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
小貓的腦子好像已經(jīng)完全不轉(zhuǎn)了,他并沒有意識到打掃衛(wèi)生需要掃帚。圍了一屋子的人也并沒有覺得奇怪,傻子么,做出什么舉動都正常。所以大家都冷眼看著,小貓趴在地上用手把那一堆玻璃碎片一點一點搓在一起,又一點一點推進(jìn)簸箕里去。 就這么個簡單的動作小貓完成起來依舊非常吃力。像是個剛出生不久還沒脫離開mama身體包裹的小奶貓被人硬是拉出了窩,在陌生環(huán)境和眾多圍觀者的壓力下,小貓成了個小丑似的表演者,雙手顫抖著清理一地的碎玻璃。沒一會兒,那玻璃上就開始微微泛紅,小貓的手指手掌已經(jīng)有多處劃破出血了,但小貓自己卻感覺不到疼一樣。內(nèi)心巨大的不安與恐懼吞噬了他,不僅讓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讓他對身體的痛感徹底麻木。 Anton的血液也跟著這暈染在玻璃上的血色一起沸騰。一個奶乎乎的小瘸子,跪趴在一堆鋒利的玻璃碎片上哆哆嗦嗦說著謝謝,血跡跟著玻璃的光芒一起閃耀著,映照著那蒼白的小臉兒。Anton摒住了呼吸,后退了幾步。 “這里還有?!啊nton用腳指了指地面。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他戲謔的欲望。 但小貓不知道,他迷茫地看向了幾米之外Anton的腳邊,思考著如何到達(dá)這觸不可及的天涯。 他選擇了站起來,但Anton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和一屋子人的全方位圍觀讓他那條瘸腿半點兒勁兒都使不上來。結(jié)巴當(dāng)眾發(fā)言更結(jié)巴,瘸子表演走路更瘸得厲害。都是一樣的道理。 幾次費(fèi)力的嘗試之后,小貓收獲了一陣笑聲,從屋子的四面八方傳來,包圍著他。他爬起的動作實在有意思,好腿支著,瘸腿抬起來,手撐著地面,使勁兒一站......然后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又重新恢復(fù)了最開始的姿勢。他又換腿,瘸腿配合著胳膊一起撐在地上,好腿立起來,使勁兒一站,倒是站起來了零點幾米,但胳膊剛離開地面又因為失去平衡而摔倒了。 小貓眼眶紅得在他白皙的膚色上尤為奪目,兩抹血色似的點燃人的情欲。 小貓沒再嘗試,他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站起來的勇氣。他開始跪在地上向那個方向爬行。哥哥說堅強(qiáng),堅強(qiáng),小貓一遍遍在心里重復(fù),無力地抵抗著令他無比畏懼的環(huán)境,讓眼淚沒有那么快地掉下來。 為了避免更多的嘲笑,小貓選擇了最近的一條行進(jìn)路線,并沒有繞遠(yuǎn)路避開那片有可能沒打掃干凈的地面。 碎玻璃最難清理,更何況是用兩個纖細(xì)的小手去打掃。地面上看不到的殘留的透明碎玻璃渣鉆進(jìn)了小貓的手掌,膝蓋,鮮血開始染紅衣服,隨著他的爬行又像條小尾巴拖在他身后。 小貓用血跡斑斑的手掌迷茫地在Anton腳下尋找著。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他像個真的傻子似的一點點仔細(xì)摸索,就跪趴在Anton的腳邊。 Anton的眼睛閃著冷光盯在小貓身上,卻埋藏著內(nèi)心無窮的火焰。幾秒鐘寂靜的注視之后,Anton一彎腰端尿盆一樣一把抱起小貓。 “就這個?!啊∷麑习逭f。 “?。俊崩习宀桓蚁嘈?。他一直以為是Anton心情不好在捉弄這瘸子出氣。 “無論多少錢,就這個。馬上打包?!薄nton笑得很甜。 “打包?” 老板更不理解了。大活人怎么打包。 Anton心情似乎好得很,對這樣的不專業(yè)也意外給予了極大的包容?!皼]事兒,我自帶打包的東西了,去我車?yán)锶?。車?yán)镉兴緳C(jī),但他不會搭理你,只有用我鑰匙他才認(rèn)?!薄nton好像非常不愿意松開懷里那被他窩成一團(tuán)的小貓,于是他撅了撅屁股,讓老板從他屁股口袋里掏鑰匙。 萎了半生無欲無求滿眼是錢的老板居然在心跳。那寬大短褲遮蓋下的屁股蛋,鑲嵌在修長結(jié)實的雙腿與流暢緊致的腰肢之間,隔著布料都能看出線條挺翹又圓潤。 老板默默吞著口水走近了那夢寐以求的屁股。他知道,機(jī)會此生就此一次,Anton這樣的身份,他再也不可能有任何觸摸的機(jī)會了。 老板憑借他大半輩子摸各種男孩的經(jīng)驗,很快調(diào)整好了手指的力道和角度,讓觸摸顯得非常不經(jīng)意,好像只是掏鑰匙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但同時又能在指頭最敏感的皮膚處留下最真實的手感。 指關(guān)節(jié)稍硬,碰到那彈性十足的屁股正好感受到了臀肌的反作用力過電一般劃過手指。車鑰匙很快被掏出來了,但那驚天動地的觸碰足以讓老板銘記后半生。 他有些心虛地悄悄瞟了一眼Anton,但Anton好像一丁點兒都沒有察覺,正用那兩條肌rou流暢而有力的手臂擺弄著懷里的小貓,好像抱著的不是個活人,是個毛絨玩具一般。 小貓的表情看不到,臉被Anton完全壓在了他的胸膛上,只能感覺到Anton懷里的小人兒在止不住地發(fā)抖,更像是毛絨玩具被微風(fēng)吹得毛毛亂飛。 本來那么個又瘸又臟的小玩意兒,被Anton這樣的身材禁錮在懷里,看上去忽然也變得可愛了許多。老板搖了搖頭,回味著手指上的感覺,往VIP停車位去了。 那是個外表看上去與普通的大號行李箱無異的箱子,可直到老板回到接待室,在Anton面前打開它,才發(fā)現(xiàn)里面其實暗藏玄機(jī)。 羽絨的里襯把箱子墊得軟綿綿的,絲絨材質(zhì)的小毯子被精心固定在箱子里,像是袋鼠mama的小兜子,放進(jìn)一個小受剛剛好。 只是,這哪像是S用的東西,鐵鏈?zhǔn)裁吹亩紱]見啊。 Anton根本看不到老板迷惑不解的眼神,而是像mama抱孩子要放在小床上似的輕輕彎下身,對懷里的小東西不斷重復(fù)著,哦,乖呃,一會兒咱們就回家。 那語氣雖然柔軟,但總是讓人不寒而栗。 被Anton一直緊緊禁錮在懷中的小貓這會兒終于露出了小臉兒,慘白慘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那小嘴緊緊抿著,全身都僵硬極了,好像這懷抱并不柔軟溫暖,而是極其令人恐懼。 “要等哥哥……“ 小貓鼓足了勇氣呢喃了一句。 “什么?“ Anton感覺懷里的小東西在說話,但聽不清說什么。那嘀嘀咕咕一聲,像是個小動物在喘息,好玩兒極了。Anton已經(jīng)下定決心,回到家之后要在這小瘸子身上多鼓搗出來一些這樣的聲音。 “先生,等哥哥回來我再走?!啊⌒∝垏樀弥倍哙拢€是說出了這句話,他一定要等到哥哥。 Anton卻皺起了眉,看向老板?!斑@玩意兒有個哥哥?“ “沒有沒有沒有!“ 老板急忙擺手。雇主都討厭這種拖泥帶水的牽連,玩起來顧忌也多,又感覺好像不是專屬寵物似的。畢竟這世界上像杜先生那樣的好心人實在太少?!惫聝?,保證是孤兒,您盡管去查,他要不是孤兒小的十倍賠償給您?!?/br> 老板太精明了。本來阿貓阿狗之間就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哪里來的哥哥一說。 看著Anton的臉色明顯緩和下來,老板長舒一口氣?!斑@是個傻子,小的都說了,腦子不靈光,總是說胡話。“ “原來是這樣啊,小傻子?!啊nton寵溺地逗弄著小貓,臉上又掛上了那種讓人脊背發(fā)涼的美艷笑容。 “戴上這個,小瘸子,聽話?!啊nton從箱子里掏出個精致的口塞。皮質(zhì),看起來軟軟的,乳白色,像是柔軟的小羊皮精心縫制的。Anton完全不像是個抖S,他就那么耐心地彎著腰舉著小口塞等著小貓自己張嘴。 但只有看著Anton眼神的小貓直到那是多么可怕的凝視。是欣賞者對標(biāo)本,游戲者對玩具的注視。 口塞被戴上,Anton在小貓腦袋后面仔仔細(xì)細(xì)綁了個蝴蝶結(jié)。把瑟縮的小貓塞進(jìn)了箱子的小毯子里面,只剩下個漂亮的小腦殼還露在外面,眼睛瞪得大大的嚇壞了的模樣。 Anton沒有給小貓適應(yīng)的時間,迅速拉上了行李箱。封閉的箱子里傳出了嗓子眼里的一小聲啜泣,然后一陣不安的sao動,磨蹭著行李箱。整個過程中Anton就雙手揣在口袋冷冷地看著那箱子,等待那聲音自己消失。像是馴化一只剛撿來的小奶貓。 這才是最高級的調(diào)教啊。老板不禁感慨,沒有鎖鏈,沒有毆打,卻讓人屈服得徹頭徹尾。 那行李箱里的動靜終于在絕望中安靜下來。Anton開心地笑了笑?!拔业煤煤盟伎妓伎?,是叫你小傻子呢,還是小瘸子。“ 直到Anton拖著行李箱走出了接待室,老板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整個篩選過程Anton對于小貓的任何一個身體部位都沒有檢查。他要找的,好像首先是一個在精神上能跟自己契合的M。這他媽的……SM的至高境界啊。 那是一輛寬敞的加長商務(wù),后排有著足夠的空間把箱子穩(wěn)穩(wěn)地放置在座椅前。Anton還專門囑咐司機(jī)開穩(wěn)些,仿佛是個貼心的領(lǐng)養(yǎng)者。 沒五分鐘的車程,箱子里就有規(guī)律地傳來一小陣一小陣的敲門聲,很微弱,但持之以恒。 “這小東西……“ Anton的心在煩躁與好奇之間的某一個敏感點上跳動。很有意思,煩躁的感覺讓他更有沖動去折騰一下這個小瘸子,而好奇的感覺又讓他忍不住靠近,細(xì)細(xì)玩味這傻乎乎的小奶貓。他很滿意這種體驗,那一顆麻木的心像是重新活過來了。 “怎么了小瘸子?!啊nton拉開箱子,打量著那從絲絨毯子上露出的奶白色小臉。 小貓胸腔里咕嚕咕嚕了兩聲,他說的是“哥哥“,這兩個字不難發(fā)音,塞著口塞Anton也聽懂了。Anton正打算不搭理他合上箱子,就看到了小瘸子伸出了兩只還帶點血色的小手,交叉放在胸前做了個求求的動作。 就這一下,Anton下身迅速勃起了。 靠!Anton一腳踢上箱子蓋死死踩住。真他媽的是個好玩意兒。傻是傻點見誰都叫哥哥,不過不耽誤,這種事情,不需要智商,只需要荷爾蒙。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拆包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