒正對著鏡子描眉畫眼,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貼身侍女眼中一閃而過的銀光。 “侍君的氣色真是越來越好了,”侍女夸贊道,臉上的表情和語氣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僵硬,似是被生搬硬套出的一樣。 “是啊,遇到喜事心情自然是極好的,”寵兒全身心投入到鏡子中,沒有分出神來注意侍女?!澳切┤诉€說妖皇大人要為了那只不知好歹的鳳鳥厭棄了我,可如今即將被妖皇大人迎為妖后的人,是我而不是那只擅自生下了孔雀的鳳鳥?!睂檭豪湫σ宦?,生產(chǎn)后的身體會有一些細微的改變,在不知道妖皇大人能否接受的時候,就孕育出了孔雀的鳳鳥真是愚蠢至極,這種行為不知是讓妖皇大人替他養(yǎng)兒子呢?還是給妖皇大人戴了一頂碧玉冠? “侍君是未來妖后,如果能擁有一頂妖界,不,三界中最美麗的羽冠,一定能得到妖皇大人更多的寵愛,”侍女的聲音中帶著蠱惑。 來自規(guī)則的篡改讓寵兒神志恍惚了一下,接著對著鏡子喃喃自語:“那只鳳鳥的翎羽,若是拿來做冠,一定美麗極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