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已經(jīng)不時尚了
書迷正在閱讀:掌中玉(ABO)、舅舅、被末日反派強制愛了、為父分憂、《水調(diào)歌頭》(總攻NP)現(xiàn)代家奴文、記憶中的祂、[修真]做我的鼎爐、來,開葷了、折辱各種大美人、用批騙了竹馬錢花之后
我背著他走過黑紅黏膩的街道,盡量不要讓他無力的雙腳掉到地面上。 前兩天又下了一次又酸又澀的紅雨,路旁老舊商店上那塊斜耷拉的招牌被侵蝕的搖搖欲墜。我小心翼翼從其下經(jīng)過,感受鞋底黏連成絲的泥狀物——那觸感真是太不好了,仿佛行走在腐爛的血rou上。更糟糕的是放眼望去整條街都是這種泥濘的路況,在彌漫的黃色霧氣籠罩下宛如流動的血河。 沒辦法,我家就在這條街靠西的地方,每天都得穿過長街去小鎮(zhèn)中央廣場那邊尋找食物和水。事實上這半年來周圍物資都被我搜刮的差不多了,也許過一陣子我得去更遠的地方找尋吃食。 也不知道我撿回來的這個小孩靠吃什么撐了這么久,看起來就是一副要被打牙祭的病弱模樣。 他輕如麻稈,我背著昏迷的男孩毫不費力地走了幾百米,直到一道偏灰粉色的粘稠液體從前方路邊的冷飲推車下蜿蜒流淌過黑路,像蚯蚓一樣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那看起來像是某種血液混合著腦漿,我把背上的孩子往上顛了顛,對著地上那灘瞅了一眼又一眼,終于沒忍住對著坐在推車后的人形大喊:“布朗奶奶,你的冰淇凌又化掉了!” 布朗奶奶忙著將她五官一個個拽回不斷融化的臉上安好,聞言發(fā)出含混不清的咕嚕聲。 我體貼地走遠了。mama以前和我說過,女性不管什么時候都是愛美的,我想布朗太太肯定也不愿在化妝的時候見我,雖然我打心底里覺得她素不素顏都一樣。 這話肯定不能說出口,他們會嘲笑我年紀輕輕就脫離了時尚潮流。畢竟正常人樣已經(jīng)是八百年前的老舊款了,現(xiàn)在流行奇裝異臉。 天可憐見,我才14歲?。?/br> 但我理解大家,畢竟這里黃霧彌漫且暗無天日,反正看不清,多少長長就行。 一路上我又陸陸續(xù)續(xù)遇上一些人。婉拒了剛和妻子互砍完的霍德斯先生的幫忙背人,推脫了血紅牙齒的克黛爾太太的晚餐邀請,無視一群拖著脊椎骨的人頭小鬼嘻嘻哈哈追逐打鬧,我背著男孩穩(wěn)穩(wěn)穿街而過抵達住所。 不可否認我的鄰居們都是熱心腸的好人,但他們實在太沒有公德心了。就是因為他們亂砍亂扔,街道上才會變成那種骯臟的模樣。 我以最快速度開關(guān)房門。雖然那黃霧并不會影響我的健康,但我實在不喜歡家里也霧氣蒙蒙。 漆黑的房屋里一片寂靜,我輕輕把人放在厚實柔軟的地毯上,他枯燥的金發(fā)散亂鋪開。 彎腰放人時我無意中瞥了一眼。窗外的紅月一如既往高懸于永恒的黑幕上,將微弱的紅光慷慨附著在每一顆懸浮水滴上,使得橙紅昏蒙的光透過玻璃映照在透明鐘表盤上,里面黑色指針正不緊不慢地走著,發(fā)出輕緩的“咔嗒咔嗒”。 而與圓表盤一同映在客廳墻壁上的還有一道拉長扭曲的黑影。 我走過去把窗簾拉上。布料徹底閉合的前一秒,我看到一張笑臉。 他正直直看著屋內(nèi),宛如橡皮泥般長而柔軟的rou脖纏在管道上,頂著那顆光溜溜的腦袋對我微笑。 那是隔壁的屋主,是個不折不扣的偷窺狂。 我要再說一次,我的鄰居們都是好人,只不過有些無傷大雅的小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