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峰回路轉(zhuǎn)【結(jié)局前篇】【蛋水仙發(fā)車】
顧驚天今天心情很好,他哼著小曲踱步進(jìn)來了。 他順手解開了把白折吊成秋千的繩索,白折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 白折驚異的看著顧驚天,縱然沒有從自己這里得到什么幫助,短短一個月內(nèi),顧驚天竟然功法大成。 魔教中習(xí)得功法最高者為教主。如今自己身中巨毒,顧驚天修為超過自己,這教主之位易主是在所難免的了。 情緒波動讓白折的毒性又翻上來了,他劇烈的咳嗽起來:“喀喀....咳咳咳......”等到咳了好一陣,他才平復(fù)下來。 他看著顧驚天,忽然凄涼的笑了:“你比我有天賦。也比我心狠。這個魔教教主之位,你會做的比我更好?!?/br> 顧驚天背對著他繼續(xù)梳理功力,頭也不回的回答道:“我不會成為魔教教主。” 白折比剛才更為震驚:“那你學(xué)這功法是為了什么?” 顧驚天:“我另有他用?!闭Z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白折似乎還是不太相信:“那你要置我魔教千萬教徒于何地!” 顧驚天無所謂的說:“他們可以就地解散?!?/br> 白折瞪大了丹鳳眼,秀氣的臉上再無血色,第一次露出了絕望的神色,看起來比剛剛還要虛弱。他哀求的說到:“這是我父親留下的的基業(yè).....” 顧驚天立刻打斷了他:“我可不知道魔教是這么會為群體考慮的組織。” 白折再也沒有說一句話,如同一個破娃娃一樣,無力的倒在墻邊。 顧驚天給白折喂下一顆解毒丹,只是消散的功力無法逆轉(zhuǎn)。他對面如死灰的白折說:“你走吧?!?/br> 白折握拳,抬起手,看著自己脆弱的身體,忽然發(fā)狂,尖叫著質(zhì)問顧驚天:“我這個樣子能去哪里!你還不如殺了我!我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顧驚天聳了聳肩:“也許你可以按你說的,當(dāng)個小倌。畢竟你說的,伺候人的小倌不需要什么修為。” 平日安靜的南華宗內(nèi)張燈結(jié)彩,各路門派紛紛派人祝賀,弟子們迎來送往,熱鬧極了。 顧驚天坐在宴席的首席上,左邊是他的師尊銘漠長老,右邊是掌門,對于這個弟子,掌門滿臉都是得意,連銘漠長老嘴角都有一絲久別重逢的笑意。 修真界全名門正派的敵人魔教被從內(nèi)部解散,罪惡滔天的原教主白折不知所蹤。 往日的叛逃弟子顧驚天竟然變成了臥薪嘗膽,不惜以身試險,以一己之力鏟除魔教的大英雄。 這讓南華宗出盡了風(fēng)頭。 宴會結(jié)束后,顧驚天搖搖晃晃的往自己的舊房間走去。他作為年少有為的青年才俊,今晚被灌了不少酒。 在一個分叉路口,他頓住了腳步,停了一會,最終還是往和自己房間相反的方向走去。 郁星澤正在房間里出神。 他當(dāng)年對顧驚天的感情是真的,當(dāng)時的心碎也是真的,如今顧驚天回來了,愛愛恨恨交織在一起,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顧驚天直接推開了門。 外面朦朧的月色籠罩在顧驚天的身上,顧驚天臉頰帶著一絲潮紅,不知是羞澀還是醉意。他的眼睛黑亮亮的,直直的盯著郁星澤,似乎眼中只有他一樣。 郁星澤的心跳漏掉了一拍,他急促的呼吸吹滅了身旁的蠟燭。等他手忙腳亂要再次點(diǎn)上燈的時候,黑暗中顧驚天已經(jīng)將他擁入了懷抱。 一響貪歡。 第二天一早,郁星澤在顧驚天的身邊醒來。他伸手去撥弄顧驚天晨勃的大roubang。 顧驚天反手捉住了他作亂的雙手,把他摁在身下。 “之前的事....對不起?!?/br> 郁星澤卻紅了臉。如今顧驚天回歸,還成了宗門英雄,當(dāng)年的恥辱如此回想起來卻別有情趣。他幾乎還記得當(dāng)時的熱流激射在自己的身體里是多么的guntang。 顧驚天親了他一下,對他說:“這次回來只是想和你道別,我身懷魔功,終究為大家所不容,不如下山?!?/br> 郁星澤有些不舍得,緊緊的抓住顧驚天的手腕。但是他也不想讓顧驚天在宗門內(nèi)被人嚼舌頭?!澳阌浀靡獙懶沤o我啊。等我有空,就去找你?!?/br> 顧驚天摸了摸他的額頭。可能沒有這個機(jī)會了。他在心里說。但是他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等到離開房間時,顧驚天順手為郁星澤帶上了門。剛合上門的瞬間就聽見里面穿出哭腔。 顧驚天走下臺階,在走出院子前,他再次轉(zhuǎn)身屈膝跪地,對著房間遠(yuǎn)遠(yuǎn)的一叩首,然后離開再沒回頭。 顧驚天跪在銘漠長老的身下。 之前他還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跪在蒲團(tuán)上,銘漠長老高高的盤坐在白玉臺上。 銘漠長老開口問道:“這些年....你為何要這么做?” 顧驚天:“眾仙門苦魔教已久,弟子身為南華宗一份子,為仙門出力,豈不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你和那個魔教教主,究竟是怎么回事?”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魔教教主了...有的只是....師尊....和弟子。” 顧驚天每回答一個問題就向前挪一點(diǎn),最終已經(jīng)完全挪到了銘漠長老的跟前。 “你....誰允許你過來的?” 顧驚天伸手握住銘漠長老的腳踝,把他盤坐的姿勢拆解開來。 銘漠長老白皙的腳踩在顧驚天的肩膀上,雙腿被顧驚天分開,私密的部位隔著褲子也有種被窺伺的羞澀感。銘漠長老趕忙想要夾緊雙腿,顧驚天卻起身擠到了白玉臺上,雙腿擠進(jìn)銘漠長老的雙腿之間,兩人的下體隔著布料互相摩挲著。 最終還是失守了。 等到兩人做完,銘漠長老還在喘息時,顧驚天已經(jīng)穿戴整齊,跪回了原來的位置。 “我練就魔功,終究還是為宗門所不容,為了避免傷師尊清譽(yù),弟子決定獨(dú)自下山歷練了?!?/br> 銘漠長老對這個決定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本身已經(jīng)做好了替顧驚天抗下輿論指責(zé)的打算。 銘漠長老遲疑了一會,問道:“剛回來就要走。你已經(jīng)想好了?” 顧驚天堅定的說:“我意已決?!?/br> 顧驚天對著銘漠長老拜了拜:“弟子不孝,不能常伴師尊左右?!?/br> 銘漠長老別扭的扭過頭去不看他。 顧驚天最后向他行了一個禮,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銘漠長老轉(zhuǎn)過頭來直直的盯著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不見。 顧驚天最終還是回到自己的房間。他一推開門,一個在他床上坐著的憔悴男人立刻站了起來,激動的向他沖過來,抓住他的肩膀瘋狂的搖晃他。 “好!好的很!如今再也不會有人瞧不起咱們娘倆了!” “你如今修為已經(jīng)高過峰主,是時候該讓他們把峰主之位還給你了!” 這時,漂亮男人的手忽然停住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快要飛升了!” 說著,漂亮男人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用鋒利的那頭對著他威脅一般的晃動著:“你也要學(xué)你爹那樣拋下我了!你敢!” 漂亮男人想到了什么,又扔下了手里的發(fā)簪,簪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你飛升了之后一定要記得去找你爹,告訴他,讓他趕快來下界接我?。∷欢ㄊ前盐彝?!” 漂亮男人把細(xì)長的手指含在嘴里,焦躁的啃咬著指甲,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忽然,他伸手緊緊的抓住顧驚天的胳膊,另一只手指著屋頂說:“你發(fā)毒誓!你發(fā)誓你飛升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爹,不然你就灰飛煙滅不得超生!” 顧驚天低頭端詳自己的爹爹。 他記得自己的爹爹是個漂亮的男人,也遺傳給了他這副好相貌。如今不過十幾年光景,爹爹rou眼可見的衰敗了。他的衣著不再雍容精致,幾樣金首飾都有些黯淡了,頭發(fā)不再烏黑靚麗。顧驚天審視著曾經(jīng)最為懼怕的人,發(fā)現(xiàn)他如今比自己還要矮一頭了。 顧驚天頓了頓,說道:“我的修為的確已經(jīng)接近圓滿。但是我既不會留下來成為峰主撐起門戶,也不會去上界找父親,我要去別的世界了?!?/br> 顧驚天走出房間,掌門和新任峰主都在外面等自己了。想必是銘漠長老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他們了。 顧驚天沖兩位長輩行了個禮:“晚輩已修煉魔功,在宗門影響不好,如今決定入世,下山為百姓除魔衛(wèi)道。” 掌門點(diǎn)點(diǎn)頭,“也好,你記住,我們永遠(yuǎn)是你的后盾?!?/br> 顧驚天:“我離開后,還請二位看在我...和我父親的面子上照顧好我爹爹?!?/br> 掌門捋了捋胡須,說:“那是一定的,你就放心吧?!?/br> 顧驚天下山后直接御劍飛行到了一個偏僻無人的懸崖上。他有些緊張,手心里冒出了些許汗水,幾乎快要握不住劍了。他定了定心神,望著天空。 自從完全掌握了魔教至高功法后,他對自己的世界已經(jīng)有了更深的認(rèn)識。 他嘆了口氣。他和顧念本身是一個人,不過是多重宇宙中的不同選擇導(dǎo)向的不同分支。想必顧念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在少年時期和他說那樣的話。 過往種種,世界的虛虛實(shí)實(shí)之外,唯有感情是真的。 不同時空之前是沒有路的。他們就像是吊在兩個枝頭的碩果,踩在兩個時空軌跡的末端,相似卻不相容,只能向前延伸讓兩個分支越隔越遠(yuǎn),卻不能回頭回到交際的那一瞬。 所以才有破空斬。 顧驚天高舉劍鋒,心中默念功法口訣,天地間瞬間雷云滾滾,黃沙漫天,天地之間不再分明,云與泥土不斷交融又結(jié)構(gòu),混雜在一起顯示出造物開天辟地前的混沌本色,凝于劍鋒之上。 顧驚天閉目,將功法運(yùn)轉(zhuǎn)了九十九個大周天,劍鋒因為承受不住混沌之力,從中間裂開,但是顧驚天不在乎,破碎的數(shù)據(jù)在劍身上聚攏,形成了新的劍鋒。顧驚天揮舞著斷劍,對著天空發(fā)出了破空一擊,劃破了蒼穹,穿越了次元壁。 天空的裂縫瞬間迸發(fā)出耀眼的白光,比太陽還要閃耀,比最猛烈的雷劫還要聲勢浩大,世界上所有的人幾乎都失明了一瞬。 等到眾人回過神來,議論紛紛:“那是什么?” 懸崖上已經(jīng)沒有了顧驚天的身影。 顧驚天在宇宙中遨游著。他的身旁是一股一股的數(shù)據(jù)流,在這里他失去了所有的形態(tài)和色彩。 他像游泳一樣向前滑動著,時不時穿過一股數(shù)據(jù)流,失手將里面的一串串?dāng)?shù)字打的粉碎。 身在這樣一個世界中,本身也被結(jié)構(gòu)為代碼,他很快學(xué)會了識別解讀代碼,他四處找尋著和顧念相關(guān)的信息。 這幾日都沒有收到顧驚天的日記,顧念心中有些沒由來的焦躁。 這時,天空上飄動的云忽然停滯不前,然后變得支離破碎,緊接著是天空蔚藍(lán)的本色。 破碎掉的天空外面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四個線框一樣的相機(jī)在不同的機(jī)位對著他們。 原以為一望無際的大陸在此刻也露出了邊界線。 人們以為末日到了,紛紛尖叫著四處躲藏,一時間大地陷入混亂。 顧念也急忙走出房間,去查看外面的情況到底如何了。 這時候,他的手忽然被人牽住了,一個人從背后將他環(huán)抱住,熟悉到幾乎讓他不敢置信的聲音在他耳邊想起。 “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