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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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客人越來越少了,柴嘯總算可以停歇下來,他心不在焉地搓著面團(tuán),佟安的聲音就從他耳朵響起來了。 “嘯哥。” “嗯?”他的思緒總算回來了一點(diǎn),側(cè)著臉地看著佟安。 “外面那個人……”她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大廳。 柴嘯知道她想說什么,扯了扯嘴唇,低聲說:“他是蘇莯青的哥哥?!?/br> 佟安愣了下,過了半響才說:“難怪長得這么像 。” 柴嘯頓了下,點(diǎn)點(diǎn)頭。 佟安偷偷地看了下外面,小聲說:“他還在那坐著?!?/br> 柴嘯看了下自己滿手都是面粉,他走到盥洗盆,將手洗得干干凈凈,再用手巾擦干凈,將圍裙整齊地?cái)[在一邊,才走出去。 蘇若青把后背微微往后一弓,西裝的紐扣全部散開,衣尾懶散地垂落在榆木凳,十指交叉地抵在大腿。 柴嘯只怔了下,慢慢地走過去。 蘇若青聽到了腳步的聲音,才抬著頭,微微一笑,“柴嘯,忙完了?” 柴嘯坐在他的對面,手指無意識地彎曲,他聽到后,才把視線轉(zhuǎn)向他,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又說:“嗯,忙完了?!?/br> 蘇若青低著頭,給柴嘯斟了一杯茶。 “有什么事嗎?”柴嘯滾動著喉嚨,啞聲地問。 “沒事,就想來看看你?!碧K若青輕酌了茶,再放下來,身子板直地往后靠,一雙銳利的雙眼看著他,突然一笑,“你現(xiàn)在過得很好?!?/br> 柴嘯嚅了嚅嘴唇,沒說話。 這兩兄弟真是連見面話都講得一模一樣。 蘇若青直接說了,“聽說,我弟弟找到你了?!?/br> 柴嘯將十指狠狠地摁住大腿,幾乎陷入進(jìn)去。 “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碧K若青輕輕地說,“我只是想知道,他沒對你造成什么困擾吧?” 柴嘯停了會兒,搖搖頭。 “我以為他回國只是想辦點(diǎn)事,所以就沒管得上他,只是沒料到他還找到你了?!碧K若青的聲音帶著清冷,像溪流上的清水。 “我那弟弟從小在家就被慣著長大,寵得他頑劣任性,無法無天,如果真的有對你帶來什么困擾,我回頭會制住他?!?/br> 柴嘯沒有說話。 五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可這兩兄弟卻變化得很大,雖說算不上判若兩人,可還是迥然不同。 蘇若青現(xiàn)在無論是氣場還是成熟,比起五年前更甚。 柴嘯突然想起了蘇莯青,明明和他一般大,長得也幾乎一樣,只是蘇莯青在成熟這方面,倒是沒什么變化。 柴嘯幾乎都在沉默,蘇若青也沒多大在意。他從西裝兜拿出一張名片遞在桌上,食指慢慢地把它推過去,溫聲道:“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br> 柴嘯攥住的手動了下,但是沒接。 蘇若青站起身,輕拍了拍肩膀上的皺褶,“現(xiàn)在也挺晚,我就先回去了?!?/br> 柴嘯過了幾秒,才點(diǎn)點(diǎn)頭。 —— 柴嘯覺得今天的晚上過得特別慢,他低頭怔怔地看著名片,隨后又把頭抬起,看著天空的月亮。 都要凌晨了,他卻毫無困意。 佟安剛洗完澡,就搬了張凳子,坐在柴嘯的旁邊。 “怎么還不去睡?”柴嘯問。 “不想睡,”佟安把頭微微抬起,靠在椅背,跟著柴嘯一起看月亮,“不困。” “最近工作找得怎么樣?” 佟安突然沉默了,她微乎及微地動了動長睫毛,眼睛不知道看著哪方向,“我、我還沒去找?!?/br> “嗯?”柴嘯有些意外,“你前段時間不是在準(zhǔn)備找工作嗎?” “嗯。”佟安把頭垂下來,“出現(xiàn)點(diǎn)小插曲,就擱下了?!?/br>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柴嘯問。 佟安扯了扯嘴唇,卻始終拉不出一個笑意,“我跟況掣小吵了一架?!?/br> 柴嘯皺了皺眉頭。 “只是前兩天,不過現(xiàn)在沒什么事了?!辟“残÷曊f。 “怎么之前沒聽你提起過?” “有什么好提的,”佟安低頭玩著手指,“情侶吵架很正常的?!?/br> 柴嘯張張嘴,想說點(diǎn)什么,隨后還是放棄了。佟安不想說的,他怎么問,她都不會說。 “嘯哥?!辟“埠八?/br> “嗯?” “你以前有沒有喜歡過的人?”佟安問。 柴嘯怔了,“怎么這么問?” 佟安的嘴唇動了下,似乎露著苦澀,輕聲道:“就挺好奇的,想知道以前的嘯哥是什么樣的?!?/br> 柴嘯沉默了好半會兒,才回她,“有過?!彼痤^,看著月亮,“看到?jīng)],他就像天上的月亮,在夜晚中顯得特別顯眼,一眼就能注意到他。” 他就看了這一眼,他就以為他能成為他心中的那抹光。 那抹能把他從泥潭里救出來的光。 他當(dāng)年以為有了能支撐他活下來的光,可卻是黃粱一夢。他所想的,也不過活在了夢里。 可誰又能救得了他,除了他自己。 柴嘯扯了扯嘴唇,把手輕輕往上一抬,剛好遮掩了半邊月亮,“這樣就給了我一種錯覺,以為手一伸,就能碰得著它,可其實(shí),也只是遮蓋它?!?/br> 這一遮蓋,這光根本就看不見了。 佟安聽不懂,卻剎那間感到柴嘯的情緒變化。 “那現(xiàn)在呢?” 柴嘯搖搖頭,“沒有這個奢望,也不想了?!?/br> 佟安抬頭看著月亮。 “阿安。”柴嘯喊她。 “嗯?”佟安把頭轉(zhuǎn)過去,看著柴嘯。 柴嘯怔怔地看著她,覺得自己接下來說的話會有些過分,但他還是說了,“有時候人,要弄清自己的身份在哪,再弄清對方到底是誰,并不是每個人……我們都能招惹得起。” 他這句話不知道是對佟安說的,還是他自己。 倘若真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那這人生,就會落進(jìn)一個無底而黑暗的深淵,一個不慎,怕是連命都得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