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去給我掙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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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牛啊,小伙子!”老民警的眼皮子睜得比眼鏡框還高出了一截子。楊柳鼻青臉腫的坐在對面,想笑卻又因為臉上的傷被疼得哆嗦了一下子。 “楊柳,16歲,以前在這什么,什么鳥不拉屎的孤兒院,在分配時篡改了名單然后逃跑到余縣,在相約烤串當(dāng)了兩個月的非法童工,然后又惹是生非打群架,把六個大漢用酒瓶子開了三個人的瓢,其中有一個還給人家整出來個腦震蕩?!”老民警扶了扶眼鏡框子,透過眼鏡片看了一眼手里的資料上白凈的少年,又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坐在對面被人打得連親媽都不認識的人,心里暗自尋思,莫非是認錯人了? 要是楊柳知道他在尋思什么的話,那估計臉上再有傷也得笑出來了,他沒媽,哪怕有,別說自己挨揍了,哪怕沒挨揍好好的時候往她跟前一站,她都不知道這是她兒。 “總之,楊柳小同志,你這個錯,很嚴重?!崩厦窬謬烂C。“我上崗這么多年,就沒遇到過你這種例子的?!?/br> 楊柳沒說話,低頭扣著自己在地上磨出了個破洞的牛仔褲。 “這樣吧,我先找個還沒分配的同志照顧著你,因為你這個,處罰標準吧已經(jīng)超過了正常分配的最高標準了,所以說我們要先向上級請示,才能給予你處罰和新的分配?!崩厦窬l(fā)愁地撓了撓頭,眉毛皺成了川子,思考了有一會兒才播出一個電話:“小周,我這有個孩子,你先帶一帶……嗯對,就是那個孩子。” 楊柳抬了抬眼皮子,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出了個名。其實他格局還是小了,全國上下,哪個警察局還不知道他楊柳的大名。 過了沒多久,一陣急匆匆的奔跑聲踏響了整個走廊。 “王隊,我來了。”房間的門被猛得打開,一陣涼風(fēng)襲來,把昏昏欲睡的楊柳凍了個哆嗦,睡意一消而散。 來人是個年輕男人,來得可能有些急,身上穿的是睡衣,腳上還登著粉紅色小兔子的拖鞋,頭發(fā)亂蓬蓬的在頭頂炸開。 楊柳盯著那粉紅色小兔子拖鞋,再看看一身腱子rou頭頂幾乎到了門框的男人,只覺得這個世界真特娘的太玄幻了。 “咳,在網(wǎng)上買的,商家發(fā)貨發(fā)錯了,也懶得退就這么穿了?!备惺艿侥_上的兩道視線,那男人紅了紅臉,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道。 楊柳點了點頭,這個世界還是太奇妙了,竟然還有43碼的粉紅色兔子拖鞋。 老民警接受能力極強,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和藹地向楊柳介紹,“這是周齊,在你的處罰決斷下來之前,就由他來照顧你,你在他那里好好養(yǎng)傷,小周脾氣好,只要你不干一些傷天害理的大事,比如說拿著酒瓶子在給他的腦門上來一下,他一般不會動你的?!?/br> 楊柳麻木的點了點頭,這老伙計可真看得起他。 “小周,這就是…楊柳。大體情況你也知道,這孩子剛剛跟人打架,被送到這來,這幾天你先照顧著他?!崩厦窬洲D(zhuǎn)過頭一臉嚴肅的跟周齊道。 “行,都凌晨了,這孩子我就先帶走了,王隊你先休息吧?!?/br> ~ “那個,小周同志,你車呢?” 楊柳只穿了一件白T,在凌晨的夏夜中凍得瑟瑟發(fā)抖。 周齊翻了個白眼,“我家離警察局這就幾步的事,還用得著開什么車?你快別叫楊柳了,叫楊嬌嬌吧。” 楊柳氣急,看著對方那一身的腱子rou,卻也不敢干點啥實質(zhì)性的東西。 “小氣鬼,喝涼水,喝了涼水變魔鬼…” “楊嬌嬌,你嘟囔什么呢?”一件帶著體溫的睡衣被披在了身上,周齊惡意的將冰涼的手伸到楊柳的衣服領(lǐng)子里,成功看到小孩像兔子一樣一蹦三尺高地嗷了一聲。 “你干嘛!”楊柳氣紅了眼,想伸出手給周齊一拳,才發(fā)現(xiàn)身上披著一件空蕩蕩的睡衣。 “你干嘛,你不冷?”他收回了手,卻有著不解的抬起了頭看著周齊,他只穿著一件白背心,在寒冷的夜里能清楚的看到裸露的臂膀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怎么也比你厚實,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真凍死了啊?!敝荦R做作地抖了抖身子,但楊柳卻聽出來他的聲音里有一絲止不住的顫抖。 楊柳抿了抿唇,只是猶豫了一會,就伸出手牽住了周齊的大手。 “那我們走快點吧。” 周齊愣了愣,也沒說什么,只是用手反包裹住楊柳的小手,兩個人的影子在路燈下不斷的變長,又縮小,再變長… “我有個哥哥,”楊柳打斷了這種沉默,“也喜歡把手往我領(lǐng)子里放。” “嗯,那一定是親哥。”周齊誠懇的發(fā)表了意見。 “不是,是他撿到了我,然后給我取名叫楊柳,把我?guī)У?歲后,就走了。”楊柳低著頭,聲音平靜,周齊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聽別人說是去打仗了…不是我這種打架,是那種…大英雄,保護國家的那種?!睏盍ο胍谒麨閿?shù)不多的詞匯量里找出一個貼合的詞。 “他走之前跟我說,讓我等他,他說要去給我掙一個家……啊對了,我們以前住在一個天橋下面,他好像也是個孤兒,跟著一個老瞎子賣藝,老瞎子拉二胡他打板兒,有了我以后,我就在旁邊哭,哭得越慘掙的錢就越多?!睏盍f得很輕松,但周齊的心卻揪起來了。他看著旁邊低著頭一步一步努力走在格子里的男孩兒,嘴動了動想要說些什么。 “后來鬧了饑荒,又到了寒冬,人們自己都沒有什么東西吃,又哪里顧得上我們,老瞎子沒熬過那個冬天,他凍死了,哥哥拖著他去了公園,給他挖了個坑埋了,我們憑著從他身上扒下來的破大衣和20塊錢撐過了那個冬天。”楊柳有些哽咽了,他稀里糊涂的說著,臉上的傷越來越疼。 “后來到了春天,哥哥突然問我想不想要一個家,我點頭…我當(dāng)時不該點頭的…那天晚上他給我買了棒棒糖,和我說他要走,他要去給我掙一個家。我當(dāng)時太想要家了,就只是問他,什么時候回來,他說他也不知道,讓我乖乖等他。第二天他就走了,然后再也沒回來過。我一直在天橋下等,老瞎子的二胡還留著,哥哥教過我?guī)资浊?,我還沒練明白他就走了,我就在天橋下面拉那幾首曲子?!睏盍杏X更冷了,鼻頭都有些脹疼,嗓子啞的厲害。 “孤兒院的人突然開始抓我,我不跟他們走,我怕我哥回來找不到我了,我就跑,他們抓到我就打我,把我?guī)Щ厝ズ笪遗苓^好幾次,每一次被抓回來都會被打,我和他們說我有哥哥,他們問我哥哥去哪里了,我說哥哥去給我掙家了,他們就笑,說我是個沒家的小畜生,說我哥哥是因為嫌棄我是個拖油瓶才把我扔了的?!?/br> “他不會的,他不會的,他會回來的?!敝荦R突然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肩膀,眼睛紅的厲害。“他不會的,嬌嬌是個好孩子,不是拖油瓶?!?/br> “我知道的。后來,孤兒院的人說我要去分配了,我聽他們說,分配就是要每天都要挨打,因為我們是壞孩子,壞孩子才沒有家。” “嗯,我知道,我知道,柳嬌嬌不是壞孩子,嬌嬌有家。” “我不是嬌嬌!我姓楊,叫楊柳!”楊柳氣急敗壞,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抓住了周齊的手。 “小周,你們是警察,能不能幫我查查,我哥哥現(xiàn)在在哪?我哥哥叫楊洲,就那個,六個點的洲。” “噗,”周齊傷心得不行,卻又被楊柳奇怪的描述逗笑了,“行,明兒就幫你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