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竹馬居然有那種心思?你從始至終只是工具罷了
顧欽一邊嚼著蜜餞,一邊用殺人的眼神看著江挽瀾。而江挽瀾則感覺到指尖一抹濕潤,沉默不語。 “滾,你個賤種?!鳖櫄J感覺身體能動了,冷冷的說道。一把推開江挽瀾。 江挽瀾也不知在想什么,居然被他推到地上,還沒好全的胳膊一片疼痛,他頓時臉色煞白。最后默默退了出去。 真他媽像個狗屁膏藥一樣。看著他那張臉就煩。遲早一天要把他弄死。顧欽暗自罵道,看著江挽瀾留下的蜜餞,他更覺惡心。 “欽欽,聽說你病了?”一道聲音在門口響起。是王隸,他的發(fā)小。 王隸穿著一身黑衣,瀟灑的搖著一把流金骨扇,熟稔的坐在床邊,緊緊靠著顧欽,遠(yuǎn)看就像是王隸把顧欽攬在懷里。 “昨晚宴會喝了酒,吹風(fēng)受涼了?!?/br> “...下人怎么伺候的?沒用的東西?!蓖蹼`皺眉道。 顧欽感覺嘴里甜絲絲的,還殘留著蜜餞的味道,心情尚好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不說這個了,有何貴干?” 王隸笑嘻嘻道:“今天挽月閣有好玩的,去不去?” 顧欽欣然應(yīng)允,反正也沒事可做,但這出門的過程委實有些曲折。 小少爺手忙腳亂的套上深衣,但系的卻亂七八糟的,露出了潔白的胸膛和手腕。王隸毫不意外的起身去幫他,看樣子這種事發(fā)生了很多次。 他半跪在顧欽腳下,先是把亂七八糟的深衣脫下來,再捏住那纖細(xì)的手腕,輕柔的套進(jìn)袖子。手指慢慢劃過輕柔潔白的衣物,熱度在指尖灼燒,直接燙在心里。 接下來是深衣外面的中衣,王隸稍稍抬起身,漫不經(jīng)心的把目光向上移動,看見顧欽優(yōu)美的下巴,以及紅潤的嘴唇,像果凍一樣。 嘴唇似乎變紅了些。 最后是束發(fā)。王隸側(cè)坐在顧欽身后,慢里斯條的梳著光滑的黑發(fā),他慢慢靠近,一點點靠近顧欽。 顧欽等的有些煩了,他不滿的回頭,嘴唇卻剛好擦到王隸的臉上。 “你靠那么近干嘛?梳個頭真磨嘰。滾遠(yuǎn)點?!邦櫄J自是沒有在意。 王隸展開骨扇擋在臉前,從善如流的退開,再靠近就會被討厭了。 “你把桌上這包蜜餞拿上?!鳖櫄J就像使喚下人一樣對王隸說道,當(dāng)然王隸很樂意就是了。 登上馬車時,這包蜜餞才被想起來。王隸是知道顧欽喜歡甜的,所以隨身總是備著些小糕點,這次他也以為是小少爺饞嘴罷了。實則不然,顧欽嫌這東西惡心,晦氣的都不肯碰,正準(zhǔn)備把它扔掉——他也這樣做了,顧欽掀起車簾,輕巧的往外一拋。這本是顧欽隨手之舉,連砸到了人都沒注意。 一路上顧欽睡著了,等醒來已經(jīng)在挽月閣里了,王隸并沒有叫醒他,因為知曉他的起床氣大,要是擾了他的覺,只怕一個巴掌就扇過來了。這是王隸用他那張臉實踐了無數(shù)次得到的血淚教訓(xùn)。 顧欽滿臉不愉,因為他是被吵醒的。下面的人吵吵鬧鬧的,聒噪至極,他真想把這些人吊起來抽幾頓,讓他們閉上那張爛嘴,消停點。 “天哪,彩云姑娘真乃絕色??!” “這位兄臺所見略同。彩云姑娘是天人之姿,美極??!” “嘿,你們知不知道這次挽月閣的拍賣壓軸的聽說比彩云還漂亮呢,還是個男人?!?/br> “難怪那些斷袖的公子哥都來了,我說一場平平無奇的拍賣怎么會來這么多人?!?/br> 顧欽隱隱約約聽著,覺得很無趣,默默享受著王隸對他的投喂,至于那個什么壓軸的,還沒糕點對他的吸引大。 很快,他就見到了這位壓軸的真面目。 明明是拍賣品,但氣質(zhì)卻出塵如仙,一襲白衣,細(xì)長的丹鳳眼里毫無感情,面色淡淡,優(yōu)雅宛如內(nèi)斂風(fēng)華的蕙蘭。底下眾人競相出價,尤其是那些個有斷袖之癖的紈绔子弟。價格很快就到了五千金。 “欽欽,沒興趣?”王隸狀若無意的問道。 “我不好男風(fēng)。”顧欽冷漠的道,“而且..我覺得這很惡心?;敲炊噱X買個祖宗回去供著?真他媽腦子進(jìn)水了?!?/br> “惡心?”王隸似乎沒想到顧欽竟對斷袖之癖如此厭惡,面色慘白,雙唇呢喃著。 可他對顧欽也存了那種惡心的心思,怎么辦?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的眼睛就無法從顧欽臉上移開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肯定會被他毫不猶豫的踹開吧。王隸露出一絲苦笑。他正想說些什么,下面卻傳來一陣sao動,緊接著是尖叫。所有人都慌亂的逃跑著,誰也沒想到一向比較安全的挽月閣居然混進(jìn)來了刺客。 王隸心一緊,“欽欽,我們快走?”卻抓了個空。 顧欽,消失了。 “喂..你要帶我去哪?”顧欽被人抱著,渾身無力,帶走他的正是之前在挽月閣的那個白衣人。 “我叫姜升潮。受人之托,帶你去見一個人?!苯泵嫔先匀徊懖惑@,沒什么表情,哪怕是抱著顧欽也能毫不費吹灰之力的施展輕功,整個人就宛如輕盈的燕子。顧欽在腦海里找尋了一番,他并不認(rèn)識這個人。但這個姜升潮武功必定很強,連他的暗衛(wèi)都甩開了。 ...頭有些暈。 “能不能慢點,我..我頭暈?!鳖櫄J抿著嘴,臉色似乎有些發(fā)白。 姜升潮沒有回答,但速度卻放慢了很多。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顧欽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力氣,江升潮抱著他落在一處亭子,之后便離開了。亭子里有個人,低著頭,鼻梁很高,額發(fā)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狹長的眼,眼底是一片沉暮,帶著死氣。 “江慕?”顧欽認(rèn)出了他,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人。 江慕看見顧欽眼睛閃過一絲亮光,只見他沙啞道:“小欽,我回來見你了?!?/br> 這就是他所愛的人,是他不顧一切也想要護(hù)住的人,哪怕粉身碎骨。顧欽有難,他就是只剩半條命也要從棺材里爬出來。 江慕心底guntang,一想到顧欽就滿心歡喜,手里拿著一本古書,遞給顧欽:“小欽你想要的東西我找到了!” 顧欽經(jīng)脈破碎,習(xí)武困難,但如果找到傳說的落月劍譜,還尚有余地。但落月劍譜所在之地,異常兇險,經(jīng)歷九死一生也很難得到。而少年隨口一提,卻被江慕記在了心里。耗費了兩年,無數(shù)次在死亡邊緣徘徊,但他最終還是活著回來了。 顧欽勾起一抹微笑,把劍譜放入懷中,輕柔的開口:“既然回來了,也該去陪陪家人了?!?/br> 江慕也正有此意,但下一秒他睜大雙眼,心口一痛,一把鋒利匕首插在他胸口。 “小欽,為什么?”他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笑意盈盈的顧欽,不知道是心痛還是傷口更痛些。 顧欽早就給跟來的暗衛(wèi)下了命令,在拿到劍譜后,就殺了他。江慕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他從始至終只是一個工具罷了。 江慕眼前發(fā)黑,意識漸漸模糊,他沒想到自己被最愛的人背叛了,他心疼至極,肝腸寸斷。 ‘ 最后只聽見顧欽依舊輕柔的聲音—— “對了,再告訴你個好消息吧。江家,在一年前就被滿門抄斬了。尸體全部被扔到亂葬崗了,現(xiàn)在連灰都不剩了?!?/br> “你既然回來了,那是極好的。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