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事
高三這一年,陸途遇到的第一件倒霉事,是摔下自行車弄傷了右腳。 右腳的外踝骨部結(jié)出紅紅的痂,長在白皙的皮膚上很是扎眼。平時套個襪子都能痛得倒抽氣,脫襪則要擔(dān)心會撕下來一層皮。 他數(shù)著醫(yī)生念叨過的日子,等腳傷痊愈。 鬧鈴一響,手機顯示的時間到了五點。陸途扶住椅背,顛著步走出房間。 姑姑在廚房準備飯菜,他打了聲出門的招呼。 走到門口,住在對門的小男孩坐在通往五樓的臺階,神情專心致志,正翻看一本介紹恐龍的圖鑒。 陸途觀察他一眼,瘸著腳,沒回頭地往五樓走。 他最后在一扇門前站定,手舉起,還沒敲門,門卻自己開了。 江擇站在門口。 今天是學(xué)校正式開學(xué)的日子,江擇卻沒穿校服。 眼前的人系了領(lǐng)帶,熨得平整的白襯衫掖進做工精細的皮帶里,下身一條黑色長褲。 由內(nèi)而外地散發(fā)出超越年紀的從容與得體,氣質(zhì)一絲不茍,優(yōu)越的身高比例盡顯。 陸途滯住手,緩慢耷拉下來。 心情微妙著不知所措。 “……今天不是開學(xué)嗎?” “怎么了?” 握著門把,江擇側(cè)了側(cè)身。 緊接著,門被拉開一道供人走入的口子。 陸途走進門:“你是不是穿西裝了?” “上午有個演講,全校的?!?/br> 江擇住的地方,整理得極整齊,地板干凈地不染一絲塵灰。書架里成堆的書按順序排滿,保存完好,嶄新程度與才拆封的新書無異。 單看廳房,就能得知這里的住戶必然有著嚴重的潔癖。 對方回應(yīng)了問題,陸途哦了一聲。 他的手指剛挨到沙發(fā)沿,還沒坐下來,可不知怎么的,周圍忽然安靜下來,只剩江擇扯松領(lǐng)帶的聲音。 察覺到詭異的靜默,陸途緩慢轉(zhuǎn)身。 江擇不知何時貼緊了他,手掌覆在他搭在沙發(fā)的手指上,另一只手攀緊他的腰,不由分說地拖到了自己懷里。 “去床上?!苯瓝竦馈?/br> 眼睛慌亂地開合,陸途怔著說:“不是要給我筆記嗎?” “做完給。” 江擇貼在他耳朵邊,沉聲道。 cao縱身體機能的大腦忽然當(dāng)了機,陸途的身體變得十分僵硬。 江擇欺身吻他,寬大的手掌拖住他半個屁股,揉捏了一把。 “嗯……” 動作始料未及,陸途沒忍住,悶哼一聲。 哼聲柔軟無比,江擇胯間變得更硬挺的欲望抵上陸途的大腿,隔著薄軟的衣料,頂弄著。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或者第二次發(fā)生,陸途的臉仍然燙得厲害,緊咬著下唇,牙齒嵌進粉色的唇rou里。 感受著懷里的軀體由無所適從的僵硬變?yōu)榧毭艿念澏叮瓝裢V沽擞H吻,握著陸途的手,拉著他摸上系緊褲子的細繩。 “自己脫掉?!?/br> 陸途看著眼前的人,目光茫然,江擇此時的眼神可怕得叫他不敢動作。 掌心里,纖瘦的手指微不可見地發(fā)顫。 江擇的語氣稍微變得溫柔了些,低聲道:“聽話。” 鬼使神差地,陸途乖乖扯松了綁緊褲子的繩結(jié)。 江擇的手指探入他的褲腰,扯松褲腰的松緊帶,長褲掉在地板上,齊整的房間里留下第一處凌亂的痕跡。 陸途身上只剩一條長款的短袖,半遮半掩白色的內(nèi)褲。 一會兒功夫,背部撞上了柔軟的被褥。 江擇放輕手上的動作,握住陸途受傷的右腳腳踝,細細摩挲。 欲望的視線釘在陸途通紅的腳踝上。 一道極丑陋的傷痂,在白嫩的軟rou上長死了,兩者密不可分地黏連在一塊。沒有痂皮的地方,卷起的松垮褲腿下,纖細的腳腕連著整只腳,白里透著粉。 江擇看了半晌,忽的握住陸途的腳腕。 “嘶……”對方冰冷的手指不小心碰擦到傷口,陸途倒抽氣,總算忍不住出聲,“別碰那里……” 江擇動了動眉:“怎么不哭了?” 疼痛漸漸散去,陸途睜著一雙茫茫的眼,看著他:“什么?” 臉頰覆上冰涼的觸感,江擇摸了摸陸途燙得發(fā)紅的臉側(cè):“你摔下自行車的那天,回家的時候眼睛還是紅的,摔個跤就能哭半天,現(xiàn)在怎么不哭?” 陸途頓了頓,茫然道:“我聽不懂?!?/br> 昏暗的臥室里,江擇抓緊手里握著的腳腕,強硬地掰開眼前裸露的大腿。 陸途很害怕,想把對方手里的腳收回來,但是身體完全被對方壓制住,一動也不能動,他努力去看身上人的神色,卻完全看不清楚,直到掙扎地沒有一絲力氣了,才終于聽到江擇喊他的名字。 不管顧自身胯間硬得發(fā)疼的欲望,江擇壓著他,低聲逼問:“你那天哭給誰看了?” 幾乎被逼到絕境,陸途在床上不停搖頭,尾音透著委屈的意味:“我沒哭……我、我就是摔得很疼,眼睛紅了,我第、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你……” 兇猛的親吻堵住了剩余的回答。 意識朦朧間,陸途耳旁只剩下解開皮帶發(fā)出的聲響。 沒能休息幾秒,陸途被抱坐在江擇的大腿上,江擇的動作越大,他的腰就抖得更厲害。沒脫下的內(nèi)褲卡進他的臀縫,粗大的yinjing兇狠地碾磨著他的臀rou,guntang的頂端摩擦過緊閉的xue口。 一時之間,陸途遲鈍的思考只能想一件事。 ——江擇在cao他。 在cao他的人揉捏著他的腰窩,在他的半推半就下,終于褪下了內(nèi)褲,只留了一件寬松的短袖,衣擺下,濕漉漉的陰部好像下一秒就能噴出水來,yin蕩地濡濕了江擇的西裝長褲。 炙熱的欲望再度擠入柔軟的腿rou間。 “嗚……” 陸途的下唇在方才的親吻被吮腫了,碰一下都疼得厲害,摩擦yinjing產(chǎn)生的快感傳來,呻吟難以控制地發(fā)出,成了引誘對方的催化劑。 江擇在床上換了個姿勢,陸途下意識地并攏大腿,小腿收緊江擇的腰,也夾緊了正在他腿間作惡的作案工具。 覺察到依賴的動作,身下的抽插動作猛然加快。 等到陸途渙散的目光重新有了神智,乳白色的jingye早已射滿了他的臀縫。 液體慢慢流下,腿根漸漸變得一樣的泥濘不堪。 “明天去上學(xué),我抱你下樓。” 江擇把最后一道熱好的菜放到桌上,看向拿著筷,卻一直沒動作的陸途。 視線稍微一傾斜,就能看見臥室里一地都是凌亂的衣物。 陸途此時已經(jīng)換回自己脫在客廳的長褲,找了件江擇衣柜里找來的衛(wèi)衣穿在身上,聽到這個問題,下意識回答道:“不要。” 江擇陷入沉默。 陸途繼續(xù)說:“我姑姑會看見的。” 江擇臉上沒什么表情:“你怕什么?” “……” “你自己說過的?!苯瓝裼寐龡l斯理的語氣,咀嚼著每一個字,回答他,“我們沒有在談戀愛?!?/br> “……” 初秋的室內(nèi)開了空調(diào),可陸途的臉依然燙得厲害。 他低下頭用筷子扒飯,明明已經(jīng)洗過澡了,黏膩的jingye卻好似還黏著在大腿內(nèi)側(cè)的皮膚上,侵襲他思考答復(fù)的感官。 江擇的衛(wèi)衣套在身上,除了江擇的味道,陸途好像什么都聞不到了。 到了晚上八點,樓道已經(jīng)亮滿了燈。 陸途把江擇推進門內(nèi),不肯叫他抱自己下來,推辭半晌,對方才作了罷。 下樓的路走得不輕松,何況除了腳傷,又多了其它的詭異感受,陸途抓緊扶手,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身后愈發(fā)放肆的目光。 陸途轉(zhuǎn)頭,江擇果然在看他。 他氣得想大聲喊他回去,卻怕這么晚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只得低聲命令。 “回去啊?!?/br> 江擇沒動。 陸途心一橫,死心道:“我明天去上學(xué)?!?/br> 江擇點了下頭,挑著眉笑:“看你走完這段臺階,我就回去了?!?/br> 沒辦法,陸途只能硬著頭皮走完這一段路。 等到了拐彎處,陸途再往上看,江擇破天荒地履行了承諾,把門關(guān)上,老實回去了。 轉(zhuǎn)回視線,陸途神色一怔。 對門鄰居家的小男孩竟然還在臺階上看書。 此處的光從陽光變成了燈光,對方竟然動也沒動過,手里翻的,也還是那本恐龍圖鑒。 陸途忍著腳傷,挨著小孩,與他并排坐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陸途問。 小孩抬頭,盯著他看,回答道:“周裕?!?/br> 陸途又問:“你很喜歡看恐龍嗎?” 周裕只是看著他,沒有回答。 坐都坐下來了,為了和小孩打成一片,陸途思索片刻,指了指周裕手里的圖鑒:“你最喜歡哪個恐龍?” 沒想到,周?;貑査骸澳阕钕矚g哪個恐龍?” 陸途懵了兩秒。 不想在小孩面前暴露貧乏的知識儲量,他從僅剩的知識里搜刮一會兒,繼而認真道:“霸王龍?!?/br> “為什么?” “……因為很厲害?” 周裕點了點頭,像是表明自己知道了。 “你呢?” “我不喜歡恐龍?!敝茉Uf,“我只是喜歡待在這里看書?!?/br> “……哦?!?/br> 陸途莫名有股感受,他貌似在和小孩比幼稚,而且,還比贏了? “哥哥,為什么你去了一趟樓上,連衣服都換了?” “我……” “是去洗澡了嗎?” 陸途想了想,應(yīng)道:“對?!?/br> “哥哥家里停水了?” “……對?!?/br> 周裕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盯看著不知所措的陸途:“那哥哥下次可以來我家里洗,不用瘸著腿到樓上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