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坦白心意(哥哥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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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倆正式確定關(guān)系之后,總有人問我我為什么會喜歡他,他們覺得豆子又跳脫又很狗,不太靠譜的樣子。但其實關(guān)于這個問題,我也不太清楚,但非要說的話只能說是“始于顏值陷于人品”?畢竟我是個顏狗。 說正經(jīng)的。我真正意識到我喜歡他,是在一個很普通的高二的午后。那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沒有作業(yè)、沒有考試、沒有補(bǔ)習(xí)班、沒有額外任務(wù)的一個周日,由于我這一周實在連軸轉(zhuǎn)了好久,就打算淺淺休息一下。 我的窗簾擋光效果很不錯,但我習(xí)慣房間里有太陽所以就只拉上了一半。我睡到了自然醒,發(fā)現(xiàn)豆子正坐在旁邊寫作業(yè)。他初一就和我一般高了,臉上多少有點rou顯得圓乎乎的,但身材很精干,看著就非常有朝氣。 我睡得發(fā)蒙,迷迷糊糊問他:“你上我房間學(xué)習(xí)干什么?”他就趴在桌子上歪頭看我:“喜歡挨著哥唄。”那天下午的陽光透過窗子,我在陰影里,他在明光里。我看他顯出暖棕色的眼睛,我看他被暖洋洋的日光勾勒的身形,我看他毫不掩飾的親近和依賴,我看他藏也藏不住的笑,突然心里一酸,腦中一片空白。 “我完了,”我只能清楚地記起我當(dāng)時這么想,“我愛慘他了。” 我大概是說了什么,豆子不太情愿地被我推出房間。我頭頂著門,手一直攥著門把,心里比早高峰的地鐵還混亂,好多念頭擠在一塊,混沌著把自己摔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想我該怎么辦,怎么跟李女士和林老師交代,他們會怎么想、會不會傷心失望;到底是憋到豆子結(jié)婚生孩子、做個簡單的哥哥和伯父,還是坦白心意以后做個最熟悉的陌生人;最后——我到底該不該呆在這個家。 這突如其來的人生磨難直接燒糊了我,我在高二期末考之前的時間里都是渾渾噩噩的,憑借本能起床洗漱進(jìn)食上學(xué),機(jī)械地記著筆記,盯著筆記像患上了障礙一句話都看不懂,機(jī)械地參加考試、答著題,對著嚴(yán)重下滑的成績、名次和驢唇不對馬嘴的試卷發(fā)呆。 李女士和林老師都很關(guān)注我,那兩個月里多次試圖詢問我怎么了,我一看見他們的神色就由衷生發(fā)出一股愧疚,囫圇搪塞過去;豆子和橙子也很關(guān)心我,橙子我還能摸摸頭,面對豆子我渾身不自在,只能僵硬地含糊幾句然后催他去學(xué)習(xí)。期末考之后,林老師忍不了了。 那天他和李女士一起,把我叫到了書房。 我們家的書房真的是書房,李女士是學(xué)醫(yī)的,看的書摞起來有兩個我那么高;林老師是教書的,課本、輔導(dǎo)資料也是按斤算的,再加上他們就有意識培養(yǎng)我們仨讀紙質(zhì)書的習(xí)慣,我們家確實是有個大書柜的。我從小沒少來這里,一般都是我們仨坐在懶人沙發(fā)里看書,他倆在辦公,從未經(jīng)歷過要被問責(zé)。我最近心里一直很亂,事到臨頭更加心虛。但出乎我意料,他倆還是挺平和的,給我遞了杯熱水就讓我坐下了。李女士在我旁邊攬著我,林老師坐在一旁挺關(guān)心地看著我。等我喝了點水,他才開口問我:“小晗,你一直狀態(tài)一直都很穩(wěn)定,最近這么反常,我跟你mama都很擔(dān)心。我也問過咱們同學(xué),他們都不清楚,我也看你沒有走的很近的女生。是在校外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我看著他們關(guān)切的眼神,更難受了。我沒法、也不敢說出真正困擾我的事,只能先安撫他們:“沒,不算在校外惹了事,“我還是加上了一句,”是我自己的問題?!?/br> 我捧著水杯低頭看著下面。 李女士摟著我肩膀的手很溫暖,我們家所有人的拖鞋都是同一系列的毛絨絨,水也很熱乎,我心里特別難過:我為什么偏偏喜歡上豆子了? 其實發(fā)現(xiàn)我對豆子動心之后,我也懷疑過我是不是一時恍惚,但我看了很多精致的明星的類似片段,也刻意去觀察過很多身邊同學(xué),都沒有過哪怕一絲一毫的波動。我越試探自己,心里越緊繃——我既為喜歡豆子興奮悸動,又為此糾結(jié)痛苦。 我們不是普通邂逅的心動男嘉賓,我們是兄弟,雖然沒有血緣,但我們在同一張戶口本上;我長他5歲,我是他的兄長,我該引領(lǐng)他走向正軌:我可以暗中獨自跨過倫理世俗,但我不想他也跨過。我知道他和小唐互有好感,我希望他一直能如此和心愛的女孩共度人生。我確定我愛著他,但我并不想得到他的回應(yīng),我希望他一直在明光里,我情愿一直摸摸守衛(wèi)那個溫柔陽光里的他。我不是沒有臆想過,但那興奮裹挾著濃重的負(fù)罪感。我對弟弟有了不該有的幻想,我可能會讓一直呵護(hù)我的家人感到失望和壓力。 我不想這樣。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說到底也是個外來者,本就沒有立場為一己私欲破壞這份美好的存在。 為此我甘愿無聞。 “怎么哭了?”李女士焦急的問話傳進(jìn)我亂成漿糊的思緒中。 原來我哭了啊。原來放棄還是會難過啊。我說服自己了,但我還是會難過啊?!皼]事,媽。”我擠了下眼睛,眼淚掉在地板上,沖我媽大概笑了笑,“是最近考試壓力大。”“笑不出來就別笑了,兒子?!绷掷蠋熢谝慌哉f,“沒什么事不能跟我們說的。”“是啊。”李女士輕輕抹了抹我的眼睛,“你剛到咱們家的時候就是個小悶葫蘆,我跟你爸好不容易幫你養(yǎng)成啥事都跟爸媽說的好習(xí)慣,怎么又忘了?” “咱們家”。我聽到這個詞心里又是一酸?!啊鏇]事,我就是壓力大?!蔽掖_實沒在說謊,只不過這壓力的源頭他們大概不想知道吧。 “晗寶,壓力是要宣泄的?!崩钆亢軠厝岬剞壑业念^發(fā),從發(fā)根到發(fā)梢——是我一直都很喜歡的安撫方式,“你大可不必覺得跟我們傾訴會讓我們心煩意亂,父母就是要幫孩子們紓解壓力的,我們很樂意聽你說,有什么煩惱我們一起解決?!彼粗芾仟N地哭得發(fā)抖的我說,“你可以不用一直這么懂事的?!?/br> 我早就拿不住那杯水了。我掌根按著眼睛,無聲哽咽。我真的無處傾訴了。我不敢跟同齡人訴說,害怕謠傳傷害到我的家人;更覺得網(wǎng)絡(luò)如此混雜,不值得我將這樣的心意交予陌生網(wǎng)友;我本打算不久后去咨詢心理醫(yī)生的,但我父母短短幾句話就溫柔地打開了我的心防:那澎湃的愛意和愧疚奔騰而出。 我被李女士抱在懷里,眼淚流在她的頸窩,后背上是她輕柔的安撫。 我好像回到剛來到這個家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我做了噩夢,很大聲地哭喊出來,在主臥的他倆都醒了,迅速跑到我的臥室,左右各一邊地抱著我,李女士在我面前,長發(fā)散亂面帶困倦,但聲音很溫和,跟李老師一起安撫我。我太小了,那個噩夢足以擊垮我所有的乖巧,我僅僅摟著李女士的脖子,埋在她懷里抽噎,哭著喊“爸爸mama我害怕”。那是我第一次喊他們爸媽,他們安撫的動作都頓了一下,異口同聲安慰我:“小晗,不怕啊,爸爸mama都在呢?!?/br> 他們的懷抱是我唯一的避風(fēng)港,我可以在這里把所有心語剖白,他們會接住我的,畢竟爸爸mama都在呢。 我抬起了頭,站了起來,雖然狼狽但很鄭重地直視教會我信任、給我了家的父母,我說—— “爸,媽,很對不起,但我真的喜歡上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