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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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宋池澤感覺有人在輕輕拍打著自己的后背,溫柔而有規(guī)律的拍打令他的心情逐漸安靜下來。耳邊也一直都有一道溫暖柔和的嗓音,雖然他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但這樣沉穩(wěn)的氣息總是讓人十分安心。 每每等他醒來,湯明哲就非常冷靜的坐在床邊問他想吃什么,手指情況如何,好似他昨天晚上什么都沒做過。 宋池澤幾乎都快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扛過這段最為痛苦艱難的時期了,印象最深的恐怕也就是最無止境的疼痛,以及在自己每每墮入黑暗時,來自湯明哲那一聲聲的呼喚和鼓勵了。那些東西像毒品一樣令他上癮,好像缺了他自己便無法存活一樣。 他雖一直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感,可卻也成為了宋池澤這段時間里最為親近的人,占據(jù)著他的所有。 手指的傷口在慢慢愈合,這本該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可宋池澤卻沒有絲毫的興奮,情緒一直隨著湯明哲的起伏而波動著。 “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只是上面的疤痕可能沒辦法消掉,我再想想別的辦法。”,湯明哲拆掉紗布,仔細觀察著宋池澤的手指。 宋池澤看了眼自己小拇指指節(jié)上的那一圈rou色痕跡淡然道:“一個小小的疤痕沒什么的?!?/br> 以前他看到父親身上那些猙獰恐怖的疤痕還會覺得害怕,可當他自己身上也留下那些痕跡之后就不覺得有什么了,反而會把它當作個人的戰(zhàn)績,一種功勛的證明。 湯明哲捏了幾下他的小拇指,確認沒什么大問題之后才皺眉道:“雖然看起來跟之前沒什么不同,但是靈活度和反應力肯定大不如前,很多事情都沒法做了?!?/br> “沒關系,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br> “嗯?!保瑴髡軅壬斫o他讓出一條路,“你可以離開了?!?/br> 怎么這么突然?宋池澤猶豫著起身慢步到門口,忽然轉頭道:“這么著急趕我走,之前不是答應過你一頓飯么?” 湯明哲本以為自己忍到他走出這個門就可以了,沒想到他居然留了下來。這算不算是上帝給他的一種暗示,暗示他循著內心走,不要再等待猶豫,錯過這一次或許就沒有機會了。 可他真的能行么? 湯明哲看著門口那道身影幾經(jīng)權衡后,終于下定了決心,咬牙道:“好啊?!?/br> …… 宋池澤盯著正在沸騰的排骨湯吸了吸鼻子,沒想到雖然只住了短短一個多月,現(xiàn)在要離開了心里竟然還有些舍不得。湯明哲的熱情,幽默,紳士,溫柔似乎都化作了一縷陽光滲透進他的心里,讓他終于嘗到了一點所謂溫暖的味道。 可就是這樣一個溫暖的人卻永遠沒有辦法照耀到自己,好像將那一點儲存的光亮發(fā)散完畢他就又成了宇宙中最為孤單的一顆渺小星球。 而自己就像一個寄居在他身上的惡蟲,貪婪的汲取著他身上的每一絲光熱。仔細想想,似乎從他醒來的那一刻起,湯明哲就一直都在施以援手,從不拒絕也從不收取回報。再反觀自己,一直都在享受著他的幫助,甚至肆無忌憚的傷害他。 可自己現(xiàn)在不過也是爛人一個,又能給到他什么? “需要我?guī)兔??”,湯明哲見他站在湯鍋前一直沒什么動作,立即上前將火關掉了。 宋池澤抽回思緒轉身,被他禁錮在灶臺前,“湯明哲,我……” 湯明哲眉頭微蹙,期待著他接下來會說什么,可他卻閉上嘴不說話了,那雙帶有些許濕氣的一直盯著自己。 湯明哲心臟狠狠抽疼了一下,讀懂了他眼里的歉意,情不自禁地攬住宋池澤的腰,盯著他的嘴唇往前湊去。 熟悉的氣息將宋池澤包裹起來,給了他巨大的安全感,可是看著眼前那張英俊的臉龐越來越近,宋池澤腦子里混沌黑暗的片段又開始不斷的閃現(xiàn),所有細微的聲音都像是放大了無數(shù)倍似的在他腦海里不斷叫囂著。 宋池澤顫栗著推開他,撐著灶臺勉強站穩(wěn),胸腔上下起伏著,很久以后才沙啞著嗓子道:“你先出去吧,馬上就好了。” 湯明哲點頭,知道他現(xiàn)在需要私人空間,便不再多說什么,轉身往外走去。 宋池澤將排骨湯端上桌,接觸到湯明哲的視線后低頭道:“對不起?!?/br> “不用跟我道歉,我做的所有事都是遵循自己的意愿罷了?!保f罷,湯明哲便將手邊的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他準備這些酒的一部分原因是制造氛圍,一部分則是給自己壯膽。 湯明哲實在是沒什么胃口,匆匆吃了幾口之后便靠到椅背上等宋池澤,待他吃得差不多后,才緩緩開口道:“我和阮宜修應該算是同一個時期的人。” 宋池澤忽然頓住,壓根沒想到他會在自己面前提任何有關阮宜修的事情。 “他……是個很厲害的人物,短短幾個月內就研發(fā)出了我思考好幾年都沒有任何頭緒的項目,甚至這么多年過去了,軍隊都仍然要從血魂購買食材,連基本的生活都無法保障?!保瑴髡懿桓铱此纬貪纱丝痰谋砬?,盯著地面笑道:“我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我沒有他那樣天才般的頭腦,所以我知道自己應該付出更多倍的努力才能趕上他,可惜我永遠都要比他差一點,好像我怎么做都無法超越他。無論我做到什么程度,等待著我的永遠都是一句還不夠。” “池澤,你知道嗎,我……”,湯明哲猛地抬頭,可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腦,令他看不清宋池澤的面龐,只能看到幾個模糊的重影,“我從小到大活得就像一臺機器一樣,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著警惕,腦子里的運算沒有一刻停止過,整個人都被困在一個巨大的黑色容器中,只要我稍有疏忽,就會有人出來鞭策我,告訴我肩上擔著的是整個軍隊,不能出現(xiàn)一丁點的差錯。是你……是你讓我有過那么片刻的喘息,讓我終于能夠休息一會兒……” 真誠而熱枕的表白令人心動,尤其是在知道他也同樣承受了這么多東西之后。很難想象他是如何在這么大壓力的情況下還能一直這么積極陽光的。 宋池澤滿眼心疼的看向他,“阮宜修是阮宜修,你是你,你不需要跟任何人比,而且你能把我的手治好就已經(jīng)證明你足夠優(yōu)秀了。再說了我不是因為阮宜修才……” “池澤,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可憐我、同情我,是希望你能無條件的信任我。”,湯明哲突然打斷他道:“答應我,無論我對你做什么,都不要恨我好嗎?” “你是說監(jiān)測我大腦的事情?” “對不起?!?,湯明哲略微驚訝了一下,知道他會猜到這件事,但沒想到會這么快,只好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副透明的眼鏡放到宋池澤面前,“戴上之后可以看到你的腦內活動,現(xiàn)在也用不上了,隨你處置?!?/br> 宋池澤迅速把眼鏡裝進衣服口袋里問道:“是項瀚讓你這么做的?什么時候開始的?” “是我自己做的,從你植入芯片那天起?!?/br> “那我……”,宋池澤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里,忽然覺得渾身發(fā)燙,有一股莫名的火氣從大腦直沖小腹。如果事實真像他所說,那他豈不是看到了一些非常尷尬的東西? “放心,眼鏡并不沒有接入你的視覺神經(jīng),所以看不到你的視野。即便你有些……奇怪的想法,我也及時回避了?!?/br> “我非常不喜歡別人窺探我的隱私。”,這種被人時時刻刻監(jiān)控著的滋味真不好受,宋池澤覺得心口那股火氣更膨脹了些,很快他便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平白無故的怎么會這么燥熱,絕對有外界因素的參與。 可晚餐是他做的,湯明哲倒的酒他也一口都沒喝,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對不起,這才是我真正需要你原諒的事情?!?,湯明哲待宋池澤癱倒在飯桌上,才滿臉歉意地把渾身脫力的他抱上床上床,動作輕柔地將他的手腳分別拷在大床的四角上。 鐐銬都纏上了一圈厚厚的泡沫,很顯然他并不想讓宋池澤受傷。宋池澤不明白他剛剛說完那番話,現(xiàn)在又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直覺告訴他湯明哲在理智的情況下是不會做出任何逾矩的事情的。 宋池澤眼角微微泛紅,克制住內心的躁動喊道:“湯明哲,你清醒一點!” “我現(xiàn)在很清醒?!?,湯明哲把手伸進宋池澤衣服口袋里拿出眼鏡戴上,將眼里那抹不忍心轉化為徹底的冷酷。 宋池澤現(xiàn)在身體敏感極了,就連他的手指隔著衣服布料小小的摩擦一下,也會驚得渾身一顫。 湯明哲俯身捏住他的下顎,毫不猶豫地往宋池澤唇上吻去,鮮甜的味道令自制力一向很好的湯明哲近乎失控,發(fā)狂一般的蹂躪著宋池澤的雙唇,恨不能將他吞進肚子里占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