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寶貝 你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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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江宴的眉蹙了起來,看起來有些不耐。 笑顏有些不高興了,對于陳殷浩語氣里的隨意和輕賤:“我的歸屬不會變?!?/br> 陳殷浩冷哼了一聲:“你不過一個仿生人,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br> 周江宴只是按住禮盒的邊緣,往前推了一寸,對于笑顏沒有一點松口的意思:“你的禮物。” 林言臉色不好看,沒想到這個仿生人在宴哥哥心里還挺重要的。 他看了眼周江宴的臉色,只好委屈地退而求其次道:“看來宴哥哥真的很喜歡這個小仿生人呢,那我也不好奪人所好了?!?/br> 林言的目光落到笑顏手腕上的那個白色手環(huán)上:“我看這個挺有意思的,要不就把那個手環(huán)送我吧?!?/br> 笑顏聞言,一手圈住自己的手環(huán),臉上不高興的表情明明白白,生動地像是個真人,但此刻在場的幾人沒人會在意一個小仿生人的情緒。 周江宴曲起手指,在盒蓋上不輕不重地敲擊了一下,冷淡的視線對上林言的,讓林言心中打了個突。 “林言。” 那熟悉的聲音用極為淡漠的語氣叫出他的名字。 “話不過三,這,才是你的禮物?!?/br> 林言現(xiàn)在連假笑都要扯不出來了,他僵硬地接過那個禮盒。 盒子里靜靜地躺著一個終端,那個終端是剛研究出來不久的款式,市面上都還未發(fā)售,作為禮物是足夠的,比之那個小仿生人手腕上的手環(huán)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但眼下林言卻壓根高興不起來。 他不僅要不到那個該死的仿生人,甚至都要不到那個手環(huán)。 “啪!” 酒杯破碎的聲音驟然打破這一片寂靜。 “周江宴,你別太過分了!”陳殷浩的聲音中絲毫不掩飾怒火,手中的酒杯被他一把摔了出去,落到地上成了一地碎片。 “今天是歡迎阿言回首都星的,你帶個那樣的下賤東西,又屢次傷阿言的心,阿言為了你回到首都星,你就是這么回報他的嗎?!” 陳殷浩的質(zhì)問讓包廂里的氣氛直接到達(dá)冰點,空氣都仿佛凝滯了。 笑顏眉頭皺起,拽了拽周江宴的衣袖:“哥哥你是送的禮物很廉價嗎?” 周江宴送出的終端單從價格上來說,目前在所有禮物里僅次于陳殷浩送出的別墅而已,如果這都算廉價,那其他的禮物都只能被稱為垃圾了。 周江宴回答笑顏的問題:“還行吧?!?/br> 笑顏困惑地道:“那你禮物也送了,干其他什么壞事了嗎?就傷到那個……唔……誰的心了?” 周江宴無所謂地道:“可能他有心臟方面的疾病?!?/br> “哦?!毙︻侟c點頭,“這么容易傷心的話,確實有可能是心臟有問題呢。有人想搶我東西,還罵我,我都沒有傷心?!?/br> 包廂里很安靜,縱然笑顏的聲音不是很大,卻依舊清楚地落進(jìn)每個人的耳里。 林言受不了一個仿生人都敢這么說他:“宴哥哥,我……” 周江宴卻自顧與笑顏交談:“那今天你開心嗎?” 笑顏搖搖頭:“不開心?!?/br> “那我們回家?!?/br> 周江宴牽起少年的手,起身走出包廂。 夜風(fēng)有些涼,著急跟出來的于近朗被吹得打了個哆嗦。 他四下看了一圈,終于找到了周江宴和笑顏。 周江宴將笑顏一起攏進(jìn)大衣里,像是大企鵝圈著一只小企鵝。 比起在包廂里,小仿生人這時候笑得開心極了。 于近朗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江宴。” 周江宴聽到他的聲音,回頭看向他,簡單地點了點頭。 小仿生人從周江宴的大衣里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看向于近朗的目光依舊清亮:“呀,你好呀。你也出來了呀?” 對上他的笑容,于近朗的心情也不自覺地好轉(zhuǎn)了一些,與此同時便是一種莫名的愧疚。 “弟弟好呀,我來送你們回家怎么樣?” 他們暫時還沒約到車,聽聞有人愿意送自己回家,笑顏立刻就點起頭來。 周江宴摸了把他的腦袋,對于近朗說:“麻煩你了?!?/br> “不麻煩不麻煩?!?/br> 回去途中,他們默契地沒有再提關(guān)于林言的事情,雖然于近朗抓心撓肝地真的很想探聽一下周江宴對待林言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 今晚的周江宴對林言確實不假辭色的,但是周江宴身邊跟著的小仿生人真的讓于近朗控制不住地各種遐想。 不過他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將人送回家,看著蹦跳著下車的小仿生人,于近朗道:“弟弟呀,我們來加個聯(lián)系方式吧?!?/br> 周江宴也給了笑顏一個終端,于近朗還是第一個要他聯(lián)系方式的人,笑顏立刻眼眸一亮:“好呀好呀!” 兩人加上聯(lián)系方式,周江宴攏住笑顏的手放進(jìn)自己的口袋里,帶著一蹦一跳的小仿生人告別了于近朗。 于近朗有些怔愣地看著兩人的背影。 仿生人哪會感覺到冷的,無論是周江宴將人攏進(jìn)大衣,還是牽著人的手放進(jìn)口袋,放到仿生人身上著實顯得沒有道理。 單從兩人的相處方式來看,他完全看不出笑顏只是個仿生人,周江宴好似也沒有只把笑顏當(dāng)作一個仿生人。 不知想到什么,于近朗搖了搖頭,暗道怎么可能。 只是沒想到過了幾天林言就來主動聯(lián)系了他。 于近朗和林言的關(guān)系不算特別親近,能被林言主動親近的也不過是那些首都星頂尖家族的子弟而已,而于近朗家世雖然不錯,但林言顯然還不是很看得上他。 “近朗哥,你能聯(lián)系上宴哥哥的吧,我想為那天的事情跟他道歉。” 于近朗看著終端另一頭林言哭得梨花帶雨的臉蛋,顯出了幾分為難。 林言眸光暗下去,眼中幾不可查地劃過一絲氣惱。 這個于近朗怎么回事,他都主動找他幫忙了,他怎么還這么不識好歹的,真不會看人眼色,活該家族發(fā)展到現(xiàn)在還不溫不火的。 但他很快就整理好表情,繼續(xù)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看向終端屏幕:“近朗哥,我和宴哥哥之間有誤會。他只是生氣我離開了首都星這么久,造了個仿生人來氣我的而已?!?/br> “你看,那個仿生人的樣貌甚至都是參照我來的,還不能說明宴哥哥心里的人其實是我嗎?” 眼見著于近朗還不說話,林言心中惱怒不已,但話鋒一轉(zhuǎn):“那這樣,近朗哥你可以聯(lián)系上那個仿生人嗎?我那天看到宴哥哥也給他裝了個終端的?!?/br> 于近朗猶猶豫豫地說道:“可以倒是可以?!?/br> 林言立刻露出欣喜的神色:“那近朗哥能讓那個仿生人出來和我見一見嗎?我看那個小仿生人的自由度和權(quán)限都很高?!?/br> 眼見著于近朗面上的表情有些狐疑,他立刻補(bǔ)充道:“我只是想著和宴哥哥太久沒見面了,那晚又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我想著先和笑顏弟弟道個歉,間接化解下我和宴哥哥之間的矛盾。” 之后,林言就捂住了臉,一副十分傷心的模樣:“求求你了近朗哥,我沒有辦法了,宴哥哥不接受我的通訊?!?/br> 看著他這般,于近朗也有些心軟,想著只是與那小仿生人見一面道個歉而已,不會出什么事,于是道:“好吧,我試試?!?/br> “太感謝你了近朗哥?!绷盅云铺闉樾?,“到時候我們?nèi)サ谝徊蛷d吧,我看宴哥哥是有給它裝飲食的功能的?!?/br> 看著通訊掛斷,坐在林言身邊的沉郁男人給林言遞上了濕巾:“阿言,你不必委屈自己去向那個低劣的仿生人道歉,我會幫你。” 林言接過濕巾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唇角帶著溫和的笑容:“不用了殷浩哥,我知道,宴哥哥只是在和我鬧脾氣,氣我離開首都星這兩年,才弄了個仿生人出來和我置氣。但當(dāng)初不告而別確實是我的錯,不管怎么樣,我都會去主動道歉的。” “只是那個仿生人的擬真度真的好高啊,我從沒見過這么生動的仿生人,之前在洗手間差點把我嚇了一跳呢?!?/br> 陳殷浩握住了林言的手:“阿言,一個仿生人而已,就算我做了什么,周江宴也不能把我怎么樣。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你受委屈。” 林言沉默了一會兒,像是終于情難自禁般依靠進(jìn)了陳殷浩的懷里:“殷浩哥,沒想到我回來后,對我最好的還是你。你永遠(yuǎn)都是我最好的哥哥?!?/br> 陳殷浩僵著臉,最后還是回抱住了林言:“是,我永遠(yuǎn)都會做你最好的哥哥?!?/br> 所以那個仿生人,我一定會幫你除掉,你想要的,我也一定會雙手奉上。 周江宴不在家,一邊卡擦卡擦往嘴里炫零食一邊刷著終端打發(fā)時間的笑顏突然接到了于近朗的通訊。 “啊,那個……唔……誰要跟我道歉?” “林言,林言想跟你道歉?!?/br> “哦哦哦,知道了?!?/br> 笑顏壓根不在意這個,就要敷衍。 “嗯,對方打算約你在首都第一餐廳向你道歉?!?/br> 笑顏原本要掛斷的手指收了回來,有些蠢蠢欲動。 雖然林言無足輕重,可是那是首都第一餐廳誒! 能被稱為第一,那肯定有它的實力在,里面的餐點也確實能夠勾起笑顏的饞蟲。 笑顏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他啥時候道歉?。俊?/br> 于近朗對笑顏這突變的態(tài)度有些愣:“額,你有空的時候?!?/br> 笑顏一邊起身一邊四處找鞋子:“走,那就現(xiàn)在?!?/br> “不如你帶上江宴一起?!?/br> 笑顏猶豫了會兒,周江宴對他的飲食有管控,到時候去了說不定就不讓自己多吃了,于是他果斷道:“老公他不在家,肘,我們速戰(zhàn)速決?!?/br> 于近朗想了想,林言只說想見笑顏,他也就點了點頭,另一邊去回復(fù)林言。 只是于近朗還是覺得有些不安,想到小仿生人天真不諳世事的模樣,就決定與他一起過去,到時候也好把人送回來。 只是他沒想到,在過去的途中他們就一起遭到了襲擊。 笑顏覺得自己的程序好像有些紊亂,耳邊有滋啦滋啦的電流聲和間斷的交談聲。 “這是……的病毒,能讓它……喪失……” “……浩哥,是不是……殘忍了……” “它只是仿生人……本來就……” “好,我……考慮……” 笑顏努力偏了偏頭,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昏迷的于近朗。 他對周圍的感知力漸漸回歸,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說:“殷浩哥,我知道了,你先去外面等我吧,我會自己處理的?!?/br> 陳殷浩將一枚泛著金屬冷光的u盤交到林言手心:“既然你要自己來,我就出去等你,如果你做不到,就我來。我知道,阿言你一向很善良?!?/br> 林言反握住他的手:“雖然我有些不忍心,但是,這是殷浩哥你對我的心意,我也不舍得辜負(fù)的?!?/br> 接著,陳殷浩就離開了。 房間里安靜了片刻,就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漸漸靠近,湊近身邊后停了下來,接著一股大力迎面而來,將笑顏的臉踹偏過去。 仿生人沒有痛覺一說,但是笑顏臉上的仿真皮膚依舊破碎了一小片皮,蹭到地上,滿是灰塵。 踹他的人蹲了下來,正是林言。 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指甲用力地陷入他的皮rou,滿是惡意的目光落到他的臉上:“一張賤人的臉?!?/br> “那個人醒不過來了,你也會有一樣的下場?!?/br> 耳廓的機(jī)械部件被粗暴地撕扯開來,數(shù)據(jù)接口暴露出來,接著就有一個冰冷的東西觸上了他的耳廓。 一股陌生的數(shù)據(jù)流暴力地從連接口闖入進(jìn)來,幾乎以摧枯拉朽之勢沖擊著他的程序和代碼。 “唔……!” 笑顏口中溢出近乎痛苦的呻吟,無力地在地上翻滾起來。 這是一處倉庫,隨意地堆積著一些金屬,紙質(zhì)或木質(zhì)的材料,空氣中漂浮著灰塵。 縱使是繁華的首都星,也有這樣骯臟偏僻的地方。 原本精致漂亮的小仿生人落入這樣的地方里,因程序的一步步潰散而難以為繼。 于近朗就是在此時醒來的。 “……林言!你在做什么!” 林言的注意力落到了他的身上,臉上還帶著欣賞別人痛苦時露出的笑容:“啊……于近朗,你醒了?那可太不妙了?!?/br> 于近朗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了起來,壓根不能動彈。 “林言你要做什么?!” 他注意到了看起來十分痛苦的笑顏,小仿生人的機(jī)械眼眸都泛出了星點詭異紅光。 “顯然,如你所見,毀掉一個本就該廢棄的劣質(zhì)仿生人?!?/br> “林言!江宴不會放過你的!” 林言驚訝地捂住了嘴:“你要告訴他嗎?你要破壞我和宴哥哥之間的感情?” 他走到于近朗身邊,仿若沒有聽見對方的痛苦哀嚎般,一下下踹著對方的腿腳,終于在聽到一聲清脆的腳踝骨裂聲后停下。 他慢條斯理地走到了門邊:“那你就和他一起廢棄吧?!?/br> 門邊的油桶被踹翻,倉庫里堆滿了易燃物。 當(dāng)星點的火苗落入一地油脂,大火驟然升騰。 “對不起,近朗哥,你怎么擅自把宴哥哥的仿生人帶出來又出了意外呢?我沒能力救你呢,只好請你和那個仿生人,死在這里咯。” 烈火撩過了笑顏的皮膚,程序努力運(yùn)行著,堪堪將病毒攔在核心芯片外。 笑顏沒有痛覺,于近朗卻感到了火舌的高溫,他難以動彈,受著腳踝骨裂和火舌舔舐的痛苦,痛得滿頭冷汗。 但他勉強(qiáng)緩過來后,就死死看著笑顏的方向:“笑顏!笑顏!你沒事吧!” 火光中,一個人影反倒沖了進(jìn)來。 “顏顏!” “……老……公?!?/br> 笑顏的聲音不復(fù)原來的清脆,夾雜著詭異的電流聲和明顯的機(jī)械音,像是發(fā)聲的模塊已經(jīng)被損壞了。 于近朗聽到周江宴的聲音,立刻大叫起來:“江宴!周江宴!我們在這邊!” 周江宴確定了方向,立刻沖了過來。 火光和煙霧阻隔了他的視線,倉庫中還有時不時倒下的貨物,成為新的燃料,讓火勢更加猛烈。 周江宴的手背被一片火舌蹭到,立刻就燙紅了一片。 他沖到兩人身邊,解開綁縛他們的繩索。 于近朗想要起身,卻因腳踝骨裂差點跌坐回去。 笑顏踉蹌著起身,眼眸有些失焦。 病毒還沒侵蝕到他的核心區(qū)域,但那也只是時間問題,現(xiàn)在,他的許多功能正在緩慢的喪失。 “老……公……我沒事。” 他的聲音有些輕,不正常的電流聲在燃燒物的爆裂聲中顯得十分微弱。 周江宴一手扶起于近朗,一手拉住笑顏就要往外走。 笑顏茫然地看著四周。 所有的影像都變得模糊一片。 但是耳邊依舊傳來一道清楚的聲音:“寶貝,你乖,我馬上帶你出去?!?/br> 一片模糊中,累在高處的一個大物件因為底下的東西被燒毀,正搖搖欲墜。而眼下的另外兩個人類毫無所覺。 笑顏呢喃道:“好……我乖……” 朦朧的機(jī)械眼瞳中映出高處那個巨大物件的輪廓,搖搖擺擺,模糊不清。 艱難地到了出口,周江宴正要先將笑顏送出去,卻被笑顏掙開了手腕反手推了出去。 他和于近朗一個踉蹌跌了出去,倉庫內(nèi)傳來轟然巨響,一個巨大的金屬物件從高處砸了下來,將門堵死了個徹底。 于近朗因為比周江宴稍微慢了些,后腦被砸下來的金屬物件磕了一下,跌出來后就立刻暈了過去。 而笑顏則是壓根沒來得及跟出來。 周江宴目眥欲裂,轉(zhuǎn)身想要推開金屬塊,推不動,他就一下一下砸著,拳頭立刻一片血rou模糊。 “顏顏!顏顏?。 ?/br> 倉庫中的笑顏倒在地上,他的下半身被巨大的金屬攔腰壓住,破開了腰間的皮膚陷入進(jìn)去。 高溫從金屬上傳來,將接觸到的仿生皮膚燒毀,露出下面的機(jī)械部件。 功能喪失,所有的感知都因為病毒而慢慢失去。 笑顏的指尖無意間觸碰到了白色的手環(huán)。 酷酷的小人的立體投影浮現(xiàn)在小小的光屏上。 小人的影像笑顏看不清楚,但他像往常一樣戳了戳小人:“說……說說話……” 笑顏想聽那個熟悉的聲音說:“寶貝,你乖?!?/br> 但他的聲音模塊已經(jīng)被進(jìn)一步損毀,發(fā)出的聲音已經(jīng)全然不似從前,只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機(jī)械音。 靠識別聲音啟動的手環(huán)毫無動靜。 “說……老公你……說……” 小人依舊是酷酷的模樣,卻不言不語。 “你……說……” 小人終于說話了。 “無法識別?!?/br> 又一個雜物砸落下來,笑顏的手指被壓斷,斷開的電路爆出星點火花。 笑顏怕又有什么東西砸下來將手環(huán)壓壞了,努力地想要蜷縮起身體。 可是他的下半身被壓住了,無奈,他只能雙手一起放進(jìn)身下,像是藏寶貝似的將手環(huán)藏在肚腹的位置。 “你說……”他甚至一字一句地教著,“說……寶貝……你……乖……” 小人還是不說話,但小人就算說話他也聽不見了。 他徹底聽不見聲音了,也徹底看不見東西了,病毒已經(jīng)入侵了他的核心。 笑顏偏了偏腦袋,感覺眼眶中有奇怪的液體流出來。 “老公……寶貝不……乖……” 我偷偷在家吃零食,不乖……偷偷跑出來,不告訴你,不乖……好多好多的不乖…… 所以你不理我了。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出,模糊了視線。周江宴的喊聲近乎嘶啞,他的骨節(jié)全然都是模糊的血rou。 窒息般的痛楚一下下沖擊著他的大腦,終于有什么模糊的東西變得清晰。 “顏顏!顏顏!林笑顏!林笑顏——!” 痛苦過于尖銳,他終于承受不住,捂著頭滑跪在地。 他的手貼著金屬,而倉庫中的高溫則通過金屬傳遞到他的手心,將他的皮rou也燙得紅腫不堪。 但這一切都敵不過大腦和心臟傳來的痛意。 最后,身體終于出于保護(hù)機(jī)制讓他陷入了昏迷。 警衛(wèi)與一眾保鏢打扮的人終于姍姍來遲,將昏迷的周江宴和于近朗帶走。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爺子從車上下來,看向火光沖天的倉庫,詢問身邊的保鏢道:“里面還有誰?” “應(yīng)該是少爺之前制造的仿生人。” “能帶出來就帶出來吧,不能的話就算了?!?/br>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