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明隱約察覺到頭上傳來等灼熱的目光，仿佛要把他臉上的面具燒個窟窿。

    黑色皮鞋的主人忽然后撤了半步，拉著devil就走。

    “喂，你搞什么？”

    devil被拽了個趔趄，險些摔倒。

    他扭過頭朝簡晨無奈的扮了個哭臉，“抱歉，我先失陪一下?！?/br>
    “我說大少爺，我這辛辛苦苦的給你做嫁衣，你悶不聲的就走什么意思？”

    “不過那小狐貍也真是聽話，我去摘他面具，他半點兒都不帶躲的。早知道這樣，我就該臉皮厚點兒，動作快點兒…嘿嘿嘿……”

    “別說了?！卑卮ㄋ砷_手，聲音沙啞又隱忍。

    devil察覺出柏川的反常，勾著他的肩膀，湊近他的臉，一寸一寸的打量著。

    “你是認(rèn)真的，你看上他了?！?/br>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的陳述句。

    兩人的臉挨的極盡，近到柏川只消偏過頭，就能吻到devil的鼻尖。

    柏川站在原地沒有動，五彩斑斕的燈光映射在他的眼底，讓他的眼睛看起來亮晶晶的。

    就當(dāng)devil以為柏川不會再說什么的時候，柏川忽然低聲笑了。

    “是的，我看上他了。”

    “我想做他的主人，也想當(dāng)他的男人?！?/br>
    柏川語氣溫柔又認(rèn)真，devil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怎么感覺這事不簡單呢……我們柏川有情況了啊？”

    柏川推開devil八卦的腦袋，環(huán)著胳膊，笑道，“知道了還不和我保持距離?！?/br>
    “切！”devil笑著朝柏川比了個中指。

    柏川正想反駁，面前的人臉色忽然變了。

    devil的笑容凝在臉上，眼眶紅紅的，一瞬不瞬的看向柏川身后的某處。

    剛剛的張揚與明朗統(tǒng)統(tǒng)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脆弱與迷茫。

    柏川從沒見過devil這個樣子，順著他的視線往后看。

    他身后是觥籌交錯的人群，哄笑聲中夾雜著尖叫聲和鼓掌聲，和剛剛并沒有什么不同。

    柏川見devil呆呆的站在原地，忍不住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小凡？”

    devil聽到熟悉的稱呼，晃了晃神，抬手拂掉柏川的手，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跑。

    吧臺的高腳凳被devil絆倒，砸到一旁的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br>
    柏川扶起凳子，笑著向人賠罪。

    幾句話的功夫，devil已經(jīng)沖出大門。

    柏川追出來的時候，空蕩蕩的巷子里一個人也沒有。

    路燈沒有照亮的角落，隱隱約約有個黑色的人影。

    “喂，你……”

    柏川走近，才看到抱著膝蓋，將臉埋在胳膊里devil。

    devil在哭。

    嗚咽著，像一只受傷的小獸。

    柏川的手停在空中，無聲嘆了口氣，坐在devil身旁。

    拾光的大門透著光亮，里面隱約傳出掌聲和口哨聲。

    柏川點了支煙，回想起幾年前第一次見到devil的時候。

    那時他公司有事，來的時候演出已經(jīng)過半。

    他走在安靜的巷子里，和坐在路燈下的男孩對視。

    柏川還能記起那一刻devil的眼神，滿滿的希望與期待在看清他的那一刻，統(tǒng)統(tǒng)變成了失望和難過。

    和在臺上八面玲瓏的樣子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那一頭標(biāo)志性的酒紅色頭發(fā)，柏川險些以為認(rèn)錯了人。

    后來…

    后來devil依舊是那個張揚肆意的devil。

    是拾光的老板，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調(diào)教師。

    再后來…他們成了朋友。

    devil沒說過，柏川也沒問過。

    柏川只知道，devil在等一個人，等了很久。

    煙燒到盡頭，柏川將它捻滅，抬手揉了揉男孩酒紅色的頭發(fā)。

    ……

    拾光里，狂歡還在繼續(xù)。

    簡晨把卡在口球上的玫瑰花取下來，趙景明瞇著眼睛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口水沒了阻礙，順著他的脖子流下來，很快就沾濕了地板。

    “別著急，還有一場壓軸好戲呢?！?/br>
    簡晨拍了拍趙景明的臉頰，摘掉了他的口球。

    趙景明腮幫子有些酸澀，正適應(yīng)著，忽然欲望處傳來細(xì)碎的酥麻。

    簡晨把玩著溫?zé)岬男A環(huán)，用鞋輕踩趙景明的前端，“給我忍住了，忍不住，晚上咱們接著練?！?/br>
    “聽見了嗎？說話！”

    “啊…聽見了，主人?！?/br>
    趙景明的欲望被簡晨用力踩了一下，他吃痛，身體忍不住前傾。

    看臺上的奴隸叫聲越來越響亮，趙景明臉頰發(fā)熱，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日在樓梯間撞見的一幕。

    趙景明氣息有些不穩(wěn)，他忽然想起，柏川的消息他還沒回。

    柏川大概會生氣吧，沒準(zhǔn)兒一氣之下，把他炒了也說不定。

    正好，省的他辭職了…想到這，趙景明嗤笑出聲。

    “笑什么？”

    趙景明被簡晨捏著臉抬起頭，像是搞小動作被老師抓包的小學(xué)生。

    趙景明在簡晨的逼視下，扯了個讓自己追悔莫及的謊。

    “我笑演出?！?/br>
    “哦？那你說說，哪里好笑？”

    趙景明背對著看臺，看不見，只能聽到周圍人的哄笑聲。

    簡晨笑瞇瞇的看著他，趙景明頓時覺得騎虎難下。

    “呃…”

    “精彩…所以好笑……”

    “你也覺得精彩嗎？”

    簡晨松開鉗制著趙景明下巴的手，按著他坐在自己兩腿之間，把他的臉掰正，正對看臺。

    “既然你也喜歡，那就和主人一起看吧。”

    當(dāng)趙景明看清看臺上的人在做什么的時候，臉?biāo)⒌臒似饋怼?/br>
    看臺上，只有一個年輕男孩，男孩的雙手被銬在床頭的欄桿上。

    很快，一個只穿了黑t的調(diào)教師走到床邊。

    調(diào)教師抓起男孩的一只腳踝，折在身前，挺身插了進去。

    男孩啊了一聲，很快就隨著調(diào)教師的動作叫了起來。

    男孩的臉泛著潮紅，簡易的鐵床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cao他！使勁兒！”坐在前排的人吹著口哨帶頭起哄。

    周圍傳來一陣哄笑聲。

    趙景明看的口干舌燥，他就算不回頭，也知道現(xiàn)在簡晨一定在看他。

    他還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