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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林西有池溺在線閱讀 - 第二章 我也有病

第二章 我也有病

    林西是在池衷的懷里醒來的,準(zhǔn)確來說,他是被抵在自己屁股上的那抹guntang給熱醒的。他不明白,為什么同樣是男人,池衷事后跟個沒事人一樣,自己的骨頭跟散架了似的。

    身下沒有了黏膩的感覺,“嘶。”林西想換個姿勢,避開某人的東西,但是下體的疼痛讓他全無睡意。

    “別亂動?!背刂栽S是被他蹭醒了,胯下的欲望又強(qiáng)烈了一番。

    林西不敢再亂動,生怕自己的屁股開了花。

    清醒了的林西感覺著肚皮上摟著自己腰身的手臂,沉死了,就是這只手,昨夜堵住他想射精的馬眼,憋的他好生難受。

    現(xiàn)在這只手又撫上他的肚皮,隔著睡衣給他揉肚子,時不時又摩挲著,好似昨夜粗暴性愛的人不是他,倒像是一個體貼的丈夫。

    想到丈夫一詞,林西又想起昨夜被逼著叫老公時的嬌嗔模樣,頓時雞皮疙瘩起遍了全身。

    池衷,到底是怎么把他騙上床的。林西也記不太清了,他只知道,要是被池家人知道了,一定會殺了自己。想到這里,林西更氣了,擺明這混蛋把自己拿捏的死死的,兜起摟著自己的手臂就是一口,重重地咬了下去。

    饒是昨日一天沒吃東西,又被人cao了一夜,這一口下去也不重,池衷睜開了眼。

    “怎么?昨晚沒喂飽你?”池衷抬起身子,右手撐著腦袋坐了起來。左手摸上林西的唇,唇上有昨夜的咬痕,看著脖子上青紫的痕跡,又摸上林西的喉結(jié)。

    啪,林西把那手拍了下去,實(shí)在受不了這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字面上的意思。

    “說吧,這一個禮拜都去哪鬼混了?”池衷掀開被子把林西提溜起來,兩個人在床上相視而坐。

    林西心里頓時一緊,就知道躲不掉。為了躲著這變態(tài),

    林西沒少往外逃。

    是的,池衷把他關(guān)在了家里。快兩年了,在池衷25歲生日那天。

    林西跑過多少次,他也忘記了,但是總是能被池衷找到,找回來后又是一頓cao。

    上個月林西挨cao的時候很聽話,一聲聲老公的叫著,把池衷哄開心了,走時忘記把二樓陽臺鎖起來,林西就是從那跑的。

    不到一個禮拜,林西就被池衷從C國抓了回來。也是他蠢,借了顧陌的卡一頓猛刷,可誰知道那卡是池一騁的。池一騁和池衷是堂兄弟,自然向著自家堂哥。就這樣,林西又回到了池衷關(guān)他的別墅里。

    “你管的著嗎?”林西梗著脖子說,但眼睛卻不敢看眼前的人。

    “今年你跑第幾次了?你也不想想自己能跑得掉嗎?”池衷冷冷地說道,手也向林西的腰身摸去。

    林西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不愿意和他說話,只有在做的時候,才會罵罵咧咧。池衷以前就覺得林西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他第一次見林西的時候是在自己18歲生日宴上。但是,以林西的身份不可能出現(xiàn)在生日宴上,池衷是經(jīng)過父親書房時看見他的。父親和姑姑在談些什么事情,林西就在旁邊垂頭站著。

    大人們的臉色都不太好,林西就在旁邊安安靜靜的,摳著自己的袖口,很不安的樣子。

    再后來,林西就住進(jìn)了池家。就住在花園旁邊的小房子里,平日吃住也只有他一個人,池家人也從不與他說話。

    只有池衷,只有他,愿意成為林西的哥哥。

    但是現(xiàn)在,池衷不愿意做他哥哥了。

    林西好像又沒有家人了。

    “表哥你cao自己的弟弟,shuangma?”

    林西是故意的,他知道池衷不喜歡自己叫他哥哥,他討厭這個身份,那林西就偏要說?;蛟S是為了報昨夜的仇,又或許是怨恨池衷把自己關(guān)起來。

    果然,池衷頓時變了臉色,猛的一下掐住林西的脖子,林西被一整個撲倒在床上,臉因?yàn)槿毖醵锏猛t,雙手用力試圖扳開池衷的手,指甲摳著虎口處,雙腿也蹬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身子。

    “你怎么總是不長教訓(xùn)?就那么喜歡吃苦頭嗎?”池衷討厭林西是他表弟的身份,偏偏林西總愛拿這件事來刺。

    池衷最后還是松開了他,在林西快喘不上氣來的時候。池衷穿上衣服,氣沖沖地摔門走了。

    林西知道這是池衷最大的痛點(diǎn),即便平日在床上受盡欺負(fù)也不會拿這件事刺他。其實(shí)池衷生起氣來很可怕,小時候林西被親戚家的小孩捉弄時,池衷總是替他出頭,大人也害怕池衷。

    從很小的時候,林西就很感謝池衷。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被趕出池家了,想來一個連親爸親媽都不要的小孩,餓死在路邊也沒人管吧。

    林西第一次踏進(jìn)池家的門是在10歲那年,他的母親叫池妍,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這也是他在10歲那年才知道的。林西沒有父親,是母親告訴他的,林西也從來沒有在家里找到過父親的合照,他也從來不哭鬧著要找父親。因?yàn)槟赣H并不會理會他。

    林西的母親對他很冷淡,準(zhǔn)確地來說,像是仇人。

    8歲的時候,林西晚上睡不著,口渴想要起身喝水。聽見母親池妍房里微弱的哭泣聲。池妍幾乎不回來與他同住,

    一年中只有一天才能見到她,是林西的生日,5月17日。

    那一天,不會有人為他慶賀,不會有蛋糕,更不會有人對他說一聲“生日快樂”。

    直到17歲,林西才明白是為什么。

    他輕輕推開母親的房門,只開了一個縫隙,只見池妍散落著頭發(fā),無力地坐在地板上,左手撐在床邊,右手拿著一支針管,哆嗦著試圖扎進(jìn)左臂。

    “mama?!绷治鞅粐樀搅?,潛意識下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在做些不好的事情。

    池妍聽到了他的叫聲,猛地把手里的針管一扔,向林西撲了過來,掐著他的脖子,眼中充滿里惡意,瞪紅了雙眼,姣好的面容上呈現(xiàn)著猙獰的模樣。

    “掐死你,我要掐死你。你個孽種!孽種!”

    林西被撲倒在地,左手扒拉到門框,拼命掙扎。孩子的力氣怎能與成年人抗衡,他越掙扎,他的親生母親就越是發(fā)狠。

    所幸池妍并沒有如愿,傭人們聽到吵鬧聲被驚醒,只看見平日溫婉和善的女人掐著自己的親生兒子不放,身下的孩子被掐的青筋暴起。

    池妍被傭人們拉開的時候,嘴里還在不斷地咒罵著。

    “孽種!孽種!當(dāng)年我就應(yīng)該掐死你!”

    “你怎么不去死!”

    “你這個下三濫的東西,真惡心!”

    林西不敢說話,他也說不出話來,久違的空氣讓他嗆了好幾口。

    “我是孽種,是下三濫的東西?!绷治?歲的時候知道了自己在母親心里是個什么東西,也明白母親為什么漠視他身上無端的青紫,漠視親戚家的小孩對他的欺負(fù),明白為什么別人都叫他孽種。

    這一切,或許與他那從未見過面的親生父親有關(guān)吧。

    后來,池妍被傭人拉走了。第二天,家里來了一大幫人,傭人說和母親說話的那位是舅舅。林西太矮了,被傭人擋著,看不見舅舅長什么樣。

    罷了,舅舅也并不在意自己。林西默默地走進(jìn)房間,關(guān)門,鎖上。

    當(dāng)晚,池妍被他們帶走了。兩年,他們沒有再見過。

    林西10歲那年,池妍終于回來了。她帶回來一份報紙,給一直照顧林西的吳媽看。上面有林西的照片,也有池妍的照片,是分開的,他們沒有合照。

    吳媽告訴林西,他要跟著mama走了,mama要接他回家了。

    后來林西才知道,是那份娛樂報紙讓他有了“家”,報紙上說池家二小姐拋棄親兒子,整日混跡風(fēng)月場所,多年未承認(rèn)親生兒子的身份。素有慈善家美名的池家不能有這樣的負(fù)面新聞,就這樣,林西進(jìn)了池家的門。

    那天,林西第一次吃上了生日蛋糕。但不是自己的,是他的表哥池衷的。

    那天,也是林西和池衷第一次見面的日子。池衷作為當(dāng)晚18歲成人禮的主人公,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在眾人的祝福聲中看見了窩在角落里的林西。

    林西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他甚至沒有一次性見過這么多人,除了上學(xué),更多的時候他是被關(guān)在房間里不允許出門。

    他看見池衷站在臺上舉著手中的香檳酒,說著一些他聽不懂的話,然后臺下的人也都鼓起了掌。那一刻,池衷好像在發(fā)光,林西也被這束光照到了。

    多年以后池衷回憶起那日的小林西,嘴角總是不自覺地上揚(yáng)。那時候的林西像個小洋娃娃一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額上的碎發(fā)許是很久沒有打理了,已然扎到眼睛,讓林西控制不住的揉搓著眼睛,眼眶慢慢的變紅,又像個小兔子。

    池衷走近他旁邊,遞給他一塊蛋糕。

    父親讓他親近林西,現(xiàn)場有記者拍照,所以他便去了。

    “我叫池衷,是你哥哥?!背刂园咽执钤诹肆治骷缟?,用他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林西。

    “哦?!彼辉敢獯罾磉@房子里的人,“你也是個池家人啊,可惜了?!辈磺樵傅嘏擦讼律碜?,池衷的手落了個空。

    池衷不理解,“池家人怎么了?你不也是池家人嗎?”

    林西不再搭話,池妍派人來把他叫走了。

    他被帶到了書房,聽著母親和舅舅商量著自己的去處。

    “你身子不好,以后這孩子的事你也不必cao心,就當(dāng)從來沒有過他?!?/br>
    一直低著頭的林西這才抬起頭,他看著這個第一次見的男人,與方才見到的池衷眉眼間十分相似,想來是父子吧。

    一位父親勸著另一位母親放棄自己的孩子,這場景想來也不常見。

    池妍揪著自己的衣領(lǐng),指著林西說著“你叫我怎么忘?我就是死我也定是被那些人的唾沫淹死的?!?/br>
    “哥,這孩子是你要拿來充面子的,那今后他和我再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他是死是活也不必通知我。這個家我也不會再回?!闭f完便大步離開房間。

    開門的那一刻林西看見了門外的池衷,他一直站在那,他聽見了,他聽見林西被拋棄了。

    而究竟為什么被拋棄,為什么被說是孽種,林西也不知道。

    自此以后,被母親拋棄的孩子自然也被世界拋棄了。沒有人注意池家還有個表少爺,沒有人在意住在花圃旁邊的那個孩子。

    林西從來都不是一個孤僻的小孩,他在學(xué)校擁有著好人緣,大家都喜歡這么一個陽光開朗,長相俊逸的男孩。只是一踏進(jìn)池家的大門,他便不再說話。

    就這么過了幾年,一切相安無事。

    而他和池衷故事的開始,是在一個晚上。林西回到池家的時候已是后半夜,家里的傭人是不會為他留門的,他只能從后院翻墻跳了進(jìn)來。

    剛落地就看見不遠(yuǎn)處有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林西認(rèn)識那雙眼睛,是池衷。

    他只是轉(zhuǎn)頭掃了一眼林西,便又扭過了頭。

    池衷是被罰跪在那里的,因?yàn)樗陲堊郎享斪擦怂母赣H。

    林西要想回房間就必須經(jīng)過池衷身邊,不打聲招呼未免尷尬?!氨砀缤砩虾冒?,在這乘涼啊。”

    不如不說,林西和池衷都這樣想。

    “過來扶我起來。”池衷頭也不回地命令著。

    林西愣了幾秒,意識到這里沒有旁人,他在跟自己說話。略顯尷尬地上前,伸出右手把他扶了起來。

    池衷左手扣著他的右手,手掌貼在林西的右掌上。感受著林西手上薄薄的一層繭,直起身來,捋了捋衣服。

    “扶我回房間?!彼麆恿藙右呀?jīng)跪麻了的腿,左手自然的攬過林西的肩,將大部分的重量壓在他身上。

    林西憤憤地咬了咬后槽牙,寄人籬下,總不好拒絕人家的少爺吧。

    好不容易把池衷扛回房間,正打算離開。池衷隨手把門關(guān)上了,“你知道我為什么被罰跪嗎?”

    池衷都24歲了,能是因?yàn)槭裁?,指不定是禍害了哪家姑娘唄。林西這樣想著,但是他不敢這樣說出來。

    “不知道?!绷治骺粗刂?,要說這個家里有誰把林西當(dāng)人看,那除了池衷怕是沒有別人了。

    他剛進(jìn)門那會,成天被傭人,親戚家的小孩欺負(fù),縱使林西自己有本事,能抗揍,也挨不過那么多人的蒸騰。一個沒媽的孩子,雖不知什么原因也不受主人家待見,總歸是沒了靠山。

    也只有池衷會出言幫他,雖有出于樹立威望的可能,但林西仍是很感激他,這會也愿意與他多說幾句話。

    “是因?yàn)槟?。”池衷坐在沙發(fā)上緩緩說出口。

    “因?yàn)槲遥俊?/br>
    “我畢業(yè)了馬上就要進(jìn)池家的公司,接管池家的生意。自然也該獨(dú)立出去?!?/br>
    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林西還是沒有問出口。

    “我向父親要了你。我要你,跟我一起搬出去?!背刂远似鹱狼耙呀?jīng)放涼的咖啡,打量著眼前人的神色。

    慌亂,不解,迷茫,在他臉上一一呈現(xiàn)。

    “你要我.....干嗎?”

    “你作為我們池家人難道不應(yīng)該協(xié)同我一起打理公司嗎?”池衷給出了他的理由。

    池衷站了起來,緩緩靠近林西,慢慢看向他的眼睛,一步一步湊近,兩人之間僅僅相距一拳的距離。

    “好,還是不好?”池衷再問了一遍,說是詢問,但他的眼神里充滿了肯定,他確信林西會跟他走,或者說他有的是辦法帶走他。

    “舅舅不是不同意嗎?”林西忽然想到這一點(diǎn),況且池衷還被罰跪了。

    池衷笑了笑,“你同意了就行,不管旁人?;厝ナ帐昂脰|西,明天就走?!?/br>
    “明天!這么急!”饒是林西想離開這個家,也感覺有些許匆忙。但看著池衷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又定了定神。

    一出房門,林西便覺得自己被下了套。池衷明天就要走,今晚才來告知,他怎么就肯定今晚一定能碰上自己。林西覺得自己腦子肯定有病,才會那么爽快地答應(yīng)跟池衷走。

    池衷也病得不輕,帶走他這個不招人待見的表弟。

    對,他們兩都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