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諜-08
-08 諾笛強忍著自己胃里的惡心,他皺緊眉頭,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光是想象一群應該有道德倫理,有人性的人,在吃自己的同類,喝下他的胃做成的湯品,他就覺得惡心得不行,簡直讓他無法接受。 瘦弱的男人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他說:“后來我想要給我的父親報仇,可是我做不到,我太弱小了。” “我再也沒回家,我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我的母親,我無法報仇,也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她,況且如果我回去,也許會連累他們,所以我加入了一個組織,我還是想給父親報仇?!?/br> 男人說到這里,他還是沒有忍住,眼淚從他的眼眶里滑落出來,他緊咬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可我終究還是沒有報仇?!?/br> “我是個懦夫,在我被抓緊來這里以后,我每天夜里都會夢見我父親死去的慘狀,我害怕極了,我甚至在被抓進來的時候,想要放棄一切仇恨,只要我還能活下去,我不會再報仇,我只想好好活著?!蹦腥丝拗f,他看起來似乎對自己萌生出來的這個想法感到無比的羞愧,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逃兵,一個懦夫一樣。 “我原以為我接觸過死亡以后,我會不再懼怕,可是我錯了,我更加害怕,我害怕那個噩夢一樣的日子在我身上重現(xiàn)?!蹦腥苏f。 諾笛看見男人捂著臉,低著頭,看見一顆一顆的淚珠落在水泥地上,暈染開一片深色,他看見男人瘦弱的身軀在無助的顫抖,他簡直沒有辦法想象男人承受地痛苦有多么巨大,他忍不住去可憐,去憐憫這個瘦弱無助地男人。 諾笛走上前,輕輕抱住了男人,他用溫暖的手掌撫摸著男人的后背用溫柔的嗓音說:“這并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為此自責?!?/br> “可是我救不了他!我甚至連幫他報仇也做不到!我還像一個自私的懦夫一樣,想去逃避這一切!”男人終于忍不住了,他感受到諾笛溫暖的懷抱,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忍不住痛苦,用顫抖的聲音去訴說自己的罪狀。 “聽著,老兄,”諾笛說:“這是正常的,你不需要去怪罪自己,每個人都想活著,你并不自私,造成這一切的不是你,你只是想活著?!?/br> “想要活著是無罪的?!敝Z笛抱緊了這位可憐,瘦弱的男人,用他溫柔得像陽光一樣的嗓音安慰著說。 諾笛看著前方,他看著用鐵門隔絕的自由,他看著昏暗的燈光,那對好看的眉毛控制不住的緊緊地皺在一起。 他為這名瘦弱的男人悲傷,他憐憫他經(jīng)歷過的,這可憐的身世。 同時他也為自己的命運有些擔憂,因為他似乎已經(jīng)被卡諾斯注意到了。 諾笛緊緊地抱著可憐的男人,就這么過去了一分一秒,諾笛沒有推開男人,總是耐著情緒在好好安撫這位可憐的人。 腳步聲又在這座寂靜的監(jiān)獄里面響起,這次有些急切,“嗒嗒嗒”的聲音如同有力的手掌一樣,一次又一次地緊緊地捏住了諾笛地心臟。 他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越發(fā)覺得不安,這次地腳步聲不同于平常,這不是一群來帶走牢房俘虜?shù)厥勘啬_步聲。 這次只有三個人。諾笛心想,其中一位是女人。 他聽見了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面清脆的聲音。 ...... 當那位叫做希爾地美麗女人,以及那位看起來十分和藹卻有些矮小的男人埃瑞斯出現(xiàn)在諾笛的面前時,諾笛的心跳聲沒忍住加快了許多。 他將會再次看見卡諾斯。諾笛清楚極了。 埃瑞斯看著面前的這一幕:一位儒雅俊美的男人緊緊地抱住另一位看起來瘦弱得仿佛營養(yǎng)不良得男人。 埃瑞斯沒忍住挑起一邊的眉毛,饒有趣味的看著諾笛,對上他的眼睛,埃瑞斯用詢問的語氣說:“噢,上次見面,我以為你不喜歡男人?!?/br> 諾笛并沒有理會埃瑞斯,他只是看著希爾,看見希爾揮揮手,讓身后的士兵打開了這座牢房的鎖。 瘦弱的男人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看著埃瑞斯和希爾,他有些驚恐,又有些弄不明白情況,他看向諾笛,發(fā)現(xiàn)這位儒雅的男人的眼神是那樣的嚴肅。 他以為這次該輪到他們了,就像之前的那三位男人,就像這座牢房里其他被帶走的人一樣,于是他沒忍住苦笑了一聲,對諾笛說:“你瞧,我們都得死,我也可以不用看見你死去了,我同樣也會失去一個朋友傷心?!?/br> 但是男人看見士兵走進來,他以為士兵會把他和諾笛一起帶走,可是士兵走向諾笛,拿著槍指著諾笛的腦袋說:“出來!” 諾笛對上士兵黑漆漆的槍口,并沒有站起來,他在思考自己將會面對什么。 也許會被卡諾斯把心臟掏出來? 他不知道,也不清楚,只覺得應該是很可怕的。 士兵扣下保險,大拇指向后稍稍用力壓住了扳機,他用較大的嗓音毫不客氣地朝諾笛吼道:“站起來??!” 諾笛這才慢慢的站起來,跟著士兵走出了這座牢房。 “又見面了?!毕柨粗Z笛說。 諾笛盯著希爾的脖子看,隨后笑了笑,他看向希爾地眼睛,用帶有些玩味地語氣說:“我還以為你被那樣對待以后會離開,看來我說對了,你們都挺古怪的?!?/br> 希爾對于諾笛地挖苦并不是特別在意,她僅僅扯動嘴角,皮笑rou不笑的,她看著諾笛說:“你應該先擔心自己,間諜先生,而不是擔心活下來的我。” 諾笛聳聳肩膀,并沒有反駁希爾的這句話。 “聽你這么說,我該死了?!敝Z笛笑了笑,“這個消息和你的性格一樣,都挺冰冷的?!?/br> 而埃瑞斯站在旁邊,看著這倆人在對話,于是他嘆了一口氣,聳了聳肩膀說:“希爾,別廢話了,我們得在卡諾斯先生到那兒之前把他送過去?!?/br> 于是諾笛又像一周前那樣,被士兵用槍抵著后腰,他跟在希爾和埃瑞斯的后面,看著那兩位人在交談,但是他聽不太清,他轉(zhuǎn)頭看著被鎖在牢房里的那位瘦弱的男人,對他笑了笑說:“活著是無罪的老兄?!?/br> 瘦弱的男人就這么看著諾笛被士兵押送離開牢房,看著四個人的背影越來越遠,最后消失在這個昏暗的走廊里。 他有些無力的坐在地上,呆滯的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 諾笛被押送到車上,他看著車子緩緩地動起來,看見了有些熟悉的景色,和同樣黑白的建筑。 這里還是像默劇一樣。諾笛心想。 既黑暗又壓抑,黑白兩種顏色籠罩這個地方,看起來沒有生機,仿佛諾笛那頭金色的頭發(fā)和淺灰藍的,像大海一樣的眼睛就是這座牢籠里唯一的色彩。 諾笛看著這一切,不由自主地想起來上周卡諾斯那種奇怪地舉動,又想起來他那雙飽含情欲的眼神,讓他有些不舒服。 他同時又想起來同一間牢房里那位瘦弱的,可憐的男人講述的可怖的經(jīng)歷,讓他毛骨悚然。 他確實不怕死,也不畏懼刑罰,他對自己有信心,只是他想到那些殘忍的手段,還是忍不住打了一身冷顫,這份少有的殘忍讓諾笛不受控制的覺得寒冷,覺得背脊發(fā)涼。 車上并沒有人說話,所有的人都是沉默著的,雙唇緊緊地閉著,就像被針線縫起來一樣,或者說就像敬業(yè)的演員似的,配合著這出黑白的默劇。 諾笛看著車子行駛進不同的方向,他有些詫異,他仍然記得上周,現(xiàn)在坐在車里的,這位叫做希爾的女人帶著他去往另一個方向,那兒戒備森嚴,有著重重關(guān)卡。 車子行駛了一會,在一道關(guān)卡面前停下來了,這兒同樣是同鐵做的尖刺圍成了一個巨大的路障,同樣是由許多士兵在巡邏,也有一名哨兵從崗位上跑下來,檢查了希爾的通行證,然后放行。 只是進去以后,僅僅只還有一道關(guān)卡,同樣是一道電網(wǎng)組成的門,和上周取得地方不一樣的是,這里的守備相對起來寬松了一些,雖然并沒有寬松到哪兒去,諾笛仍然可以看見這周圍由許多士兵在輪流巡邏。 車子繼續(xù)向前行駛,最終停在了一棟大樓面前。 這棟大樓也和上周的完全不一樣,諾笛心想,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這里看見了顏色。 這是一棟暗紅色的大樓,紅得幾乎發(fā)黑,要不是能借由太陽得光亮,也許他會認為這是一棟和這里所有建筑都一樣的灰黑色得大樓。 諾笛被士兵從車上押送下來,他跟隨著那兩個人走進了這棟大樓里面。 諾笛看著埃瑞斯摁下了“3”這個數(shù)字,于是電梯緩緩上升,過了一會,諾笛感受到電梯輕微的震動一下,于是電梯門慢慢的打開了。 比上周看到的地方還要壓抑。 這時諾笛得第一想法。 這里有許多間房間,每一個都是緊緊閉上的,門口清一色的都是銀灰色,每一個房間的門上都掛著一副黑白照片,諾笛看著黑白照片上的人,他覺得有些疑惑,因為從他們的著裝看來,他們應該無一例外都是俘虜。 那么俘虜?shù)恼掌瑸槭裁磿煸谶@個地方? 哀悼?紀念? 諾笛皺起眉頭,他到不懂這個詭異的設(shè)計。 他跟著他們,走到了一間房間門前,他發(fā)現(xiàn)這間房間的門口上面只有一個空白的相框。 士兵打開門口,用槍支抵著諾笛的腰肢,把他押送進去,而埃瑞斯也跟著進來,諾笛原以為埃瑞斯要審問自己,卻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和藹的男人從兜里掏出了一塊手帕,在他站著的桌子的對面的椅子上仔仔細細地擦了擦。 諾笛看著這個滑稽的場景,忍不住嗤笑出來,他問埃瑞斯:“你在做什么?” “擦椅子,很明顯對吧?”埃瑞斯反問。 “十分抱歉,我不知道原來您還兼職做保姆?!敝Z笛笑了笑,他放松些了,他知道他需要保持冷靜,于是他對埃瑞斯打趣。 埃瑞斯對于諾笛這句話并沒有覺得惱火,他只是說:“當然,保姆可比囚犯好多了?!?/br> 諾笛被那名士兵摁在了椅子上面,他冷靜了許多,他甚至覺得自己剛才有些失態(tài)。 他早就應該熟悉這些了,這就是間諜的命運。諾笛對自己說。 于是他開始環(huán)顧這件房間。 房間有些悶熱,還有些昏暗,但是對比起那座監(jiān)獄,這里簡直就是光明。 而這個房間和監(jiān)獄一樣,沒有什么難聞的氣味,甚至有一些消毒水的味道,房間很干凈,設(shè)施也十分的簡潔,而墻上則掛著許多審訊用的工具,都是鐵制的。 過了一會,諾笛看見希爾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希爾把這杯咖啡放在了諾笛對面的桌子上面。 諾笛覺得這一幕好笑極了,兩個瘋子的手下現(xiàn)在就好像保姆一樣。 “你們總讓我覺得那位長官是需要人照顧的孩子?!敝Z笛說。 希爾聽到這句話,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她看起來氣憤極了,她瞪著諾笛,毫不客氣的說:“你也總讓我覺得是一個長舌婦?!?/br> “好啦,希爾?!笨ㄖZ斯的聲音響起來,他從門口走了進來,笑瞇瞇的看著希爾,用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希爾住嘴,希爾也聽話的閉上了嘴巴, 她的神色舒緩了不少,她仍然是用恭敬崇拜的眼神看著卡諾斯。 希爾低下頭,向卡諾斯問了聲好,而埃瑞斯則是笑瞇瞇的,朝卡諾斯點點頭,說:“先生?!?/br> 卡諾斯很滿意的看著他們,隨后眼神往旁邊飄去,他看著坐在那兒的諾笛,看著那頭顯眼漂亮的金發(fā),他走上前,用手扶住了諾笛坐在的椅子的椅背上面,他看著諾笛望向他的眼神,用溫柔而認真的口吻說:“你說得對間諜先生,我總是需要你來照顧我。” “我在這幾天的夢里,總會夢見你?!笨ㄖZ斯說到這里,抬起另一只手,溫柔而小心的碰上諾笛柔軟的金色頭發(fā),他看著這漂亮的金色躺在自己的手心里,他看了一會,就僅僅攥住拳頭,把這個金色牢牢地握在手里,他看起來開心極了。 “我夢見我們相擁而眠,夢見了我親吻你金色的長發(fā),柔順得好像棉一樣。”卡諾斯眼中流露出幸福得神色,他沉浸在那個美好的夢境里。 諾笛被攥住頭發(fā),忍不住疼得顫了一下,這個力道讓他以為卡諾斯要把那縷金發(fā)硬生生地撕扯下來一樣。 “如果您想要它們,我可以剪下來給您,長官?!敝Z笛笑了笑說。 卡諾斯這才回過神來,同樣對諾笛回了一個微笑,只是他眼中地幸福消失不見了,留下地只有平常一樣的冰冷。 “不了,它們只有留在你的身上才會美麗?!笨ㄖZ斯說,說完他走到諾笛對面坐了下來,他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希爾和埃瑞斯,對他們兩個說:“出去吧?!?/br> 于是希爾和埃瑞斯向卡諾斯鞠了躬,才轉(zhuǎn)身離開這個房間,然后把門口關(guān)上了。 等門口關(guān)上以后,卡諾斯拿起面前那杯冒著白氣的咖啡,慢慢的喝了一小口,然后把杯子放下來,他看著諾笛問“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找你嗎?” “審訊我,但應該不會殺了我,”諾笛笑著說:“至少現(xiàn)在不會。” 卡諾斯勾起笑容,他死死地盯著諾笛看,然后說:“你是個聰明人,你知道嗎?和聰明人打交道更令人開心?!笨ㄖZ斯說完,他帶著一些期待看向諾笛。 “謝謝您的夸獎?!敝Z笛說。 卡諾斯的眼神明顯失望了好一些,他又說:“你是個聰明的人,因為我和你打交道會很開心?!笨ㄖZ斯說完這句完全沒有厘頭的話,就好像硬生生插入進來的,沒有什么意義而又突兀的話,他完全沒有接上諾笛的話,只是自顧自地說。 他死死地盯著諾笛看,在說完那句沒有邏輯的話以后,他眉頭微微皺起來,他的眼神仿佛要把諾笛盯出血一樣,他在等待,在期望諾笛說出合他心意的話語。 “你不會覺得熟悉嗎?”卡諾斯問。 諾笛有些不解地看著卡諾斯那雙眼睛不知道為什么他會這樣,但很快諾笛就想出來了,卡諾斯就是個神經(jīng)病。 “我很感激你這么夸獎我長官,我非常高興,”諾笛笑著對卡諾斯說,他整理好情緒以后又恢復了那份儒雅,那份從容,他帶著一些小小的無奈的語氣說:“但是這只是我們第二次見面,我對自己的記憶力十分有信心,但我怎么想也沒想出來您什么時候?qū)ξ艺f過這話?!?/br> 諾笛又補充說:“我完全不記得,或許我們有眼緣也說不定,所以您才覺得我熟悉?!?/br> 卡諾斯聽完諾笛說的這些,聽到了那句完全不記得以后,他本就陰冷的神色又沉了幾分,那期待又熱情的眼神驟然變得冰冷,就像是盆子里的火苗一下子結(jié)了冰似的,又像無底的深淵一樣散發(fā)出寒氣。而卡諾斯的語氣也變得冰冷極了:“是的,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但我在其他地方見過你?!?/br> “親愛的長官,這簡直就是我的榮幸!”諾笛說:“您能記住我的樣子我十分開心,但我也深表歉意,我對您沒有任何印象,若是沒來到這里,我想我永遠也沒機會遇見您。”諾笛如實說,盡管他對于卡諾斯變臉的速度已經(jīng)了解了一些,但是看到他這樣的速度,就仿佛一下子變了一個人一樣,還是感到有些驚訝。 卡諾斯慢慢站了起來,他踱步走向諾笛,那雙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諾笛的臉,就好像盯著獵物的捕食者一樣,他看起來生氣極了,就連站在一旁的士兵都忍不住在心里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位長官這么生氣的樣子。 “長官,您的樣子可真令人害怕?!敝Z笛像是在開玩笑,可是他說的是事實,卡諾斯這副神情確實讓他覺得有些可怕。 “我在床上會更令你害怕?!笨ㄖZ斯盯著諾笛,久久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他才冰冷,卻又帶著幾分怒火的嗓音對諾笛說。 諾笛和站在那兒的士兵都因為卡諾斯這句話愣住了,他們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問題。 “抱歉,先生,您剛剛說什么?”諾笛皺著一邊的眉頭,挑起另一邊的眉毛,有些尷尬地看著卡諾斯,他沒聽懂,他甚至覺得自己地耳朵在剛剛出現(xiàn)了幻聽,但是他看見了卡諾斯那樣認真的神情,就控制不住的覺得尷尬。 “先生,長官,您長得如此好看,那雙黑色的眼睛看起來漂亮極了,像一對黑曜石?!敝Z笛說:“您不應該拿我開玩笑,您知道嗎,我認識許多漂亮的姑娘,我想您喜歡金發(fā)的姑娘,我可以介紹您不少,她們非常美麗,眼睛就像寶石,笑容就像盛開的花兒一樣,常常讓我動容?!敝Z笛說到這兒,他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想這些美好得像鮮花一樣的美麗姑娘,回想起她們帶有香味的指尖和溫柔的嗓音,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我更想看看你動容的神情。”卡諾斯說。 諾笛這下明白了卡諾斯的言外之意,或者說是他確定了自己內(nèi)心的疑惑,確信了這位長官對他有別的意思,他原本平靜舒緩的臉色變得有些驚詫,但是很快諾笛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他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笑著看著卡諾斯說:“很抱歉長官,我想我沒有那方面的愛好,我還是更喜歡漂亮的姑娘?!?/br> 卡諾斯的神色變得緩和了不少,他帶著不解而又疑惑的眼神看著諾笛,他的臉又湊過去不少,離諾笛更近了,他說:“是的,我當然記得,我不會忘記,你就是這么和我說的,你告訴我你喜歡女人,喜歡漂亮的女人,這無可厚非,畢竟你是個女同性戀不是嗎?你當然會喜歡漂亮的姑娘?!?/br> 卡諾斯的語氣變得溫和了些許,他看著諾笛說:“我也喜歡漂亮的姑娘,你看不出來嗎?” 諾笛忍不住扯動嘴角笑了笑,他確實看不出來。 “恕我打斷你的話長官,我可不是女同性戀,換句話說我也許沒有當女同性戀的資格。”諾笛從容的看著卡諾斯,他微笑著說:“我這么說您明白嗎?您應該清楚,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是男人。” 卡諾斯盯著諾笛,聽完他說的那些話,他就這么長久的盯著,過了好一會,他才嗤笑出聲,就仿佛諾笛剛剛說的是什么可笑的笑話一樣,他離開諾笛,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士兵連忙走上前為卡諾斯打開門口。 “帶他下去,告訴他們用第一套拷問,向這位間諜先生好好問問關(guān)于他組織的事情?!笨ㄖZ斯說。 士兵站直了身體,朝卡諾斯敬禮,說:“是的長官?!?/br> 卡諾斯邁開步子,向門外走去,他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腳步,他扭過頭,向后看著諾笛,他是笑著的,那雙漆黑的眼眸是那樣溫柔,他輕聲說:“我親愛的歇吉莉,你會感謝我讓你度過最輕松的一段日子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