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年后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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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素整潔的屋子里擺著許多藥草樣本,君成喜一看就知道是他的風(fēng)格,不管年紀(jì)多大,愛好總是一樣的。 他看去,床上躺著一個人,走近一看,是個病入膏肓,年僅五十多歲的老人。 在古代,四五十歲已是高齡。 修仙者尚且有延續(xù)壽命的方法,普通人活到這把年紀(jì),已經(jīng)是閻王殿報道的人了。 聽到腳邊的動靜,病床上的老人睜開了眼。 看到青年的那一剎那,老人滿臉皺紋的臉頰上露出一絲久違的笑意。 “你來了?!?/br> “嗯。來看你?!本上苍诖策呑拢嗣先说哪橆a,滿是皺紋,遺憾的說:“去年來揚州城,聽說你去京城賣貨,今年就跑不動了?” 老人可惜的笑笑,眷戀的蹭著少年的手掌,仿佛年輕時,他也曾依偎在青年的懷里求安慰。 “人老了,不行了?!?/br> 時光不留人,他已不似當(dāng)年。 “身體如何。”君成喜掃描了一下老人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 “怕是不行了……”茯苓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半月前他就開始寫信,也不知道信有沒有送到君成喜手里。 等了幾天,沒有得到一封回信,就在他覺得沒有希望時,人終于趕到了。 老人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恍然間,眼中掛滿淚水,聲音哽咽道:“還好你趕到了,能見你一面,心中無憾?!?/br> “別說喪氣話,你在我心里,永遠都在?!本上哺┫骂^,在老人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心口悶悶的,“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br> 老人滿足的閉上眼,臉頰緊緊的貼著君成喜的手,感受著那熟悉的溫度,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田野間,他隨著阿爹阿娘馱著一輛破舊的馬車,風(fēng)餐露宿賣貨。 路上遭遇了劫匪,全家老小只有他一人幸存,茯苓被君成喜救下,從那時開始,他的人生,就注定多了一份期盼。 他教授他醫(yī)術(shù)。 他教授他如何生存。 他教授他如何去愛。 而他,一生未娶。 青年抱著老人,耳邊全是老人臨終前的細語。 “成喜,我…………”心悅于你。 后半句的話,老人終究沒說。 他帶著笑意,蹭了蹭今年的臉頰,閉上眼,就再也沒有睜開了。 他走的時候很安詳,沒有一丁點痛苦。 君成喜閉眼抹去淚水,輕聲細語回答他:“一路走好?!?/br> 我會永遠記住你,我的朋友。 ………… 茯苓醫(yī)館的老板去世了。 茯苓老板位德高望重,在城池之中,凡是有點威望的人,曾經(jīng)都有求于這位年長的醫(yī)館老板。 他的去世不是一件小事。 悼念的喪事上,不少名門望族前來拜見茯苓老板。 君成喜和聶十四站在人群之外看著那些客人,君成喜沒有去燒香,也沒有去磕頭。 他就靜靜的站在人群之外,看著那些茯苓曾經(jīng)幫助過的人,攜家?guī)Э诠蛟陟`臺前,紀(jì)念他。 聶十四有點不明白這個老人對先生有什么不同,他們千里迢迢走來看他一眼,先生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悲痛地上前燒紙。 “先生,你不去燒點紙嗎?” 青年搖頭,淡淡的笑了笑,“我不用?!?/br> 他和茯苓比起來,茯苓也算是他一手帶大的,唯一的不同便是,茯苓選擇留在人間,開了一家醫(yī)館。 醫(yī)館剛開張的時候,生意不好,茯苓也不懂得如何經(jīng)營,君成喜便留下來幾年幫他一起扶持店鋪,等他可以獨擋一面時,君成喜便離開了。 沒人知道君成喜曾經(jīng)也是茯苓老板的朋友。 他不會在一個地方待太久,不會老去的,他又不會法術(shù),卻可以長生不老,這對于當(dāng)?shù)氐娜藖碚f,只會引起猜疑。 周圍的人都在哭,聶十四又抬頭看向先生。 他看不懂先生眼里的眼神,你說他傷心吧也不傷心,你說他開心吧,那笑容看著比哭還要難受。 “先生,你難受嗎?” 君成喜望著已經(jīng)躺進棺材里的人,腦海中想起的是年輕時候的他。 “也許吧?!币苍S他是難受的,只是生老病死,乃世界常態(tài)。 他能救人,卻無法救命數(shù)已盡之人。 是人都會有死的一天,不過是早晚而已。 祝怡今日換了一身素衣,前去拜訪德高望重的茯苓藥鋪老板。 以前自己病多,可都是靠這位老板幫自己,如今他老人家過世,祝怡自然得盡孝道,過來送一送。 在仆人的帶領(lǐng)下,祝怡跟在其他世家子弟身后上香,看了一眼靈臺,沒想到對方就這么走了,這碩大的醫(yī)館不知會留給誰繼承。 世人皆知,茯苓老板無兒無女,一生未娶的他,連個情婦都沒有。 他搖搖頭,準(zhǔn)備離開時,余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仔細一看,整個人怔住。 君公子…… 他怎么會在這里! 祝怡顧不得形象,從擁擠的人群中竄過去,一直走到君成喜面前。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么,又有好多話要說,在青年溫柔的注視下,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祝公子,你也是來悼念的?” 祝怡忙點頭,“是的。君公子也認識茯苓老板?” “嗯。” 祝怡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想質(zhì)問君成喜,這一年來為何不給自己回一封信,是沒有收到信,還是收到了,根本不愿意給自己回信。 他糾結(jié)的樣子,就差把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君成喜以為他是有什么難事,開口詢問:“祝公子是有什么事要對我說嗎,不如去你府上?!?/br> “好!” 祝怡可謂是求之不得。 祝府中,祝怡組織了一下語言,把這一年來自己頻繁寫信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靜靜的看著青年的反應(yīng),以為會看到君成喜討厭自己的話,等到的卻是君成喜愣住的表情。 “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你曾經(jīng)寫過這么多信寄給我?!本上材托慕o他解釋,“這古山派有規(guī)定,如果沒有仙門特定的符號,凡間的信是收不到的。祝公子的信,可能都積壓在了南懷古鎮(zhèn)。” “原來是這樣…………”祝怡終于松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遭到了厭棄,畢竟那一晚的纏綿是真真切切的動情。 說話間,祝怡看了一眼君成喜旁邊坐著的小孩。 “這孩子是?” “他叫聶十四,我的藥童,帶他下山,也是為了繼承茯苓醫(yī)館。” 君成喜的話嚇到了祝怡。 “這孩子要繼承茯苓醫(yī)館?”祝怡忍不住對著孩子另眼相看,“他是茯苓老板的親戚嗎?” “那倒不是?!本上不卮穑骸败蜍呃习迨俏业呐笥眩R終前他委托我找一個合適的繼承人繼承藥鋪,我想了想,就聶十四比較合適。” “原來如此?!弊b€以為茯苓老板早有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