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xí)r，蘇辰武便起身整理穿戴要離開。

    我被折騰了一宿，如今已是起不來身?？山袢詹⒎切葶?，我昨夜整宿未歸西廠，若是被上面那位知道了，少不得又是要費一番口舌。

    起不來，也是要起的。

    “周大人，蘇某還要趕著上朝，便少陪了?！?/br>
    蘇辰武笑得很冷，但無損他的容顏，我“嗯”了一聲，便自顧穿衣。他卻去而復(fù)返，低下頭趁我不備，一口咬在我脖間，疼得我直抽冷氣。

    “蘇大人屬狗的不成？”

    “哈哈哈哈！”蘇辰武也不惱，只道：“蘇某若是狗，那被在下cao的周大人又是什么呢？”

    我不愿再與之爭辯，穿好衣物，扶著腰便出了門。

    迎著雪將守在扶風(fēng)樓下的人喚出來，我便上了馬車。回到西廠后歇了小半個時辰，尚未來得及換洗，旨意便下來了。

    “周督公，陛下著您覲見?！?/br>
    我隨著傳旨的人去了御書房，俯身叩拜。可端坐在龍椅之上的人只批著奏折，并未讓我起身。

    這般跪了許久，我只覺得腰背幾欲彎折，身下又酸疼的厲害，頭腦也有些昏沉。

    “昨夜去了哪？”

    殿中只有我同他兩人，我仍是跪著，回道。

    “昨夜赴了吏部的宴，著了道，在扶風(fēng)樓蹉跎了一夜。”

    朱筆落紙的聲音停住了，他起身走了下來。

    “抬頭?！?/br>
    我直起身，抬起頭來，眼卻仍是看著鋪著鵝絨毯的地面。

    他的手點在我脖間的牙印上，聲音很是冷淡。

    “是誰？”

    我抿了抿唇，說道。

    “蘇辰武。”

    他聽后只道：“脫。”

    我聞言卻是顫了顫，抬眼望著眼前的九五之尊，道：“陛下...”

    “要朕親自動手？”

    無奈，我只得褪去外衫，又脫去褻衣，滿身的痕跡便暴露在他的眼前。

    “朕先前不知，原來蘇辰武竟對你喜愛至此。”

    我攥著衣衫，望著他道：“蘇辰武這般做...不過是為了折辱臣?！?/br>
    聽了我的話，他沉默不過片刻，便問道。

    “蘇辰武cao的你可爽利？”

    我只覺得羞恥感將我緊緊包裹，喉間像是被棉花堵住一般，卻只得開口。

    “初時痛楚難當(dāng)，后來...便漸漸得趣。”

    他卻將朱筆丟到我臉上，留下了猩紅痕跡。

    “下賤?！?/br>
    我撿起了朱筆，赤著身雙手奉上。

    “就你這般模樣，那吏部尚書的千金卻偏尋死覓活要嫁給你，也不知你是給人家下了什么藥?！?/br>
    他接過朱筆，卻是扔進了火爐里，火舌一下便將朱筆吞噬，只余下燒灼的“噼啪”聲。

    是了，我碰過的東西，他一向是不喜的。

    “孫家千金不過一時糊涂，陛下...”

    “你倒是憐香惜玉。”他踢了踢我身前那處，我卻是渾身一顫，只覺得羞憤。

    “孫重這吏部尚書當(dāng)?shù)脮r日也不短了，是該換換人了?！彼@一句話，便堵住了我想求情的心思。

    圣心難違，說什么都不中用了。

    此事要說，還是怨我。

    半年前我偶然救下了被惡霸擄走的孫家千金，誰知便惹得姑娘家許了芳心。事后雖知我是西廠的廠公，也被家人極力勸阻，可她卻仍是悄悄出來尋我，只說愿一生相守。

    那時我是心動的。

    一個不嫌棄我殘缺的女子，是多么難得。

    可我卻不能耽誤了這樣善良的姑娘，我于她無情愛之心，便嚴(yán)詞拒絕。而孫尚書覺得此事傷了他的顏面，兼之西廠同吏部多有摩擦，才會默許下屬昨夜對我下手。

    只是我乃西廠廠公，直屬當(dāng)今陛下。孫尚書這般做，便是打了陛下的臉。更何況他也并非鐵板一塊，早年間做下了不少錯事，如今陛下要懲治他，我是如何都勸不住的。

    “陛下若無事，臣便告退了。”

    我穿好衣物，仍是跪著。

    “誰許你走了？”

    他仍是喜怒無常，我抬眼想說，卻被他單手掐住了脖子。

    “為什么，當(dāng)年死的那個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