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前往險地前的最后放松(攻3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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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古慎之折騰得抬不起眼簾昏昏欲睡時,裴酩才總算從他的身體里退了出來。在仔細為將軍擦拭雙腿間的白濁,再上了消腫的藥之后,準將再看向那個人時,他果然已經(jīng)睡著了。 不過,即使在睡夢里,男人的眉心還是微微蹙著,一副難受的模樣,讓人看著就更想欺負他。 為什么同樣一張臉,在這個復(fù)制人的身上就能顯露出這么脆弱無助的一面?裴酩不禁想起曾經(jīng)那個站在高處,冷漠俯視整座軍校的男人——那個真正的古慎之,在眾人的面前總是冷酷淡漠,不管發(fā)生什么都那么從容不迫。 當然,對著關(guān)系親密的下屬,那個將軍卻又總是露出溫和的一面。除此之外,似乎再沒有多余的情緒能夠從那張俊逸的臉上顯露出來。 而躺在這張床上的人卻有些不同。 雖然在面對眾人的時候,他保持著冷靜和鎮(zhèn)定,運籌帷幄仿若一切都在股掌之中,但私底下,他卻是會因為別人的夸贊而赧然,在被別人動手動腳時尷尬臉紅的人。 他對待西尼爾溫和得像個鄰家大哥,對待憑英時則會露出苦惱又不知所措的神情,面對自己的時候…… 他有些拘謹,有些防備,在被自己惡劣索取時咬牙切齒地隱忍…… 準將看著眼前已經(jīng)入睡的男人,看著他那隱在光線下沉靜安穩(wěn)的睡顏,心中對于他和古慎之本人的分界線,畫得越來越清晰。 他不是古慎之,永遠都不會是。裴酩的胸腔里暗自喃喃著這句話,可不知為何,還有一個聲音在悄悄重復(fù)著:可我想得到他…… 想得到他,在不等同于“得到古慎之”的覺悟下。 在古慎之和裴酩從會議回來瘋狂zuoai的時間里,憑英不知道給男人的通訊器上撥了多少個接通。 就在他準備直接殺到古慎之住所之前,那個通訊器終于得到了回復(fù)。 然而,從那頭傳來的聲音是憑英最討厭的,“怎么是你?古叔呢,我要和他說話!” 裴酩冷冷地答道,“他睡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不能讓他去密涅瓦星!”年輕的殿下明顯是在暴躁地踱步,就好像一只馬上要發(fā)狂的獅子,“你應(yīng)該知道那里有多危險!” “指令已經(jīng)下達了,沒有能夠回旋的余地?!迸狨さ穆曇襞c他比起來簡直冷淡得像冰,“而且他堅持要去。” “該死!你為什么不在軍部會議上攔住他!”憑英恨不得現(xiàn)在就給裴酩一拳,打得他不能再保持這種淡漠的姿態(tài),“你難道想讓他去送死嗎?!” “我不會讓他送死,我會陪他一起去密涅瓦星。”準將將每個字都咬得十分清楚,強調(diào)道,“我不是你,只能在這里沒用地發(fā)泄怒火?!?/br> “你以為你父親會這么輕易就讓你去?”憑英冷哼一聲,“你應(yīng)該很清楚,這本來就是他下的局,他怎么可能讓你這個唯一的兒子跟去那么危險的地方?!?/br> “我一定會去。如果他死了,那古慎之在帝國的存在就會徹底被抹去。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br> 憑英聽完這話,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 就連裴酩自己,都因為這句脫口而出的話微微怔住。 很快,他就聽到帝國殿下充滿嘲諷的字眼,“果然……你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你所作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你的將軍。” 裴酩靜靜地聽著,胸口的某一處也慢慢變得冰冷。 在對方冷漠掛斷之后,他依然保持著與對方通訊時的姿態(tài)。窗外的月光落在他身上,銀色的皎潔襯得他面容蒼白,而他那垂放在身側(cè)的手卻慢慢地握緊,每一根骨節(jié)都在用力之下呈現(xiàn)得慘白。 駐守密涅瓦星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wù)。 軍部給了古慎之一個星期的時間休整,而裴酩也給他帶來了一個非常不錯的管家,主要為他收拾整理一些遠征的必需品。 這樣一來,古慎之簡直落得清閑,他就當給自己放了一個星期的長假,就連西尼爾的每日匯報都省去了。 可作為副官的西尼爾卻總是憂心忡忡。按照軍部規(guī)定,古慎之遠征,作為副官的他是應(yīng)該隨行的。 可古慎之卻上了文件給軍部,請求讓他留在帝國首都。 “你年紀這么小,去了密涅瓦到底是我照顧你,還是你照顧我呢?”古慎之道,“你沒有上過任何戰(zhàn)場,像那樣的邊境星際,就如同危險重重的叢林探險,帶著你反而變成我的累贅?!?/br> 原本還想據(jù)理力爭的西尼爾,在聽到“累贅”這個詞后露出了有些受傷的神情,可他心里很明白,將軍是故意這么說,讓自己死心乖乖待在帝國首都。 “如果你很想為我盡一份力,就多幫我查找一些密涅瓦星的地理知識和信息吧?!惫派髦嗣念^,安撫地笑道,“畢竟我到了那里,可是人生地不熟啊。” 安排好了西尼爾,古慎之便已經(jīng)非常安心了。 但他不知道,整整一個星期里裴酩準將都在為隨他一起前往密涅瓦星的事情殫精竭慮。古慎之一直以為,裴酩是不會跟他去的。 不管他愿意也好,不愿也罷,裴恩這位軍部首長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的獨子前去冒險。 于是他也沒有刻意關(guān)注裴酩的行蹤,只知道他不像往常一樣隨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變得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 不過古慎之是個很識相的人,在這件事情上他一句話都沒有過問。 有趣的是,西尼爾在兩天之后高興地拿著一個演唱會門票過來,頗有邀功請賞的意思。古慎之唇角帶著笑,將那電子門票細細看了看,“這是誰?” “將軍不記得了嗎?”西尼爾微微睜大眼睛,“這是帝國一位非常有名的歌手呢?!?/br> “哦,我倒是不記得這些。” “裴酩準將告訴我,在您曾經(jīng)的記錄里,每一次這位歌手的演唱會,您都參與了,似乎是您比較感興趣的事情了,連這個也沒有映象了嗎?” 古慎之愣了愣,“裴酩告訴你的?” 西尼爾將事情的緣由一一告知,倒是讓他有些恍神。 拿著這張演唱會電子門票,很快就有人送來了紙質(zhì)版。雖然在這樣的科技時代不需要這種紙質(zhì)版作為出入證明,但終歸有人熱衷于收藏,為漫長或者短暫的人生留下一些印跡。 這紙質(zhì)版的演唱會門票用了高級舒適的紙張,整個封面有著古典色彩,色調(diào)不單一但也絕對不花里胡哨,最主要是的上面有著歌手親手寫的話。 [期待與你再次相會] 這個歌手的字非常賞心悅目,每個筆畫都好像煙云般自由,似乎是一個性格張揚的人。 “嗯?門票有兩張嗎?”古慎之捏著它們,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只有其中一張有歌手留下的話,另外一張只是一個簡單的簽名。 在那一瞬間,古慎之有一種預(yù)感——這個歌手,應(yīng)該也認識他。 古慎之撐著下頜思索了一會,突然對曾經(jīng)的自己越來越感興趣了。 他這樣的人,怎么也不像是會和年輕人般追星的性格,竟然連續(xù)數(shù)次出席這樣的演唱會,甚至有可能已經(jīng)和歌手成為了知己。 否則這句【期待與你再次相會】,怎么會出現(xiàn)在門票的上面? “真有意思……”古慎之喃喃著,接著將兩張門票,收進了自己的抽屜里。 晚上裴酩回來時,古慎之問他是不是也買了那個歌手的門票。 準將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他,接著表示自己沒有那么多悠閑的時間。 “你是在怪我不思進取,讓你一個準將從早忙到晚嗎?”古慎之問。 裴酩平靜地看著他,“我很樂意為將軍鞠躬盡瘁,只是我不喜歡音樂。”他將脫下的軍服外套丟在沙發(fā)上,微微卷起袖口,“這張門票,是我為您訂的,希望您喜歡?!?/br> 這下輪到古慎之覺得奇怪了,“你竟然不陪我去,為什么要買兩張?” “買了兩張么?”裴酩沒有多疑,他看上去有些倦了,垂下眼瞼淡淡道,“那可能是訂錯了,我只買了一張?!?/br> 第二天晚上,古慎之穿上一身得體卻又非常舒適的衣服,坐著普通的懸浮車前去參加了這場演唱會。 他還是和之前一樣用了視線調(diào)整儀,讓其他的平民們沒有認出這是他們帝國著名的將軍。 對古慎之自己而言,他很享受用這個儀器的時光。沒有那么多人的矚目,所有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都是輕輕的,淡淡的,就好像周圍的空氣都變輕了。 不過,他的門票依然是上上等的位子,能將整個舞臺看得一清二楚,同時不會受到其他人的任何干擾。 這樣一來,還是有不少人朝他看過來,似乎在想這么一個相貌平平的男人怎么會得到如此價格高昂,屈指可數(shù)的位票。 很快,在一片耀眼的燈光中,那個叫殷重云的歌手于千萬呼聲中緩慢登場,古慎之雖然離得近,但也只能堪堪看清那個青年的眉眼。這讓他不得不將目光轉(zhuǎn)向大熒幕,接著那人俊美卻不羈的面容落在了他的瞳仁中。 古慎之不太會用言語來形容一個男人的外表,但作為一個明星,這張臉的的確確非常具有吸引力,而等他開口時,古慎之內(nèi)心的某一根沉寂已久的弦都似乎被這個人的聲音撥動了。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就好像渾身的細胞在某一刻突然活了過來,古慎之甚至覺得下一秒他就會將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 然而這樣奇妙的悸動,只持續(xù)了幾秒。 心湖之上的漣漪,竟然再次慢慢變成平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古慎之坐在最佳的位子,毫無波瀾地看完了整場演出。 他的眸子沒有一刻離開過舞臺上的那個人,可心中卻是空空落落,似乎是對自己依然沒有想起任何事而感到失望。 他甚至覺得,這場演唱會就是裴酩想用來刺激自己找回記憶的。 演出在一個多小時之后結(jié)束,燈光隱去,光輝從寬闊的舞臺上慢慢撤離,所以的一切都在悄無聲息地回歸寂寥。 古慎之枯坐在那,等那舞臺完完全全被黑暗籠罩時,他終于站起身體。 就在他跨出一步準備離開時,有人朝他小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卻禮貌地邀請他,在后臺與殷重云見一面。 自己的偶像主動邀請見面,這對于一個粉絲來說是多么好的事??晒派髦畢s先是愣了愣,接著平靜地接受了這個邀請。 帶著想要通過這個見面想起點什么的目的,古慎之一步步朝著后臺走去。 等到了地方,他就看到正在卸妝,穿著一身夸張服飾的男人。 那人見他來了, 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接著用那磁性低沉充滿魅力的聲音喚出了他的頭銜,“古將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