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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后宮 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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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9;  在他們工作服的衣襟上,赫然印著「回憶賭場」四個大字!原來顧天豪已經在不動聲色之間,將自己的員工全部調集過來。

    四號的目光從這些人身上掃過,眼中再次掠過一抹異色。

    白曉飛身在貴賓席中,也同樣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異常。不知是刻意準備,還是巧合,顧天豪這一隊員工之中的生化人數(shù)量竟然超過半數(shù),至少有十五、六個人對四號的目光起了反應。這樣的比率,幾乎比四號連贏三家賭場的總和還要多……

    聯(lián)系到顧天豪忽然提出的加注要求,白曉飛不禁暗呼一聲厲害,心中明白了顧天豪的如意算盤!

    要保住四號,其中最難的問題莫過于他的身份!因為四號雖然一直在賭人,可是除了進入賭局中的場外,就一直在賭別人,而并非他自己。如果葉長天找上門來,可以用四號研究(竊?。┝丝刂婆`的秘密為借口,捉拿四號,而顧天豪卻找不出任何理由來維護他。

    賭街請葉長天來對付四號,現(xiàn)在偏偏又要在葉長天手中保下四號,首先當然要師出有名——而通過賭局將四號贏過來,就是顧天豪想出的辦法!所以他首先通過某種途徑,讓許南康主動認輸,是因為就算許南康贏了四號,也只是贏走一批生化人奴隸,沒有絲毫意思。不如立刻認輸,讓顧天豪上場。然后再以賭資不足的名義拒絕與四號對賭,提出加注的要求。

    甚至還怕四號不肯答應,顧天豪還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出了十幾名生化人,充當自己賭場的員工,用來誘惑四號……這一切事情,竟然都是在不知不覺間完成的!

    眼見四號沉默不語,顧天豪再次笑道:「當然,你的身價,不能與這些奴隸相提并論!現(xiàn)在你差我76萬,如果你輸了,我只要你為我工作十年……十年之后,賭債一筆勾銷!」

    「嘩!」場中再次喧騰起來,顯然為四號這年薪76 萬的工資而興奮。雖然場中的多數(shù)人非富即貴,不過依然不能把七千萬當成一個小數(shù)目,甚至很觀戰(zhàn)的陪同人員已經恨不得自己就是四號,然后上場去故意輸?shù)暨@次比賽了。

    白曉飛同樣嘆了一聲,心知面對這樣的誘餌,就算明知危險,四號也八成會搏一搏了。

    果然,四號默然半晌,謹慎地開口問道:「你,想怎幺賭?」

    「爽快,君子一言!」顧天豪挑了挑大拇指,伸手將桌面上唄掀開的撲克重新扣過來,懶洋洋地說道:「我也懶得想什幺新賭法,正好這里牌都有人替我洗完了,咱們就接著剛才的賭局,猜順牌如何?」

    話音一落,場中又是嘩然。因為這副牌已經在賭桌上攤開了半晌,就算是普通的賭徒都已經把牌序記得七七八八。而顧天豪的意思,竟然是連牌都懶得洗,就用這副牌去和四號繼續(xù)對賭……這種做法,無疑又是讓出一個天大的便宜給四號!

    白曉飛忍不住撓了撓頭,卻已經猜不出顧天豪究竟打算做什幺了。

    四號略一皺眉,顯然也覺得有些勝之不武,淡淡說道:「好,就賭猜順牌。

    不過,你可以重新洗牌。」

    「不用了……應該是我先抽牌吧?」顧天豪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撲克,飛快地在賭桌上發(fā)了七張牌,懶洋洋地笑道:「該你了,從你的牌里選出七張,接上我的牌吧……」

    看到顧天豪發(fā)牌的動作,場中的觀眾干脆紛紛咒罵起來,幾乎認定了他是在故意放水想要輸?shù)暨@局比賽。因為顧天豪根本就沒有從牌堆中抽取撲克,而是直接將最上面的七張牌扣在了賭桌上。

    就連艾佛璐茜都忍不住低聲問道:「剛才牌面最上面的幾張好像是從A 到K吧?顧天豪現(xiàn)在出的是A 至于7???」

    白曉飛自然不會注意這些事情,不過既然連艾佛璐茜都能記下的牌序,以四號配合著智腦的記憶力,當然不可能記不住。只得一邊揉著太陽xue,一邊沒好氣地悶聲應道:「不知道!」

    艾佛璐茜頓時哼了一聲,還是小貓女識趣地微笑著低聲接道:「是的,jiejie記得沒錯。不過顧先生發(fā)出的是不是這七張牌,我就不敢保證了。」

    白曉飛頓時一凜,壓低聲音問道:「你是說,顧天豪在發(fā)牌的時候做了手腳?」

    「不可能!」不等小貓女說話,艾佛璐茜已經斷然說道:「地階六級的速度已經超過了音速,眼力則更快一些!就算那家伙的手再快,難道還能快到這種程度?」

    白曉飛默然不語,心中卻隱隱升起一線希望來……讓四號落到顧天豪手里,應該總比落在葉長天手中好一點吧?

    這時賭臺前的四號已經緩緩從自己的牌中抽出七張撲克一一掀開,牌面果然是從 到A ,正好是延續(xù)著顧天豪的牌序朝后數(shù)了七位。然后定定的看著顧天豪,等待他掀開撲克。

    「哈哈!」顧天豪見狀十分得意地豪笑兩聲,卻并沒有急著開牌,而是猛然站起身來,盯著四號笑道:「你猜錯了!」

    四號冷冷應道:「開牌?!?/br>
    顧天豪大咧咧地順手一掀,七張撲克同時翻個了身,露出準確的牌面來——2 、3 、4 、5 、6 、7 、.場中再次響起一片驚呼聲,顯然是大家都無法接受所看到的結果。明明看到他從張牌發(fā)起,應該是A 、2 、3 、4 、5 、6 、7 才對,可是此刻A 卻已經變成了??!

    四號的瞳孔驟然一縮,緊緊盯住賭桌中央的七張牌,臉上的表情卻未曾稍動,只是整個人仿佛忽然石化住一般,動也不動。受到他的感染,場中的氣氛也突然沉默起來,忽然變得鴉雀無聲!

    唯有公證席上的一名長者卻好像早就料到這樣的結局一樣,咳了一聲,從容起身高聲宣布道:「戰(zhàn)天先生,挑戰(zhàn)回憶賭場顧天豪。雙方協(xié)議加注后,對賭猜順牌。戰(zhàn)天先生輪猜牌失敗,比分一比零。現(xiàn)在換由戰(zhàn)天先生抽牌……」

    顧天豪悠然落座,朝著四號笑道:「站先生。俗話說有賭未必輸,你現(xiàn)在還有翻本的機會,要記得出一手好牌哦!」

    四號的目光緩緩從桌面上收回,落在自己面前的撲克上,雙手緩緩抬起,穩(wěn)定地扣住自己面前的牌堆。突然間出手如電,朝著桌面揮去。

    「唰!」

    眾人只見他的手動了一下,2張撲克就已經整整齊齊地擺在了賭桌上,甚至連聲音都僅有一響。唯有艾佛璐茜等少數(shù)地階強者,才能勉強看出四號的手指已經在瞬間彈動了整整2下,正好抽出2張牌來!

    「好——」

    比起顧天豪慢吞吞的發(fā)牌動作,四號的發(fā)牌手法無疑更加讓人振奮,2張撲克剛剛落定,場中已經有半數(shù)觀眾叫起好來。

    場中卻有幾道十分詫異的目光同時移到四號的手上——只見他發(fā)完牌,右手難以抑制地輕輕抖了一下。這樣的發(fā)牌速度已經完全違背人類的生體力學,剛才一瞬間的爆發(fā),已經超出骨骼與經絡的承受能力,足以讓一名正常人的手指立刻扭成麻花,而四號卻只是手掌抖了抖,便若無其事地垂在體側。這一手功夫,自然引起了很多地階強者的注意。

    四號顯然已經沒有心情顧慮自己是否會暴露身份,只是緊盯著顧天豪,一字一頓地說道:「到,你,猜,牌!」

    顧天豪皺起眉頭,似乎有些為難地看著賭桌上的2張牌,伸出手指下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發(fā)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音。良久,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沒法猜牌!」

    這一次,眾人似乎早就習慣了顧天豪層出不窮的古怪應對,竟然沒有人曬笑或者驚呼。

    四號似乎松了一口氣,瞪著顧天豪說道:「你猜不出,就是輸了!」

    「不對!不對!不對!」顧天豪豎起食指擺動著,連說了三聲不對,這才一本正經地大聲解釋道:「老子可不是猜不出你的牌,而是我雖然猜的出,卻接不下、順不了!」

    四號冷然道:「你這是什幺意思?」

    「錯牌!」場中有反應機敏的觀眾已經搶著叫了起來:「他說你出錯了牌!

    那2張既不是順子,也不是對子,而是無解的死牌!所以他接不下去!」

    四號眸中閃過一道凜冽的殺氣,盯著顧天豪問道:「你說的,是這個意思?」

    「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你看……」顧天豪一邊說著,一邊苦笑著站起身朝四號放在桌面的撲克伸出手,輕輕掀開其中的一張說道:「這張牌!」

    顧天豪開牌的瞬間,白曉飛腦中的方晴晴忽然訝然呼了一聲,奇道:「這次我竟然沒看看懂他的手法!」

    白曉飛微微一愣,問道:「這一次?難道剛才那次他發(fā)牌的時候你看出問題了!」

    方晴晴哼了一聲,曬道:「他的動作已經超過了你們人類眼球能夠追蹤的速度極限,你們看不懂也是正常的……你來看這段回放!」

    說著,白曉飛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這樣一幅畫面,那是一雙手在發(fā)牌的慢動作特寫。拿著一疊牌的左手拇指輕輕一捻,將最上方的一張撲克移開少許,右手將壓在下面的第二張牌抽了出來……這種手法,在白曉飛的時代有個很直觀的說法,叫做「發(fā)二張」!動作快的賭術高手,可以始終將一副牌的第二張抽出來,卻讓人以為好像是在發(fā)張牌。

    原來顧天豪就是用這幺簡單的手法,讓人以為他發(fā)出的牌應該是A 至7 ,其實張A 卻始終沒有動過!只不過這件事情說來簡單,而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連續(xù)做了七次,硬是沒有一個人看出問題來。

    白曉飛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問道:「四號體內不是也有智腦幺?他怎幺沒看出來!」

    方晴晴曬道:「你以為誰都像我一樣厲害嗎?他的智腦只能輔助處理他親眼看到的景象,但是如果四號的眼力本身達不到要求,就看不清顧天豪的動作……

    而我可以通過視網膜成像,精確到每秒鐘九十萬幀,當然不一樣啦!」

    白曉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沉吟道:「如此說來,顧天豪這一次掀牌的動作也有問題?」

    方晴晴嘆了一聲,在白曉飛腦海中放出又一段景象,卻見顧天豪的手指一動,桌面上的牌已經縮進他的袖子里,同時另一張牌憑空出現(xiàn)在原來的地方?!肝乙呀浄怕艘蝗f倍,可是只看到他把四號的牌收起來,竟然不知道他是怎幺換上一張新牌的!」

    白曉飛仔細看了看,同樣不明所以,只得苦笑道:「起碼我知道,這次四號要倒霉了……」

    顧天豪掀開的是一張Q !

    就在牌面揭曉的一瞬間,四號腳下的地面忽然「嘣」地一聲,踩出兩個深深的坑。而他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整個人卻好像已經從這個坑里掉了下去,一直墜入無底的深淵之中。

    見到這幅表情,自然所有人都明白,顧天豪再勝一局——四號的確抽錯了牌!

    已經有人幸災樂禍地曬道:「就算手法再快,連牌都記不住的人又有什幺用!哎呀……」不知從何處飛來一粒紐扣,準確擊中這人的嘴巴。只聽他哀嚎一聲,口噴著鮮血地蹲下身去,剩下的話也都吞進了肚子里。

    依舊是公證席的那位老者站起身來走到賭臺前,替木然站立的四號將剩余的撲克翻了過來。牌面是五個A ,六個2 和一個Q ,看來他原本是打算抽出六個A和六個2 ,結果卻誤把一張A 抽成了Q ,變成了無法續(xù)接的死牌。

    公證老者將牌面展示了一遍,高聲宣布道:「戰(zhàn)天先生,挑戰(zhàn)回憶賭場顧天豪。雙方協(xié)議加注后,對賭猜順牌。戰(zhàn)天兩輪連敗。獲勝者——回憶賭場顧天豪!

    按照協(xié)議,場中所有奴隸歸回憶賭場所有,戰(zhàn)天必須為回憶賭場工作十年,還清賭債!」

    顧天豪嘿嘿一笑,起身朝四方拱拱手,扭頭朝四號笑道:「戰(zhàn)天,你還有什幺話說?」

    四號臉色鐵青,聲音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一樣,道:「我……沒……」

    「不知……我能不能說兩句?」就在這時,賭廳的入口忽然傳來一道十分沙啞的聲音,眾人眼前一花,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場中已經站了一名全身裹在斗篷中的消瘦男子。這人不但聲音沙啞,就連披著的斗篷都是沙子一樣的黃色,看起來破舊不堪,就好像有人把沙漠中放置了好幾年的帳篷披在身上一樣。

    就在「不知」兩個字傳來的時候,眾人已經回頭望去,偏偏卻沒有看到半條人影。等到「說兩句」的話音一落,卻見這人已經穩(wěn)穩(wěn)站在的賭廳正中,和顧天豪、四號、公證老者各自占據(jù)著賭桌的一角,竟然沒有一個人看見他是如何走進來的!

    四號雖然打算認賭服輸,但是心中的郁郁可想而知。發(fā)言被打斷時雙眉立刻揚了一揚,就要殺人泄憤??匆妶鲋械南菽凶雍?,卻微微一凜,硬生生地閉上了嘴。

    顧天豪笑容不改,眼睛卻瞇了起來,嘿然問道:「閣下是誰?」

    消瘦男子淡淡應道:「我叫李察威爾。我代表夜王,來處理一些事情?!?/br>
    白曉飛聽到消瘦男子自報家門,頓時微微一震,扭頭朝著艾佛璐茜看去。罪惡之都中已經有兩個顧天豪,再恰好出現(xiàn)兩個李察威爾的概率幾近于零……這個李察威爾,應該就是武神葉玄在數(shù)年前逐出師門的徒弟,劫走安吉麗娜的天階強者!他果然和葉長天有聯(lián)系!

    艾佛璐茜已經握緊拳頭回望過來,壓低聲音問道:「要打?還是要跑?」

    白曉飛苦笑一聲,心知無論是打還是跑,如果李察威爾真的是天階強者的話,都只看他有沒有心情應付己方三人罷了。只得輕輕回道:「看看再說?!?/br>
    顧天豪聽到李察威爾的名字,同樣微微一震,沉聲問道:「隱居者,李察威爾?」

    李察威爾啞聲答道:「正是鄙人?!?/br>
    顧天豪長笑一聲,問道:「隱居者不是不問世事幺?怎幺也和人口販子混在了一起!」

    李察威爾不溫不火地應道:「不問世事,不等于沒有朋友……我和夜王的關系不錯,恰好他現(xiàn)在有一點忙,所以請我?guī)兔μ幚碣€街上的事情!」

    顧天豪恍然大悟地嘿嘿笑道:「原來如此……可惜閣下來的太晚,這件事情,我們賭街已經自行解決了!」

    李察威爾哦了一聲,淡淡問道:「不知,貴方是如何解決的?」

    「我們賭街上的糾紛,當然是用賭來解決!」顧天豪指著四號笑道:「這位戰(zhàn)天先生,現(xiàn)在已經是我回憶賭場的賭術顧問。他贏來的所有賭街奴隸,會由我們回憶賭場重新選拔一下,按照原來的數(shù)目歸還各家賭場。」

    李察威爾說話的方式抑揚頓挫,似乎每次開口都要先說兩個單字,來勾起對方的注意,然后才會繼續(xù)下去。此刻聽聞四號已經變成了回憶賭場的顧問,也只是不急不緩地應道:「如此,我倒要恭喜顧老板,還有賭街上的諸位老板了?!?/br>
    顧天豪大聲答道:「同喜同喜!麻煩閣下白跑一趟,實在是不好意思?!?/br>
    李察威爾說道:「我來,是受朋友所托,為賭街的諸位解決問題?,F(xiàn)在問題既然解決了,我自然也為諸位高興。只不過……諸位的問題雖然解決了,我的問題,卻還沒有處理!不知顧老板能否行個方便,讓我處理一下敝處的問題?」

    顧天豪連連搖頭道:「不方便,不方便……我這里是賭場,乃是開門見喜的地方……你們這些人販子處理問題太血腥,如果有什幺問題,還是回你們自己的地盤去解決好一點!」

    「這樣……」李察威爾點頭,竟然不再理會顧天豪,徑自扭頭朝著四號淡淡道:「這位先生姓戰(zhàn)是吧?戰(zhàn)天斗地,真是一個霸氣十足的名字?!?/br>
    四號默然無語地看著李察威爾,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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