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還有一場罰要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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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擁擠在道路兩側(cè),機器服務(wù)生穿梭在熱鬧的人群里,賓客雷鳴的掌聲中,新人踏上了絲絨的紅毯,伴隨著深情綿長的樂曲,來到了主教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誓言臺上時,趙以誠終于得空放下手中的香檳,略顯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抬頭就被本該專心宣誓的家主抓了個正著。好只是順帶瞥過來,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他周全有禮的皮囊下血液涌動異常猛烈,心口煩躁無比。 走了一小會兒的神,收回思緒時,耳邊飄進一句話, “我愿意?!?/br> 似是風中飛舞的蝴蝶,不與落花糾纏,輕快又爽朗。 趙以誠捏了一下手心里的小按鈕,霎那間,數(shù)不清數(shù)目的微型無人機灑下漫天花雨,熱烈明媚的色彩,正好襯夫人的高貴優(yōu)雅。 這是他自作主張的節(jié)目。 酒香,果香,雜糅著柔風送來的花香,氣氛烘托到了高潮,盛大的婚禮現(xiàn)場,一切節(jié)目的總導演,在人聲鼎沸中,退了場。 晚間賓客都散了,郁淞左右都沒看見趙以誠的人,問人只說看見他接了個電話匆忙出去了。 “大概是公司的事吧,索云科技不是最近官司一直鬧的你頭疼嗎,估計他去處理了,”宋琦寬慰到,“阿誠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要是身邊有這么個得力的,也不至于今天連你的儀式都錯過,現(xiàn)在才到。” 宋琦是郁淞的表哥,宋家雖是皇室旁支,正兒八經(jīng)的貴族,但近年來人丁衰弱,到宋琦手上就是個千瘡百孔的蜂巢,哪兒都能透點風進來。好在宋琦是個有能力的,數(shù)十年下來總算是將漏洞差不多都補上了。 “遲來的禮物” 宋琦微微偏頭,便有人送上兩個檀絲木的禮盒。 “我本以為,你會趁這個機會把阿誠的身份抬上去,縱使做不了夫人,也不至于像如今這樣以一個家臣的身份不尷不尬的住在這里,所以準備了兩份。東西都準備了,不送出來我心里刺撓。阿誠那個,你找個由頭給了就是。” 與郁淞交好的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過了今天,郁淞養(yǎng)了十二年的人,會站到他身邊去。 郁淞送走表哥沒有往臥室走,而是獨自上了三樓,長廊的盡頭是一道隱形門,輸入密碼,偌大的壁畫陡然消失在眼前,大步跨進,今天的主角,郁家的正牌夫人,委員長的小兒子,郁淞學生時期班里最常翹課的問題學生,許晗,正眼不錯的盯著虛擬實驗臺,兩指一抹,數(shù)據(jù)的頁面便換了。 這是許晗答應(yīng)聯(lián)姻的條件。 郁家能給他提供頂尖的實驗環(huán)境和別家網(wǎng)羅不到的頂級科學家,讓他能盡快造出新一代人工智能。 “喏,”許晗切換到另一個界面,輸入一串數(shù)字,空中乍然出現(xiàn)一副地圖,上面有閃爍的幽藍,那是趙以誠的位置。 銀霄大廈24層,他的辦公室。 “不用謝?!痹S晗哼著某著名影視曲,轉(zhuǎn)而重新?lián)v鼓他的模型去了。 郁淞沒有問他是怎么在趙以誠身上放的東西,總之許家的小混蛋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 “二樓西邊數(shù)起第二個房間是你的,演戲不易,早點休息?!?/br> 想知道的已經(jīng)知道了,郁淞放下禮物便不再打擾他,出了實驗室的門,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二樓最東邊一個房間。 趙以誠的房間。 房間里仍舊是老樣子,整潔干凈,打掃的傭人最喜歡的就是他的房間,因為他從不給人添亂,每天醒來后能順手整理的就自己做了。 郁淞打亂留在桌上的棋局,微涼的玉石沾上了他的體溫,古老的掛鐘每一秒都走出垂暮蹣跚之感,嗒嗒的敲在人心上,循著這聲音,他又復原了棋局。 漫無目的的在這個房間每一處留下痕跡,郁淞走到純白的膠囊醫(yī)療艙前,熟練的輸入密碼,手掌大的顯示屏上卻跳出了紅色的三角,男人不覺皺了眉,使用虹膜驗證才通過。 以為改了密碼就誰也進不去了,郁淞緩緩嘆了口氣,這小子還不知這家里每一樣需要設(shè)置權(quán)限的人工智能,對他都是免密開放。 隨意劃拉著使用記錄,健康狀況,每看一項,郁淞的臉色便黑一分,等他盡量平靜著看完,胸口忽上忽下的一股氣卻再也憋不住了,指尖劃過幾個選項,最后直接禁了這臺醫(yī)療艙對趙以誠的開放。 銀霄大廈,趙以誠剛拿上西服,準備走人,發(fā)現(xiàn)整層樓還有一個工位亮著燈,便走到旁邊想看看是哪個員工。 誰知他才一開口,就把全神貫注的人嚇了一跳,尖叫卡在嗓子里,文件飛了滿地,轉(zhuǎn)過頭來捂著胸口驚恐的看著趙以誠。 “趙,趙總,” 趙以誠很無奈,半蹲著幫他一起把東西撿起來。 “柳松,”模糊的光線里,趙以誠認出了他,剛來的員工,做事很細致,就是整理資料這些小事也做的讓人耳目一新,更愿意去看條理清晰,有名有目的資料。 趙以誠毫不吝嗇的夸獎了他,柳松卻有些喪氣的垂下了頭,“可我是地下城出來的,” 如今的大陸,雖提倡民主與和平,可人類文明進入新紀元,世家大族手握重資,幾乎能形成一方勢力,讓皇室忌憚。平民或許一生都爬不到金字塔的頂端,除非依附某個家族。更不用說是無籍無名無身份的地下城里的人了。能從那個連街邊墻縫里都是罪惡與鮮血的地方出來,能有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已經(jīng)是莫大的幸運了。 趙以誠直起身子,將文件交還給他,墨綠的眼睛里有淺淺的笑意, “我就是地下城出來的?!?/br> 郁淞還在趙以誠房間里平復心情時,通訊設(shè)備收到一條消息,許晗的影像直接蹦了出來,投射在半空中,“hello!還沒睡的話,給你看個東西。” 趙以誠的坐標,從銀霄大廈出來后,憑空消失,過了半個小時又憑空出現(xiàn)在郁家門口。 “花園的噴泉旁坐著呢,慢走不謝。”說完影像便消失了。 許晗仿佛是個永動機,總是活力滿滿,說話做事都憑心情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個嘰嘰喳喳,滿嘴跑火車的活寶。 可不是趙以誠以為的出身高貴,優(yōu)雅端莊。 郁淞走到窗邊,正好能看到坐在噴泉旁的人,得體的西服垂在臂彎,雪白的襯衫解開了袖子,右手里有一個長方形的金屬酒壺,花園里的燈打上去,折射出耀眼的光。 郁淞并沒有下去找他,而是坐在沙發(fā)上等著。 渾身縈繞著淡淡酒香的人終于打開了門,抬頭看見本該在洞房的人疊著腿坐在自己房間里,那一點剛跑上頭的酒勁兒一下子全散了。 “家主” 晚歸的人不知道是該往前一步還是退回去重新開門。 等他意識到,快至凌晨的點,家主沒在夫人房里,卻真真切切來到了自己這里,明顯是酒意就著冷風把頭吹疼了的人從唇邊溜出來一句,“您走錯了。” 郁淞本就氣悶他這些天盡心盡力準備婚事且沒有鬧半點情緒,如今直將自己往外推,恨的直咬后槽牙,養(yǎng)了個小白眼狼! 可一見他難以掩飾的疲憊,心腸又軟和了下來,預(yù)備今天算的賬也往后挪了挪,“明天帶上你的東西來我臥室。” 趙以誠一個激靈,這下徹底清醒了,他努力回想自己哪里犯了事的疑惑表情落在郁淞眼里,只剩可愛二字。 心情總算好些的郁家主路過他身邊時停頓了一下,又往后收了一步,拿走他手中喝了一半的酒壺,“沒收了”。 一扇破敗生銹卻堅不可摧的鐵門里時常會送出一具具死相猙獰的尸體,地下城沒有陽光,蔬果生長不起來,那些培養(yǎng)基里的綠苗在這里炒到了天價,人人奔走于自己能數(shù)到天數(shù)的壽命,這些慘死的無名者,沒有人會在乎。 劣質(zhì)營養(yǎng)液的味道像剛刷的油漆,可還是一上架就被一搶而空;能吃出頭發(fā)和指甲的rou罐頭是緊俏貨,多少人家一個月都吃不到一次;干凈的水源被壟斷,買不起的人們只能在屋檐下接不知道有多少灰塵和微生物的水…… 臟亂無序的地方,是滋養(yǎng)罪惡最好的搖籃,這里每天都有無數(shù)人死去,可沒有人在乎,這螻蟻般的命。 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的趙以誠無助的拉緊被子,半晌冷靜的坐起身來,從床頭柜里摸出一個銹跡斑斑的十字架,攥在發(fā)汗黏膩的掌心里,抵在額角,動作很輕但有力。 寬大的睡衣垂下來,起身的時候柔軟的絲綢擦過腳背,癢癢的,趙以誠赤腳走向醫(yī)療艙,準備故技重施,啟動安眠程序,突然亮起的紅色光芒和急促的報警聲讓他果斷切斷了電源。失去醫(yī)療輔助的人坐到了窗邊,似是明白了什么,一直向下的嘴角有了一點小小的弧度,開了窗,深夜的風很潮濕,彎月如鉤,掛著數(shù)不清的星火,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向往的天空,終有一天也成了他生命中稀松平常的景象。 翌日清晨,穿戴整齊的趙以誠才推開門,一個圓圓的機械腦袋就湊了過來,“早上好啊,小先生!” 不同于以往人工智能的冰冷感,這個圓頭瘦身的AI顯得十分親切。 “我叫斯庫特,” 兩個豆子一般的眼珠瞇成了兩條短小的直線,只見它抬手對著趙以誠用藍光掃射一遍,便切換成了大家長模式,轉(zhuǎn)頭向不遠處的郁淞告狀到,“先生,顯然我們的小先生昨晚并沒有休息好。” 趙以誠此刻半點不覺得它親切了,只想知道電源在哪里,一刀給它切了。 “檢測到小先生對斯庫特的敵意,50%” 不合時宜的大實話響起,人工智能又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語氣,豆豆眼里仿佛還有淚光閃爍。趙以誠無奈到,“不不不,不是對你。好吧,只要你別再擅自分析我的想法,我們可以做朋友,你叫斯庫特?” “趙以誠” 郁淞看他煞有介事的對人工智能伸出了手,不覺場面有些好笑,也不管他們一人一機,徑自下樓用起了早飯。 許晗憔悴但興奮的出現(xiàn)在餐桌前,絲毫沒有半點餐桌禮儀,抓起一塊面包就著溫牛奶下了肚,“嘿,怎么樣?” “和你一樣”郁淞慢條斯理的咽下最后一口,用餐巾擦凈手上的面包屑,“話太多?!?/br> 許晗了然,這是在嫌斯庫特還纏著趙以誠了。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郁淞一眼,“斯庫特不是一般的人工智能,他會對和他唯一綁定的主人更有親和力,甚至是在危難時刻犧牲自己,我記得我和你說過?!?/br> “我猜你該不會花一個億,給自己的,家,臣,量身打造一個只接受他最高指令的人工智能吧。” 許晗家臣兩個字咬的格外重,可他沒有能如愿在郁淞臉上看到別的表情,無趣,許晗這樣想著,不由得對他們的關(guān)系又多了一份好奇。 “你吃完去公司順便帶上許晗,把他放在研究所,送進去,他不認路?!庇翡翆K于擺脫斯庫特熱情問候的趙以誠說到。 趙以誠側(cè)身讓出一條路來,低頭應(yīng)是。 “嗨!我和郁淞一般年紀,叫哥!” 許晗無理又直率,他嫁進來前,看著郁家老宅總管遞上來的一整本厚厚的家規(guī),翻了兩頁就不耐煩到,“我是去你家過日子還坐牢的?” 一句話問的活了八十多年的總管啞口無言,后來還是郁淞親下令免了他的教習。 于是,半點規(guī)矩沒受過的郁夫人風風光光進了郁家的門。 趙以誠聽到傳聞時,正在給郁淞泡茶,一個不小心過了火候,只能重新來過。十二年前他進來的時候,一整本的家規(guī),一條不落的全背了下來,整整兩個月都在教習手底下討生活,家主偶爾得空會來看他,揉揉他毛茸茸的腦袋,聽教習夸他聰慧懂事,便把他抱起來懸空坐在自己腿上,用寬厚的手掌替他揉傷。 出身無法決定道路,但能決定你是否有拒絕的底氣。 許晗毫無疑問是被寵著長大的,嚴格來說,來到郁家后的趙以誠也是被寵著長的,只是一個理所當然,一個誠惶誠恐。 趙以誠求助似的看向遠去的家主背影,郁淞像是身后長了眼睛似的,“和許晗不用拘禮,”,仔細聽來,還有幾分笑意。 得了準信的趙以誠這才拋開身份有別,禮貌的叫了一聲“晗哥”。 路上許晗坐在后座也一直忙著和同事討論如何改進斯庫特1號。 趙以誠送他到實驗室門口時還是忍不住開口“斯庫特已經(jīng)很完美了,”這話不是虛言,郁家有龐大的科技產(chǎn)業(yè)鏈,他見過的人工智能成百上千,沒有一個能像斯庫特一樣,看起來像是與人類有著某種情感連接,就像今早斯庫特對他表現(xiàn)出的那樣。 這是歷史性的跨越,也是潛在的巨大威脅。 “但是抱歉,我認為改進后大規(guī)模投產(chǎn)并不是明智之舉?!?/br> 許晗眉毛一挑,再看向他時明顯有了幾分贊許,“斯庫特一號只是家務(wù)型機器人,和你今天看到的那個不一樣。我們團隊現(xiàn)在的目標就是在鎖定現(xiàn)有功能的基礎(chǔ)上最大限度的減少成本?!?/br> “我知道,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費錢又耗時,” 人工智能的市場定位從來都不是平民,高昂的費用讓它成為了名流炫富的又一工具。許晗選擇加入郁家,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郁淞和他不謀而合。 “如果只有少部分人能享受科技帶來的便利,那就不算是真正的技術(shù)革命?!?/br> 許晗通宵搞定了斯庫特,本是疲憊不已,但談及工作時,倦容便一掃而光,研究所的大門打開,他笑著對趙以誠揮揮手,“別忘了晚上來接我。” 晚上,趙以誠聽到這兩個字,動作突然停滯了。 他今晚還有一場罰要去請。 雖說是挨慣了,但也還是怕的,家主的手段,不傷人卻總讓人記憶深刻。 戒尺搭在后腰上,一件絲滑的浴袍罩著全身,標準跪資伏在地上,沐浴過后的白皙腳趾緊張的蜷起,趙以誠盡量讓自己放松,可空無一人的黑暗房間里,只有他跪在這里,高高撅著只有一層遮羞布的屁股,用不了多久,這最后一層也要由他自己撩起來,等待家主嚴厲的訓責。 時間流逝的感覺更加清晰也愈發(fā)緩慢,呼吸聲不再平穩(wěn),眼睛在一個地方盯久了腦中閃現(xiàn)出一個個由大變小的光斑。 直到他快跪不住,戒尺即將從腰間滑落之時,緊閉的門開了,涌進大片的光。 十二年前,窒息的黑暗里,那即將要將人吞沒的恐懼,張牙舞爪朝著蜷縮成一團的人撲過去,也是一束光,微弱的,忽閃忽滅的煤油燈。 熟知的感覺蔓延至四肢百骸,將人每一根神經(jīng)都凍上了霜,血液無法流通,麻木通了電一樣直直沖向大腦。 戒尺“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崩斷他呆住的弦。 趙以誠難得在受罰時走神,下一秒便被踩住了腰,只隔著薄薄一層布料,能清晰感受到皮鞋底上復雜的花紋,幾乎要咬進他的rou里,迫使本就高撅的屁股抬得更高了。 趙以誠臉騰一下就燒了起來,可還是強忍羞恥說出了請罰的話,“阿誠壞了規(guī)矩,請家主罰?!?/br> 郁淞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幾欲滴血的耳朵,不輕不重的在他腰間敏感處踩了幾下才放下,“撿回來”。 身上的擔子卸下去了,趙以誠松了口氣,轉(zhuǎn)身爬向被他弄掉的戒尺,剛想用手去拿,聽見頭頂傳來一聲輕笑,熟知家主不做人套路的人瞬間被點通了,低下頭去,用牙齒叼起地毯上的戒尺,乖巧的將手背在身后握拳,討好的銜著無數(shù)次狠狠親吻過他可憐屁股的光滑戒尺,跪姿漂亮又勾人,那雙深如綠潭的眼睛宛若天然被泉水沖洗過般清澈,泛著瑩瑩淚光時是最美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