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被下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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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的拍攝因為一些原因暫停了,紀(jì)棉也暫時不用去做臨時助理,但他著急還債不想閑著,便找了個便利店的兼職做著。 他正跟同事去吃午飯,熱氣騰騰的飯菜剛端上來,就看到傅棠川掀了簾子走進(jìn)來。 “棉棉,幫我遞一下紙,我湯灑袖口上了。” 紀(jì)棉愣了一下就收回目光,沒有多看那個人,剛抽了紙遞過去,桌子就被一個黑影罩住。 “眠眠?”傅棠川人高馬大的杵著,皺起眉來很有威壓感,“叫這么親切,這是你小名?” “咦,你們認(rèn)識?”同事一邊擦袖子,一邊好奇地看著兩人。 紀(jì)棉頭也不抬,專心扒飯,“不認(rèn)識,咱們快吃吧?!?/br> 同事不太確信的啊~了一聲。 傅棠川臉繃得死緊,眼神非常陰郁。 很好,這混賬是鐵了心不打算理他了! 他深深吁口氣,在旁邊桌子坐下,直到老板給他端來飯菜,他的目光都一直像鷹眼一樣盯著紀(jì)棉不放。 同事有點坐不住了,旁邊跟坐了個瘟神似的,他忍不住壓小聲音問紀(jì)棉:“棉棉,你是不是被猥瑣男纏上了,需不需要我報警啊?” 他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掃著傅棠川,嘀咕:“長得人模狗樣的,怎么是這種敗類……” 傅棠川:“……” 同事隨即對上那雙瞪著他的眼睛,莫名有點害怕,不敢再看,趕緊給紀(jì)棉夾了一筷子菜,轉(zhuǎn)移話題,“這個好吃,你太瘦了,多吃點。” 砰! 旁邊桌子的水杯被重重嗑在桌上。 “別人是沒手么,用你夾?” 同事眨著眼睛看了看傅棠川對面的空氣,懵了一會兒,才有些遲疑地悄悄問紀(jì)棉,“他……該不會是在跟我說話吧?” 紀(jì)棉給同事夾了一筷子菜,清清軟軟的嗓子說著讓傅棠川吐血的話,“不要管他,我們吃?!?/br> 傅棠川盯著紀(jì)棉用吃過的筷子去給別人夾菜,牙齒都要咬碎了。 “講不講衛(wèi)生,現(xiàn)在倡導(dǎo)用公筷!”公筷兩個字是重音提醒。 紀(jì)棉本來不想搭理這個人,也不知怎的突然犯起執(zhí)拗,氣鼓鼓起來,開始往同事碗里狂夾菜。 就夾就夾! 哪怕同事說夠了夠了棉棉,他也不帶停的,直到把對面碗里疊出一座高高的小山。 啪! 傅棠川表情異常扭曲,把筷子重重一摔。 沒心情吃了! 他臉色臭到不行,凳子還沒坐熱就走出了飯館,再待下去他怕他肺要氣炸。 混賬東西,不理他拉倒!難不成自己還要去求他理一理自己不成? 做夢! 他一個大集團(tuán)總裁,幾代豪門的家世,這輩子都不可能低聲下氣去求一個小小的金絲雀! 那混賬以為這樣他就沒辦法治他了嗎?! 紀(jì)棉吃完飯后回到便利店上班,這一個下午都很寧靜。 他喜歡這種寧靜,只要那個人不再來煩他。 快要下班時,同事忽然詫異地伸長了脖子,“老板,你怎么來了?” 走進(jìn)便利店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像碰見了什么大好事,心情頗佳,“哈哈哈,不用叫我老板了,這個店已經(jīng)被一個叫傅總的高價買下,現(xiàn)在他才你們的老板。” 他又樂呵呵去看紀(jì)棉,“小紀(jì),那位傅總很賞識你這樣認(rèn)真工作的員工,決定提拔你為他的助理,工資十萬一個月,你算是走大運啦?!?/br> 我的媽,還有這等好事?!同事的嘴巴頓時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紀(jì)棉顯然沒想到傅棠川會來這一招,他怔愣了好一會兒,才默默咬住下唇,唇瓣上被咬住的那一塊rou立馬沒了血色。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人就是不放過自己…… 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底層平凡人,能拿什么跟那個人斗呢?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可悲,他根本沒有勇氣主動說出自己不是弟弟的事實。 馬上,他的眸里就因為委屈積起水盈盈的淚花。 紀(jì)棉抹了把淚水,把員工帽一摘,去休息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在其余兩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說了幾句要離職的話便離開了。 惹不起,那他起碼還躲得起。 紀(jì)棉重整心態(tài),開始找別的工作。 可他萬萬沒想到,傅棠川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他去哪兒對方都能嗅到氣息跟到哪兒,甩都甩不掉。 他去餐廳當(dāng)后廚小工,傅棠川一擲千金將餐廳買下來,逼他當(dāng)助理。 他去游樂場兼職人偶扮演,傅棠川眼也不眨就把大型游樂場收入囊中,繼續(xù)逼他當(dāng)助理。 他去酒店當(dāng)門童,傅棠川更是直接將擁有萬名員工的酒店集團(tuán)全資收購,第無數(shù)次把貼身助理的高薪職位擺在他面前。 …… 不管大的小的通通照單全收,各方金融人士撓破頭分析傅氏集團(tuán)最近的詭異行徑到底是要搞什么大動作。 誰又能想到,動機僅僅是因為一個小小的金絲雀呢。 很明顯,不肯低頭的傅棠川就是要逼迫紀(jì)棉跟自己發(fā)生接觸和交流,只不過方式有些過于霸道和壕無人性。 沒多久傅棠川就發(fā)現(xiàn)那小東西別看軟軟的,倔起來是真六親不認(rèn),這樣的方式并不能見效。 小東西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次換了工作,直到跑去酒吧當(dāng)服務(wù)生,傅棠川才終于肯妥協(xié)般放棄,沒有對那家酒吧下手。 但是他突然一夜之間有了酗酒的惡習(xí)。 他天天去那家酒吧一喝就是好幾個小時,還非得點名紀(jì)棉服務(wù)他,但紀(jì)棉除了本職工作必要的交流外根本不跟他多說一句話,這讓傅棠川心里更加憋得慌,尤其那小東西白白香香的,看得見摸不到,心燒感就更是加劇。 二十七天了,已經(jīng)沒理他二十七天了,這小東西沒正眼看過他哪怕一眼,他茶不思飯不想了整整二十七天,這輩子都沒這么難熬過,小混賬怎么那么狠心! 他感覺自己像一株越來越頹靡的缺水的枯草,快要干渴死掉。 他瘋狂地拿酒當(dāng)水,澆灌快要枯死的自己,他不僅在酒吧喝,回了家他還要喝。 再怎么千杯不醉的人,成天把酒當(dāng)水灌進(jìn)胃里,腦子也會被燒得清醒不起來。于是乎,傅棠川大部分時間都處在醉到一塌糊涂的狀態(tài),根本連正常交流都有點困難了。 一個向來自律、堪稱勞模的總裁,突然沉迷酒癮無心工作,這絕對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最后把傅家在國外度假的幾個長輩都驚動了,紛紛打算回國非要看看是什么情況。 傅棠川喝醉后,整個人都變了。他總是蹲在別墅院子里的一個角落,挖泥巴,經(jīng)常神志不清說著一些要挖筍的話。 他那天看到了,小東西跟同事吃飯,很喜歡吃那盤油燜春筍,他要挖點回去,剁碎成餡料,包進(jìn)春卷里。 小東西那么喜歡吃春卷,只要給他做春卷吃,他肯定就愿意理自己了。 他肯定會愿意理自己的。 他就一直挖一直挖,下雨天淋濕了也雷打不動,家里的傭人都有點心疼看不下去,擔(dān)憂道:“先生,您不要在外面哭了,天冷您先進(jìn)屋吧。” 傅棠川像被踩了尾巴似的,醉醺醺的幾乎暴跳起來,“你放屁!你說誰哭了?” 燈光照映進(jìn)他濃黑、難掩疲憊的眸子里,有淺淺的水光。 沒哭,就是眼睛有點紅而已。 傅棠川最后當(dāng)然沒從自家院子挖到春筍,但他讓人空運了一批最新鮮的過來,不僅如此,他甚至請來一個國宴級別的廚師,教自己做春卷。 一個被人伺候大的總裁開始學(xué)做菜這件事,把所有人都驚著了。 傅棠川醉得厲害,走起路來都有點搖晃不穩(wěn),還想下廚屬實有點勉強。 幾個傭人都想上前幫忙,卻通通被攔下。 傅棠川臉上被酒精燒出兩抹淡紅,是平常見不到的另一副模樣,他腦子長時間處于混沌狀態(tài),神神叨叨的。 傭人站在他左邊,他卻指著右邊的空氣兇道:“誰都不許幫,我看誰敢動手!我要自己學(xué)會,免得那小東西又哭著喊著嫌棄難吃?!?/br> 他拿起一張春卷皮,眼神迷離,費勁又努力地把餡料包進(jìn)去,碎碎念,“我親手給他包,他一定會愿意理我的,他會理我的……” 包著包著他就開始懷疑自己,“他真的會理我嗎?” 沉思了一會后,他把包好的一個春卷就放進(jìn)盤子里,開始數(shù):“他會理我?!?/br> 又包好一個春卷,放進(jìn)盤子,數(shù):“他不會理我。” 他會理我、他不會理我、他會理我…… 數(shù)著數(shù)著,到最后就剩兩張春卷皮,顯而易見,最后一張是——他不會理我。 傅棠川動作停滯,瞪了一會兒。 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強行把兩張春卷皮卷到一起,包上餡料,硬是包出一個超級厚肥大條的春卷,他滿意地把這最后一個數(shù)進(jìn)去,“他會理我!” 經(jīng)過幾天的費力學(xué)習(xí),廢了無數(shù)原料,傅棠川總算能把一部分賣相味道都不錯的春卷裝進(jìn)保溫食盒,喜滋滋地讓司機送自己去了紀(jì)棉的酒吧。 這幾天,他還是沒停下酗酒。 他這一趟去酒吧,卻沒有看到小東西的身影,他迷迷蕩蕩找了好久也沒找見人,索性就在卡座上等,等著等著就身子一歪,困睡過去。 但他仍然緊抱著保溫食盒,像是在抱著什么寶貝。 傅棠川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到有人脫他的褲子。 被酒精肆虐的大腦勉強能認(rèn)出這是酒吧的包間,恍惚中他看到一個長得柔媚似水,妖精一樣的男孩沖他笑。 是這個人把自己拖進(jìn)包間的嗎? 那個男孩一邊隔著褲子撫摸他襠部,一邊湊上來在他耳邊吹氣。 “哥哥,你的寶貝好大啊,還沒硬起來就這么大了,搞的人家洞洞好癢,我可以免費讓哥哥用大寶貝插哦。” 男孩的聲音嬌滴滴的,“我口活很好的,哥哥我先幫你口硬吧?!?/br> 說著就去拉手中的褲鏈。 傅棠川仍是醉得厲害,神經(jīng)早就被酒精麻痹,但他手上的力道卻一點沒減,猛地將人狠狠推開。 他滿腦子就一個念頭。 “別碰我,小東西會嫌棄我臟?!?/br> 那皺著眉,抗拒得要死的表情活像一個當(dāng)代貞潔烈男。 男孩被推倒在地,居然也不氣不惱,反而更加興奮,很快又爬起來粘過去,手掌繼續(xù)抓上那處龐大。 “哥哥,小東西是誰啊,是你小男朋友嗎,我今天也可以當(dāng)你的小東西呀,我敢說他的活一定沒我好,我……啊啊啊啊啊?。。。。 ?/br> 男孩陡然發(fā)出慘烈至極的尖叫,他握著手腕倒地,痛苦著戰(zhàn)栗,臉色瞬間發(fā)白。 他那幾根手指都以一個極其恐怖的角度扭曲翻折過來,這只不老實的手看來是被傅棠川幾下輕易就弄骨折了。 傅棠川腦袋暈暈,搖搖晃晃站起身,在包間尋覓了一會兒,找到保溫食盒擦了幾下,而后冷眼看著地上的人。 “說了小東西會嫌我臟,再碰我一下給你手剁了!” 傅棠川沒再管地上慘叫的人,他往外走,一打開門,就感受到一陣因為慌亂跑動而卷過來的微風(fēng),隨即,那個人就和他撞了個滿懷。 他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體就條件反射把人擁住,然后越摟越緊。 淡淡的、甜甜的、熟悉的白桃香飄進(jìn)鼻腔,猶如一場久旱后的沛雨甘霖,給他這株瀕死的枯草灌輸了無窮盡的能量。 他又活了,他又充滿活力了。 紀(jì)棉著急推了幾下,掙脫不開。他白凈的小臉透著不正常的緋暈,眼尾更像是開出了玫瑰一樣紅得妖冶熱烈,他呼吸濕漉guntang,渾身都在向外散發(fā)撩人的情欲味道。 他被人下藥了,才匆匆逃脫出來。 他懊惱死了,怎么偏偏在這時候碰上這人。 “你放開我?!?/br> 他壓著不斷翻滾、快要將自己淹沒的情潮浪欲,竭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和平常相近。 傅棠川沒有察覺到紀(jì)棉的異樣,他沉浸在白桃香里,閉上醺著醉意的眸子,像是要把懷里軟乎乎的人揉進(jìn)身體一樣,貪戀地緊緊抱著,心都在顫動。 “我不放,是你自己撞我懷里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