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一過，天就冷得很快。暮成雪的秋裝都沒怎么穿，就換成大衣了。周清努力說服他，以后在學校里要注重穿著，衣服太邋遢給老師的印象也不好，影響評優(yōu)，他才不太情愿地穿了周清給他買的新衣服。本來長得也不難看，眉清目秀的，換上新衣服更是精神煥發(fā)，看著人也舒心多了。

    經(jīng)此一事，他發(fā)覺暮成雪在關(guān)乎學業(yè)和前途的事情上很注重，而且也很在意他和周朝的意見。父母都只是高中畢業(yè)，meimei年紀又小，暮成雪身邊很少能找到在這方面給他提建議的人。高中還可以依賴老師，上了大學就有點抓瞎，周朝周清再不靠譜，好歹是正經(jīng)大學畢業(yè)，又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社會經(jīng)驗豐富，隨便一點能少走很多彎路。暮成雪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有一些問題甚至會主動找他們。

    周朝也不客氣，很早就跟他挑明：“其實以你的家庭環(huán)境，不太適合學醫(yī)。學醫(yī)投入時間長，五年本科三年研究生，就這樣還很難進三甲醫(yī)院，你家里需要個頂梁柱養(yǎng)家糊口，一開始你其實應(yīng)該報個就業(yè)率高的專業(yè)。”

    暮成雪也不生氣，問他：“醫(yī)生不是穩(wěn)定嗎？”

    “穩(wěn)定是穩(wěn)定，但是勞碌命也挺穩(wěn)定的?！敝艹f，“你可能覺得自己現(xiàn)在很上進，老師會喜歡，確實是這樣，但是我告訴你，老師喜歡你是一回事，把你當工具人也不會手軟，特別是你這樣好拿捏的。這還只是讀書的階段，工作以后會更忙。”

    “沒哪個工作不忙，都挺辛苦?！?/br>
    “也不是?！敝艹掍h一轉(zhuǎn)，“你來我家做私人醫(yī)生，有資格證就行，我給你開工資，包吃包住，反正你嫁過來也是住家里?！?/br>
    暮成雪想了想，招手道：“你過來點?！?/br>
    周朝以為他不好意思了，美滋滋把臉湊過去，結(jié)果暮成雪纖細的手指一下揪住了他耳朵：“大哥，是不是不發(fā)火就把別人當傻子？”

    周朝面目猙獰：“你撒開！趕緊的！跟誰學的這一套？信不信我——”

    “有區(qū)別嗎？不就是把拿捏我的人從老師換成你？那我為什么不去跟著老師，起碼他不會把我搞床上去?！蹦撼裳┮姾镁褪眨砰_手，“說正事就好好說，不要不分場合發(fā)情，我發(fā)現(xiàn)你們?nèi)齻€都挺適合這招的，特別是周肆?！?/br>
    難怪周肆上大學之后老實了不少，周朝有次甚至看到他挑燈夜讀復(fù)習功課，驚得目瞪口呆，以為他中邪了，原來都是暮成雪的功勞。他恨恨地揉著耳朵，盤算怎么收拾這死孩子，就聽暮成雪問：“如果轉(zhuǎn)專業(yè)，哪個專業(yè)相對而言沒那么緊張呢？”

    “我以后不可能一心撲在工作上，家里也要人照顧的，mama身體越來越不好了?！?/br>
    “預(yù)防醫(yī)學。”周朝正色道，“我認識的學這個專業(yè)的人最后基本都是進體制，檢疫局這種地方，穩(wěn)定是夠穩(wěn)定，工作強度比臨床好多了。”

    暮成雪斂目想了想，似乎也認同他的意見。周朝趁機從背后摟著他，開始解他的衣服扣子：“我跟你說，我沒跟你吹牛，你們學校我是真的有熟人的，有這些想法你求誰都不如求我，周肆就是個小鬼，周清也不懂這些，你——”

    他的話說不下去了，瞪大眼睛，暮成雪轉(zhuǎn)過身堵上他的嘴，把他按到身后的沙發(fā)上，含含糊糊道：“閉嘴?！?/br>
    周朝心里想，暮成雪很少主動，難得讓他主導一次也挺有感覺的，就順著他的意思躺下來，手扶上他的腰。

    周肆拎著打包好的飯菜回來，在客廳駐足。大燈沒有開，天黑得早，客廳就亮了盞昏黃的落地燈，照亮沙發(fā)上裹著毛毯的兩個人。做那事的時候一身熱氣，毛毯嫌厚了，只蓋住了腰腹，兩雙腿赤條條糾纏在一起，他看到大哥結(jié)實的后背，暮成雪情不自禁摟上他脖子的手臂，悶悶地喘了幾聲，應(yīng)該是到了，就緩緩把身體抽離。

    他看到了周肆，也不是很意外，拿掉安全套，穿好褲子就去洗手間沖澡。暮成雪閉著眼睛緩了一會兒，冷不防看到周肆站在那里，有點緊張地裹上毯子，“你回來了？”

    周肆突然覺得屋子里悶得透不過氣，轉(zhuǎn)身開了大燈，暮成雪給驚得眼睛一陣刺疼，下意識用手捂了一下。周肆條件反射又把燈給關(guān)了，借著落地燈把飯菜擺到茶幾上，盡量語氣平靜地跟他說：“吃飯?！?/br>
    晚上周朝和周清都有事，不在家里，他們兩個人背靠背地躺在大床上，各懷心事。周肆實在睡不著，拿手機打了會兒游戲，忘了關(guān)聲音，加載頁面很吵。暮成雪輕輕動了一下，他就知道了，及時把聲音關(guān)掉。

    “暮成雪?！彼麑χɡ锖诘拇髲d界面，問，“我在你眼里是不是挺差勁的。”

    暮成雪“嗯”了一聲，帶著一個疑問意味的上挑。他說：“就是，我沒有我大哥那么有錢，也沒有我二哥聰明能干，學校只是個附屬的學院，人也沒什么出息。你流產(chǎn)的時候，都不敢站出來承認?！?/br>
    “我好像一直以來只會逃避責任，沒有上進心，就想靠著家產(chǎn)啃一輩子，要不是我投了個好胎，我好像就廢了——現(xiàn)在說我廢了，其實也差不多?！?/br>
    “二哥站出來，你其實松了口氣吧。”他忍不住道，“他比我強多了，比我可靠?！?/br>
    暮成雪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zhuǎn)了個身，拍拍他肩膀，“想不想知道下午我和大哥怎么做的？”

    這一句話一出來，周肆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一掃而光，意識直接集中到下半身把睡褲頂起一個鼓包。暮成雪在黑暗里坐到他身上，慢慢扒開他的褲子，用自己濕漉漉的腿間磨蹭他的勃起。

    “我坐到大哥身上，這樣給他弄，他就硬了，好幾次差點頂進來……嗯，就像你這樣，頂進來了……”

    他沒力氣騎乘，只能坐在周肆身上，就著他的挺腰讓jiba換著角度cao進來，周肆正在興頭上，暮成雪突然抱住他滾了半圈，腿纏住他的腰，在他耳邊說：“大哥太著急了，抱著我就這么翻過來，差點弄疼我。”

    “太深了，周肆，你讓我先去戴套……”

    “不戴?！敝芩烈缓菪?，道，“以后跟我做，不許戴套。”

    “懷孕了怎么辦……嗯，輕點……”

    “懷孕了正好，二哥就會把你還給我了。”他脫口而出，“我不會不要你的，我跟你一起養(yǎng)。”

    他不想再聽暮成雪說什么，把他壓在身下用力地cao干，漆黑的臥室里只剩下囊袋拍打xue口的曖昧聲響，暮成雪的呻吟都被他堵在嘴里，嗚嗚咽咽，他撞得太用力，兩瓣臀rou微微顫抖，周肆感覺到了，索性手扶著他的屁股抬起來，自上而下地貫穿這具身體。暮成雪艱難地求饒：“輕點兒，啊——別，別打——”

    周肆邊cao他，邊有一下沒一下打他的屁股，“我讓你勾引人，我讓你勾引人——”

    “你不要不講道理，我沒有……??！頂?shù)搅?，疼，別進去……”

    “你到底怕什么，你懷上了不是好事嗎？你不就能名正言順嫁進來了嗎？”

    周肆在他綿長的呻吟里最后沖撞了幾下，被收緊的xuerou絞出一波濃精。guitou堪堪抵住宮頸，液體流入宮腔，暮成雪劫后余生般大口喘息著，跟他貼緊的胸腔下心跳加速，手無力地在床單上拽了幾下，“床頭有藥，快點……”

    “我在問你話，暮成雪，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嫁進來，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我哥。”周肆按住他的手，緊緊和他扣在一起，“你在應(yīng)付，等到你不用害怕我們了，你自己能養(yǎng)活自己了，你就走了，是不是？”

    “你不喜歡我們所有人，尤其是我，你根本看不上，你覺得——”

    “周肆?！蹦撼裳┐驍嗨?，“你覺得我明天一大早還有實驗，現(xiàn)在來找你滾床單，是我閑得慌嗎？”

    “我就是想告訴你，你，周大哥和二哥，在我眼里都一樣?！蹦撼裳┫铀粒昧ν屏艘话炎屗氯?，“還有，有的事不是我想不想，是你家大哥想不想。他不想要我了，把我扔了也是一句話的事，我只是做好了他說出這句話的準備，我有錯嗎？”

    周肆覺得那種熟悉的無力感又回來了：“二哥說了他娶你……”

    暮成雪覺得很好笑：“他要是靠得住，老鼠都能逮貓。你都成年了，我以為你應(yīng)該成熟點的?！?/br>
    “我從來不會看不起任何人。我只是清楚誰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遲早要告別，沒必要過多拉扯，最后誰都不好過?！?/br>
    周肆倔強地辯解：“我以前答應(yīng)過你會帶你走。”

    “沒事，你答應(yīng)的，你做不做得到，那都是你的事。我都不會怪你?！眲倓偢∧w相親的暮成雪，現(xiàn)在像個好朋友一樣拍拍他的肩膀，“周肆，我從來沒要求過你什么，現(xiàn)在起我求你一件事——不要總想著，我怎么樣，我會不會離開你，這種誰都說不準的問題。你也不要老是想著，因為我，自己要如何如何，想想你自己?！?/br>
    “說不準的事就不要去想，把該做的做好。你只要記住，我不會怪你，哪天想走了，撒開手走就是，我們都有自己的路。我還是會祝你幸福?！?/br>
    周肆不吭聲，轉(zhuǎn)過來抱著他，能感覺到肩膀熱熱濕濕的。暮成雪都快以為他睡著了，結(jié)果他又沒頭沒尾來了一句：“我舍不得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