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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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池澤被強力扼住咽喉禁錮到墻邊,尖銳的黑刺與他的眼瞳只剩下幾毫米的距離。 其他人面前都擺著一堆麻煩,沒人能夠幫到他,宋池澤只得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伸出雙手,用盡全力去阻止那道尖刺,可僅憑他的力量實在是太困難了,尤其是在這種身受重傷,大腦缺氧的境況下。 宋池澤渾身顫抖不已,手臂發(fā)軟,已經(jīng)快要無法抵抗黑影的力量了,可他并不想就此放棄,盡管結(jié)局已定。 周圍的黑影越來越多,他身上的壓力也越來越重,宋池澤仍舊苦苦咬牙堅持著。就在尖刺即將刺入眼睛里時,宋池澤突然感覺身體一輕,短暫恢復(fù)了正常呼吸的功能,身后的墻體消失,他整個人都失去支撐力癱倒在地上。 頭部磕到崎嶇不平的地上,痛得他直皺眉,麻木不仁的軀體也因此產(chǎn)生了一絲痛覺。地面升騰的高溫使得宋池澤不停地冒汗,皮膚濕黏,與衣服緊貼在一起,黏黏糊糊的感覺特別不舒服,心里更是燥熱難耐。 他剛剛不是還在飛艦里面嗎,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宜居星球,怎么會這么熱?心中有諸多疑慮得不到回答,宋池澤干脆站了起來,伸手抹了把淌到下巴的汗珠。 這個星球的引力不如地球大,他站起來后感覺輕飄飄的,也正因為如此,剛剛摔倒之后他才能安然無恙。 高溫使得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扭曲起來,宋池澤隱約看到不遠處有一團黑影正向自己走來,終于松了口氣??磥泶┲@身衣服的士兵跟他一樣都到了這個地方,那居住艙的民眾們又去了哪里? 待看清楚為首之人的臉龐后,宋池澤激動起來,直接跑過去抱住了他,臉部埋在肩頭汲取著熟悉的氣息,他差點以為這個世界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難得看到宋池澤如此脆弱的一面,顏文柏在他頭上揉了揉,“別擔(dān)心,我們會找到其他人的?!?/br> “嗯?!?,宋池澤點點頭,不確定地問道:“他們都還活著吧?” “應(yīng)該是的?!保佄陌夭恋羲纬貪深~頭上的汗珠,緊握著他的手往前走去,“走吧,我們先找到他們摸清楚情況再決定接下來該怎么辦。” “好?!保纬貪苫匚兆∷?,縱使兩人的掌心都出了很多汗也不想松開。 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貌似是在一條狹長的山谷中,周圍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山峰和石塊,非常遮擋視線,無法看到附近是否還有活著的人,只能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越過前方的巨石堆,他們終于看到了一堆人,那群人聚在一起似乎是在圍觀什么,腳下全是飛艦殘骸和森森白骨,陰冷駭人,讓宋池澤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下硬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人群里有幾個人發(fā)現(xiàn)了宋池澤,紛紛往后退去,讓出一條路來,暴露出湯明哲的位置。他蹲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修理著手里那臺被損毀得極其嚴(yán)重的儀器,汗如雨下,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動靜,更沒注意到宋池澤的到來。 見他這么認(rèn)真,宋池澤也沒有選擇上前去打擾他,安靜地在一旁等待著。既然這么緊張,那就說明這臺儀器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吧,說不定還能幫助他們回到以前。 宋池澤盡量讓自己往好的方面想,直到看見湯明哲憤怒地把儀器往地上一扔,才感覺心中那絲名為希望的火苗就此破滅了。湯明哲的性格向來和煦,鮮少會有發(fā)脾氣的時候,這樣只能說明他沒有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 湯明哲轉(zhuǎn)頭望向宋池澤,冰藍色的眼瞳里迸射出巨大的悲傷,仿佛將周圍的氣溫都降下來幾分。宋池澤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出來安慰他,默默地把湯明哲從地上攙扶起來,“我們?nèi)フ胰钜诵薨?,他說不定會有辦法。” 長時間的固定動作讓湯明哲的雙腿有些許麻木,勉強靠著宋池澤站起來后突然發(fā)現(xiàn)被扔掉的傳輸器屏幕閃了一下,立即跑過去跪下來緊張地cao作著,指尖顫抖,目光專注,不容許任何人打擾。 僅僅是短暫的幾十秒,儀器的屏幕便再次熄滅了。湯明哲呆愣在原地,既不像剛才那么神經(jīng)質(zhì),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興奮,仿佛跟著屏幕一起陷于沉寂中。 宋池澤蹲下來平視著他,輕聲問:“怎么了?” 湯明哲盯著他解釋道:“移居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了差錯,我們只是跨越了時間,并沒有轉(zhuǎn)移空間?!?/br> 宋池澤費了一些時間思考才理解到他話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們現(xiàn)在還在飛艦里面?” 顏文柏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片分析道:“這里應(yīng)該是飛艦最后墜毀的地方,距今過了至少兩百年?!?/br> 竟然跨度了這么長時間嗎,那他們離開以后的飛艦會變成什么樣子?被外星生物全部占領(lǐng),所有人都關(guān)在居住艙里無法實施自救,然后眼睜睜地看著飛艦墜毀,全部死無葬身之地? 縱使宋池澤并沒有親身經(jīng)歷那段嚴(yán)酷殘忍的日子,現(xiàn)在看到這遍地的尸骨,仿佛也能夠聽到那震耳欲聾、悲慘凄厲的求助和嗚咽。 “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差錯?我們現(xiàn)在又在什么地方?”,宋池澤強忍著巨大的悲痛問道,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傷心的時候,他必須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目前暫時還不知道我們位于宇宙中的哪個位置,至于差錯…應(yīng)該是有人進入控制室搶先一步啟動了裝置。”,控制室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只能根據(jù)現(xiàn)有的情報推測。 宋池澤這才想起他在戰(zhàn)爭中好像的確聽到了控制室的警報聲,只不過他當(dāng)時并未來得及去現(xiàn)場查看情況。 控制室里的科研者都知道輕重,斷然不會做出這種損害自己和他人的事情,那就只能是不明情況的民眾,那個時候還游離在居住艙外的人會有誰呢? “是那兩個人?!保纬貪赏蝗惶ь^道,看到湯明哲點頭表示贊同,知道他應(yīng)該是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被關(guān)押起來的那兩個人一直都不相信他們,雖然經(jīng)常辱罵看守的士兵,但總歸是沒有再作妖,近期一直都很安分,后來事情實在太多,就漸漸忘記他們了。 現(xiàn)在宋池澤后悔不已,他早該知道那兩個人不會輕易就善罷甘休的,他的一時心軟竟不知不覺中釀成了這樣大的災(zāi)禍。 顏文柏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宋池澤的后背,“他們兩個應(yīng)該也在這里,或許能有解決之法。” 越來越多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中存活下來士兵聚集在這里,等著聽候宋池澤的差遣。宋池澤心里即便再難受也明白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表現(xiàn)出來,還有很多人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不能就此倒下。 飛艦對人類來說太過龐大,即便墜毀了從尾端走到頭部也還是有很長的距離。這個地方氧氣非常稀薄,尤其是當(dāng)人越來越多的時候就顯得格外局促了,宋池澤一行人艱難的趕了很長一段路,終于抵達了疑似控制室的地方,但是這里一片狼藉,黃沙漫天,完全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容煥和周鶴是這片區(qū)域的負責(zé)人,按理來說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可這里竟然沒有找到任何有關(guān)的蹤跡,難道說早在他們趕來之前就已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了? “喲,你們也過來了?!?/br> 高亢的聲音從左前方傳來,語氣中帶著得意和傲氣。宋池澤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火氣就直沖大腦,攥緊拳頭咬牙切齒道:“其他人在哪兒?!?/br> 小峰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怒意,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不敢吭聲,唯有壯漢還在自以為是地挑釁著宋池澤,“怎么這么生氣?你該感謝我把你們都救出來了呀?!?/br> 看到他這副囂張的樣子,宋池澤實在是忍無可忍,直接沖上去將他推倒在地,一拳揍到壯漢臉上,“你最好祈禱他們還活著?!?/br> 壯漢體型雖大,但完全逃不開宋池澤的壓制,只能躺在地上破口大罵,“不是老子你他媽早死了,打我干嘛!” “我之前沒告訴過你大家都有活命的機會嗎,你為什么不信?”,宋池澤失控般地往他臉上揍去,眼前一片血rou模糊,瞳孔渙散失焦,似乎在那灘血跡中看到了牧澄的音容笑貌,他的樂觀溫暖滲透進了自己每一個黑暗迷茫的時刻。盡管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也會在在危機時刻無私地幫助別人逃離。 還有夏離,她跟容煥才相認(rèn)不久,這么快就陰陽兩隔了。周鶴也才剛剛組建起家庭,只因為這個人的自私自利就要被迫分離,一切都變得支離破碎。 宋池澤大腦充血,紅血絲攀上眼球,額頭上的汗滴順著卷翹的睫毛不停地往下落。居住艙里面的每個人都是有獨特性格的,雖然偶爾會有一些不好的小情緒,但都不是無法忍受。每天的朝夕相處早已讓他們之前產(chǎn)生了濃厚的感情,如今要讓他怎么接受這些活生生的人都變成了那堆陰森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