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驚鴻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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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低垂,江面上碎金鱗鱗,曲春樓早早熱鬧起來。要說這葉大人四十大壽的陣仗確實不同凡響,早在數(shù)月前便廣發(fā)名帖,邀各路江湖劍客和名門世家前來赴宴。此日一觀,果真是滿堂貴客,俱是英豪。 陳鴻影與舊友寒暄了幾句后,便自己尋了個角落坐著。他一襲青衣與這繡金描鳳的地方格格不入,但自己卻毫不在意,自顧自地喝酒吃rou。旁座不時傳來的吹噓與謙虛之聲,權(quán)當下酒,只讓人覺得江湖也一樣虛偽又可悲。 有道是好酒易醉,良辰易去,樓中歌舞喧鬧也吵得人頭疼。陳鴻影酒足飯飽不愿多待,在桌旁留了壽禮便攜劍拂衣去。 觀景臺上風光好,江流暗暗奔流去。皓月當空長明,連一絲云靄都沒見著。正是秋日難得的良夜,卻聽得闌干邊聲聲嘆息。 那人隱在夜幕中看不清眉眼,只聽得喃喃道。 “雁聲不到歌樓上——” 陳鴻影踱步過去,從容答道。 “秋色偏欺客路中?!保?/br> 那人聽到聲音,回身怔怔望著陳鴻影。 陳鴻影也終于看清他的模樣。 來人眉目疏朗,肩上灑清輝,仿佛與素月融為一體。但他身上衣著仔細瞧著,卻是女兒家的衣裳。側(cè)目躲閃時,珍珠耳鐺也隨之輕晃。 陳鴻影后退兩步,抱劍。 “在下陳鴻影。敢問公子名諱?” 那人只是側(cè)過身去:“賤名,不敢入貴客的眼。” 陳鴻影剛想開口,樓里的侍從卻在這時推開門,語氣不耐煩:“何向月,老爺叫你?!?/br> 語罷侍從就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何向月慌忙整理好衣襟準備回去,陳鴻影忽地攥住他的手:“你是,盛京第一舞伎。” 何向月不好意思地垂眼:“第一只不過是世人謬贊罷了?!?/br> 陳鴻影沒有放開他的手,借著稀薄的光線,低頭看見他手腕上的紅痕。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聽著樓中觥籌交錯,鶯歌聲聲。 “你想回去嗎?”陳鴻影問道。 何向月望向他,眼睛亮亮的,像是從江底打撈起碎夢一片。 陳鴻影心下了然,回首將手輕輕摩挲,瀟灑地笑了一聲:“抓緊我的手,別害怕?!?/br> 陳鴻影腳底點闌干,身姿像青鳥般輕盈。衣袂翩躚,轉(zhuǎn)瞬便從樓上飛到江邊亭中。風聲蕭蕭,重樓曼舞燈火輝煌,便盡數(shù)化作身后遙遠的光點。 何向月呼吸急促,似是驚恐未定。 江水拍岸,夜來相迎新友。朝云橋上,月影漸漸西斜。 “我?guī)阕?,可有報答??/br> 陳鴻影倚在柱旁,玩味地問。 何向月問他,要銀錠幾許。 陳鴻影把劍一收,語氣誠懇:“但求一舞?!?/br> 何向月應了。 只見他微微欠身,衣袖一掩,而后蓮步輕移,便在這亭內(nèi)一舞。月色薄薄,仿佛在他指尖轉(zhuǎn)瞬停留又滑落。而夜色晦暗,只有他旋轉(zhuǎn)的身影披上光芒。畫樓歌臺上那些繁復的飾物盡數(shù)拋卻,唯有素色的珍珠耳鐺劃過肌膚,卻美得讓人難以忘記。 明月圓缺有定,此時此刻難逢。 一舞罷,陳鴻影抬眸望他,朗聲笑道。 “今日得見傾城之舞,是我之幸?!?/br> “可惜鄙人胸無點墨,滿腹情緒不可言啊——“ 陳鴻影站在亭邊凝望江流滾滾,朝云橋上煢煢孑立的身影。 再回首時,與何向月對望,見他眉眼彎彎。 “——傷心橋下春波綠。 曾有驚鴻照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