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家的秘密情事
伯爵的新婚夫人成為了上流社會的新談資,凡是見過這位夫人的人,無不贊嘆一句絕色美人。貴族從不缺美人,但美貌如那位夫人,還是男性的美人就沒那么常見了。 這位名動上流社會的伯爵夫人,是位毫無疑問的男性,那些夫人小姐們已經(jīng)見識過了。他是如此俊美,比之美的神靈更出彩,連最上等的玉石在他無暇的肌膚映襯下都黯淡無光。從沒有人的眼睛能像伯爵夫人這樣澄澈奇異,藍綠色的眸子仿佛深沉的海洋。 伯爵夫人從不拒絕其他貴族的邀請,獨自往來于各種奢靡的宴會,卻不會和婦人們討論時興的珠寶,而是坐在宴會的椅子上一邊翻閱用古老的語言著成的書,一邊靜靜地聆聽貴族口中的消息。 沒有人會責怪這位過分安靜的、有些不合群的伯爵夫人,畢竟他的美貌可以獲得一切諒解。 久而久之,貴族只會關(guān)注伯爵夫人,反倒忽略了曾經(jīng)被他們大肆稱贊其英俊紳士的伯爵。在伯爵夫人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球中之后,他們完全把那位上過戰(zhàn)場并凱旋歸來的英雄忘了。 只有偶爾有人想起,似乎這位伯爵,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出過門了,而是整日把自己封閉在偌大的莊園里,冷酷地任由自己的夫人獨自趕赴宴會。 在伯爵夫人出去的時候,伯爵在干什么呢?或許外人看到伯爵的樣子,會感到不可置信。英俊的、傲慢的伯爵,竟然像只被雨淋濕的可憐的小狗,蜷縮在床上瑟瑟發(fā)抖, 他看起來十分頹廢,昔日硬挺凌厲的臉上布滿胡茬,那雙眼睛飽含的穩(wěn)重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恐懼。他努力把身體縮進天鵝絨的被子里,身體不正常地抖動,如同癲癇發(fā)作,同時驚慌失措地打量周圍蠟燭照不到的黑暗處。 過了很長時間,伯爵才用沙啞的聲音說:“凡瑟爾呢?他怎么還不回來?”說到后半句,伯爵幾乎是吼出來的,使門外守護的仆從對伯爵更加恐懼。如果不是凡瑟爾夫人保證,他們甚至覺得伯爵已經(jīng)被惡魔附身了! 站立在黑暗中的管家沉默片刻,回答他逐漸瘋狂的主人:“夫人很快會回來,如果您十分急切,可以出門迎接夫人?!?/br> “我不要出去!凡瑟爾!我要凡瑟爾!”管家的話卻刺激了伯爵,他非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更加恐慌,拼命拉扯被子裹緊身體,對管家口中的“出門”二字表現(xiàn)出異乎尋常的抗拒。 管家嘆了口氣,在心里可憐他瘋癲的主人,自從和凡瑟爾夫人分別六年外出打仗回來后,伯爵就得了某種怪病,如果沒有凡瑟爾夫人的陪伴,他甚至做不到獨自離開床榻去用餐。而且……伯爵的怪病在二人結(jié)婚后加重了。 管家不再請求伯爵出門,他恭敬地說:“既然您不愿出門,就讓我為您換藥吧?!?/br> 看著一直信任的管家真摯的眼神,伯爵松了口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放開被子,露出傷痕累累的身體。這不是因為凡瑟爾夫人厭惡伯爵而對他施加的虐待,正相反,是伯爵主動要求夫人在床榻上凌虐他的,只有血淋淋的傷口才能讓伯爵有正常男人的性沖動。每次看到凡瑟爾夫人在愛人身上施加各種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酷刑”,伴隨著伯爵滿足的呻吟,管家總會在心里想:這樣奇怪的病,把主人變成了下賤的怪物。 昂貴的藥水涂抹在伯爵健壯卻猙獰的身軀時,伯爵因為傷口的刺痛露出舒服的表情,十分享受別人討厭的疼痛,嘴里還不斷要求道:“再用力點?!?/br> 可惜管家沒有加深他的痛苦,在重新滲血的傷口處放輕手勁。不僅是剛才伯爵抓被子的行為撕扯到了傷疤,還有他偷偷揭開傷疤導致了傷口破裂。 等管家處理好傷口,伯爵難得安靜地窩在床上,沒有再歇斯底里地大叫。他呆呆地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天色,忽然憤怒地說:“凡瑟爾從來沒在天黑后到家!難道有什么人值得他在外流連忘返了嗎?” “伯爵大人……”管家想為整日接替驚恐的伯爵處理事務(wù)的夫人說兩句話,明明夫人每天都在奔波,在家也無法放松,管轄日益不安分的平民,伯爵卻在懷疑自己的夫人不貞? 況且……管家認為自己的想法是罪惡的,他甚至認為伯爵如此不可理喻,任誰都有理由厭棄他吧? 不管管家在想什么,伯爵則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凡瑟爾是如此美麗,美麗到令他擔心的地步,有無數(shù)人向凡瑟爾展示他們的魅力,總有一天,凡瑟爾會拋棄他,投入其他人的懷抱。 難道我的身體已經(jīng)完全沒有吸引力了嗎?伯爵開始暴躁地啃咬手指,不在乎尖銳的虎牙咬破皮膚。他開始檢查布滿傷疤的身體,從打上屈辱象征的乳環(huán)的rutou開始,急切地尋找任何美麗的部分,包括曾被粗暴對待的后庭xue口,最后失落地停止動作。他認定了凡瑟爾已經(jīng)厭倦了婚姻生活,或是厭惡了他,選擇更有活力的情人。 想到凡瑟爾背叛他的過程,伯爵痛苦地蜷縮起身體,小聲抽泣著。 管家定定地任由伯爵發(fā)瘋,決定明天寫信給可能幫助伯爵的人。他的兩位主人大概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伯爵能保持清醒就不錯了,而夫人,其實也不愿意外人知道丈夫的病。 踏踏的馬蹄聲隱約從莊園外面?zhèn)鬟M管家敏銳的耳朵,于是他提醒伯爵:“夫人回來了?!?/br> 只見如同剛剛失去靈魂的伯爵突然抬起頭,露出極驚喜的表情。果然,不一會樓下獨屬于伯爵夫人的悠揚的聲音響起,他似乎在吩咐傭人,接著走上樓,打開臥室門。 伯爵癡迷地看伯爵夫人微皺著眉頭解開繁復的外衣交給仆人,纖長的手指緩慢地揉捏眉心,好一會才揚起冷淡的臉,詢問管家:“伯爵今天怎么樣?” 不等管家回答,伯爵夫人走近頭發(fā)凌亂的伯爵,細細打量他,沉靜的眼睛吞沒了所有情緒,看不到絲毫的愛意、溫柔、或是憎恨厭惡。他抬手捋順伯爵的頭發(fā),溫熱的掌心有貼近伯爵的側(cè)臉。伯爵乖乖地讓伯爵夫人摸臉,伯爵夫人的大拇指擦拭了幾下伯爵的嘴唇,過分白皙的指腹沾染了刺目的血跡。 “你今天失控了?”伯爵夫人問。 伯爵有些失神地注視伯爵夫人手指上的血跡,囁嚅道:“沒有?!?/br> 伯爵夫人沒有追問,他看到了伯爵躲閃的眼睛,就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 至少他沒有失去撒謊的能力不是嗎? 床邊的人忽然轉(zhuǎn)身要走,伯爵立刻抱住夫人的腰肢,低聲哀求:“別走,凡瑟爾,現(xiàn)在是晚上?!蓖砩?,正是他們進行血腥的性愛的時間。 伯爵夫人的身體僵硬片刻,然后他伸手掰開伯爵的手,留下一句話:“我要去書房,等你睡著,我會回來。” “難道你真的對我不忠貞了嗎?你已經(jīng)和其他人交往了嗎?”伯爵沒想到凡瑟爾會拒絕他,好不容易壓抑的痛苦又涌現(xiàn)出來,頓時失控地大喊。 伯爵夫人離開的腳步重新轉(zhuǎn)回來,他安撫崩潰的伯爵,親吻他的眼角?!拔矣肋h不會背叛你。” “那你別走好不好?”伯爵低聲說。他甚至扯開被子,低賤地用身體蹭伯爵夫人質(zhì)地柔軟的里衣,全然看不出他是個貴族。 “我會在這看著你睡覺?!辈舴蛉苏Z氣堅定的說,絲毫沒有動搖。但他在伯爵說出“我的身體對你沒有吸引力了嗎”之前說:“明天,明天我們可以去花園逛逛?!?/br> 伯爵瞬間安心了,依依不舍地看了幾眼伯爵夫人,進入了夢鄉(xiāng)。伯爵夫人在床邊坐了很久,之后輕聲離開了臥室。 管家對伯爵夫人充滿了心疼,面對精神不正常的丈夫,也只有伯爵夫人能忍受了。 第二天陽光正好,伯爵終于洗去臉上的頹廢,穿著華貴的衣服,和凡瑟爾一起踏出陰暗的房子,似乎昨天不敢離開床的人不是他一樣。但伯爵府的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在伯爵夫人身邊,伯爵才敢重新走出房子。 二人漫步在花園里,伯爵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和凡瑟爾還是少年時嬉戲的時候。走到他們初次心動的地方,伯爵懷念地坐下,緊靠伯爵夫人的肩膀,想和他聊聊曾經(jīng)的事情,卻在陽光的照耀下,剛平復了呼吸就睡著了。 伯爵夫人安靜地凝視伯爵,他以前咨詢過非常厲害的醫(yī)生,那人在伯爵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他進行了催眠。醫(yī)生告訴他,伯爵所有的疾病都來源于那場戰(zhàn)爭,戰(zhàn)爭擊垮了他的心理防線,而唯一親密的人——伯爵夫人成為了伯爵的心靈寄托。 “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伯爵,那你最好先殺了他?!痹诓舴蛉嗽儐柸绾沃委熀螅t(yī)生先是表示他無能為力,然后說了這番話。 伯爵夫人沉默了,因為他們可以預見,當伯爵唯一的寄托離去,他會是什么結(jié)局。 身旁熟睡的伯爵在愛人身邊露出幸福的笑容,伯爵夫人將他輕輕放到自己腿上,輕聲說:“我會一直陪著你,等你病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