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做家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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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安靜了幾秒。 祁索一寸寸低下頭,看向羅眉,羅眉將臉埋得更深,并不看祁索。 “羅眉,”祁索并沒有生氣,反而用很厭倦的語氣對她說:“別鬧了?!?/br> “你騙得了一時,騙得了一輩子么?” 羅眉身體抖了抖。 “我不能打掉孩子。”她喃喃自語。 “祁索!”祁索的父親祁任率先上前,“你們怎么回事?!這是在做什么?什么…孩子?” 羅眉父母則站在原地,臉色不佳地看著他們,祁索把羅眉身上的外套裹緊了些,對她說:“去換一件正常的衣服,這里我來說?!?/br> “祁索……” 祁索松開了她,把她拉起來,擋在父母面前,不容置喙地命令她:“去?!?/br> 羅眉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祁索。 印象里的祁索一直都是個驕縱的小公子形象,但祁索知道尊重,羅眉從小到大并沒有得到過多少真正意義上的尊重,但在祁索這里她能夠感覺得到自己是被尊重著的。 好像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祁索就算不理解,也都會尊重她。 但剛才的祁索,突然從平時的玩世不恭變得很嚴(yán)肅,明明他應(yīng)該因?yàn)楸凰阌嫸鷼猓钏饕稽c(diǎn)都沒有情緒,那副模樣好像真的在為她考慮她今后應(yīng)該怎么辦。 羅眉眼圈紅了點(diǎn),進(jìn)到里間換衣服,換好了衣服后卻不敢出去,抓著門把手,聽到外頭的爭執(zhí)聲,兩邊父母對祁索的質(zhì)問和自己父親暴怒的聲音,卻唯獨(dú)聽不到祁索的。 她的手搭在肚子上,發(fā)了會呆,然后猛地用手肘往里按了一下,又一下子松開。 “祁索你跟我回去!” 一聲怒喝,羅眉猛地抖了一下,拉開門,外頭安靜了一瞬,羅眉快步走到祁索身邊,卻在半路被父親拉住,“羅眉你跟我回去!” “我不要!”羅眉猛地掙開父親,卻再次被拉住。 “你覺得很好看嗎?!羅眉?你做出這種事,我們臉上難看你知道嗎?!” “你們臉上什么時候好看過?”羅眉突然回過頭,抬眼看向父親,眼底有洶涌的恨意,“是我聽你們的話上形體課的時候?練鋼琴的時候?唯你命是從的時候?” “……羅眉!”羅眉母親皺著眉叫她。 羅眉笑了,“怎么了?你們把我送到祁索面前的時候不就是想要這些嗎?裝什么?面上假裝震怒然后私下里決定我們的婚事?做人能不能別那么虛偽?。俊?/br> 羅眉在父親巴掌揮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梗著脖子揚(yáng)起臉,打算硬生生接下這一巴掌,但祁索比他更快,羅眉身體失重了一下,便被后退拉開數(shù)步,祁索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羅叔叔,這件事錯不在羅眉,她也很驚慌,您不應(yīng)該打她。” 祁索看著羅眉,對她說:“如果你真的要把這件事按在我頭上,那么我今后不會再把你當(dāng)朋友,你自己認(rèn)真想想。” 祁索擔(dān)心羅眉父親還會動怒,把羅眉推到了自己母親身邊去,祁太太扶住羅眉,溫聲安撫她:“沒關(guān)系的,小眉。你有什么難處就說出來,不會有人怪你的。” 羅眉的淚水奪眶而出。 “孩,孩子不是祁索的?!?/br> “那是誰的?!”羅眉父親臉色難看至極,若不是祁索母親扶著她,他立刻就要把羅眉拽過來帶回家禁足。 “不關(guān)你的事。” 祁索看向羅眉。 羅眉父母皆是一臉震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向來溫柔懂事的女兒今日會屢屢說出這種話。 從羅眉出生開始,他們就給羅眉訂制了完美的成長計劃,她要學(xué)什么樂器、如何社交、念哪所學(xué)校,全都在他們的安排之下,甚至連房間的陳設(shè)也都是聽他們的,在他們的“保護(hù)”下,羅眉成長為了他們所滿意的模樣。 但那個聽話的女兒現(xiàn)在好像變成了假象,羅振看著羅眉,感覺無比陌生。 “我早就成年了,我有自己想上的大學(xué),想過的生活,如果不是當(dāng)初你們執(zhí)意安排我念國內(nèi)的大學(xué),我早就脫離你們了?!绷_眉說的每個字都很用力,“這個孩子我就是要生,你們把我趕出羅家,我也要生,死都要生?!?/br> “你再說一遍!”羅振的臉色已經(jīng)及其難看,他從未在別人面前被駁斥過,上前就要把羅眉拉過去,羅眉被猛拽了一下,尖銳地叫了起來,祁索母親立刻去勸解,羅眉被拽得搖搖晃晃,凌亂的發(fā)絲蓋住她的眼睛,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祁索。 祁索朝羅眉伸手,羅眉的眼神亮了一下,使出全身力氣猛地掙開了扯著她的幾只手,撲向祁索。 羅眉所有的動作都好像在求助,祁索覺得蹊蹺,他剛想為羅眉說幾句話,便聽到有人敲門。 但里面沒有人動。 羅眉躲在祁索身后,四個大人神色各異。 門鈴仍在繼續(xù)。 最終羅眉母親去開了門。 外頭是兩名穿著制服的服務(wù)生,“您好,有位先生要找雅閣的祁先生?!?/br> 祁任咳了一聲,上前,“我記得我并沒有約?!?/br> “我在樓下等了半個小時,你電話打不通短信也不回,我以為你被人下藥關(guān)在里面了?!遍T外一道清冷的男聲傳入房內(nèi),一直表現(xiàn)得很成熟冷靜的祁索一聽到這個聲音,便立刻往前走了兩步,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讓我來接,卻不按時,是背著我做什么壞事?” 服務(wù)生側(cè)著身子讓路,高大的男人踏步進(jìn)來,眼神越過眾人落到祁索身上。 “柏亭?”祁任蹙眉,“你怎么在這里?” 在舒柏亭與祁宴離婚之后,祁任就以為舒柏亭已經(jīng)如祁宴所說,出了國去國外發(fā)展,舒柏亭禮貌地問候了在場各位,“我不知道幾位在談?wù)撌裁?,我只是來接人的,打斷各位不好意思,人接到之后各位請繼續(xù)?!?/br> 祁索立刻往舒柏亭那邊挪,舒柏亭看著祁索過來,還拖著一個尾巴,用陰沉的眼神瞥了羅眉一眼。 羅眉習(xí)慣性地打招呼:“嫂……” 祁索轉(zhuǎn)頭,用陰沉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羅眉立刻改口:“…舒,舒先生好。” “你們要去哪?!”眼見著舒柏亭真打算把祁索和羅眉帶走,羅振怒喝一聲,“這是我們兩家的家事,我們還沒說完,你要帶他們到哪里去?!” 舒柏亭停了下來,看向祁索,祁索貼著舒柏亭,低聲把事情快速交代了一遍。 然后非常直觀地感覺到舒柏亭周身的氣場又沉了幾分。 舒柏亭看了眼羅眉,又看了眼羅眉父母,問道:“羅先生是說,令千金肚子里的孩子跟小索有關(guān)?” 舒柏亭唇角揚(yáng)起一個冷淡的弧度,似笑非笑,看上去是笑,卻給人一種輕蔑的感覺。 “我覺得,您要是誤會小索有了孩子,都比這個靠譜?!?/br> 祁索的耳根一下子紅了,他不敢看羅眉仿佛吃了幾噸瓜的眼神,也不敢看任何人,就這樣趁著舒柏亭語出驚人,眾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被舒柏亭拎著后領(lǐng)提走了。 / 祁索一路被拎著,身后還跟著一個同樣分不清楚狀況的羅眉,一起被扔到了舒柏亭車上去。 兩個小孩垂頭喪氣地坐在后座,舒柏亭坐在駕駛座上,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想去摸許久未抽的煙。 他半小時前受到祁索信息,給了他地址,讓他快點(diǎn)來救自己,舒柏亭放下手頭的事情立刻趕來,以為祁索又被人挾持了,結(jié)果他卻告訴自己,某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被誤認(rèn)為是他的。 何其可笑。 祁索用手肘撞了羅眉一下,軟聲問舒柏亭:“你怎么了?” 羅眉也說:“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我只能想到祁索會幫我,我真的混蛋,我……我沒有影響你們的感情吧?” 舒柏亭抬眼,從內(nèi)置后視鏡看了眼羅眉。 “羅小姐?!?/br> “在…在!” “我看您是女生,許多事情并沒有跟您計較過,祁索雖然看上去精明,實(shí)際上常常心軟,有些話他不好意思說,我這個做家長的就幫他說了?!?/br> 舒柏亭在家長二字上加重語氣。 “您要是再利用他做什么讓他受到威脅的事情,我也能同樣的還給您?!?/br> 羅眉臉色煞白,什么話都說不出,舒柏亭也不再理她,側(cè)頭問祁索:“回家嗎?” 舒柏亭同祁索說話的時候聲音溫柔,與方才威脅羅眉的語氣天差地別,祁索愣了愣,立刻回答:“嗯…嗯!回家吧。” 羅眉渾渾噩噩,在車?yán)锎髿獠桓页?,車開了一會兒后停下,車窗被人敲響。 羅眉抬頭,文影站在車外,眉眼仍如初見時桀驁不馴,就這么彎著腰,隔著車窗,明明看不到羅眉,卻好像與她對視一般看著,眼神凌厲,像是穿透她的靈魂。 車門打開了。 文影伸手,把羅眉扶下來,對祁索說:“謝謝你?!庇挚聪蝰{駛位,“也謝謝舒先生。” 車門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