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心中那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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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哥,”楊小歡把玩著手里的麻將,煞有介事道:“有人活的是造型,有人活的是人設(shè),您活的是本事,完全不用瞻前顧后,只管朝前看,屬于您的鶯鶯燕燕多得是!”他實在看不下去老大那張苦瓜臉,都可以榨汁了。 闞齊繃著臉摸了顆牌,看了看,罵著打出去:“媽的怎么又是幺雞!”這把牌已經(jīng)連摸四顆幺雞了,太損了! 楊小歡揶揄道:“您就算再饑渴,也別老摸幺雞啊,麻將上的幺雞硬邦邦的有什么好摸的,要摸就摸真人去。” “摸什么真人?”闞齊問。 “摸會喘氣兒的真人唄!”楊小歡摸了顆牌順手打出來:“您就像一輛公交車,一生要在不同的車站停靠,每個車站風(fēng)景都是獨一無二,沒必要留戀上一個地方。” 意思夠明顯了,沒了明朗,就激活下一個替補,不必淹死在一條河里。 闞齊眼中燃起小火:“你說我是公交車,誰想上都行是吧?” “說什么呢齊哥,”楊小歡不慌不忙道:“就算是公交車,也要符合乘車條件啊,知道您要求高,但也不至于非誰不可呀!” 闞齊嘴里叼起煙,哼笑著:“你看老子像非誰不可的人嗎?” “以您縱橫歡場數(shù)十載,身高腿長火腿長的傲嬌資本,到哪兒跟在您屁股后邊的都是一抓一大把,怎么可能非誰不可呢?那不等于自毀前程嘛,沒出息的人才從一而終呢!”楊小歡火上澆油,講的可歡快了。 闞齊仰頭噴了一口煙霧,說:“我怎么覺得你在變著調(diào)的諷刺我呢?” “這您可就冤枉我了,我這是以劍走偏鋒的思路換著花樣兒的開導(dǎo)您啊,只能這么用心良苦了。”楊小歡撇嘴說。 “嗯……接著說?!标R齊說。 楊小歡看看周冠和老武,他倆都不約而同的給了自己一個警告的眼神,讓他說話長點心眼。 “齊哥,走錯路沒事,只要不是吃錯藥,那一切都有得救。” 闞齊磕拉著手中的麻將,問:“所以我錯了是不是?” 楊小歡振振有詞:“人這一生誰還不犯點兒錯誤?犯錯了就改,改完再犯……” “嗯?”闞齊瞪眼睛。 “犯……犯完了還改,千錘百煉嘛!”楊小歡呵呵道。 “那萬一……我不是走錯路,而是吃錯藥呢?”闞齊眼睛灰蒙蒙的。 “這……大概就只能上醫(yī)院急救了,”楊小歡噎著了:“如果救不過來,那就……死路一條唄!” “喂,會不會說話?我怎么聽著想揍你呢!”周冠告誡他說話悠著點。 楊小歡鄙視的指著周冠,教訓(xùn)道:“就你們,連句實話都不敢說,也好意思自詡齊哥親兄弟,我都替你們丟臉?!?/br> “你今天是來陪齊哥打麻將還是來充當(dāng)鞠萍jiejie的?”老武咂嘴道。 “你們懂個屁,我是來給咱哥指路的,”楊小歡一本正經(jīng)道:“咱哥在道上混了幾十年,生旦凈末丑、神仙老虎狗,什么沒見過?”他看向闞齊:“您曾經(jīng)跨越山河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怎么到了卻栽進條陰溝里爬不出來了?” “你怎么看出我沒爬出來?”闞齊黑著臉問。 這話一出,周冠他們都沒忍住噴了。 “這還用看?”老武實在無法保持安靜了:“瞅您前兩天在燒烤攤見到明朗那表面靜如止水、內(nèi)心洶涌澎湃的模樣,呼之欲出的思念抓都抓不住,自我壓抑到都開始自殘了,噯媽……我看著都心痛?!?/br> 闞齊:“……” 楊小歡實誠道:“您要覺得明朗真是您心中獨一無二那朵小花,那就放下您那些傲嬌的堅持,從了他;要是覺得時間可以淡化你對他的喜歡,那就給自己點兒時間推陳出新。男人滿街跑,看您找不找,再說您缺的是男人么?您缺的是錢。沒有明朗這幾十年您難過嗎?照樣不是歡天喜地的過來了,反而我覺得明朗出現(xiàn)這幾個月把您弄的跟更年期似的,喜怒無常,身邊的人都跟著遭殃……” 闞齊現(xiàn)在太混亂了,來來去去都是隋正義告訴他的那批武器價格和明朗那天那個沒法形容的表情,分成兩派在他腦海里玩兒命較量,一邊都不肯罷休。 “等著!”楊小歡大叫一聲:“糊了,混一色小七對夾龍,謝謝各位?!?/br> “你們玩著,我走了?!标R齊壓根兒沒理會楊小歡胡牌的事,提起腳就走。 “哎哎……別呀哥,我好不容易胡把大的,您結(jié)了賬再走。”楊小歡著急道。 “下次再說。”闞齊抓起外套就要走。 “您怎么這樣???”楊小歡抗議:“輸錢了您要走,贏錢了您也要走,不帶這么耍賴的,今晚上我就指著這把牌翻身了……” 眼瞧著闞齊走了,老武和周冠質(zhì)問的瞪著楊小歡,他剛才那些話明顯就是在刺激老大,窮追猛打的朝他心口開槍,生怕老大不知道疼似的。 老武不高興道:“過分了哈……你不知道齊哥最近郁郁寡歡所為何事啊?還使勁兒往傷口上倒酒精呢!” “咱們躲都躲不及,你還自己湊上去,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周冠說。 楊小歡狡黠一笑:“我這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br> “你特么真是在城里拉了兩泡屎就忘記自己在鄉(xiāng)下?lián)S施肥的日子了,純粹沒事找事!”老武罵道。 “所以說,人長得丑就要多讀書,你們知道個鳥!”楊小歡唾棄道:“知道什么叫‘請將不如激將’嗎?你認真告訴他要做什么,不如刺激他自己去思考應(yīng)該怎么做來的更有效。西游記里豬八戒智激美猴王用的就是這招,利索!” 老武訕笑道:“哼,我以為是什么大招,搞了半天是豬八戒用過的,你也好意思!” “管他誰用過的,有用就行!” 周冠還是不放心,“不行,我得下去看看,齊哥開車橫沖直撞的,別惹出什么事來?!?/br> “別,你一出現(xiàn)我可就功虧一簣了,”楊小歡制止道:“讓他自己捋捋,別整天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死樣子,受傷怎么了?得讓他自己想明白,誰才是他的金瘡藥!” “哎喲……你說的簡單,齊哥就快被這金瘡藥折騰死了。”周冠說。 老武念念有詞道:“所以說這愛情多半都是不成功的,要么苦于終成眷屬后的厭倦,要么苦于沒有終成眷屬的悲哀,都不是啥好結(jié)果?!?/br> “錯,”楊小歡否定道:“咱齊哥還沒到厭倦那地步呢,剛終成眷屬就被拴在半空中吊打了?!?/br> 老武呵呵道:“要不咱就照著明朗那型兒給齊哥找?guī)讉€去?” “畫型容易刻骨難,”楊小歡不以為然:“像明朗這種敢從頭到尾跟齊哥擰著干的愣頭青你上哪兒找去?齊哥愛的就是他這點犟勁兒?!?/br> “也是……”老武抻著懶腰:“要不然每次咱哥只要站在明朗旁邊,那渾身都滋不住的洋溢著少女情懷,一副‘眾生皆苦,唯獨你是草莓味’的小奶狗樣兒!” 說到這兒,幾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闞齊知道自己慫了,他連給自己一個痛快選擇的勇氣都沒有,還男人呢……沒見過這么窩囊的。 這個星期他是第五天守在明朗家樓下了,當(dāng)然,今天是星期五。每天都是晚上九點多就把車開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擺好,自己藏在離明朗家不到二十米遠的磚墻下,就這么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樓上的動靜。 經(jīng)過這幾天的觀察,明朗每天得夜里一點多才回家,他一整天的念想就寄托在明朗騎著摩托從小街角拐到自己家樓下這段不到一分鐘的路程。 在這段短的可憐的石頭路上,他看著這個渾身疲憊的男人從自己眼皮底下出現(xiàn)、消失,然后心里默默數(shù)著節(jié)拍,跟著明朗回到家,視線移到樓上窗戶邊,看著他臥室亮起來,同時心里仿佛也被點亮了一把溫?zé)岬男』鹈纭?/br> 今天明朗回家有點早,不到十二點就到家了。只要看見明朗上樓,闞齊就覺得他家那舊房子立馬就變得熠熠生輝,像有生命一樣自帶發(fā)光體。 待十幾分鐘后,估計明朗洗漱完畢,回到臥室,闞齊不時能看見他隔著窗簾晃動的身影,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呢? 闞齊站在樓下猜測著各種可能性,在跟老媽閑聊?還是在做運動?他整天就沒個休息時間,應(yīng)該也沒精力運動了,估計躺床上準備睡覺了吧? 他躺床上就只是睡覺嗎?沒有點兒其它自娛自樂的動作?二十七、八這種血氣方剛的年紀上床怎么可能只為了睡覺,絕對還有其它活動?,F(xiàn)在天氣轉(zhuǎn)熱了,明朗睡覺應(yīng)該也穿的很簡單了,比如……只穿內(nèi)褲? 頓時,一個無臉的下半身超大特寫彈到闞齊眼前。 噢喲……光是想想闞齊就止不住顫了好幾下,沒想到他對一個男人的思念已經(jīng)達到了癲狂變態(tài)的地步,不用見著真人,隔著窗簾就能YY出一副嬌艷欲滴的春宮圖。 怪不得錢鐘書說,世間哪有什么愛情,純粹是生殖沖動。 拜服了老師…… 明朗沖了個涼出來,見老媽端正的坐在客廳,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怎么了?您讓我早點兒回來我、我不是就來了嗎?” “我讓你早點回來,你十二點多到家,早么?” 明朗倒了杯水:“我今天已經(jīng)十一點半就截單了,還……還不夠早嗎?” 徐華芳哀怨道:“就你這時間觀念,也就一輩子送外賣的命了?!?/br> “您讓我這么早回來到、到底要說什么?” 快十二點半了,這叫“這么早”? “周末能挪出點兒時間嗎?出去吃頓晚飯唄!” 噯媽……明朗沮喪的一拍腦門兒,老媽這根深蒂固的老婆娘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太致命了! “您是想讓我跟那修、修腳的姑娘一起吃飯吧?” “什么修腳?”徐華芳反駁道:“人家是腳部治療師,專治甲溝炎、灰指甲,做的是祖?zhèn)魇炙?,也算是從事醫(yī)療行業(yè),治病救人,什么話到你嘴里一說就這么不正經(jīng)……” 說到底那不還是修腳的嗎? “您去就行,我不去?!泵骼示芙^。 “我去干嘛,又不是給我介紹對象?!?/br> “媽,您要再這么折騰就別怪我沒好臉了,三、三番五次逼我去見這個那個,您是想禍害我呢還是禍害人家?”明朗現(xiàn)在怎么可能有心情去見其他人? “瞅瞅,嫌人家工作時間整天抱著別人的腳丫子是不?告訴你,人家每個月掙得比你多了上百倍!”徐華芳說。 “人家掙多少關(guān)我什么事?我自己掙的夠用就行。” “瞧你那點小農(nóng)意識,你就算在事業(yè)上沒什么雄心壯志,那在婚姻上好歹也好高騖遠一點吧?”徐華芳嘮叨道。 “總之我不去,要是沒啥我就睡了?!泵骼收f著轉(zhuǎn)身就往屋里走,他沒閑心跟老媽就這種問題浪費寶貴的睡眠時間,早知道老媽要跟他說這種事,他就兩點以后再回家。 徐華芳哪肯善罷甘休,追過去罵道:“你是喝六個鐵核桃長大的嗎?腦子怎么銹成這樣?老娘給你說張書靜,你嫌人家是斯文人跟你沒共同語言;現(xiàn)在給你介紹個做技術(shù)活的,你又覺得人家沒文化配不上你。你這種老拿體育健兒的身體素質(zhì)衡量讀書人、拿讀書人的知識儲備要求體育健兒的變態(tài)標準誰能滿足你???” “那就誰也別滿足了。”明朗走進臥室轉(zhuǎn)身問:“還有事嗎?沒事我就關(guān)門了?!?/br> 徐華芳楞了一下,倏地想起前段時間自己誤打誤撞闖進兒子房間看到的那一幕……兒子也不像是這方面冷淡的人啊,怎么就不愿交女朋友呢? “你不想去吃飯也行,帶著你喜歡那人來給媽瞧瞧,這樣我就死心了,要不然沒門!”徐華芳一口咬死。 明朗翻個白眼,“隨你?!比缓缶桶验T關(guān)上。 “隨我?”徐華芳生氣了:“什么隨我?你說清楚,你當(dāng)我是為自己呢?我是為你好……” 明朗充耳不聞,放著老媽在門外瞎胡咧,走到窗戶前,稍稍的把窗簾掀開一條縫,注視著不遠處斜坡上的那段石頭路,隱隱看見有個人雙手插兜,嘴里叼根煙靠在矮墻上,看不清什么表情,但單憑一個動作就能勾起明朗心中的千絲萬縷…… 這傻叉怎么又來了?每天從自己回家守到兩點多鐘才離開,他要來到什么時候才算完? 他以為把車停在街角拐彎的地方就能瞞過自己嗎?他以為躲在墻頭那里自己就看不見嗎?這可是明朗從小長大的地方,小三十年了,哪里有點兒風(fēng)吹草動他都知道,更何況是一大活人杵在那兒! 愛熄滅了燈,心卻圍著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