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是誰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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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索云科技展銷會上,許晗借口抽煙避開眾人,憑借著郁淞給他的情報,找到并不在這次展銷會上對外展出地圖上的地方。冰冷的鐵門外是兩道活體檢測關(guān)卡,關(guān)卡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紅外警戒,許晗冷笑,軍部的總臺我都進的去,你這個小小的實驗室攔得住我?他從袖中放出一個豌豆大小的微型機器人——Swallow15,能阻絕一切紅外線,根據(jù)障礙物不斷變換自己的形態(tài)大小,內(nèi)部還有攝像功能,能在拍到東西同時同步上傳云端。這個小東西,全世界只有三個,一個在他這里,一個在郁淞手里,另一個鎖在郁家實驗室里。然而這時,在他動手兩分鐘后,卻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從許晗的眼皮子底下,溜了過去。 “你是誰?!” “誰?” 許晗與另一個微型探測機器的主人同時張口,壓低了聲音。 一個雖略顯低沉但仍有清澈的底色在,一個沙啞的如同混了砂石的土。 由于體型的差異,許晗不得不抬起頭來看眼前這個手臂肌rou流暢如金屬線條的男人,強烈的壓迫感讓他不由自主的瞇起了眼睛。 男人胸前的身份牌做的很精細,足以混過這里所有的檢查,但唯有一點致命的缺陷。 身份牌的主人叫蔚雪,一周前剛抵達上京,還沒公開在任何場合露過面,但好巧不巧,許晗數(shù)年前曾在瓦拉達見過他。 如何讓一個病歪歪的藥罐子搖身一變,變成如今的金剛模樣呢? 只有假冒行得通。 可索云科技展銷會的嘉賓都是有邀請函的,來與不來,在會前就已經(jīng)確認好了。如果能有人假冒,那便說明,原本身份牌的真正主人是默許的。 許晗皺眉間,眼前閃電般晃過一個人影,緊接著,他被一股蠻橫的力量帶走,巨大的沖擊力讓他的心臟幾乎承受不住負荷。等他緩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和那個不知真名的男人一起趴伏在唯一的陰影里,腳下就是電流通行的管道。 巡查的人在他們面前走過,許晗下巴上的汗滴落下來,在電流管道上留下深色的印記。 陌生人反應(yīng)迅速的救了他。 他們藏身的三分地,是這里唯一的死角,至于為什么會變成死角,只是因為沒有人能做到藏匿于此。 而他們能安全躲過排查,完全是因為,陌生男子用他幾乎變態(tài)的臂力,把許晗送上了貼著天花板的電管道,許晗看他就像是雜耍一樣,輕輕松松躍上不可能到達的高度。 機敏,果決,超出人類極限的力量。 真的不像一個人類。 許晗因為這個想法不寒而栗,但也始終感激他拉自己一把。 “下一班人五分鐘后,我的Swallow15出來大概三分鐘,你的正好五分鐘,我會拖住他們,你做好準備?!?/br> 烏枳看了他一眼,緩慢的點了點頭。 漫長的五分鐘,許晗從未覺得時間走的如此之慢,每一秒都能清楚的聽到心臟有力的博跳,咚,咚,咚,如鼓擂,錘錘砸在胸口。 前廳出現(xiàn)了爭吵,有人質(zhì)疑仿真人可能會生出自己的思想,從而對人類造成威脅,一場激烈的辯論,不可開交。 索云科技的老總,薛城,在解答了所有問題后,把最棘手的事交給手下專業(yè)的公關(guān)團隊,自己退入后臺。他心里有些不安,這份不安從今早開始便縈繞著散不去,盡管這里的安保措施除了軍事要地以外再無能超越。 但多疑的他還是要親自確認一切安全才放心。 “有人來了,” 烏枳耳廓微動,堪比金屬的手臂剛要把拿到Swallow15的許晗撈起來塞回原地,就看到許晗后退一步避開了,他對自己點了點頭,然后向聲源處泰然自若的走去。 烏枳明白他動作的含義,還有一個Swallow15還沒拿到手,許晗必須出面拖住可疑的人員。 雖然危險萬分。 薛城看見迎面而來,一臉迷茫的許晗,心中警戒的弦越發(fā)緊了,卻仍是掛著機械的微笑, “許博士怎么會,” “終于找到人了??!”許晗激動的向前跨了一大步,接著不顧薛城想問的話,拉著人就嘰里呱啦訴說了一大堆自己是怎么迷路,怎么跑到這個地方,又怎么忘記了回去的路…… 熟識許晗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有名的路癡,迷路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比如,迷路然后誤闖軍區(qū)總部。 薛城自然是聽說過他這個名頭,但也不能全信,究竟幾分真假,需得謹慎考察。 許晗緊張的心臟狂跳,昨晚通宵背住的地圖此時在腦海里也模糊了起來,這下真的完了,如果碰不見薛城,自己真要出不去了,于是那份類似于重獲新生的欣喜竟然也演出了七分的逼真,看的薛城內(nèi)心不斷皺眉懷疑。 許晗一直貼著薛城,擋住了他的視線,計算著大概時間后才意猶未盡的結(jié)束了他的表演。 “所以薛總,我們怎么出去?” 許晗滿眼求助的看向薛城。 薛城好不容易從他手里掙脫,連忙退開兩步拉開距離,郁淞的人,誰敢染指? 然后依舊是見了誰都一樣的公式化笑容,秉承著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霸S博士,非常抱歉,可能您現(xiàn)在還不能馬上出去。公司的規(guī)定,凡是從這里出去前,都要接受一次全身檢查,” 他那比獵鷹還犀利的眼睛,一下便捕捉到許晗臉上飛快閃過的一絲慌亂,心里那份狩獵成功的得意幾乎要漫出來了。 “就算是我,也不例外,” 薛城將他帶到一個密閉的鐵房間里,這里有一臺最精密的儀器,能檢測出任何微小的機器,哪怕是一個指甲蓋的東西。 薛城脫下他的外套,站上了儀器,電子屏上是滿屏的綠,沒有任何違規(guī)帶出。 許晗走到儀器前,腳尖往前踏出半步,又躊躇著收了回去,全然一派心虛的樣子,眼神飄忽不定,手腳不自然的不知道放在哪里,幾乎就要讓人確信,他就是來偷東西的人。 時間在僵持中走的更慢了,似乎每一秒鐘都有沉重的鐘聲響起。 “許先生,”薛城的聲音凝重起來,催促著他要么自己交代,要么趕緊檢查。 “我尊重你們的規(guī)定,但是,我是不是可以認為,貴公司今天的展銷會并不是像你們宣傳的那樣,誠意滿滿。如果受邀嘉賓只是因為迷路就要被你們當犯罪一樣盤問,那我是不是可以合理質(zhì)疑,貴公司除了今天向公眾宣傳的細節(jié),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許晗收起不安的神情,一直微微含著的下巴揚了起來,脊背rou眼可見的更挺拔了,金絲鏡片下的眼睛微瞇,周身縈繞著不可侵犯的氣場。 薛城暗道不好,許晗不僅在人工智能領(lǐng)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更是委員長的小兒子,也是郁家家主敬愛的夫人,這里無論哪一個身份,都是輕易得罪不起的。 可若是這么把人放過,日后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公司上下幾千條人命都不夠填的。 想到此處,薛城咬咬牙,上前一步站在許晗面前十厘米處,“許先生,入鄉(xiāng)隨俗,就是皇子皇女今日在這里,也是要接受檢查的?!?/br> “再找不到你,這個展銷會怕是都辦不成了。” 冷冽的男聲穿透劍拔弩張的空氣,恰似劈開蒙蒙霧氣的利刃。 郁淞來了。 薛城知道自己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放走他們了。 陪在郁淞身邊的是薛城的投資人,商陸。商陸是索云的大老板,尚且都要錯開一個身位,站在郁淞身后,更不用提他還想搜郁家夫人的身了。 “不是說沒空來接我?” 許晗自然走到郁淞身邊,伸手拂去他肩頭塵埃。儼然一派相敬如賓的感覺。 “路過這里,想著你也快結(jié)束了,就等了一會兒,又見不到你,一時心急,借了商老板的面子才找到你?!庇翡磷プ∷氖郑赵谡菩睦镉H昵的捏了兩下,轉(zhuǎn)而對商陸到,“人我接到了,今天的事,我記商老板一個人情,那我們下次再聚。” 商陸不顧薛城對他使的臉色,沖著郁淞連連點頭,嘴里應(yīng)著,“您客氣了,應(yīng)該的?!?/br> “等一下,”許晗放開被簽住的手,脫下自己的西服外套交給薛城檢查,“既然薛總盡職盡責(zé),我也不好搞什么特權(quán),別說出去是我仗著郁家的面子橫行霸道,給你抹黑?!?/br> 許晗莞爾一笑,本是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卻讓薛城覺得背后冷風(fēng)陣陣。 儀器掃過許晗全身,一切正常。 商陸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狠狠剜了薛城一眼,心里罵到,媽的,老子都不敢得罪的人,你一下子給我得罪兩個! 許晗姿態(tài)優(yōu)雅的穿上衣服,挽住郁淞的手,正要一步踏出去,又想到了些東西,回頭對商陸到,“商老板,最近新興公司太多,Q18系統(tǒng)有些超負荷,我在想,索云科技已然成為行業(yè)內(nèi)炙手可熱的新秀,是不是也可以在后勤支持系統(tǒng)這里,多花一些?” Q18系統(tǒng)專利屬于許晗,這是高端人工智能市場繞不開的山。 這擺明了是要斷了索云的Q18使用權(quán),讓他們另謀出路。 “我說了你不用來的,”上了車的許晗調(diào)出地圖云像,食指在上面圈了一個地點,“去這里拿東西?!?/br> 郁淞打開自動駕駛模式,問到,“你怎么把Swallow15轉(zhuǎn)移出去的?” 他之所以會來,就是考慮到許晗的脫身問題,總還是不放心他一個人。 “不是我,我讓人給我?guī)С鋈チ?,諾,就這兒”許晗指著目的地說。 在他出面正迎薛城前,他就把自己的Swallow15交給了烏枳,“我不知道你是哪方的,但我竟然會莫名其妙的信任你,兩個東西你都帶著,把我的這個送到六角巷45號,我出去后自己會去拿?!?/br> “你是說,還有一幫人在查索云?”郁淞皺眉,能進入展銷會,熟知地形,有Swallow15,這樣的條件,滿上京都找不出一個來。 那會是誰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