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綠色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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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越來越熱。 早上的海似一摞一摞的綠翡翠般,陽光照射,便是清澈透亮。坐上快艇出海,當(dāng)濕熱的風(fēng)嗚呼地吹起,就能聽浪。它聲聲拍打得響,浸染了空氣滿是海的咸腥,這會兒熱昏了腦的欲也難得安耐了回。 旅游團(tuán)里的人都是從歐洲那邊過來的,里頭的人大半數(shù)都是結(jié)伴的情侶。那位穿著碎花長裙的希臘女生又在同她的男朋友不知抱怨著什么。男生見怪不怪地攬住女生,側(cè)首之時,恰逢對上了一對目光。 米勒向著人示意了一眼,抱歉地笑了笑。郁溪頷首回應(yīng),視線里的那雙手也未停下溫柔的安撫,于是便移開了眼。 快艇的座被烈陽暴曬,赤足行走于板上,都熱得燙腳。郁溪習(xí)以為常,他走到邊道彎腰將手探進(jìn)了波光粼粼里,洗在臂上是溫涼的。他又撈了滿手灑在腳底板下解熱。 搖晃的船身漾了波瀾,手也來回攪弄著海水,挽了碎光來,又放了流蘇去,飛騰起來的水花全部拋在了身后。 “ 你們旅行社這么多年也不改改路線,老帶著旅客來這兒也不覺得無聊?” 有聲。郁溪扭身,抬頭望著人回道:“ 那你總帶著人浮潛就不覺得無聊了?” 阿齊走了過來:“ 這得分情況?!?/br> “ 我喜歡海,所以不無聊。但老碰上你。” 然后他做了一個鬼臉。 郁溪用拳頭示意:“ 那你干脆也別兼職什么酒保了,小心我給你一下?!?/br> 阿齊出了一個布:“ 那不行,擋我財路者,死?!?/br> 最后阿齊還是挨了郁溪一拳。 鬧劇收場。阿齊到在郁溪旁邊坐下,學(xué)著他撈水自己身上洗。 他問:“ 最近阿嫲身體怎么樣?” 海水濺上了大腿,郁溪往褲子上抹了干凈:“ 老樣子,感覺她那腿還是有點(diǎn)疼,但她也不說。” “ 還是之前摔倒留下的后遺癥吧?!?/br> 看著人點(diǎn)頭接連嘆氣,阿齊安慰地拍著他的肩頭:“ 我瞧老太太挺好的,你不用太擔(dān)心。” “ 誰知道呢?!?/br> 又一聲長嘆,郁溪細(xì)算著,明天是在普吉島的最后一天。他挑起眉眼眨眨說:“ 哦,對了,明天過后我就要去曼谷,會在那呆三天,你記得幫我照看下,不用一直守著,就……” “ 行,知道了?!薄“R擺擺手,“ 又不是第一次了,還這么不放心我。” 這么說著又打趣道,“ 這種事再多來幾次,說不定我以后就可以頂替你在阿嫲心里的位置了?!?/br> 郁溪一腳過去:“ 滾,就想在我家吃白食。” 快艇在綠色海洋馳騁,光點(diǎn)漂在水面像鉆石般。打鬧后又靜了下來,留存了馬達(dá)轟鳴的引擎聲。然后阿齊隨口喚道:“ 喂?!?/br> 他:“ 嗯?” “ 你做導(dǎo)游做多久了?” 做了多久? 郁溪瞇眼眺望遠(yuǎn)方,眼前略過一座座小山,他閉上眸,是熾火的紅,是能感受到那濃烈的陽日。他想,嗯,應(yīng)該很久了。 然后他回答:“ 不記得了?!?/br> 郁溪回頭看他:“ 為什么問這個?” 阿齊站起身伸懶腰,打著哈欠回答:“ 沒有,我就是想我以后,嘖,會不會某一天突然不想再潛水了。” 說著他又笑起來,“ 不過,現(xiàn)在還是想不出來那天會是怎么樣的心情。” 郁溪眨了眨眼,他跟著樂了幾聲,然后仰臉對阿齊說:“ 反正你有這么多副業(yè),少一個潛水又不會死?!?/br> 阿齊笑瞇瞇地甩手,僅存的幾滴水灑了郁溪一臉。他們又鬧了起來,嬉戲之間四處張望,阿齊隨口說了一句:“ 那個人怎么總是往這邊看?” 郁溪疑惑地停下動作:“ 誰?” “ 喏?!薄“R朝某個方向抬顎說,“ 就是打電話的那個?!?/br> 郁溪順著探向快艇的另一頭,阿齊指的那個人正通著電話。同第一次見面一樣,無人之時他仿佛永遠(yuǎn)冷著一副臉面,只有開口講話的時候,那份痞壞才會撕破他的鮮活。 “ 我最近也沒惹什么人吧?” 阿齊反思,他頓了頓再次定睛道:“ 等一下,好眼熟啊……” 郁溪眼眸顫了下,不自覺地壓低了聲:“ 是上回在酒吧里的那個人?!?/br> 聞言,阿齊一愣,不由地笑罵:“ 靠?!?/br> 他意味不明地扭頭眼盯著郁溪:“ 你弄進(jìn)來的?” “ 想什么,” 郁溪低頭捋了捋頭發(fā),指腹沿著腳踝的骨骼不自覺地繞,“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擠進(jìn)來的?!?/br> 阿齊故作驚訝:“ 喲,大老板?!?/br> 郁溪無言地瞥了一眼。 “ 不過,之前那個也不差錢???” 阿齊不理,開始自問自答起來,“ 但那洋人脾氣確實(shí)是差了些,就不知道這個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只能是更差了。 “ 他又在看你。” 郁溪下意識地再次望了過去,兩雙目光相交,在大海和陽光之間,如阿齊說的,那人也在看他。 白晝之下,烈日炎炎,夏原微微噙起了嘴角,在對他笑。郁溪敢肯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分明就是因?yàn)樽蛉赵诘靡?,哂然?/br> 夏原還未掛斷電話,翕張的嘴應(yīng)付著手機(jī)那頭。只不過短暫的停留,他便向著海洋挪了視線。 郁溪悶氣,也沒有意識自己的眼神遛了幾個來回。正陷入呆愣,他突然吃痛嗷起來。 余光里瞟見了一只手。阿齊揪起了他的臉,搖頭咂嘴地笑嘆:“ 你這漂亮臉蛋喲,也不知道是禍害別人,還是禍害自己。” 郁溪更氣了,想去捶他讓他閉嘴。阿齊后退連連躲著,指著他非說他惱羞成怒心虛了,然后調(diào)侃著跑開了。 “ 這么高興?” 才幾分鐘,夏原掛斷了電話,從那頭走了過來。 郁溪對他沒好氣:“ 你過來干什么?” 可夏原偏偏就喜歡逗弄:“ 船上這么點(diǎn)兒地方,我不能過來?” 郁溪挑眉撇嘴,沒應(yīng)他。 步子邁到了身側(cè),轉(zhuǎn)頭瞧,人已經(jīng)在他旁邊坐下。風(fēng)撫過臉又動了帆,嗚呼嗚呼的,撞了滿懷。誰都沒有再開口,又或許誰都不想開口。他們靜靜地凝望,似是思緒萬千,但也只是盯著海,睨著每段浪潮被推得高遠(yuǎn)。 郁溪看著發(fā)了呆,他忽而覺得,往細(xì)了嗅,這海風(fēng)真的很腥。 突然,夏原開了口:“ 你之前說你在這里呆了很久?!?/br> 郁溪怔了一秒:“ 嗯?嗯。” “ 你以后也一直打算呆在這里了嗎?” 郁溪聞言側(cè)目,夏原還在看海。他奇怪對方反常的正經(jīng),但又是因?yàn)榉闯#暗倪^分將現(xiàn)在襯得淡漠疏離。 “ 不知道。” 他頓了回答,“ 應(yīng)該吧?!?/br> “ 不打算回去看看?” 郁溪垂眸:“ 我沒有什么親人在,回去也不知道去哪兒?!?/br> 說著,他反問:“ 那你呢?為什么來這里?” “ 因?yàn)榻。艺f過的。” 夏原道。 郁溪笑了:“ 那干嘛不呆著,豈不是更近?” 夏原聽出了調(diào)侃,啟唇那瞬,突然一陣鈴響。他低頭看了眼手機(jī),持續(xù)了良久都沒有接。直到噪雜的鈴聲快淹沒在了快艇的馬達(dá)聲里,郁溪非是哼著提了醒:“ 接吧,夏老板?!?/br> 下一秒粗氣從鼻子里吐出,夏原不愉地摁掉了電話。他順著郁溪前一句話,勾起嘴角:“ 在一個地方呆得越久,煩心事就越多,因?yàn)閬韥砣トサ亩继煜ち恕N也幌脒@樣,郁導(dǎo)游覺得呢?” 報復(fù)性的回答令郁溪忽地梗起來。固定的旅行路線少說走了數(shù)百次,景點(diǎn)需道述的故事也講了上千遍。他覺得不是,不覺得也不是。 想著,手心被撓得癢,郁溪回神,夏原握著他的指跟把玩。他抽了回去:“ 拿開。” 夏原沒有收回,郁溪看著他動作頓然,轉(zhuǎn)而神色慌張地變了調(diào):“ 干什么,別動手動腳,你——” 膝蓋骨被握住,力道一重,他幾乎是撲到了夏原的身上。手悄摸地往里鉆,遮擋的地方被掀起,游進(jìn)大腿內(nèi)側(cè)。不知道他又在發(fā)什么瘋,郁溪咬牙,精準(zhǔn)地卡住對方的喉嚨。 夏原卻笑出來了聲:“ 又來這招?” 指腹反復(fù)掃過髀rou,歡愛的痕跡瘙癢不止。郁溪感覺耳朵開始燙起來。一個失神,他被扯著頭發(fā)仰面。 熱帶的陽日如同驟雨般打下,萬分刺眼。然后,溫暖帶著濕癢的觸感一同烙在了鎖骨。 低沉的嗓音沿著青筋攀上,“ 我昨天也才說過,我跟你之前那些人不一樣?!?/br> 郁溪被燥紅了臉,可能是太陽,也可能是夏原。 細(xì)數(shù)了往些天,夏原奇怪地沒有煩他,他少見地覺得清凈。他在前頭領(lǐng)著隊,旅客跟在后頭,夏原離得遠(yuǎn),走在了最后;回到車上,他也獨(dú)自坐去了后排。只是擦肩之際,似是有sao動,襯衫蹭了肌膚,待郁溪回眸的時候,那人已然落座闔上了眼。 昨天的日落西山,旅途的巴士停在了一個小鎮(zhèn)上。是自由時間,旅客們紛紛下車,早已游逛于人海。 大巴敞著車門,滾滾的暑氣溜進(jìn)里頭,眸子被熏著悶燥起來,連傍晚的風(fēng)也變熱了。郁溪回望了車廂內(nèi),夏原還靠著椅背閉眼休憩。 這接連幾日的一反常態(tài)將那幅張揚(yáng)的外表剝落,宣泄過后,展露了原本應(yīng)有的疏離。明明前些天還在脅迫,非想擠進(jìn)旅游團(tuán)的人,現(xiàn)在卻是在消遣旅行的作態(tài),甚至陌生。 郁溪站在原地思索再三,想了以后還是挪著步子過去,坐到了夏原旁側(cè)的座位。 夕陽傾瀉,透著車窗落在了那細(xì)軟的碎發(fā)上,光透得亮。安靜的時候,他確是冷冽的。郁溪頷首,眼前人藏不下的煩悶和壓抑都驟聚在眉宇之間,余暉抹在了他的唇邊,上次被咬破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了痂,凝固了血,無端添了幾絲憐意。 郁溪一頓,立即斥責(zé)自己泛濫的同情心。前幾次的歡愛像極了宣泄,逼著他發(fā)浪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那一副痞壞的樣兒,還有無厘頭的糾纏,亦或者是別的什么,都可比這冷漠來得多。 “ 你還要看多久?” 沙啞的嗓音忽然響起,郁溪頓時回神訝聲:“ 你一直醒著?” 夏原沒有睜眼:“ 車停的時候醒的?!?/br> “ 哦?!薄∮粝A苏Q郏灰魂?,他站起身推著人提醒,“ 下車了。” 夏原蹙著眉伸了個懶腰,懶懶地睜眸,“ 自由時間,我不能呆在車上?” 郁溪沒話了,撇了嘴:“ 隨你。” 說著就要下車。夏原瞇著眸,伸手一把將人擼了過來:“ 開個玩笑,回來?!?/br> 郁溪蹌著步子后退,撐著椅背摔到了男人的面前。陽光一秒遛到臂彎,觸感隔著衣物襲入,惹得胸前一股癢意,然后毛茸茸的腦袋順勢靠在了他的腹上。 郁溪被蹭得癢:“ 嘖,又干嘛?” “ 抱一下怎么了?” 說著,夏原順勢收緊了臂彎,將人困在自己的雙膝之間。郁溪幾番都掙脫不動,“ 原來這幾天你給我裝呢?” 夏原輕笑:“ 關(guān)心我???” 郁溪翻了白眼:“ 我是導(dǎo)游,要看好所有人?!?/br> “ 也就是某些人威脅利誘非要擠進(jìn)來,還不聽指揮,到時候出了事是誰的責(zé)任?” “ 不知道?!薄∠脑孟ドw蹭他,稀稀拉拉地樂呵,“ 反正不會是我的?!?/br> 類似的話讓郁溪想起了剛見面的時候,他忿忿地狠蹬了男人一腳,然后往車門口走去。夏原笑地拉住他,對面推脫的動作輕松被他鉗著手腕,再次攏回懷里。 又是一股吐出的熱勁,衣擺被熟練地掀起,風(fēng)溜過,郁溪抖得一個激靈。車廂里越來越悶,惹得頰與耳發(fā)起了燙,他忙背著手推開夏原的臉:“ 別墨跡,下車?!?/br> 低首恰巧對上了那戲弄的眼神。氣息裹著濕潤黏在腹部,濕答答地涼。郁溪不經(jīng)意抻著脖子,他覺著自己果然是為那多余的同情買了單。 郁溪不服氣地道:“ 喂——” “ 嗯?” “ 你別得寸進(jìn)尺啊?!?/br> “ 得寸進(jìn)尺?” 夏原被捏住了下巴,他順勢摸住了顎前的手腕:“ 這是警告,還是邀請?” 緘默,只有風(fēng)吹進(jìn)車?yán)锏穆曇簟?/br> 車廂里空氣氤氳,不同步的呼吸都能清晰明了,日頭還燒著那處蜜rou,軟軟地隨著身子起伏。于是,夏原傾前著臉,挪開手,將唇覆在了薄弱的腰側(cè),撫弄著肌膚,“ 成年人的規(guī)矩,不說話就代表默認(rèn)?!?/br> 語落,褲頭的松緊帶便被勒在了胯骨間。 舌尖點(diǎn)過,蜜色的肌膚沾了水,黏膩繼而攀著向上。他湊近了摩挲,鼻尖刮過,熱息佇足,一瞬息,撓sao的癢都團(tuán)在齒輪的凹陷里。隨著懷里的輕顫,一聲細(xì)微的哼吟從頭頂泄漏。 然后,夏原推著人躺倒向另一頭的座椅。 車座并不柔軟,沉重地一聲悶哼,指尖陷進(jìn)地劃過車座,郁溪蹙眉嘶嘶,疼痛的反應(yīng)還沒回神,就被人牽制得曲腿撅臀。他也不愿服輸,雙腿用力地拐住了脊背,箍著腰壓下身。 頓時,兩張臉近得相覷。 根根分明地眼睫緩地煽動,眸也顫顫,響在耳畔的吁喘逐而被揉碎,滾滾而下的巖漿倏忽停滯,只剩下了冒著煙的喘息。 力量的博弈總能擦起yuhuo。 郁溪眨了眨眼,探出舌尖漣過夏原的唇瓣,軌道變換,轉(zhuǎn)而舔了他嘴角那處傷痂,蓄意地下了力道。 夏原不由地嘶聲,垂眸之下,那狡黠盈盈。他匐在上方,掂起美人的下顎:“ 故意的?” 郁溪促狹:“ 活該,——嗯!” 一股硬勁兒撞斷了話語,啪啪地,他不禁xiele一口呻吟。 不過才幾日的冷淡,一句話,電光火石之間,又重返回了第一天的樣子。 敏感相互抵著,威脅襲面而來。郁溪掐住了夏原脖子,“ 還跟我來這套,嗯?” 緊接地一聲脆響,拍完一掌夏原握著那柔軟的屁股嗤笑:“ 就這點(diǎn)兒力?” 郁溪又被點(diǎn)起了火,他惱怒地蹙眉,雙手繼而使了力,一字一句:“ 滾開。” 夏原咳地噎聲,像是斷了呼吸,頸脖蠻硬地?fù)纹鹆饲嘟?,連帶著白皙的臉也變得通紅。氣氛僵持,諷意回蕩,夏原卻還是揶揄模樣,他猛地抓起郁溪的膝蓋扛上肩膀,拇指朝腘窩狠狠地按了下去。 “ ??!” 伴隨一道失聲的叫嚷,脖子處迅速卸了力道,他迅速地扣住雙腕,一把壓在了頭頂。郁溪掙扎,面前的熱息一吐,全灑在了臉上。他狂眨著眼,泛紅的眼尾擠出了水,漉漉地瞪著那蠻烈戲謔,“ 我是不是說過,你這小身板還是適合被我干?” “ 神經(jīng)?。 薄∷淞R地蹬開夏原。 夏原卻一把勒住了腳踝扯近,手摸進(jìn)了褲尾:“ 反正現(xiàn)在沒有人?!?/br> “ 你敢!” “ 你認(rèn)為我敢不敢?” 夏原無視抗拒,不管不顧地托起郁溪便往后頭走。掙扎的動勢激烈,跌跌撞撞的,倆人發(fā)鬢都滲了汗,夏原還在使勁地掰著他的大腿。他不肯,便是用力往里夾,然后夏原就掐他腿上的筋絡(luò),非逼他松懈。 郁溪疼得叫:“ 滾開!誰他媽要跟你在車上做!我告訴你,嗚,你這是在強(qiáng)jian!就不該讓你進(jìn)來,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郁溪還在嚷嚷,被扔在最后一排的座椅上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夏原欺身壓住他,熱氣彌漫,然后咬上了耳垂。 “ 我進(jìn)不來也會有別的辦法進(jìn)來,” 他說,然后手扯掉郁溪的褲子,“ 我跟你之前的人可不一樣,也就你那老情人認(rèn)慫?!?/br> 舌頭來回去地挑逗,嘖嘖的水聲充斥,似要涌進(jìn)耳里般洶涌。郁溪簇簇地喟嘆,緊攥在椅背的手被一根一根地分開,嵌進(jìn)了另一只手,帶著摸上了自己的胸前揉著乳。 郁溪被燥得不行了,咿呀的扭動都像欲拒還迎。夏原拎過他的下巴,嘴唇貼著顎鋒言語:“ 真不知道他有什么把柄被你握著,說去工作就這么聽話地走了。” 哪有什么把柄,他恍惚地想,不過就是在旅行社門前鬧事打了架被人趕了出去,順便還給他自己了一個警告,說私生活他們管不著,如果再有一次就炒魷魚了。自那次以后,阿里斯便不在工作之余打擾他。 漸而,后面迷迷糊糊地也聽不清了,只覺得膝蓋頂著髀rou從后蹭進(jìn)自己的雙膝內(nèi)磨。脊背貼了胸膛,臉很熱,臀股也熱,郁溪覺得自己快燒起來了。 他艱難地思考,自己怎么就愣是對著這個頑劣妥協(xié)了呢? 他們甚至都沒有接吻。 畫面開始搖晃,清脆的拍打夾雜著水咕滋。郁溪趴在椅上,前后被撞得起伏,他淌著涎水呻吟,似有什么在發(fā)酵了。他幾乎神智全失,任由著人作弄。 夏原垂簾,眼下衣衫凌亂,放蕩地露了脊背,再撈過腰讓他撅屁股,繼而靠近,軟rou溢得滿當(dāng)。他什么樣子都很吸引人,尤其是現(xiàn)在這樣。 夕陽最后的一點(diǎn)光亮恍過眼前,恰好淌在了裸露的臀瓣上。 蜜色霎時變得更艷了。 郁溪被拱著往后,他迷茫地回頭,視線被水蒙住,朦朧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個黑影。然后掌心覆上了他的臀,一陣戰(zhàn)栗,掐一下他吟一聲。手滑到頸脖,郁溪下意識地?fù)P起頭。夏原一點(diǎn)一點(diǎn)收緊了力道,他便像吊了線的玩偶,無聲地張嘴。頂?shù)剿教幍臅r候,眼角積滿的水終于滑落。 “ 你真該看看你現(xiàn)在這幅sao樣兒,哪里是被我強(qiáng)jian了?!?/br> 夏原湊上前吃掉了他的眼淚,津津的水聲在鼻腔里喃得濃重:“ 屁股都被日頭燒紅了,知道嗎?” 阿齊尋著郁溪,終于在另一頭找見了人。他眼正瞧著那整個人都快貼在了男人的懷里,脖子下的麥色也深了一處。 這大庭廣眾之下也太猛了。 阿齊面不改色,故意踢了踢船板:“ 我們到了?!?/br> 郁溪忽地被聲恍醒,耳畔的海浪聲變得平和慵懶。輕笑的語調(diào)隨著浪翻涌入耳,才發(fā)覺倆人坐得可近。他連忙回頭,便瞟見阿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郁溪心虛地應(yīng)聲,忙著拉開距離。他環(huán)視四周,快艇停在了離岸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是到了。 “ 人已經(jīng)走了?!薄∠脑嵝阉频摹?/br> 再回頭的時候,阿齊已經(jīng)帶著三五人下了水。約是被看穿了,他瞪著夏原,那人又在笑。 郁溪想也沒想,撈了一把海水直往人的臉上甩,恨恨道:“ 我沒瞎?!?/br> 夏原措不及防地被潑了一臉。涼意拍打,他還未睜眼便聽見譏諷的樂聲。水珠掛在眼睫上,衣服也被浸濕,他抹去水,毫不介意自己的狼狽。 夏原緩慢地站起身,語氣淡淡:“ 屏好氣了?!?/br> 又是那種果敢,野蠻,狂妄,狠戾。 完全是下意識,郁溪不知何時僵在那里,漠然的語氣將他囊括,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被捉弄得太多,所以—— 身體忽地被摟住騰空而起。郁溪睜著一絲面向著藍(lán)天,一陣墜落的失重感,既漫長又短暫,他感覺離天空又遙遠(yuǎn)了些,茫然若失,同夏原一起摔進(jìn)了海里。 剎那間,水花在光里飛濺,氣泡在海里升騰,咕嚕咕嚕地爆炸。直到泡沫消失,臂彎摟住了他,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翡翠色的海很細(xì),很軟,也很涼。下面苔蘚珊瑚叢地,細(xì)沙昏沉,炫彩從旁潛來,黃色的尾游動,不停地繞著兩個人轉(zhuǎn),如夢似幻,他們被魚群包圍在了里頭。 魚群肆意,也看不見海的軌跡,只有頭頂?shù)囊皇狻?/br> 躍出海面之際,水波瀲滟,一層一層地蕩開,郁溪嗆了好幾口。咸水嘗了滿嘴,眼睛也很澀,疼得睜不開。他只能環(huán)緊了夏原的脖子,如攫住一塊救生的浮木,腿也繞在腰上。夏原扶在后腰的掌心抱得更緊了。 浪潮在衣物間起伏,拱起了股股,如腫脹的胸脯似的蹭著肌膚。他們不過咫尺,再近一些便能親上??上脑瓫]有前進(jìn),僅僅是看著,看著血液快涌到了臉上,紅得要命。 但郁溪看不見,他還是闔眼抱著夏原,浪來也分不清是熱還是冷,能感知到的除了震耳欲聾的浪,只有倆人交纏繾綣的呼吸。 行程結(jié)束,太陽溜進(jìn)了海里,回去的路途人們紛紛入了眠。安頓了旅客后,天也暗得差不多了。郁溪回到家的時候,阿嫲早已關(guān)了店面,只留了一盞燈和幾根高香在前堂的餐館。 今天落水惹得渾身黏糊,全是海的腥咸味。沖澡的時候,郁溪又在鏡子里瞅見脖子一處紅跡,讓他不知罵了多少次。 半夜了,外面?zhèn)鱽砹苏f話聲,總是忽大忽小,還有窸窣的細(xì)聲。 定是對樓傳來的。那兒是便宜給旅人停留的小住所,設(shè)施條件一般,每回都阻隔不了什么噪音。郁溪覺得煩,他下樓去,而聲音卻在拉門的時候消失了。 外邊兒天黑得見不得地面,但卻有風(fēng),甘菊的皂香揮散,拂著對門的樓梯間那橙色的光忽隱忽現(xiàn)。 耳邊再次傳來幾聲摁響,又是好幾回,總算是打著了。那人點(diǎn)了火后,坐在對面的臺階上抽著煙,像個被丟棄的小狗似的,蜷縮在角落。他時不時抖著灰,夾在指縫的煙飄著縷縷,裊裊纏繞,漸漸地覆住了輪廓,裹了整張的面容。 若是在平日,郁溪早習(xí)慣了這種種。但此刻,不知為何心里愣是冒出了點(diǎn)莫名的可憐兮兮,慍怒隨著打火機(jī)的噼啪聲,轉(zhuǎn)瞬即逝。 他踏出了店門,腳下掃去礫石,在夜里實(shí)在是響徹。那人循聲抬起頭的時候,郁溪才真切地看清了臉。 而被夏原咬在嘴里的那點(diǎn)煙蒂頭燃著火光,星星地又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