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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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四個他耳朵都快聽起老繭的字,他們從前就把這奉為行為準則,沒想到現(xiàn)在竟依然遵守著這條規(guī)則。 “行吧,絕對服從?!保纬貪蔁o奈的嘆了口氣,轉移話題道:“對了,你下次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賣力些,我爭取寫個申請把你調到軍隊去?!?/br> 席津拿著酒精瓶的手突然一晃,酒精撒了一地,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顧著看宋池澤的表情,探尋著他話里的真假,“真的?” 宋池澤拿了幾張紙把地上的酒精攢干,看著他眼里快要溢出來的喜悅道:“嗯,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強,跟在我的身邊太屈才了,所以還是放你去該去的地方吧?!?/br> 他當時看席津在戰(zhàn)場上的那股勁就明白他其實是不愿意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干些瑣碎的事情的,他真正屬于的是外面的那片天空,而不該被囚禁于此。 席津從沒想過有一個人竟會如此了解自己,有些震驚,也有些喜悅,不過更多的還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好像能夠觸碰得到之后,他就沒有那么期望外面的世界了。 宋池澤等他包扎好,便隨手套了一件寬松的睡衣,帶著他往自己的cao作室走去。他打開一個上鎖的柜子,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圓盤狀的東西道:“等我一下?!?/br> 席津點頭,站在一旁緊緊地注視著他手里的東西。 宋池澤坐下裝好最后兩個零件,兩指勾著鏈條他眼前晃了晃,“這個叫懷表,上次答應給你的東西?!?/br> 席津接過懷表,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仔細端詳著,古銅色的外殼下包裹著的是結構精巧的各種小部件,精致而大氣,湊近了還能聽到指針滴答滴答的聲音。 宋池澤看著他略微帶著孩子氣的表情笑了笑,把表盤打開,指著表蓋道:“這上面可以放你和你妻子的照片,每次想她的時候就可以看看?!?/br> “我沒……” 他話說到一半,宋池澤就立即打斷了他,把表從他手里拿過來放到他胸前的口袋里,“這個剛好可以放在這里,我在懷表背后做了吸盤,不會掉的?!?/br> “謝謝?!?,席津任由著他把懷表放在口袋里,說道:“你上次的要求……” “作廢了?!保热凰x擇相信項瀚,那也就沒有利用席津的必要了,更何況他幫了自己這么多,自己幫他一次也算是扯平了,等他調走,兩人估計就沒什么瓜葛了。 席津沉默著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宋池澤沉穩(wěn)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感覺背部沒有那么疼了,才出門去百貨大樓準備碰碰運氣。阮宜修就是他上次在樓頂吃飯的時候遇到的那個人,看他那副輕佻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經常出入這種地方的人,所以他有很大的概率會在這個地方再次遇上他。 可宋池澤一連等了將近半個月都沒看到他過來,倒是自己白天在訓練場訓練,晚上在這里等人,身體逐漸恢復了些氣色,不過皮膚還是因為長期曬不到太陽而呈現(xiàn)一種冷白之色。他也大體習慣了這些人的行為,對于他們隨時隨地的發(fā)情見怪不怪了,畢竟現(xiàn)在已經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絕對自由平等的社會了,所有的嬰孩都通過繁育中心篩選培育,植入芯片之后才可以自由活動,所以每個人都可以沒有顧忌的發(fā)泄自己的欲望。 政府也制定了一系列嚴格的保護機制以保證人口的均衡,所以并不會出現(xiàn)秩序混亂的情況。所有的公民都遵守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不強求不濫交,一切以自愿和健康為主。 也正因為如此,這個世界才好像沒有什么所謂的情感道德,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宋池澤看了眼時間,覺得自己也該走了,便一口氣喝光了玻璃杯中的酒。也不知道是這酒還是他身體的緣故,他總覺得這酒喝起來跟喝飲料一樣,雖然口感還不錯,但卻不會有醉的感覺。 他起身剛走到門口便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人包圍住了,那些人一臉不懷好意的將宋池澤圈在正中心,互相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這不是小古板嘛,怎么我剛來你就要走?” 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宋池澤轉身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被空出了一條路,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身著一套黑色西裝,完美的剪裁襯得他更加好看,凸顯著他身體每一處的絕佳比例,狂妄而肆意的氣質渾然天成。 可令宋池澤奇怪的是,明明只是是一件非常普通的衣服,他穿起來竟體現(xiàn)出一種非常高級的質感。待他走近了,宋池澤才發(fā)現(xiàn)這件衣服在很多地方的處理都跟傳統(tǒng)的西裝不太一樣,各種各樣的細節(jié)給這件衣服增添了許多時尚感,最值得一提的便是這件衣服對于面料的選擇,仔細看時,會發(fā)現(xiàn)西裝在燈光下閃爍著許多細碎的光芒,跟他眼里的微光遙相呼應。 宋池澤盯著他那張自己在資料上看了無數遍的臉仔細端詳著,第一個感覺就是他實在是太不上鏡了。 阮宜修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便直接伸手從他耳側繞過,貼住了他的后腦勺,然后手臂用力,把他緊緊的禁錮住,俯身吻住了他,趁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撬開他的牙齒在里面席卷一通。 宋池澤一把推開他,用手背擦了擦酥麻的雙唇,把臉瞥向一旁道:“我對男人不感興趣?!?/br> 宋池澤對于自己的性取向還是具有一定的認知的,雖然他以前沒有喜歡過哪個女孩子,但是對著滿屋子的男人就從來沒有過任何欲望,除了上次在澡堂…… 不對,上次只是正常的發(fā)泄而已。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阮宜修見他有點走神,便攬過他的肩往里走去,邊走邊在他耳旁小聲道:“對了,下次找我直接去血魂城,這里是軍方的地盤,我不常來?!?/br> “誰說我來找你的?!?,為了不讓他看出端倪,宋池澤盡量平靜道。 哪知阮宜修卻笑著拆穿了他,“你上次那么討厭這個地方,肯定不會再來了。那么你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理由,除了我,還有別的么?” “我來找他的?!?,宋池澤指了指吧臺的調酒師,“我新交的朋友?!?/br> 宋池澤每天都來這里喝酒,跟他也算是熟識了,如果阮宜修過去問他,他也肯定是向著自己的。 果不其然,阮宜修聽完他的話后,便攬著他往吧臺走。調酒師見他們走過來之后,微微低頭,做出恭敬之態(tài)道:“阮先生?!?/br> “嗯?!?,阮宜修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后便問道:“他來找你的?” 調酒師頓住看了一眼瘋狂使眼色的宋池澤,微笑道:“談不上,只是宋先生每天都會過來喝上一杯酒,應該是在等人?!?/br> “……” 他就這么把自己賣了? 宋池澤咬著牙假笑道:“是啊,只可惜你調的酒一點都不好喝?!?/br> 這恐怕是對一個調酒師最大的侮辱了吧。宋池澤看著他臉色果然在一瞬間變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情大好。 調酒師無奈的皺眉,知道宋池澤是故意這么說的,但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誰叫眼前這位是血魂的領導人呢,他根本就得罪不起。 “這兒的酒的確挺普通的,我給你調一個?!保钜诵尥蝗辉谂赃叧雎暤?。 “你還會調酒?”,宋池澤詫異的看著他脫掉昂貴的西裝外套,徑直往酒柜走去。 阮宜修選好幾瓶酒過來笑道:“本來不會,為了你剛學的?!?/br> 宋池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鬼才信他的話。即便算上上次他們之間短暫的交流,這也不過是第二面而已,說什么為了他剛學的調酒。而且看他那流暢的動作也完全不像是第一次。 阮宜修骨感修長的手指在各種玻璃制品之間游走,動作干凈,絲毫不拖泥帶水。但他的指尖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杯壁摩挲兩下,讓宋池澤看得心跳加速,渾身燥熱,感覺他摸的好像不是玻璃杯,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阮宜修正拿著一個玻璃杯思索下一步該怎么做,沒注意到自己專注的神態(tài)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待按照自己的想法把酒調好之后,才抬頭看向宋池澤,把酒遞到他面前。 宋池澤其實不太敢喝從他手里遞過來的酒,但這酒紅艷的色澤實在誘人,便忍不住拿起來抿了一口。酒剛入口的時候其實會有點苦味,但咽下去后,唇齒間倒還殘留著些許花香,味道也越來越醇香甘甜,算是很好喝的一杯酒。 阮宜修盯著他滾動的喉結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緊張,不知道宋池澤會給出什么樣的評價。雖然他向來自信,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可現(xiàn)在坐在自己對面的……是宋池澤。 “還不錯?!?,宋池澤感覺視線有點模糊,輕飄飄的評價道。說罷便感覺自己胃部開始燒了起來,看來是酒的后勁兒起來了。 聽到他的評價后,阮宜修才松了口氣,一臉笑意的對調酒師道:“記住這杯酒怎么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