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云羅】第四集 暗香零落 第八章 黃鳥在后 舔犢晨曦
書迷正在閱讀:崩壞3 不負(fù)相思意、榮耀的惡夢(全職高手同人)、神o寶貝 精靈寶X夢 日與月、轉(zhuǎn)生我的英雄學(xué)院后得到了催眠個性、中韓明星亂交大會、風(fēng)流少年多春思、陰影 赫爾海姆、催眠寶石(修正版)、yin妻的變化-放蕩跨年夜、熟女櫻的告白
【第八章黃鳥在后舔犢晨曦】冷月無聲,清影凄惶。 眼前絕美的女子身上有著許多神奇的傳說。 吳征與她接觸不少,回回都只見她和藹可親猶如長輩般的模樣,即使祝雅瞳以一人力敵柔惜雪與欒采晴,充其量亦不過是一場比試,絕非現(xiàn)下正與未知的對手暗中角力生死相搏。 也直到此時此刻,吳征才見識此前祝雅瞳尚未展現(xiàn)的驚人魅力。 祝雅瞳一手扣著石子,微揚螓首合上雙目,悠長的呼吸震得一對兒豪闊胸乳緩緩起伏,緊致貼身的胸襟下甚至可見乳rou盈盈彈動。 雖是隨意至極地站立,可雅致的儀態(tài)不減分毫,儀態(tài)萬方地與暗中的強敵對峙。 清輝灑在嬌俏的臉上,如雪添玉色,美絕人寰。 地祉發(fā)布頁站立在她親自選定的位置,即使危機潛藏,吳征亦感到分外地心安,即使幼時奚半樓在他身邊時,亦未有對任何事物怡然不懼的平靜。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如今黃雀爭食,不知孰勝孰負(fù)。 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約莫半炷香時分,祝雅瞳抬起右手。 蔥白般香潤的玉指指縫里各扣著一顆石子。 她微一低頭沉吟,再抬頭時雙目光華大放,嬌喝一聲:「滾出來!」三枚石子應(yīng)聲而發(fā)!吳征全然看不清她手上的動作,石子就這么毫無征兆地彈了出去。 吳征并不擅長暗器手法,頗有外行看熱鬧的意思。 可這熱鬧的動靜實在太大,祝雅瞳發(fā)石仿佛手中掌有一只隱形的機簧,銳嘯的風(fēng)聲竟比他在戰(zhàn)場上見到神射手發(fā)箭還要迅速恐怖得多。 且更令他不可思議的是,三枚石子不僅奔向不同的方位,且在空中先是一個碰撞再轉(zhuǎn)折而出,飛行途中更是猶若三顆流星劃出鬼魅般的弧線射向落點。 吳征完全無法理解形狀各異不規(guī)則的碎石子是怎生控制得如此精準(zhǔn)。 「咦?」茂密的樹林陰影中終于發(fā)出聲驚異的贊嘆,樹梢頭一陣晃動,來人隨手攀過身旁的樹枝撥開飛射的石子。 石子撞擊樹枝的聲音猶如兩只巨錘相撞發(fā)出砰然大響!「祝夫人好眼力,不知本座是怎么暴露的身形?」樹梢頂一人雙手背在身后,飄飄蕩蕩渾不受力地落下,仿佛神祗御風(fēng)飛行。 語聲中威嚴(yán)赫赫,亦有金鐵交鳴的鏗鏘之聲。 「咯咯!」祝雅瞳抿嘴發(fā)出聲清脆嬌媚的笑聲,回頭向吳征道:「學(xué)到了沒有?先前我抓不住他只是因為大家都能隨時變換方位。 現(xiàn)下可不同啦,他一動便要被我鎖定,他不能動。 這個地方換了是我,也只會潛藏在這三處,隨意嚇?biāo)粐樉蛧槼鰜砝病?/br> 」吳征心中暗暗叫苦,大敵當(dāng)前你還回頭,面對勢均力敵的對手賣個破綻是不是個好主意啊我的姑奶奶。 可嘴上不可饒人,眼珠子一轉(zhuǎn)捧哏細(xì)胞大發(fā):「若是嚇不出來呢?」祝雅瞳笑得眼角彎彎大是高興,晃了晃手中的碎石子道:「那就再扔咯,反正石子多得是!」「祝夫人又有好魄力。 」來人緩緩從陰影中走出。 只見他身材高大,長發(fā)以一面綸巾包束,雖是一身黑袍,面上也帶著張黑漆漆的鬼頭面具,倒難掩一身文氣:「那么現(xiàn)下回頭也是想嚇住本座么?」「這人有點自知之明。 他反正拿不準(zhǔn)底細(xì)不敢借此突襲,我回頭和你說話也就無妨啦!」祝雅瞳瞇眼抿嘴點了點頭示意吳征安心,向黑衣人道:「藏頭遮尾,見不得人么?」「本尊暫時不便與祝夫人照面,倒非存輕視之意,見諒。 」他與祝雅瞳相隔十步停下,吳征終于能看清那張詭異的面具。 比之祝雅瞳在燕國時的黃金面具做工精細(xì)奢靡,大增神秘感不同。 這張鬼面張著血盆大口露出上下四顆獠牙,牙上掛著血rou淋漓。 見之可怖的效果下,偏生一雙銅鈴大小的鬼眼瞳孔縮如針尖,一只細(xì)長的舌頭正舔著流涎上翹的唇角,兇殘之外更有萬分yin邪。 「既知我來了,你還不快走?」距離拉近祝雅瞳便不敢再行托大,屏息凝神媚目一眨不眨暗暗戒備。 「呵呵!」鬼面人忽然輕佻地笑了笑:「本尊既來,什么也不做就走也不成,夫人何必如此心急?」「口頭花花占點便宜很有趣么?」祝雅瞳也不動怒,腳步一錯向鬼面人行去。 她行步時款擺腰肢,扭動的幅度大得驚人,可分毫不具做作之意,反倒更增怡人雅致。 地祉發(fā)布頁「夫人此前也一直在占本座的便宜。 」鬼面人背著的雙手松開下垂,一身黑衣無風(fēng)自動。 「好哇,扯平了!本夫人扒下你的面具,再撕爛你的賤嘴,看你得意到幾時!」祝雅瞳的步伐初時一步一頓,隨即越發(fā)迅速。 她嘴上雖說得輕巧,心里卻知對手定然也是十二品高手,斜劈的一掌似虛似實,后招無盡。 吳征看她招式亦攻亦守,巧與勁俱備,暗道高手出招果然不凡。 鬼面人足下一點側(cè)身讓過,雙掌齊出在祝雅瞳背后揮出掌影無數(shù),仿佛黑蝶飛舞,又如夜雨灑落。 祝雅瞳沉肩縮背一個曼妙的旋身,身形飄忽似被勁風(fēng)吹起般在萬千掌影中穿梭,順勢右臂一抬點出兩指。 漫天掌影忽然消失不見,顯是這兩指點向了關(guān)鍵處,逼得鬼面人不得不撤招自保。 「祝家主好功夫。 」鬼面人收起輕佻之意莊重道,一邊鄭重其事地搭了個勢子。 「哼!」祝雅瞳冷笑一聲,娉娉婷婷地拔足趨近。 她雙手垂地仿佛面前空無一物,要一頭撞向鬼面人。 鬼面人卻如臨大敵,隨著祝雅瞳的步伐不住后退,始終與她保持著三步的距離。 「來了!魔劫曇步!祝雅瞳的魔劫曇步!」吳征心頭一跳目不轉(zhuǎn)睛地觀看。 天陰門本是佛宗出身,武學(xué)中亦多有佛門一脈。 祝雅瞳所踩的步伐虛實相間,集攻、守、閃、避、襲、擾于一體,正是天陰門至高的武學(xué)魔劫曇步。 據(jù)稱此步法獨步世間,便是重重魔劫也可從容踏出,又如曇花一現(xiàn)即逝,一切敵人歸于虛無。 但料想能把這一套步法使得超凡脫俗,于清凈寡淡中又如此優(yōu)雅曼妙的,天下只祝雅瞳一人。 鬼面人眸中厲芒一閃,長臂掄掃先發(fā)制人。 但見掌風(fēng)虎虎,四周的荒草以鬼面人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倒地,威勢大得驚人。 祝雅瞳星眸圓張,左掌探出準(zhǔn)確地搭在鬼面人臂彎,借著一掄之勢倒立飛騰空中,至他頂門時居高臨下嬌喝一聲,右掌直拍天靈!鬼面人不敢托大亦運起全身內(nèi)力舉掌相迎,只聽「砰」地一聲轟然大響,雙掌相對,氣勁向四周狂沖而出。 鬼面人身軀一矮,半只鞋面被擊得埋入土中,而祝雅瞳亦被反震之力擊得凌空飛起。 吳征心頭大跳未完,只見祝雅瞳在空中旋身,好似借勁做了個空翻,一雙渾圓潤細(xì)的美腿如金刀交剪,眼花繚亂地踢向鬼面人。 在燕國驛館吳征也曾見冷月玦飄在空中許久,與韓歸雁戰(zhàn)得難解難分。 但比之祝雅瞳當(dāng)真如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美婦身在空中,攻勢卻如疾風(fēng)迅雷,且毫不受無實地踏足的影響。 看似在空中無依即將落地,足尖只需一點鬼面人還招的手臂便又穩(wěn)住身形且靈動至極,中途身子忽轉(zhuǎn),足尖踢他背心空門。 鬼面人雙足埋在土內(nèi)轉(zhuǎn)折不靈,在祝雅瞳凌厲的攻勢下甚至無有余暇調(diào)整身形。 可同為十二品的絕頂高手,空門又怎能輕易失守?他回肘撞擊,如腦后長眼一般抵向玉腿膝彎。 祝雅瞳秀眉一挑,收腿避開膝彎要害,足脛上彎勾住鬼面人的手肘陡然變招下落,但見衣袖飛舞,仿佛淡紫色的清光炸裂,落在吳征的視線里竟一掌都分不出來。 流星雨墜落般的掌影近在咫尺,鬼面人避無可避,忽然身形向前撲跌。 祝雅瞳掌勢最為凌厲的一段落空,只以余勢印在他后心。 觸手只覺仿佛打在一片泥潭之上,大半內(nèi)力消散于無形。 微一錯愕間,鬼面人手臂后擺而擊,速度迅捷無倫。 饒是祝雅瞳也在肩頭吃了一拂!地祉發(fā)布頁電光石火間的一戰(zhàn),兩人各自吃了一記。 祝雅瞳動了動酸痛的香肩面若寒霜,鬼面人則連連咳嗽了幾聲道:「看來咱們差不多,再打下去也毫無意義,不如罷手如何?」「好哇,你扭下自己的頭就可以走了。 」祝雅瞳許久未遇堪與匹敵的高手,正戰(zhàn)意勃發(fā)。 再者此人武功如此之高,放任他走了日后又對愛子下手,遺患無窮。 「嘖!女人當(dāng)真是不可理喻。 」鬼面人呼哨一聲騰空躍起,空中忽然飛下一只大鳥,載著他飛空而去。 「想走!」祝雅瞳一面發(fā)足狂奔牢牢盯住鬼面人,一面撅唇做哨。 通體烏黑的皇夜梟聞見主人召喚亦是飛撲而下,準(zhǔn)確托住祝雅瞳縱躍的落點,一振雙翅緊追而去。 靠,這么高端的?吳征一想自己在撲天雕背上雙足發(fā)軟的慫樣,連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是太他媽大了。 二鳥飛在半空再無樹蔭遮擋,鬼面人見一時走不脫索性控著鳥兒回身與祝雅瞳對峙。 月光下鬼面人乘坐的怪鳥斑紋如豹,漆黑之中夾雜了大片大片的金色長羽。 祝雅瞳看得分明,思索片刻驚呼道:「這是……豹羽鵟(kuang,第二聲)?你究竟是什么人?」「夫人若想知道,便喚本座憂無患吧!憂慮的憂。 」鬼面人點著祝雅瞳道:「皇夜梟啊,難得一見!」祝雅瞳神情凝重,從皇夜梟頸部接下一只包裹取出一柄長劍,劍鞘上寶石鑲嵌成北斗七星點綴其間,一眼便知不是凡品。 「原來是你們這幫人在作亂!冢中枯骨,滾回墳?zāi)估锶グ?!」祝雅瞳抽出長劍,月光灑落在明晃晃的劍刃上發(fā)出七彩光輝,猶如手中握的不是寶劍,而是天邊的一段霓虹。 「鎏虹!好劍!」憂無患亦抽出一柄綠光璀璨的奇長寶劍道:「夫人定要與本座殊死一搏么?」「不!你死,我活!」祝雅瞳呼哨一聲,皇夜梟厲嘯著振翅飛撲。 鎏虹虛點,七彩虹光炫目得人睜不開眼,視力大受影響。 被內(nèi)力灌滿附著的劍刃發(fā)出哧哧的聲響,虹光中劍尖仿佛長了三寸。 吳征在地下運足目力觀看,心頭大跳:劍芒!這就是劍芒!憂無患不敢怠慢揮劍招架,他的劍芒比祝雅瞳的短了三分,但寶劍卻長了半寸。 雙劍相交,這柄籍籍無名的綠劍與鎏虹正面交擊,絲毫無損。 這一輪空戰(zhàn)較之前更為驚心動魄。 兩人不僅使出了全力,更要分神照顧足下的大鳥,否則若稍有損傷從半空中掉下去,任你武功再高也要摔個粉身碎骨。 祝雅瞳長劍顫動中宮直進,寒芒如霧籠罩了敵手。 憂無患劍招極為怪異,他手腕一翻,以劍柄下端敲擊鎏虹劍身,順勢斬落長劍削祝雅瞳手腕。 激戰(zhàn)中長劍相交發(fā)出聲龍吟般悠長的劍鳴。 豹羽鵟雙翅撲騰退開,憂無患哈哈大笑道:「今日本座興致已盡,祝夫人,后會有期。 」祝雅瞳驅(qū)使皇夜梟正要追趕,不妨豹羽鵟忽然一聲大叫猶如虎嘯,皇夜梟聞聲后銳利的鷹目瞳孔陡然放大,竟躊躇著不敢追趕,任由祝雅瞳如何發(fā)號施令,只是在空中徘徊盤旋。 地祉發(fā)布頁憂無患眨眼間去得遠(yuǎn)了,祝雅瞳雙眉一蹙,無奈駕鳥落地向目瞪口呆的吳征走來。 「怎么?看見我很奇怪?」祝雅瞳笑意妍妍,一雙修眉微微挑起,眼角彎彎,一副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的得意模樣。 「誰能不奇怪?那個憂無患都嚇了一跳吧。 」吳征無奈摸了摸額頭道:「誰能想得到本該在燕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祝家主會突然出現(xiàn)在荒山野地里,總算明白書里說的仙子落凡塵是怎么回事了。 」「咯咯咯……」祝雅瞳掩口發(fā)出串銀鈴般的笑聲:「嘴兒真甜好會說話。 我很喜歡,以后都要這樣喲。 」她抬足挪步,娉娉婷婷地走到被點倒在地的瞿羽湘身邊蹲下笑道:「你居然想殺本夫人的財神爺,真是好大的膽子呀。 不知吳大人準(zhǔn)備怎么處置你呢?」雖是裙裝,但為了出行方便祝雅瞳亦選了貼身不礙的款式,蹲下時一對兒豐隆的肥臀下塌,又支在一只踮起的小巧蓮足上,壓出一道明顯的深渦。 而上身微微前傾的姿勢,又讓吳征想起在燕國驛館里與她初見之時,胸前那道驚心動魄的彎弧。 渾然天成的儀態(tài),舉手投足落落大方,優(yōu)雅風(fēng)范純凈得不含任何雜質(zhì)。 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俱是嬌美無倫。 「吳大人?怎么呆住了。 」祝雅瞳喚醒看得眼睛發(fā)直的吳征道:「這個不聽話的下屬要怎么收拾呀?」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吳征忙收斂心神訥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既然來了,總不至于孤身一人吧?放心!」祝雅瞳點了點額頭側(cè)邊,示意吳征冷靜下來。 「額……當(dāng)真是方寸大亂了,祝家主見諒,我有些話想問她。 」「好哇。 」祝雅瞳揮手連點解了瞿羽湘的啞xue,起身在旁尋了塊平整的大石坐下,曲起雙腿饒有興致地旁觀。 吳征也搬來塊石頭坐好,念及方才驚險的一幕猶有余悸,嘖了一聲道:「我長這么大一直很謹(jǐn)慎,總喜歡把前后因果都想明白了才做事,所以還沒有手足無措過。 你的膽子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而且,也比我想象的要瘋狂得多。 不準(zhǔn)備對本官說點什么?」瞿羽湘閉目扭頭,打定了不發(fā)一言的決心。 只是時常審問犯人的捕快忽然被人審問難免極不適應(yīng),必殺的死局又被旁人破解,心緒激蕩間呼吸粗重。 「看來不準(zhǔn)備說?那我來說好了。 」吳征搖了搖頭起身道:「在這里動手是個好地方也是好時機,若不是祝家主在旁,這一劫我怕是逃不過去。 事后往身上弄點傷痕,再往賊黨身上一推干凈。 你雖然會受點牽連,罪名也重不到哪里去。 一開始我也以為你是賊黨一伙,現(xiàn)下看來不像。 」吳征邊說邊想,抽絲剝繭般理清思路。 不過瞿羽湘毫不搭理未免顯得沒趣,他亦未涉及這塊行當(dāng),所言以分析為主,缺乏對犯人的心理壓力,說了一大通固然事理清楚了些,對瞿羽湘簡直像身旁起了陣微風(fēng)。 「咦,吳大人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意思了。 快說,我想聽。 」吳征正說得沒趣,聞言精神一振,暗道這才是絕世好隊友。 回頭向祝雅瞳一笑。 本以為會看見她一臉玩味,揶揄吳征自說自話的尷尬。 不想入目的卻是極為難以言喻的神情,欣賞,贊同,歡喜,得意,甚至還有連吳征都看不明白的意思。 吳征不明所以,定神向瞿羽湘繼續(xù)說道:「以你的身份地位,若是賊黨一員當(dāng)能發(fā)揮極大的作用,憂無患完全沒有必要讓你犯險。 且他已經(jīng)知道有堪與匹敵的祝家主在此,怎么也該示警于你。 亦或者以你殺我為餌誘祝家主出手好忽施偷襲。 但都沒有,你想殺我怕是誰都不知道,所以基本能排除這一點。 」地祉發(fā)布頁「那個憂無患走的時候甚至沒看她一眼,這個是不是也能成為一個理由?」祝雅瞳柔荑托著香腮,玉指輕輕敲點著臉頰,興致勃勃。 「我若是憂無患也不看她。 」吳征兩手一攤:「若是有關(guān)系,那不看她說不準(zhǔn)還能留下她一條命;若是沒關(guān)系,看來干什么?她現(xiàn)下的情況難道還能讓咱們疑神疑鬼么?」「咯咯,說得好。 」祝雅瞳豎個大拇指贊道:「繼續(xù)!吳大人審案子真是出精彩的好戲。 」「不是賊黨,那剩下的便是私憤了。 」吳征一臉腦門子生疼道:「咱們的私交聊勝于無,唯一不過都是雁兒的親近之人。 我真的很好奇,此前也有過幾次照面,雁兒與我也一向親密,你不爽便罷了,為何突然間想要殺我?我總感覺你從前沒這么大的敵意。 」說起韓歸雁,瞿羽湘喉間動了動向吳征投去仿佛帶著火焰的憤怒目光,但終究沒有說話。 這樣還不成?吳征正躊躇著怎生說些再刺激她的話,祝雅瞳插嘴道:「看來是不想說了。 無妨,把她扔在這里咱們?nèi)フ翼n鐵雁,嘻嘻,本夫人有的是辦法讓她說實話。 」「家主,這樣不太好吧。 」吳征有些被扒光的感覺,仿佛所有的想法都被祝雅瞳毫無保留地看穿。 心道有她配合自能問個清楚明白以做決斷,但這種一舉一動盡在他人掌控的感覺又著實不是太爽。 「一個女娃子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萬一韓鐵雁和她勾結(jié)起來也是要害你性命呢?放心,先來軟的,不行再來硬的,總歸要她開口才是。 實在不成一刀殺了了事,免得提心吊膽。 」這些話正是吳征斟酌的,由吳征來說簡直毫無可信度,一眼便讓瞿羽湘看穿是在嚇唬人。 但由祝雅瞳口中說出分量便大為不同,一個掌管天下第一世家的家主要殺個人哪會有什么猶豫?「且慢!與她無關(guān)!」瞿羽湘忽然驚慌起來,她雖明祝雅瞳所言大多也是虛言,可萬一成真呢?以她方才超凡卓絕的武功,暗中要對韓歸雁動手實在不是難事。 「吳大人,給不給機會?」祝雅瞳停步轉(zhuǎn)身道。 「給啊!總好過又麻煩一趟。 」「幾次?」「一次夠了。 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這里耗著干什么?再說祝家主方才一場大戰(zhàn),在下可舍不得讓家主再呆在荒山野嶺。 」「懂事!」祝雅瞳拍拍吳征的頭頂:「去吧,最后一次機會,不說話直接殺了回頭找你的雁兒去。 人家好倦了……」有個好隊友說話做事都要輕松上許多,不過剛才拍我頭和突然的撒嬌是什么意思?地祉發(fā)布頁吳征撇了撇嘴向瞿羽湘道:「你說吧,我聽著。 最好直接說實情不要拐彎抹角,我的耐心已經(jīng)不多。 」瞿羽湘銼了銼銀牙道:「你讓她先走開。 」「偏不!愛說就說,不愛說算了。 吳大人,來這里坐。 」祝雅瞳又在石板上坐下,隨意撿個顆石子在手中拋動。 小石子在別人手中只是玩物,但在她手里卻是可一擊致命的殺器。 形勢逆轉(zhuǎn),吳征依言坐在祝雅瞳身邊,心中大樂,這位祝家主真是妙人。 她這么一整雙方拉開了距離,瞿羽湘不僅要說,還得大聲地說!在她身邊荷香彌漫,眼角的余光中只覺一顰一笑均明艷不可方物,不由感嘆道,這么美麗又聰慧的女子,難怪能執(zhí)掌天下第一豪族。 瞿羽湘面色發(fā)白,顫抖著牙關(guān)艱難道:「雁兒是我最親密的人,我不允……愿她和你在一起。 」說完這一句蒼白的俏臉忽然飛紅,大約也覺所言太過驚世駭俗,羞澀難抑。 「哈?」祝雅瞳檀口圓張連連眨眼,自相識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露出吃驚的神情,旋即吞了口香唾用怪怪的眼神不住打量著吳征與瞿羽湘。 這就尷尬了呀!吳征裝作若無其事道:「猜到了!你就為了這個原因殺我會不會太過分?」「等等等等。 」祝雅瞳連連擺手:「她……是不是喜歡韓鐵雁,然后吃你的飛醋?」眨巴的媚目一副不可置信,心中暗道:我的小乖乖是不是天上那個惹事精下的凡?怎么每回和他在一起都有那么多奇事,哪有女兒家喜歡女兒家的?上一回還看了場荒野艷戲,呸呸呸……吳征手捧額頭一臉無顏面對小聲道:「好像是這樣了。 」嘆了口氣,吳征又道:「自打進京以來我與雁兒便親密,從前也沒見你有非殺我不可的意思,這一回不管不顧地動手是什么來由?」「誰讓你占了雁兒的身子,你就該死。 」話已說出,瞿羽湘也豁了出去:「賤男人!就知道欺騙女子,雁兒瞎了眼才會信你。 」「喂喂!打住!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雁兒跟了我又有甚么不好了?難道在韓城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更好么?」吳征惱羞成怒,瞎?jié)娕K水幾個意思?在祝家主面前亂說話,注意點影響!陡然間又想起一事:「你說我占了雁兒的身子?這是什么道理?她在西嶺邊屯受辱,你怎么不去殺番人?」「呸!她在西嶺邊屯好好的,便是你壞了她的身子。 」瞿羽湘俏臉漲的通紅怒不可遏,提起這事若非被點了xue道無法動彈只怕要沖上來撒潑廝打。 吳征聞言恍然大悟,怪道瞿羽湘從前雖對他有敵視之意,怎么也稱不上動了殺念,緣故原來在這里!他腦中忽然電光一閃想起一事來,咧嘴笑道:「我們自回京后也就是前日你才與雁兒匆匆見了一面而已,你難道能看出來……那個……額……你懂我在說什么。 」畢竟祝雅瞳在旁,雖是個美艷的熟婦,當(dāng)眾說出來也太過不雅。 吳征偷眼瞧瞄,只見她臉上淡淡的不為所動,嘴角卻有一絲神秘的笑意。 「任何女子我一眼便知,何況是雁兒。 」瞿羽湘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 還有這等本事?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過想想瞿羽湘久任捕頭,各類案件接觸得多了,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本領(lǐng)也不算意外。 譬如此前用來絕殺吳征的機關(guān)陷阱之術(shù)。 這些本事于吳征而言倒有大用,只是如何收服是大難點,又不可能為了一個瞿羽湘就與韓歸雁分道揚鑣,留了這么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遲早炸得自己尸骨無存。 一時倒有些左右為難甚為躊躇。 「我餓了……」祝雅瞳忽然伸了個懶腰,飽滿的胸乳撐的貼身的衣料繃緊出兩道渾圓美妙的彎弧。 吳征不敢看她生怕又在失態(tài)道:「我這里還有干糧,這就去取給家主。 」「不要。 」祝雅瞳連連搖頭:「我告訴過你,吃的用的不要虧待自己,現(xiàn)下也不需要隨便。 走,去打點野味,我要吃你烤的。 」說罷祝雅瞳走向瞿羽湘,從懷中取出個小瓷瓶倒出顆翠玉般的藥丸,一把掰開瞿羽湘下頜硬生生喂進肚子里。 「給她吃點好東西別餓死了。 我們走!」祝雅瞳指了指山頂,與吳征并肩行去。 剛剛行出十?dāng)?shù)步,背后傳來強忍劇痛的悶喝聲。 吳征詫異回頭,只見瞿羽湘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正泉涌般濡濕大片衣襟,倒如剛被場暴雨淋過一般。 她xue道未解動彈不得,單從連呼都呼不出來的聲音來看,其正經(jīng)歷的劇痛難以想象。 「活該!」吳征一路前行并未停步,還不客氣地罵了一句。 祝雅瞳看得暗暗點頭,她就怕吳征到處留情變得心慈手軟,尤其看見漂亮女人便走不動路,這一下讓她甚是滿意。 地祉發(fā)布頁浮山山頂果有一大片荒地,此刻月落西山繁星漸隱,正是即將晨曦初開的時分。 冰涼的夜風(fēng)在山頂上刮過,吹得兩人的衣襟獵獵作響。 吳征提了只祝雅瞳隨手打落的半大山雞,左右觀望了一陣道:「這時辰怕是見不著什么野味,要不先回去把這只雞整治了?」「不忙,陪我多走走。 」祝雅瞳信步向前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餓了吧?」「知道祝家主有話要吩咐,家主不說,在下不敢問。 」吳征滿心感慨,能與世間最頂尖的女子結(jié)伴夜游,也不知是怎生得來的福氣。 「咯咯,你本來就有很多話來問我,我拉你來此不就是你讓你問的么?」祝雅瞳掩口一笑,似是極為開懷。 「家主什么時候來的大秦?也不知會一聲,在下好生失禮。 」美婦遠(yuǎn)不是看上去的嫻靜,其性子之跳脫憑空在高貴端雅之外增添了一份可愛。 「你們離開長安的當(dāng)天呀,記不記得拙性帶了兩個小沙彌?」祝雅瞳眨巴著星辰般的美眸,以指點了點吳征又點向自己道:「還有,無人時以你我相稱,不要說什么在下在上的,我不喜歡。 」女人的一句不喜歡,實是天底下最大的理由!吳征點頭答應(yīng),又拍著額頭道:「當(dāng)真是有眼無珠。 這么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兒就在使節(jié)團里,居然從頭至尾未曾發(fā)現(xiàn)。 」心中卻道:完了完了,我與菲菲的事情定然叫她知曉了。 草泥馬的拙性,怪道敢答應(yīng)我不將吳府里的事情報知祝家主,原來早讓人摸得一清二楚。 什么公子不讓說,還要說嗎?我日!念及此處才恍然大悟,為什么委托給祝家探查暗香零落這么快就有了眉目線索,以拙性一人恐怕沒資格調(diào)動整個成都城的力量,自是祝雅瞳在幕后發(fā)力方才有現(xiàn)下的成果。 他答復(fù)祝雅瞳的話語雖輕浮,卻知美婦極愛聽夸獎的話。 果然祝雅瞳展顏一笑:「好聽,我就愛聽你說這些。 沒事盡可多說些。 」「遵命!」吳征想了想續(xù)道:「大膽問一句,祝家之主離開長安這么久,就不怕出甚么意外么?」「祝家這么大,上上下下的人這么多,若沒些特殊的法兒制著早散啦。 我不在也出不了甚么亂子。 再說了,若是我光明正大拉起人馬來大秦,指不定路上還會跑出些莫名其妙的賊黨與我為難。 你當(dāng)知道,祝家的身份地位都敏感,有些不開眼的家伙來找麻煩也是常事。 至于你說祝家之主離開長安?沒有呀,嘻嘻,祝雅瞳現(xiàn)下正帶著黃金面具在祝府里好端端地呆著呢,只是身體不太好,一概謝客。 」祝雅瞳乜目一瞥,笑得極為得意。 吳征攤了攤手無奈道:「高人行事高深莫測!真是猜不到,佩服佩服!我問完了。 」「那換我來問你。 」祝雅瞳隨手拔起根草葉在手中揮舞,動作優(yōu)雅得仿佛手持的一柄香扇:「你是想要用瞿羽湘?」「是!我很缺人手。 」吳征老老實實答道:「云龍門稱不上頂尖也有獨到之處,否則也培養(yǎng)不出這等弟子。 她的本事于我現(xiàn)下有大用,可惜,我想來想去也沒有讓她老老實實聽話的辦法。 」「坐一會兒。 」正巧走到處避風(fēng)的所在,祝雅瞳邀吳征盤膝坐下道:「你師傅把你教的很好,是非對錯分得清明。 但你師傅是個正人君子,平日里也不屑用些下三濫的手段,所以我看你對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了解甚少。 」吳征不明白祝雅瞳為何隔一段時間便要休息一會兒,若說天下數(shù)得著的絕頂高手走兩步便累了,著實叫人難以置信。 聞言后答道:「自小就在昆侖山上練武,旁門左道的東西一概沒有。 不知家主說的上不得臺面的東西是什么?」地祉發(fā)布頁「這個不忙,待會兒回去看看瞿羽湘你便知道了。 還是那一句,祝家那么多人,若沒些特殊的法兒,怕是早已大亂了。 我要告訴你的是,有些事,有些人,用些簡單直接的法兒更為有效,犯不著去廢那些心思。 」祝雅瞳挺直著背脊盤膝而坐,雙手相扣搭在腰際,即使說著些惡毒的法兒,落在吳征眼里仍如同菩薩般圣潔高雅。 「受教了。 」吳征不是不想用些簡單直接的方法,實在是知之甚少,聞言大感興趣。 「光受教這些?還不夠!」祝雅瞳微蹙娥眉晃著螓首,目光中隱含責(zé)備道:「你下了昆侖山一路至今,我都找人細(xì)細(xì)問過,不知道你發(fā)覺沒,你有些地方變了。 」「這個……經(jīng)歷得多了,總是會變的。 家……你能教教我么。 」吳征不明祝雅瞳所指,看她神色鄭重不似玩鬧,忙虛心求教。 「昆侖山上奉旨進京面圣的那個孩子,看似一路胡作非為,實則小心謹(jǐn)慎得很,且對所做的一切心中都有譜兒。 知道有圣命在身,惹出些許小麻煩出不了大事,誰可以招惹,誰又惹不得,你都清清楚楚。 之后到亭城,在長安,每一件事都是如此。 但是這一趟回了成都之后呢?問問你自己有沒有狂妄自大?尤其是這件事!」祝雅瞳口氣忽轉(zhuǎn)嚴(yán)厲:「暗香零落我查出的結(jié)果全數(shù)讓你知曉。 這幫賊黨非是易于之輩,連我看了奏報都心驚。 你卻敢不管不顧帶上個明知道有敵意的瞿羽湘來此,就算是為了陸菲嫣也不該如此沖動!幸虧我謹(jǐn)慎悄悄跟來,否則你還能活下來么?」吳征一腦門子冷汗,今夜實是險之又險,瞿羽湘的偷襲即使能化險為夷,面對憂無患則必死無疑。 這等絕頂高手便是用上取自玉蘢煙處的毒藥也未必有用,連逃脫都毫無可能。 回想祝雅瞳所說的每一個字,確確如此,一來是因為暗香零落覬覦陸菲嫣一事大怒,二來也是諸事順?biāo)祀y免沒有自大之心。 也難怪驚動祝雅瞳親自出馬,風(fēng)餐露宿跟隨在后。 吳征起身恭恭敬敬地跪下磕頭:「吳征叩謝祝家主。 一叩首為救命之恩,二叩首為教導(dǎo)之恩。 吳征當(dāng)銘刻于心,永不敢忘。 」恰巧此時日出山頭,照的山頂一派金光燦燦。 這一番行禮極為莊重,已近乎于師禮。 受禮的美婦雖非他師傅,今日的當(dāng)頭棒喝卻是及時又必要,當(dāng)?shù)闷饌鞯澜淌谥x。 祝雅瞳卻陡然怔住,眼角快速閃起光華,兩片花瓣般的香唇微微顫動,不知何日才能受他第三叩首,跪謝生育之恩,母子相認(rèn)。 吳征起身時祝雅瞳已快速拭去淚水恢復(fù)如常,溫婉笑著寬慰道:「響鼓不用重錘,你很聰明一點就透,日后莫要再犯相同的錯誤便是了。 」看吳征皺眉低頭,心中憐惜之情大起,暗自自責(zé)道:本就是個不稱職的娘,難得與小乖乖單獨相處還要數(shù)落于他。 只是……娘做這么多事不就是為了日后母子相認(rèn)么?小乖乖也是用功得很!能有現(xiàn)下的局面已是不易。 哎,罷了罷了,只得日后再加倍疼愛補償與他了。 美婦眼珠子一轉(zhuǎn)朝吳征揮手做了個附耳過來的姿勢,輕聲道:「光是來硬的可不能讓瞿羽湘心甘情愿為你辦事,女人的想法男人永遠(yuǎn)也沒法全摸透,保不齊哪天豁出命去又要找你麻煩。 雖說現(xiàn)下你有了提防她得不了手,可總要讓她心悅誠服使喚起來才能得心應(yīng)手。 您……我教你個乖,若是如此如此,嘻嘻,恩威并施,保管叫她老老實實地聽話……」「咳咳……」吳征一口氣被堵在胸口喘不上來,怪異地望向祝雅瞳。 只見美婦抿嘴嬌笑,一雙媚目賊溜溜地,分外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