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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完全不愛我的兒子在線閱讀 - 第六十五章 他的舅舅

第六十五章 他的舅舅

    開門的是一位年逾六十的老婦人,面如溝壑,頭發(fā)花白,眼神直溜溜地在他身上打轉(zhuǎn),一看就是精明的老人。

    “你找誰?”她用方言問道。

    “陸善。”陸旭秋舉著手上的一箱牛奶和果籃,來前他在樓下的小商店隨便購置了點禮品,基本的人情往來他是知道的,“我送點東西,順便拜訪一下。”

    見著誠意,婦人的態(tài)度親切了許多,臉上堆著笑容,迎他進來,對著屋內(nèi)喊了一聲,“老頭子,有客人?!?/br>
    陸旭秋把牛奶和禮盒堆在門廳旁,迅速打量了一眼這間屋子,客廳不大,整潔干凈,裝修普普通通,都是老舊的松木家具,已經(jīng)上了年頭了。他換好拖鞋后,正坐在沙發(fā)右側(cè)。

    “大早上的,誰???”

    從臥室里慢慢悠悠走出一老人,雖白發(fā)蒼蒼,可步履矯健,邊說話邊從口袋里掏出眼鏡,他面色紅潤,嗓音洪亮,狀態(tài)保持得很不錯,正是陸善本人。

    老婦人指著沙發(fā),他往陸旭秋只看了一眼,那表情就僵住了,愣了大概十秒左右,才問道,“你一個人來的?”

    看來陸善一眼就認出他是陸維傾的兒子。

    “嗯,來重慶旅游的,順便拜訪您。”陸旭秋完全沒有初次見面的窘迫,反而落落大方,恭敬有禮地說道,“我是陸旭秋,舅爺爺好?!?/br>
    陸善點點頭往沙發(fā)上一座,敲敲茶幾上的杯子,示意妻子端茶倒水,“維傾那小子怎么不回來?”

    “他工作比較忙?!?/br>
    陸善不以為然,“忙,都說忙,哪有人忙得這么多年都不曉得回來!”

    一旁的老婦人倒好茶,仔細端詳了陸旭秋那張臉,這才覺得眼熟,表情立馬變了個樣,跟著丈夫搭腔道,“是的啊,不管多忙,還是要回來看看啊?,F(xiàn)在每年清明祭祖上墳,都是我們兩個老年人在忙活。你想想看,你奶奶的墳都是我們在打理啊。”

    “講這么多干嘛呢?沒孝心強求也求不來?!标懮凄椭员?,想必怨懟已久。

    這讓陸旭秋接不了話,也無法反駁,反正自他有記憶以來,未曾見過陸維傾回老家祭拜,就算是陸緣忌日那天,男人也只是情緒不佳,低落地去方劍診所尋求慰藉,并沒有“回鄉(xiāng)上墳”。嘛,也正常,畢竟男人一直都這么親情淡漠。

    婦人一說起上墳修墓的事情,就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老年人總是喜怒無常,不好應(yīng)對,一說起來沒完,數(shù)落陸維傾多年來的不孝行徑。比如過年過節(jié)不回來,每年打點錢就好意思當孝心了,比如不上墳不祭祖連修墓都不管,再比如經(jīng)常跟自己大呼小叫沒禮貌……

    要是以前的陸旭秋說不定會愉快地加入進來,一起痛罵“可惡至極”的男人,可現(xiàn)在,聽著聽著就心生厭煩,感覺好像已經(jīng)不能再共情了。

    甚至他會站在陸維傾那頭在內(nèi)心悄悄當初老家分房子,不是都全部留給你們了嗎,拿得多自然得付出得多啊,再說了陸維傾給你打的敬老錢比給我的零花錢都多呢。

    “當初你爹求著老頭子弄戶口,我們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講,要不是有點人脈能幫忙辦掉,你上學(xué)都成問題呢?!崩戏蛉税欀碱^,臉上輕視的表情有些刺痛陸旭秋的神經(jīng),她說道,“你爸還是大學(xué)生呢,書沒念完,把別的女的肚子搞大了。唉,跟陸緣一個樣子,都是——”

    眼看著越說越難聽,陸善把茶杯用力灌在桌上,一派威嚴的大家長風(fēng)范,大吼一聲,“行了!小孩子面前,你講這些做什么!”

    一被呵斥,婦人立馬噤聲,抬眼看了眼丈夫慍怒不爽的臉龐,知道自己口無遮攔惹惱了對方,老婦人只好自己找個臺階下,提著門邊菜籃說,“不講了不講了,去買菜了?!?/br>
    陸旭秋覺得蠻好笑的,他看得出老頭子本質(zhì)上對這件事抱著同樣的態(tài)度,既看不起丟人的meimei,也對侄子倍感失望。但到底是同血親,自己能教訓(xùn)自家meimei,但老婆說就不成。

    可他想起陸維傾打電話和對方吵得氣急敗壞的模樣,估計陸善開口說的話,肯定比婦人更難聽吧。搞不好,陸維傾那些經(jīng)常罵自己的話也是從舅舅這兒偷師來的。

    當然,他也并不在乎陸善夫妻的埋怨,他們對他而言只是兩個陌生人罷了,哪怕罵的是他本人,他都毫無感覺,不痛不癢。只有陸維傾罵他孽種雜種的時候,他才會怒不可遏。

    所以人只有被最在乎的人刺傷才會憤怒難過。他胡思亂想著,陸維傾總生他氣,算是在乎他嗎?

    “你舅奶奶沒讀過書,講話比較難聽,你別往心里去?!?/br>
    忽然聽到老頭子的出言安撫,陸旭秋驚訝地挑眉,笑笑,很快答道,“哦,沒事的?!?/br>
    這話這表情這姿態(tài)像極了陸維傾,一下子放大了陸善的熟悉感。

    早在陸維傾出生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個晦氣的孩子。當母親把孩子抱給他看時,他有種直接扔到山里喂狼的沖動。可meimei哭得泣不成聲地懇求他,執(zhí)迷不悟地把她對那個男人的愛轉(zhuǎn)嫁在這個孩子身上,她向上蒼發(fā)誓就算是個不男不女的怪胎,她也會用盡一生疼愛他呵護他。

    猶記得在停尸間看到meimei的遺容。不到四十歲的女人就像個老太太似的,臉上布滿皺紋,手上全是老繭,完全沒有年輕時的水靈漂亮。他知道這是因為陸緣為了給孩子攢手術(shù)費,所以整天拼命干活。meimei同他說過,維傾這病有的治,就是手術(shù)費不是小數(shù)字,可她只要努力攢,總能解決。結(jié)果呢?錢沒攢夠,人沒了,留給自己的只有每年割不盡的墳頭草。

    陸善長嘆一聲,他是封建古板,對不守貞節(jié)的meimei恨鐵不成鋼,但那還是他的親meimei啊。

    所以當他聽說meimei的葬禮差點辦不成時,才知道王慶這個混蛋的所作所為。可恨老實人的真模樣,知人知面不知心,也恨自己那些年不管不顧只顧著掙錢,meimei怕影響他事業(yè),甚至不敢同他訴苦。

    眼看著被打的滿身是傷的侄子跟他說我沒事啊舅舅,他頭一回心疼這個孩子。

    其實陸善從不覺得是自己的錯,他始終認為是meimei自甘墮落換來的下場,可人死了,心結(jié)烙下,他受著隱隱的譴責(zé),卻難以承認。

    陸家一家人都是執(zhí)拗倔強的性子,哪怕是眼前這么個年輕人也是一個路數(shù),那固執(zhí)堅強的眼神,像極了再也見不著的親人。

    “我第一次見到你才一個月大吧。一晃眼就十多年了。”陸善戴上眼鏡仔細看了看陸旭秋,模樣俊朗挺拔,是個俊小伙,

    “我來過嗎?太小的事不記得了?!?/br>
    “嗯,你那會兒也就這么一點大,像個小貓?!标懮朴檬终票攘藗€大小,忽然有些感慨,時光匆匆,往事太過沉重。

    那時許久沒見的侄子帶了個嬰兒來見他,他只是猜測這孩子來路不明,問了是哪家的,陸維傾偏不吭聲,若不是撞見對方在廁所灌奶,他萬萬沒想到竟是陸維傾所生。一直以來,他對侄子雙性一事諱莫如深守口如瓶,連妻子都不曾了解,這下好了,雙性產(chǎn)子,宛如晴天霹靂,氣得他渾身發(fā)抖,當場破口大罵。

    “你可是個男娃?。∧氵@是不想要臉面了嗎?!”

    “你忘了你母親臨死前還在給你籌錢嗎?!”

    “你是去北京讀大學(xué)?。∧阍谧鍪裁待}齪事?。?!你這樣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嗎?”

    他大發(fā)雷霆,引來妻子不明就里地過來勸他。而陸維傾坐在一旁,抱著孩子面如死灰,好像早就不在乎了。一直到他說累了說倦了,陸維傾才淡淡地開口。

    “舅舅,您要養(yǎng)他嗎?表姐嫁人之后不方便照顧你們吧,他是個正常的孩子,沒有病,我檢查過了,你們可以養(yǎng)他,讓他給你們養(yǎng)老?!?/br>
    這話冷冷淡淡,就像是一位熟練的人口販子。

    “混賬東西,胡說什么?!”

    “舅舅,我找不到人了?!标懢S傾笑了,很凄慘的笑容,“您要愿意養(yǎng)他,我會我所有的錢都給您,而且我再也不會出現(xiàn),您就是他唯一的父親?!?/br>
    再也不會,這四個字斬釘截鐵,好像只要陸善收下,他可以立刻離開。

    聽到此話,陸善立馬冷靜下來,他看著侄子的臉,那絕對不是和陸緣一樣的神情。當初meimei不顧他和母親反對,毅然決然要生下孩子,滿眼滿心都是他們無法理解的愛。而陸維傾的雙目空空蕩蕩,好像被抽空了一切,只剩讓人寒顫的絕望。

    不對啊,明明這孩子考上大學(xué)時,還帶了一箱雞蛋做謝禮,滿是對未來的期待和生活的熱忱,怎么好端端地成了這樣?

    這個問題他捉摸不透,但作為一個親人的本能,他按住了陸維傾的念頭,拿出大家長的態(tài)度要他自己解決。

    “你母親能做得到,你也可以,”

    “自己造的孽,就必須自己負責(zé)?!?/br>
    “記住,你是個男人!”

    陸善不知道,這道命令無形之中拉住了早就決心赴死的陸維傾。

    他更不知道,那天的陸維傾在被他趕出家門后,在寒夜徹骨的深冬來到母親的墳邊,懷中的嬰兒哇哇啼哭仿佛在說他不舍這個人間,過了好久,他終于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抱著孩子轉(zhuǎn)身離去。

    而后這么多年,他再也沒有回到這里。

    唉,老頭子深深嘆了口氣,戒了多年的煙癮似乎都要犯了。

    他還是覺得痛惜,為了meimei的冥頑不靈,也為了侄子的自甘墮落。

    陸旭秋見到舅爺爺走神恍惚的模樣,老年人似乎很容易陷入對往事的追憶,他心里不爽,一個人想算什么啊,他這次拜訪可是有備而來,那EXCEL表格上可整理了不少問題,可就是沖著挖掘故事來的。

    然而,隔了一代人的爺孫輩分,實在難以溝通,你說你的,他說他的,時不時陷入雙雙沉默。有時候他想打聽打聽父親在大學(xué)時的事情,陸善板著個臉,眼神大有一種你這毛頭小子好奇這些做什么,但也努力作答,可惜答非所問,一看就是疏于關(guān)心,一概不知,連上的T大還是X大都記不太清。

    估計是被問白了臉,顯得像對自己侄子不夠關(guān)心似的,陸善忽然大嗓門地說教起來,“你們大學(xué)生還是要好好學(xué)習(xí)!別搞烏七八糟的事情?!?/br>
    老頭子嚴厲地教訓(xùn)他起來,愣是抓著他這個名牌大學(xué)的學(xué)霸說了半個多鐘頭的學(xué)習(xí)重要性。

    這有點驚奇了,他頭一回感同身受到方瞬然描述的那種過年跟親戚雞同鴨講的滋味。原來就是這樣,就算是關(guān)心的話也聽得很刺耳。可他不討厭的,因為陸善是用親人的口吻朝他說教。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吃這套,甚至想到如果陸維傾愿意這么跟他天天說教,可能他會和方瞬然一樣頑皮。

    當然老頭子也不忘繼續(xù)跟他埋怨陸維傾的不孝順和親情淡漠,他觀念傳統(tǒng)守舊,對家族血緣很看重,陸維傾這種忘本不歸的行為,在他眼里和白眼狼沒什么區(qū)別。于是乎在這些只言片語中,他捕捉到了一句話。

    “就跟他親爹一樣忘恩負義!”

    陸旭秋皺起眉頭,親爹?

    啊也是,王慶是繼父,那陸維傾肯定有個生父。聽陸善那語氣,似乎還挺熟悉的?

    他自己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興趣,畢竟比起了解陸維傾的親爹是誰,他更好奇自己的親……

    好吧,陸旭秋承認他目前并沒有做好知曉“親爹是誰”的心理準備,也不太能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在這個問題上,他有一個不太好的猜測。既然陸維傾如此排斥他的存在,說不準是被男人玩弄感情搞大肚子然后拋棄的?

    猜測合情合理,可每每想到,就止不住內(nèi)心憤怒。

    不是氣陸維傾拿他當出氣筒,也不是氣生父對自己不聞不問,氣得是竟有男人能把陸維傾傷到如此,他氣得是陸維傾曾經(jīng)對別人用情至深。

    因而在聞若康親口說出他沒有碰過陸維傾的時候,他長吁口氣,幸好。

    老頭子難得罵了旁人,陸旭秋見他氣鼓鼓的,順口問道,“我爺爺怎么個忘恩負義法?”

    “那狗東西拋棄了我妹子不說,自個兒去過富貴日子了,哪管娘倆死活!”

    “啊……我以為他早就過世了?!?/br>
    “確實死了!就是死的太晚了些!”陸善臉色深沉,眉毛和皺紋粘成一團,是消解不掉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