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刺的唐恩
“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苯鹕戆l(fā)的少年紅著臉訴說自己的情意。 唐恩抱著圣經(jīng)不說話,他的目光望著窗外烏云遮擋住的月亮,暗等好戲上場。 “查理斯!“身后傳來教士的咆哮。 查理斯在神學院是老生了,熟背圣經(jīng)每段每句,但他依然決定要追隨心的指引,就算被強行勸退后也不后悔。 學長退學后,唐恩的生活回到了平常,平淡的上學平淡的畢業(yè)。 平淡的被分配到某個貴族的領地擔任神父的職位,為主傳播福和引導迷茫蒙昧的羔羊。 “這可是南部克倫威爾公爵的領地。”替神父拿行李的小男孩吹噓道?!肮舻某潜ぴ谶@,火車就修到了這?!?/br> 唐恩從下火車就一直聽男孩念叨克倫威爾公爵是怎么樣怎么樣的厲害,他嘆息,早知道一開始就打斷他了。 也怪他,想打聽一下城鎮(zhèn)是什么樣的情況,就多嘴問了一句,沒想到這孩子就沒完沒了了。 “圣約翰教堂到了?!碧贫鹘舆^手兩個行李箱走進去,記賬的小吏正在等他。 他要把賬本交給新任的神父,再對一下歷年的開支收入,好叫新神父心里有個底。 小吏是厚實人,每筆賬都記得清清楚楚,毫不含糊,不存在一斤白面包比平常貴出兩三倍價格的錯賬。 到了晚飯的點,小吏自覺回家,他妻子做好飯了。 而唐恩卻只能吃點冷掉的面包,因為上任神父升任前不僅帶走了住處的所有書籍還把廚子也一并帶走了,所以沒人給他做飯了。 他自己對于廚藝更是一竅不通。 “唐恩神父在嗎?”一個看上去有著優(yōu)良禮儀的中年管家客氣的詢問。 即使他看見了穿著黑袍獨自一人坐在教堂的神父,仍然出于禮貌習慣的問候。 “我在?!碧贫鼽c頭,走上前。 夕陽從花窗玻璃透出層層的光,將憐憫世人的耶穌像籠罩,看上去圣潔異常。面前,宣傳福音的神父有著與主如出一轍的悲憫氣質(zhì),比金子更燦爛的短發(fā)熠熠生輝,柔和的面龐安靜祥和,碧藍眸子沉穩(wěn)。 在菲力見過的所有神父里,唐恩神父是最年輕長相最出眾的一位。 “公爵大人誠邀請您到城堡里參加晚宴?!惫芗疫f出印著獨角獸和薔薇花家徽的邀請函。 正常邀請都需要提前,準飯點邀請的是非常不尊重客人了。 自詡資深管家的菲力也不免露出難為情的神色。 可是當大人聽到匯報有新神父到了后,要親自過來發(fā)邀請函。 在老管家的再三勸說下,這才打消念頭。 貴族都是些狂妄自大的蠢貨,唐恩早就有所了解。 他情愿燒開水泡軟面包吃,都不愿意去赴宴,鬼知道會不會是yin亂不堪的場面。 “路程勞累,今天不方便前往公爵的晚宴,實在抱歉。” 雖然知道拒絕的可能性很大,但是這么直接的被拒絕,菲力備感挫折。 “沒有關系,唐恩先生明天晚上有沒有時間?明天也是可以的,希望神父參加?!?/br> ......這個公爵好煩啊。 唐恩友好的笑笑,“這周都會很忙碌,恐怕沒有時間去?!?/br> “這個月每一天公爵大人都舉辦晚宴?!敝心旯芗叶Y貌又不顯得尷尬的淺笑。 兩個人對視,神父勉強的回答道,“下周一定。” “好的?!惫芗也亮讼潞?,保住了自己的職位。 周一中午就有輛豪華馬車等在了教堂后門。 唐恩假裝沒有看見,拖到了管家菲力下車催促后才施施然上車。 此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打定主意吃完飯就回去,就算一路走回去他也不會留在城堡過夜。 說是晚宴,但大廳里沒有看到除了他以外的客人,太陽才剛下山,時間確實有點早了。 一個滿頭白發(fā)身體十分硬朗的管家?guī)е吞@的笑容為唐恩引路去餐廳。 這位神父就是當年的那個男孩嗎? 雖然管家偷看他的動作不太明顯,可唐恩還是感覺到了。 有點怪。唐恩隱隱不安,摸了摸十字吊墜在心底不停禱告。 餐廳的長桌上點滿了蠟燭,菜肴的香氣撲鼻,主位座是個高大嚴肅的男人。 想必那就是克倫威爾公爵了。 落座后,他借著仆人倒酒的遮擋,瞄了一眼公爵的正臉。 是他不認識的人。 這就更古怪了,一個不認識的大貴族,三番四次邀請他吃晚飯,也不像他想的那樣,是色欲交纏的男女混戰(zhàn)晚宴。 果然,你已經(jīng)忘記我了。 查理斯朝神父敬了杯白葡萄酒。 唐恩回敬稍稍抿了一口。 兩人之間的氛圍詭異,讓神父有些坐立難安。 總感覺公爵看自己的眼神是老熟人了,可是自己對他完全沒有印象啊。 食物雖然可口,但神父只想馬上吃完回到溫馨可靠的教堂里。 隨著飲料的端上來,令人飽受折磨的用餐終于快要結(jié)束了。 捧著熱飲,唐恩說出了要回去。 態(tài)度堅決,毫無退讓的意味。 公爵抬眼,問,“怎么不多加點糖?一勺怎么夠?!?/br> “我不愛吃甜的?!鄙窀笓u搖頭。 “騙人,你之前兜里的水果硬糖化了還是我?guī)湍阆吹?。”查理斯想到往事笑出了聲,嚴肅的表情頓時瓦解。 這......唐恩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查理斯學長?”神父被嚇到了,立刻冷靜下來,“從前喜歡,現(xiàn)在不喜歡了。” “對哦,神父是不能說謊的?!辈槔硭故栈亓诵θ?,蔚藍的瞳孔冷酷,“唐恩,那你會說謊嗎?” “我是神父,不會說謊?!碧贫鞅苤鼐洼p的回答。 “那就好,我就只問一件事,當初,你對我,究竟有沒有一點..” “沒有。從來沒有。” “我這一生都是要獻給主的。” 唐恩站起身,認為沒有什么再交談下去的必要了。 “你還沒有認清現(xiàn)實。我的小神父?!安槔硭拐玖似饋恚瑑H僅一只手就圈住了唐恩的腰,”你已經(jīng)落到我的手里了?!?/br> “你這是什么意思?“神父的臉上露出了驚嚇的表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知道。我在’褻神’?!?/br> “我還知道,教士是你喊來的?!?/br> “你背叛了我。主下指示讓你留在我身邊贖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