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十(和正文無關(guān)的番外)
偷情十 “你今年多大了?” 女孩湊上來要吻他,他張手輕輕擋了一下,女孩巴掌大點兒的臉就被包在了掌心,露出來的兩只眼睛水色瀲滟,無辜地沖他眨啊眨。 他覺得可愛,順勢掐了一把女孩的臉頰rou。 這下女孩有些被冒犯的生氣了,拍掉他的手,舌尖裹著彩色糖果滾了一圈鼓著臉道:“十八歲?!?/br> 他低下頭,靜靜地看著她,眼睛彎了起來。 女孩又把糖果頂?shù)搅硪贿叀?/br> “好吧…十七歲?!彼χ芭丁绷艘宦?。 女孩虛瞇了下眼睛飛快地瞥了他一眼,糖塊在潔白牙齒間咬碎成渣,聽著脆響。 她神色平平道:“十五…還有七天滿十六?!?/br> …啊。 女孩不耐煩地砸嘴:“嘖。” “你行不行?”——好像不太行。 他如此想。 手抵在唇邊沉吟不語。 他斟酌著語言:“你為什么做這個?” 在他看來,女孩還是一朵未成熟的花苞。 “我不會別的?!迸⒉辉趺丛谝獾溃骸拔蚁胭嶅X,這正好是我擅長的。” 他忍不住皺眉:“擅長什么?” 女孩吐了吐舌頭,笑的很甜:“以前mama帶客人回家的時候,他們都會把眼神黏在我身上不放,我知道他們想干什么,拜托,我又不是傻子,只是mama不讓?!彼氲搅耸裁矗w快道:“不過后來她也管不了了。” 而他眉頭皺的更緊了些,因她這段話里出現(xiàn)的一個身份的代名詞,以及其中關(guān)由令他感到震驚。 看著他的表情,她淡淡道:“換取金錢的方式無非是進行交易,只不過我做的是皮rou交易,這個買賣沒什么不好,甚至能讓我獲得的更多?!?/br> 女孩掰著手指算:“如果賣出一打啤酒我會允許他們摸我的腿,如果是一箱子,他們可以抱抱我,大概一分鐘?好吧我不太記得,我只記得數(shù)他們?nèi)谖医z襪里的鈔票了。” 她說著摸了一下自己的腿,笑了起來。 “今天過來的有些趕,沒穿,可惜了……” 她勾著腿腳纏上了他的腰,輕笑道:“他們都說我撩開裙子讓他們?nèi)X進我絲襪的模樣好看極了?!?/br> “你可是我至今為止最大的恩客?!?/br> 她極富暗示意味地用腳背在他的身后磨蹭。 “只要你愿意,你想怎么玩,我都奉陪?!?/br> 但是這個買下她的“恩客”紋絲不動地站在那,像根空心木頭。 時間在這間特意布置曖昧的情趣套房中以秒為單位凝固爬行。 她一進屋就自覺去洗了澡,換下了那身怎么看都有些學(xué)生氣的裙裝,磨砂玻璃后霧氣氤氳,女孩纖細身形影影綽綽,不多會從里面走出,面頰染上了一層柔嫩脂粉似的,沾著水汽,像欲破皮成熟的果rou等人采摘。 但他現(xiàn)在就放著這盤可口大餐在眼前,自顧陷入了沉思。 女孩不由地暗自翻了個白眼,收回腿盤起來坐上了床,浴袍因這個姿勢大開,腿間風(fēng)光若影若現(xiàn)無限美好。 她支著頭看他,提醒道:“你花了不少錢呢?!?/br> 他看過去時女孩手撐在身后,撩開了一條白膩長腿,眼瞼上挑的弧度像把彎鉤。 “先聲明,你就算不做,錢也不可能退了?!?/br> 他心下一動,走了過去欺身壓下,女孩順勢攬住他的脖子下巴抬高了又湊了過來。 對方的嘴唇很軟,還很甜,裹了層糖漬似的,舌尖探出來了一點舔著他的唇縫,他垂眸看她閉眼模樣,任由她把他的嘴唇當(dāng)成糖果那樣舔舐。 臉湊的近了,面頰上細小柔軟的絨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眉間天然有些微蹙,睫毛跟著發(fā)顫,撲簌簌抖落密密匝匝的糅影,像彎月牙,又像把小扇子,煽的他心癢癢的,軟了一塊下去。 十六歲都沒到,花名就已經(jīng)算是響亮了。 今日是他買下了,此刻的稚嫩溫軟屬于他,那以后呢?她才十六不到,還會長大,還會變模樣,還會經(jīng)歷形形色色的人,說不定今天過后她把他忘卻了,變成了他也認不出來的模樣,再有一日見面時形同陌路,這段露水情緣在陽光照進來之前就湮在了地面的灰塵中……他不滿足這短短春宵了。 他知道他不該,但他情難自已。 她想撬開齒貝加深這個吻時,他先一步捧住了女孩的臉,不讓她動彈,自己往后仰頭了些許,沒忍住回來輕輕偷了個香。 “你很漂亮?!?/br> 他輕聲道。 女孩露出甜膩的笑臉。 “多謝夸獎。” 她以為這是在挑情,附和著想要進行下一步。 但他不讓她碰到自己,在女孩疑惑的眼神中笑著說:“買下你初夜的價格很貴?!?/br> 女孩跟著皮笑rou不笑,幾近不耐煩:“所以呢?” 他問:“那買下你以后的每一個夜晚,又需要開多高的價?”好像他剛剛一直在疑惑的就是這件事,浮色翩躚中他極為短促地笑了一下,眼睛形狀狡黠,天生招桃花的濫情模樣。 他似乎是覺得找到了一個好方法。 “我不碰未成年人?!?/br> 女孩當(dāng)下覺得不妙,撐著手往后躲了一下,被捉住了手,對方寬大的掌心一把就能包裹住他,死死地掙脫不開。 她看見他眼睛微微發(fā)亮,用再簡單不過的談天般地口吻道。 “雖然你很貴,但是我絕對買的起?!?/br> “你缺錢,可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他像是看不見她臉上的抵觸,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把臉抬高了讓她看著自己,與之強硬對比的是他笑的輕輕柔柔,說出了讓女孩背脊發(fā)寒的話。 “我來解決問題。” “你只用以后就跟在我身邊就行了?!?/br> 這可真是個好辦法。 他就這么拍案定決了。 路行一拍手,往中間一指:“我就要那個好了。” 丁寫玉點點頭,隨后,在一眾驚疑不定地目光中他站了起來,解開了袖口折疊著把西裝和襯衫一并擼了上去,露出的小臂線條優(yōu)美而富有力量,連接著一塊精致的腕骨,他的手背光潔繃緊著皮下青筋,手指纖長而骨節(jié)分明,丁寫玉用拇指和食指夾起了黑木玉的公筷,借助身高優(yōu)勢,探身取走了中間餐盤里最鮮嫩的一塊尖筍。 他這雙手,舉過拍出億萬票房的攝像機,捧過無數(shù)“最佳導(dǎo)演”的獎杯,上過時尚雜志單封,做過人體繪畫的藍圖……現(xiàn)在人們終于想起了,“手”這個部位,最基礎(chǔ)的一個用處——那就是舉筷夾菜。 這其實沒什么好驚訝的,誰還不用吃飯呢?丁寫玉長的再不食人間煙火,也是要恰飯的??! 圍觀群眾在心中安慰自己。 接著,他們看見丁寫玉把這塊最嫩的鮮筍放進了旁邊那個,從隔壁桌擠了過來,讓許硯非掛臉,鐘明洛臭臉,名不見經(jīng)傳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膽敢一下得罪兩尊大神的糊咖狼滅的碗中。 小糊咖仰著頭說謝謝,嘶——小模樣還有點水靈。 有人看的發(fā)愣,被旁邊人踹了一腳椅子,被提醒道。 “收斂點,丁導(dǎo)瞪你了。” 其實何止丁導(dǎo),隔壁桌還有兩道火辣辣的視線,恨不得瞪穿某人后背,可惜某人眼中只有筍,倒是別人如坐針氈。 丁寫玉,人稱“鬼見愁”,以冷漠毒舌出名,娛樂圈中第一冰塊臉,日常采訪的宗旨是沉默是金,被惹煩了就懟你丫的,平時拍戲進入魔王模式,待過他劇組的都心有余悸地說仿佛被鞭策掉了一層皮,每日壓力都很大,頭發(fā)一抓一大把。氣人的是丁導(dǎo)本人倒是一直秀發(fā)茂密,渾身上下哪都色素淺淡,白的跟打光板似的,唯獨頭發(fā)烏黑,嘴唇涂紅點就是迪士尼在逃白雪公主。 “明明是白雪公主他后媽!” 鐘明洛在聽見這個說法后,對此嗤之以鼻,憤憤不平。 作為圈內(nèi)和丁寫玉合作最多的藝人,相殺長大的發(fā)小,鐘明洛最有資格對丁寫玉的斑斑劣跡進行譴責(zé)。 說來有意思的是,丁寫玉本人深居簡出,神龍見首不見尾,見了首也沒給過好臉色看,但就憑他熒屏初秀演的一個反派角色,以變態(tài)形象深入人心,名留影史,不管他再怎么強調(diào)演那個角色只是因為經(jīng)費緊張迫不得已親自上陣,他本質(zhì)是導(dǎo)演,不是演員,不要過多關(guān)注他的生活,多關(guān)注他的作品,但只有鏡頭拍到他都會引來熱烈討論。 他演反派的那個電影是他轉(zhuǎn)型之作,一番是鐘明洛,他的角色和鐘明洛有很多對手戲,因為之前他沒露過臉,一時間都沒人把他的名字和總導(dǎo)演對上號,就看見通稿的營銷號拉他和鐘明洛各種炒作,什么“熒屏新秀實力碾壓三金影帝”“什么宣發(fā)會站C的不是鐘明洛,竟然是?。。?!……” 總之都是挑貨在引戰(zhàn),而鐘明洛粉絲以戰(zhàn)斗力強悍著稱,霎時間把丁寫玉的微博沖爛了,弄的鐘明洛不得不站出來解釋,最后道:“你們讓我很尷尬。”丁寫玉轉(zhuǎn)發(fā)他這條微博,回應(yīng)了六個點。 之后……風(fēng)向就開始了微妙的變化。 只因一句:純路人,兩個帥哥站一起真養(yǎng)眼,為什么要互相辱罵?聰明的已經(jīng)磕拉了好嗎! 雖然下面接著就有粉絲指出:裝個屁的黃泉路人!網(wǎng)上沖浪的還有不認識鐘明洛的你是元謀人嗎!!! 但圍觀群眾的思維已經(jīng)被打開,他們用自己豐富的想象力描繪藍圖,在電影上線后,因為其角色之間的復(fù)雜關(guān)系,矛盾沖突,滿滿張力,又激發(fā)了一干磕藥雞的創(chuàng)作力,自此,從小就開始掐架的兩人在網(wǎng)上美帝了。 那是他們兩都不愿回想的一段時光,走哪被問到哪,仿佛他倆已經(jīng)在一起,打是親罵是愛,四舍五入是夫妻拌嘴,甜蜜異?!?/br> 因此,當(dāng)殺青宴的一些照片流出,PO主的微博也就被沖爛了。 照片里鐘明洛和丁寫玉一左一右,一站一坐,鐘明洛怒目而視,丁寫玉冷漠相應(yīng),而他們之間夾了個第三人,被一人拽住了一條胳膊,看起來要被扯成兩半了,面色苦不堪言。 但是沒有人同情他,一致的,核心的,主要的內(nèi)容都是在瘋狂尖叫——這個人狐貍精是誰!莫挨我CP?。?!啊啊?。。。?! 狐貍精本人不知網(wǎng)上的風(fēng)起云涌,他好不容易從鐘明洛和丁寫玉手底下逃脫,在酒店廁所的隔間里才得以喘息機會。 鐘明洛看起來想吃了他,還好他機靈跑進了女廁所。 他拽了拽衣領(lǐng),拿手扇風(fēng),一邊掏出手機想給丁寫玉發(fā)個短信說“等我一會,帶我一起走,我怕許硯……” 字還沒打完,孫曉的電話十萬火急地打了進來。 路行手一抖,有些不妙的預(yù)感,接通了后,他“喂”了一下,就被孫曉打斷,她尖叫著,路行都能腦補出她捂著臉仿佛世界名畫的模樣。 “一個鐘明洛還不夠我焦頭爛額你怎么樣又跟丁寫玉攪合在一起了?。。。?!”路行張口想說話,孫曉又是尖叫:“這次你還是攪合進他們兩個了!?。?!” 路行心想,什么東西??? 他讓孫曉冷靜點,他現(xiàn)在在廁所呢,別讓別人把他當(dāng)作變態(tài)給抓走了。 孫曉在那邊深呼吸,過了會,聽起來像恢復(fù)了正常。 她語氣疲憊道:“那你和丁寫玉是怎么一回事?” “啊,這個嘛……” 路行撓臉:“說來話長?!?/br> 孫曉都快被他氣的沒脾氣了。 其實要長話短說他和丁寫玉事也不是不行。 回憶起來是彼時還名不見經(jīng)傳,僅僅只是愛好攝影的富二代,而不是獲獎無數(shù)的丁導(dǎo),少年向青年之間轉(zhuǎn)變的時間,拿著抬攝影機,無意中鏡頭對上了他,而他當(dāng)時頭發(fā)被自己剪的亂七八糟,穿著不合身的大一號的男人的衣服,赤著腳跑了出來,腳底板被酒瓶子的碎渣割破了,紅色的血往外流,他卻只想著往外走,意識到白光閃過他皺著眉狠狠瞪過去,就這么和鏡頭后的淺色瞳眸對視上了。 路行想,丁寫玉,那時還挺嫩的。 只是要把故事說完整了,這其中怎么都繞不開一個人。 他正沉默著,孫曉以為他不想說,嘆了口氣要就要說掛了,忽然聽見那邊一陣混亂不堪,有“砰”的一聲巨響,鞋底磕在地板上的尖銳摩擦音,又是“砰”地一聲,路行的聲音響起。 “你到底想干什…唔……” 孫曉嚇的從椅子上彈跳起來,第一時間去抓自己的包。 “喂!路行!路行!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 “嘟——” 忙音響起,是手機被掛斷了。 只是不知道是被誰掛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