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結(jié)局篇之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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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眀被天雷劈中后,只覺得肝膽俱裂,身體疼痛碎成了千萬片,待到他恢復(fù)清明,只見院中的白若飛已然化作巨大銀狐,同那些死士搏斗,爭斗間又?jǐn)嘁晃?,血噴涌而出,顧瑾眀想要上前,卻被人用鎖鏈拴住。 來的是地府使差,一黑一白,雙雙執(zhí)著鎖鏈將顧瑾眀鎖的動彈不得。 “時辰到?!?/br> “走!” 不待顧瑾眀再看白若飛一眼,便覺得被黑暗淹沒,再次醒來時,已到了閻羅殿。 黑白無常將魂拘來,判官卻是發(fā)了愁,低聲對閻王說著些什么。 上顧瑾眀陽壽未盡,還有整整五十年,可他被天雷擊中,已無軀體,無常按天意行事,不曾想?yún)s與相悖,真是難倒了閻羅王。 顧瑾眀不知這其中許多事,眼下心神亂作一團(tuán),鬼差本想將他先行壓下去,卻被顧瑾眀生生掙開。 閻羅王定睛一瞧,這顧瑾眀身上竟是隱隱有一縷仙氣護(hù)體。 “報,靈玉仙尊正在殿外等候?!?/br> 鬼差來報,閻羅王稍一思忖便知其來意,屏退所有人只留下顧瑾眀。 靈玉仙尊自三千年前從地府飛升后,閻羅王便不曾與之見過,如今相見竟覺得恍若隔世。 仙尊鶴發(fā),容顏卻是俊秀若青年。 顧瑾眀一見他,便覺得心神稍安。 “仙尊。” 閻羅王拱了拱手,問其來意。 “我是為他而來?!?/br> 靈玉仙尊走到顧瑾眀身前,伸出一指,只見白光乍現(xiàn)沒入顧瑾眀眉心。 霎時間,顧瑾眀只覺得心神飄忽,靈臺清明,往事紛至杳來。 這事要從千余年前說起,某日靈玉仙尊從凡間一處深山之中尋得塊吸收了日月精華的玉石,回到天上后親手雕刻成一尊小小人像, 殿內(nèi)的仙子們也對那玉石所雕的像嘖嘖稱奇,想不到一塊凡間玉石竟能生得如此渾圓玉潤。 某位仙子養(yǎng)的靈寵銀狐也對那玉像喜歡得緊,日日都要來瞧,每每無人之時還與之交談。 說是交談,也不過是銀狐自言自語。 像是今天吃了什么糕,昨日哪位仙家受了罰,明日四海龍王要來朝拜,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靈玉仙尊有一仙界摯友,乃是掌管天界星象的司星仙君,他常常來殿中做客,偶有一日瞧見那玉像,竟是心中微動,起了凡心。 時日久了,便思念成疾。 一日排星布陣之時,因想那玉像竟出了差錯,因而獲罪。 司星仙君知自己妄動凡心,便領(lǐng)了罪,由天帝自貶下凡,遍嘗人間七情八苦九悲。 靈玉仙尊見摯友如此,雖嘆息,卻也不再多言求情。 而那玉像因日日在靈玉仙尊殿中,被仙氣滋養(yǎng),竟?jié)u漸有了靈性。見銀狐總是來尋它說話,便生了化形的心,勤加修煉。 時日久了,玉像雖不能化形,卻能口吐人言。靈狐高興,想著若是能幫一幫它早日化形便好。 恰逢蟠桃盛會,銀狐借機(jī)混進(jìn)桃園,偷了蟠桃出來,可還沒回到殿里,便被天兵發(fā)現(xiàn)。 那銀狐的主人本想息事寧人,想著歸還蟠桃后將此事草草了結(jié),卻不曾想銀狐竟咬傷了主人,叼著蟠桃逃了。 天兵向來剛正不阿,見銀狐竟將蟠桃丟入人間,便揮動長戟將銀狐打落凡塵,因這番造化,靈狐便成了只沒修為的尋常銀狐,須得從頭修煉。 那銀狐主人因此遷怒玉像,竟是沖進(jìn)殿中將它摔碎??蓱z那一縷被仙氣滋養(yǎng)出的神魂幾欲飄散,靈玉仙尊不忍,便將這縷魂魄投入人間道。 這魂魄便回到生它的那座山,汲取日月精華,整整一千年,才終于化作人形嬰兒模樣,竟是修成了人。 白光消散,顧瑾眀睜開眼。 原來他們?nèi)碎g竟是有這般糾葛。 “而今再過幾十年,司星仙君便要歸位??赡倾y狐卻屢造殺孽,怕是難列仙班?!膘`玉仙尊言罷,卻是揮手幻化出尊一人高的玉像。 “你如今沒了rou身,便來這玉中溫養(yǎng)罷。” 顧瑾眀拜了拜,卻道。 “還請靈玉仙尊同閻羅殿下說上一說,我只想回陽間,有人在等我?!?/br> 閻羅王見狀卻道。 “那上只說凡人顧瑾眀還有五十年陽壽,可如今你不過是游魂,算不得凡人,自不歸我管?!?/br> 顧瑾眀福至心靈,拜了拜閻羅王,便將魂魄附在那玉像上,卻是無比契合。 本就是真身玉石,魂魄相融自是極其順利的。即便如此,也是在這陰曹地府帶了六七日,才能cao控這副身軀。 陰間與陽間不同。陰間一日,人間一年,待到顧瑾眀回到陽間時再來到賓鴻客棧,早已物是人非。 客棧換了匾額,都說是幾年前那老板娘便轉(zhuǎn)賣了此處,再無人見過。顧瑾眀逢人便問,將白若飛和沐月的相貌說了七八分,可行人卻都搖頭說不知。 “哎,說來也怪,便在前兩日那齊小王爺竟是暴斃而亡,查不出究竟?!?/br> “我聽說是被妖孽奪了命?!?/br> “可不敢亂說!” 聽到坊間有人交頭接耳說著此事,顧瑾眀心神大震,莫不是白若飛下的手。若當(dāng)真是他殺的人,那天界又怎會放過他,定是要責(zé)罰于他。 顧瑾眀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無意間撞著了人。 “抱歉,方才...” 話未說完,卻認(rèn)出了來人。 “你...是沈道長?” 那人聽這聲音耳熟,良久問道。 “可是顧公子?” “是我,你怎會...” 沈之霄擺擺手,示意顧瑾眀噤聲,帶著顧瑾眀到了人煙稀少的長湖邊。 清風(fēng)拂過,沈之霄覆眼的青色絲帶揚起,那一雙能辨別神鬼妖魔的眼,已經(jīng)被人生生剜去,眼眶里早已空空如也。 “那日天雷下你殞命,我用符咒將白若飛和沐月傳送離開后,那小王爺發(fā)了怒,將我擒住。” 顧瑾眀心口收緊,喉嚨發(fā)澀,問道。 “是他下的手?” 沈之霄搖搖頭,道。 “不是,他雖恨極了我,卻只是將我囚禁。后來我?guī)煾嘎犅勎谊J了禍,便著師兄前來,師兄說我助紂為孽不辨妖邪,當(dāng)著齊小王爺?shù)拿?,剜出我的雙目?!?/br> 齊星還見不名山如此,便將人放了。 只是不名山不能留下一個袒護(hù)妖邪的弟子,便將沈之霄逐出師門。 “沈道長,是我牽累了你?!?/br> 顧瑾眀愧疚非常,此事皆因他而起。 沈之霄卻搖搖頭,道:“不全是因為你,師兄將我逐出師門后才告知我,本來師傅只是要他舍去雙目,是他糾結(jié)門中弟子向師傅進(jìn)言,只因我少年得志,天生這一雙眼,他們早就看不慣。有此機(jī)會,又怎會輕易放過我?!?/br> 天生的修仙之人,沒了雙目,又毀了名聲,如何還能在人世間立足。 “近日我算到你回來,我便在那處等你,果真教我等來了。走,我?guī)闳フ宜麄??!?/br> 經(jīng)此一事,沈之霄性情大變,不復(fù)先前意氣風(fēng)發(fā),說話時也淡淡的,仿若看透生死。顧瑾眀看著錐心,但卻不知說些什么安慰。 沈之霄抽出兩張符,白光一閃,兩人便來到深山之中。只是越往山上走,顧瑾眀越熟悉。 此地,竟是顧瑾眀長大的山。 走了半日,兩人在一處洞xue前停下,沈之霄轉(zhuǎn)身便要走,卻被洞里沖出來的人扯住了袖子。 “你別走?!?/br> 來人是沐月,眼下顧瑾眀在跟前,他先瞧見的卻是沈之霄。 “松手。” 沐月抓得愈發(fā)緊。 “松了手,你便再也不回來怎么辦?” 沈之霄不語,顧瑾眀見狀只道。 “沈道長若是想走,你便是捆住他也無用。” 沐月這才注意到顧瑾眀,松了手低聲喊了句。 “主人?!?/br> 沐月見到自家主人自然欣喜,可看了眼形銷骨立的沈之霄,又覺得心口處像是被人緊緊攥住,難受得很。 “主人,白公子在里面等你?!?/br> 沐月指了指洞口,顧瑾眀點點頭,見沈之霄并沒有要走的意思,這才轉(zhuǎn)身朝洞口走去。 洞內(nèi)昏暗,顧瑾眀燃了燈,才看到角落里趴著只一人高的銀色狐貍,身后三條尾巴蔫蔫的搭在地上,沒精神得很。 “若飛,是你嗎?” 顧瑾眀開口,才覺得聲音啞的厲害。 銀狐猛地睜開了眼,瞧見日思夜盼的人便在眼前,一時沒了聲響。直到顧瑾眀將他摟住,白若飛才開口。 “你還活著,還活著...” 顧瑾眀淚浸濕了白若飛的皮毛,白若飛卻是縮了縮。 “你別看我,現(xiàn)在我丑的厲害?!?/br> 顧瑾眀不肯松手,說:“不丑,俊俏得很,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狐?!?/br> “我遭了天譴,尾巴斷的就剩下這幾條,修為損耗的厲害,怕是百年都難以成人形?!?/br> 顧瑾眀卻不甚在意,只道。 “成不成人形又有什么重要的,我們都還活著,這便很好。” 白若飛沉吟片刻,又道。 “你不問我為何遭天譴。” 顧瑾眀卻是猜到了幾分。 “我殺了齊星還,卻不知他乃天上的什么星君,天界降了責(zé)罰,斷了我的尾巴讓我永世不得列仙班,只能做個妖?!?/br> 顧瑾眀摟著白若飛說。 “神仙有什么好的,妖也沒有什么不好。你殺了他,也受了罰,本就是兩清了?!?/br> 白若飛低聲道:“我只以為你還對他有情?!?/br> 顧瑾眀嘆了口氣,說:“我同他也不知是誰欠誰多一些。” “你還喜歡他?!?/br> 顧瑾眀卻說不出個不字。 兩人也算糾纏了千年,齊星還與顧瑾眀之間的情意帳算不清楚,若說半分情意也不剩,那是唬人的。 一時沉默,白若飛只把頭放在顧瑾眀肩上。 “罷了,不提他?!?/br> 日子過得如流水般寂靜,某一日沐月卻是來向顧瑾眀和白若飛辭行。 沈之霄要走,沐月便跟著。 顧瑾眀瞧著兩人,不知這條不開竅的魚什么時候動了心。但是見沈之霄眼眉嘴角俱是冷意,也不知兩人這段緣會如何。 “告辭”沈之霄雙手抱拳,與友人道別,沐月只在后面亦步亦趨跟著。 只是不多時,便見天邊有祥云飄來,顧瑾眀正奇怪是哪路仙家來著無名小山,卻見有人按下云頭。 白若飛張起身子,朝著來人吼了吼。 “呵,都打回原形了,還不安分?!?/br> 來人仙氣縈繞,自有一股真仙威壓,逼得白若飛連連后退。 “你來做什么?”顧瑾眀摸了摸白若飛的毛發(fā),轉(zhuǎn)而對齊星還道。 齊星還,如今的司星仙君,只道:“自是來尋你,我有話要同你說。” 顧瑾眀雖不愿見他,但仍是點點頭“你說罷?!?/br> 雖不想在白若飛面前落了威風(fēng),但見顧瑾眀神色冷淡,齊星還便將早就想好的說辭盡數(shù)吐露。 “當(dāng)年不告而別并非本意,那日我醒來不見你蹤影便去尋,熟料遇上兇獸,搏斗間受傷昏死過去,待到再醒來便是在回京的馬車上,雖性命無礙,卻將你我在那山中時日盡數(shù)忘了,若是我還記得,定不會對你做出那些事?!?/br> 顧瑾眀聽罷,默了片刻,道“話我聽明白了,仙君可還有事?” 齊星還一怔,他不料顧瑾眀神情如常,倒是沒有半份釋然。 “你...你”齊星還的話含在口中,囫圇了半晌,卻說不出十分動聽的話,反倒是瞧見白若飛眼中的不屑,心頭起火卻只能忍耐。 “你我本就有姻緣,如今誤會既然解除,那何不破鏡重圓,重修舊好?” 顧瑾眀只拿眼瞧著齊星還,呆了呆,道:“仙君覺得我們還能同往日一般嗎?” “你對我不是全然無情,不然此刻你的信香也不會如此躁動?!?/br> 齊星還的道行深,又是仙君,歷劫歸來后身側(cè)不乏鶯燕環(huán)繞,但他卻只覺得那些仙子索然無味,碰也不愿碰,一心只記掛著這山上的顧瑾眀。 “罷了我也不求你原諒,我早已請了命,做凡間的山神,這昆山便是我所轄之地,過兩日我便在此開辟洞府,我們做鄰居?!?/br> 顧瑾眀嘆了口氣,道:“隨你。” 人是趕不走了,白若飛甩著尾巴把顧瑾眀護(hù)住,一絲一毫都不教齊星還瞧見。 齊星還也不惱,來日方長,總會如愿的。 只是歲月長,一年又一年,白若飛都能從狐化作人形了,顧瑾眀對齊星還卻仍是沒有什么笑臉,雖說有信香糾纏,但標(biāo)記了顧瑾眀的不止他一人。 每每到了雨露期,齊星還都能聽到白若飛故意弄出來的聲響,那磨人的喘息聲,攪亂了齊星還的整顆心。但他深知不能再度踏錯,只能耐心挨著時日。 許是上天憐憫,給了齊星還機(jī)會。 不知是哪里來的蛇族,竟是將白若飛重傷,本意是要取他妖丹助自身修行,奈何有顧瑾眀在側(cè)一時竟不能得手,若非齊星還即使出現(xiàn),怕是要兩敗俱傷。 散去了那蛇族的道行,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留了它們性命,若再作惡,自有天道輪回的報應(yīng)等著它們。 白若飛欠了齊星還一條命,待他雖仍是冷言冷語,但卻不再趕他。只因白若飛也知道,有他在,自是多一層保障。 顧瑾眀雖仍對齊星還不茍言笑,但也不再將人拒之千里。 “小顧,我會改的?!?/br> 這是齊星還每日都要說的一句話。 顧瑾眀只點點頭當(dāng)聽到了,歲月長,總不能這么怨懟下去,卻也無法再對其全無保留。 三人便在這昆山一年一年的過了下去。 大概過了一百年,聽說沈之霄參透天道,坐化成仙。不名山因此名聲大噪,畢竟這可是出過真仙的門派,雖然早將人逐出師門,但事情已過了百年,早就被人忘懷。 “他倒是有仙緣?!饼R星還聽聞,心中稍安。當(dāng)日的事是他沖動所致,若非他,沈之霄也不會白白沒了一雙慧眼。而后他渡了些道行給他,也算是稍作補償。如今同為仙君,他倒不怕沈之霄來同他尋仇,本就是有錯在先,他若要一雙眼,便賠給他。 “你可是群山之神,沒了眼睛,還做什么山神?!卑兹麸w將人譏諷一番,轉(zhuǎn)身又釀酒去了。 只是沈之霄卻沒來找齊星還的麻煩,反倒是沐月回來了。 一別經(jīng)年,沐月不復(fù)先前那般赤誠無知,如今倒養(yǎng)成了個沉穩(wěn)的性子。 “你是那青魚?”齊星還驚奇,這魚妖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機(jī)緣,竟已有大妖之象。假以時日,稱霸妖界不是什么難事。 沐月點點頭,變作一尾小青魚甩著尾巴跳進(jìn)了寒潭,游走了。 “他這是被甩了?”白若飛提著酒瓶,也不只是在問誰。 顧瑾眀與沐月心意相通,過了幾日便將人喚上岸,問了個究竟。 原是沐月有情,沈之霄無意,若有意,也不會成了真仙,列了仙班。 “他雖成了仙,可那一雙眼卻是回不來。我這些時日在寒潭下尋了方玉石,想著借這昆山靈力,總能修成一雙慧眼,再贈予他?!?/br> 沐月說得簡單,那以玉化眼可是這般容易的?還需有人舍了修為,才能成。但此事畢竟是他們之間的事,顧瑾眀也不好說什么。 又過了百年,沐月有一日離開了昆山。 再后來,聽說不名山的那位真仙得了機(jī)緣,竟生出了一雙慧眼,如此,不名山愈發(fā)名聲大噪。 沈之霄將沐月養(yǎng)在殿中,有仙氣做引,自是能保住他的真身。 都說他對沐月無情,可若當(dāng)真無知無覺,又怎會允他陪伴在自己身側(cè),先前是人妖殊途,后來是仙妖殊途,況且兩人命格相沖,若強行在一處,必是一死一傷。但見沐月為了自己舍去了全部修為,沈之霄又如何不動容。 有一日算一日罷,來日如何便交給來日。 人間芳菲盡,山內(nèi)花方開。 偶有一日,顧瑾眀瞧見了山里飄散的桃花,只覺得馨香撲鼻,找尋過去,卻見是一株桃樹,花開的正盛。見那桃樹周身靈氣環(huán)繞,瞧著倒是有千年的道行。 想起先前靈玉仙尊之言,想來這桃樹便是當(dāng)日那天宮被打落的蟠桃所化。只是不知這桃樹可會結(jié)果,長在凡間的蟠桃,吃起來不知是個什么滋味。 只是過了許久,花開敗了,倒不曾結(jié)果子,可惜。 又過百年,狐族動亂,白若飛因故要離開昆山,便帶著顧瑾眀同去,齊星還留了半分元神在昆山,也跟著去了。這一去,便再未回來。 因著狐族之亂,白若飛威亞逼人,最后稀里糊涂竟是成了眾狐推舉的族長。百廢待興,族長不能離開,顧瑾眀不走,齊星還也沒離開的意思,狐族見有真仙坐鎮(zhèn),哪里有不服氣的。 后來時日久了,白若飛每每不在顧瑾眀身側(cè),齊星還都在一旁陪著,雖還上不得榻,但好歹有了笑臉看。 這般的日子,倒也不算難過。 只是苦了齊星還那半分元神,只得天長地久的守著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