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失落傷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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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本來就是個讓明朗顫抖的日子,然而在這天中午,他臨時又收到一個“好”消息——今天是楊小歡的生日,晚上請大家一起吃飯,然后happy weekend~ 他肯定是去不了的,他得回絕,而且必須找個一針見血的正當(dāng)理由,讓他們幾個尤其是闞齊無法反駁。 “我不去了,”明朗為難道:“今天晚上給我媽預(yù)約了一個老中醫(yī),聽說看心腦血管疾病相當(dāng)厲害,我得帶我媽去看看?!?/br> 一聽晚上的狂歡明朗去不了,闞齊立馬泄氣了:“什么老中醫(yī)?錫江市有哪個厲害的中醫(yī)我不知道?他姓什么來著?在哪個醫(yī)療機構(gòu)工作?” 明朗沒想到闞齊會問這么仔細(xì),瞎掰道:“人、人家是元陽縣的少數(shù)民族老醫(yī)生,沒有在醫(yī)院工作?!?/br> “元陽縣?”闞齊揚起眉頭:“哈尼族嗎?” “啊……好像是?!?/br> “誰給你介紹的赤腳醫(yī)生?太不靠譜了吧?” “誰說不靠譜,”明朗見闞齊似乎不大相信,有點緊張了:“我媽一個同學(xué)三十年的遺傳高血壓就是這醫(yī)生給控制住的?!?/br> “真的假的?”闞齊還是半信半疑。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是真是假,這醫(yī)生約、約了快三個月,人家看我們有誠意才同意來的。” “這么厲害?我也高血壓,讓他順帶給我治治唄?” 明朗瞟他一眼:“你啥時候高血壓了,別瞎搗亂……” “我沒騙你,”闞齊特正經(jīng)道:“我一見到你這血壓就蹭蹭往上飆,尤其是下身血液更是凝聚的厲害,搞得我全身硬邦邦的……” “行了行了,”明朗一聽他又在開黃腔,馬上制止:“懶得聽你廢話,總之我晚上不去了,你們玩開心。” 明朗好不容易脫身,忙不迭的離開公司。一路走一路整理了一遍剛才的對話,這個理由應(yīng)該無懈可擊吧?闞齊沒有懷疑吧?如果他有所質(zhì)疑,肯定不會輕易放自己走,還好自己急中生智把老媽搬出來做擋箭牌,除了老媽,沒誰能讓闞齊善罷甘休了。 明朗回家趕緊換了張書靜給他買的西裝,然后忙不迭的打車到張書靜家樓下,接上她一起去吃飯的地方。 張書靜今天一看就是精心裝扮過的,穿了一件粉色的寬松毛衣,大冷天的只穿了條短褲加羊絨襪,外面套了件白色的呢子外套,頭發(fā)扎成蓬松的丸子頭,畫了個粉嫩的淡妝,整個看上去跟明朗還挺搭的。 她見到明朗坐在車上等自己的那一瞬間,居然有種灰姑娘終于等到南瓜馬車的錯覺,激動的臉都紅了。 去到同學(xué)會會場,明朗一走進(jìn)門就陸續(xù)吸引了同學(xué)們的眼球,都在看張書靜身邊這個高大標(biāo)直眉眼冷峻的帥小伙,有幾個熱情的女同學(xué)還湊過來,熱情的問長問短,然后話題最后都集中在明朗身上。 “張書靜,你男朋友哪兒的人?” “張書靜你男朋友好帥啊,比我那肥頭大耳的老公強多了!” “什么時候打算結(jié)婚?這種批次的男人拿到就得蓋上自己的戳兒,跑了就沒了!” “小靜也太讓人嫉妒了吧?怎么什么好事都讓你占了?讀書時成績你最優(yōu)秀,工作了你的單位比我們好,連交個男朋友都跟我們不是一個級別的……” ………… 一系列的客套話讓張書靜聽得如癡如醉,她轉(zhuǎn)頭看看明朗,明朗跟十八銅人似的傻楞的站在旁邊,一語不發(fā)。 她擔(dān)心明朗是不是不高興了,輕聲說:“你別介意,她們就是口無遮攔,沒惡意?!?/br> “哎,沒事,同學(xué)聚會就是這樣嘛,有啥說啥?!泵骼市π?。 其實張書靜不知道,當(dāng)明朗來到這里時,第一時間就是忙著觀察了一下周邊環(huán)境。他不知道今天楊小歡在哪里請客吃飯,所以是滿心忐忑過來的,剛才在外面好像沒看見闞齊的車,一路走進(jìn)來也沒見到那群人的身影,他暫時松了一口氣,這么說來他們應(yīng)該是在闞齊的餐館吃飯,他都汗顏自己會對闞齊敏感到這程度。 整個飯局明朗吃的東西少之又少,幾乎都是張書靜夾給他的菜,他跟這群人不熟,眼看著他們敬個酒推杯換盞你來我往羅里吧嗦,他根本沒法融入這個氛圍,覺得大家都是戴著假面具。 說是同學(xué)聚會,實際上就是來互相攀比,比誰的另一半更牛逼,比誰的工作更高大上,比誰的奔馳級別更高,比誰的包包是限量版……假惺惺的社會假惺惺的人,他冷眼旁觀著。 好不容易熬完這頓飯,桌上有近一半人都喝的不省人事了,原本以為可以全身而退的明朗,剛要出門就被一只手拍住了。 他回頭,是張書靜他們班的班長,一個很有氣勢的女人。 “你要去哪兒?”班長詢問道。 “我……我送她回家?!泵骼手钢笍垥o。 班長豪邁的大笑一聲:“哈!誰告訴你她可以回家了?” “……不然呢?” “下半場,我們?nèi)バ卤倍技?!?/br> 新北都?明朗知道知道這個地方,他原來去送過外賣,是個量販KTV,但他根本不想去。只是這是張書靜的同學(xué)會,自己又是以這么個特殊身份出席的,他再抗拒,也該考慮一下張書靜的立場,多少給姑娘點兒面子。 明朗轉(zhuǎn)頭問:“你想去嗎?” 還用問嗎?張書靜巴不得明朗今天一整夜從天黑到天亮都陪在她身邊,她雀躍的點點頭,滿心歡喜的看著明朗。 “好吧……”好人做到底,明朗輕嘆了一口氣,今天幫張書靜演完這出戲,也算是自己賠她個人情了。 還好是去新北都,不是去齊歌…… 整個大部隊遷移至新北都時,已經(jīng)是九點多了,除去在飯桌上就已經(jīng)喝倒的,現(xiàn)在還有十七、八個人,雖然沒歇菜,但也喝的差不多了。 張書靜一路都輕挽著明朗的胳膊,途中她有好幾次暗示明朗牽她的手,都被明朗巧妙的裝傻混跡過去了,他很清楚不能再給張書靜任何希望。 今晚上張書靜也喝的八九不離十了,可能因為平時不沾酒,沾一點兒就容易醉,或許是無心或許是有意,總之明朗能感覺到她今天真是破釜沉舟豁出去了,至于最終抱的什么目的……大家心照不宣。 包房里亂成一片,唱歌的伴舞的甚至說RAP的都有,同學(xué)聚會肯參加下半場的都是意猶未盡的愛玩愛鬧的,這可苦了明朗,一人坐在角落發(fā)呆,頻繁的看手機倒計時。 張書靜湊過來,開心道:“我們訂的蛋糕送到門口了!” “蛋糕?”明朗不知道要訂蛋糕干嘛。 “嗯,我們高一八班畢業(yè)十周年嘛,紀(jì)念一下?!睆垥o的臉還是紅紅的,看來酒還沒完全醒。 明朗一聽有機會出去放風(fēng),趕緊說:“你不用出去,我去拿就行。” 明朗快步走出KTV,站在外面呼吸著新鮮空氣,噯媽……他最討厭來這種人多密閉的地方,搞的身上一股煙臭味。他四處張望著,尋找那個外賣小哥。 闞齊坐在車上抽煙,窗戶打開一條縫,不耐煩地給楊小歡打電話:“這條街起碼有十來家奶茶店,你特么說的到底是哪家?” 楊小歡在電話那頭壞壞的指揮道:“齊哥,那家店叫毛小胖,就在新北都正對面,店里最胖那個就是老板娘,二百多斤,您進(jìn)去跟她說想要她的手機號,然后拍幾張照再回來?!?/br> “我艸……你們是真有?。 标R齊罵道,不就是劃酒拳輸了么,哪有這么整人的。 “愿賭服輸,少啰嗦,快去!” 闞齊罵罵咧咧的掛了電話,往街上掃了一圈,媽的,這不是折騰人嗎,這么冷的天他根本不想下車,更別說要什么狗屁手機號…… 突然闞齊眼前一恍惚,就在前一秒,他眼睛好像掃到一個熟悉的物體,他腦子一愣怔……不可能,那人說今天要陪mama去看醫(yī)生的,況且現(xiàn)在都十點半了,他不可能在街上。 想是這么想,闞齊還是忍不住又回頭朝新北都門口看過去,僅僅不到三秒鐘的回視,馬路對面那個人的身高形體五官就深深地刻進(jìn)了闞齊眼中——沒錯,就是明朗,而且他穿的不是下班時那套衣服,換了身西裝。 闞齊的胸口開始沸騰,千軍萬馬奔騰而過…… 明朗身邊還站了個女的,闞齊一眼就認(rèn)出這人是張書靜,眼睜睜看她輕輕倚靠在明朗身旁,那洋洋得意忘乎所以的樣子實在讓人怒火中燒! 闞齊頓時連面部肌rou都抽搐起來,呼吸的聲音粗重到像頭隨時都會發(fā)怒的野獸,他的手死死摳住方向盤,似乎想把方向盤都捏碎。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灼燒的憤怒,還有說不出的心涼和絕望,一落千丈的失落感最大限度的激打著他胸口呼之欲出的暴戾,讓他難以冷靜。 這就是明朗口中說的“帶老媽去看病”的原因嗎?闞齊強撐著發(fā)脹的雙眼,仰頭長長的嘆了口氣……居然因為這個女人而騙他? 行……非常好…… 闞齊發(fā)動汽車,臨走前轉(zhuǎn)頭最后斜睨了馬路對面的倆人一眼,一腳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你怎么來了?”明朗前腳才走,張書靜就跟著他跑出來了。 張書靜嘟囔道:“里面太悶了,他們都在抽煙?!?/br> “哦……” “重點是我想出來陪陪你,嘿嘿……”張書靜笑說。 “可是外面很、很冷。” “你是在擔(dān)心我嗎?”張書靜轉(zhuǎn)頭問他。 哎……明朗懊惱的撓撓頭,不知該怎么回答,現(xiàn)在的女人理解能力都這么強悍嗎? 看得出來張書靜今天真的太滿足了,直到同學(xué)聚會散場明朗把她送回家時都還是一臉留戀萬千,豪不夸張的說,只要現(xiàn)在明朗稍稍前進(jìn)一步,她就敢不計后果全盤托出。 可惜…… 她站在自己家單元門口,瞧著明朗跟她說完再見就頭也不回的走了,一點想擦擦碰碰的意思都沒有,她不免有些失望。 明朗一路走回家,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正是最冷的時候,冬天的寒風(fēng)嗖嗖的往懷里灌,他不禁縮了縮身子,裹了裹西裝外套加快腳步。 當(dāng)他走到小街角口的時候,距離自己家那棟樓還有不到一百米,他看見一輛熟悉的越野車停在前面,一瞄車牌,是闞齊的車。奇怪,都幾點了,他來這里干嘛? 他沿著斜坡走上去,闞齊果然站在自己家樓下,正靠著墻低頭抽煙。 他怎么知道自己沒回家? 這么一想,讓本來就心虛的明朗更加沒底了,他無端的有種即將被興師問罪的感覺。 闞齊等了兩個半小時,總算看見活人了。他怨念極深的抽了最后一口煙,扔掉煙頭,抬頭看著明朗一步步走向自己,他逐漸撕出一個笑臉,像是在做最后的摩拳擦掌。 “你……你在這兒干嘛?”明朗問。 “等你??!”闞齊漫不經(jīng)心道。 “等我?”明朗尋思著:“不是跟你說今天有事嗎……” “我就是知道你有事,所以才沒打擾你?!标R齊話中有話,尤其后半句話,那種夾槍帶棍的語氣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明朗盯著他看了幾秒,質(zhì)疑道:“你一直在這兒等我?” “啊,”闞齊上下打量著他:“這是去哪兒浪了?穿的跟參加葬禮似的?!?/br> 明朗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這身黑西裝,他當(dāng)然不能告訴闞齊自己干嘛去了,于是胡亂說道:“臨時有點事出、出去了一趟?!?/br> “哦……”闞齊若無其事道:“我給阿姨帶了點東西,在車上?!标R齊說著就朝車子走過去。 明朗瞧著他轉(zhuǎn)身就走的背影,有點疑惑,平時總愛追根刨底兒的闞齊怎么今天這么輕易就相信他的話了?這讓明朗很意外。 ……難道一開始就是自己想多了? 明朗尾隨闞齊走過去,問:“你又買什么了?” “呃……輔酶Q10溶劑?!?/br> “之前的我媽還沒吃完,不、不用買?!泵骼什幌胨辖o自己花錢。 “哎……買都買了,你不要,我給誰去?”闞齊遙控開車門,揚揚下巴道:“在后座上,自己拿?!?/br> 明朗納悶的走過去,伸頭瞅了瞅:“在哪兒?。俊?/br> “就在后座,沒看見?” “沒看見……你大冷天的等我就、就為了這事?”明朗邊說邊朝里面張望。 闞齊見他低伏著大半個身子都探進(jìn)車?yán)?,陰冷的哼笑一聲,趁他毫無防備,突然彎腰抱起明朗的雙腿就把他往車?yán)锶?/br> 雙腿一下被提起,失去了重心的明朗整個身體都撲在了后座椅上,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連掙扎都沒來得及,就被闞齊不管不顧的把他塞進(jìn)了車?yán)铩?/br> 那一瞬間,明朗腦子里只有兩個字: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