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錯認(劇情及設定交代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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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繁華遠不止于白日的喧鬧,當夜幕輕啟,千燈萬盞,街市如晝,行人攘攘熙熙,白日里寂靜的樓里歡聲笑語,歌舞升平,多少人趁著醉意,尋花問柳,倚紅偎翠,貪戀那聲色犬馬。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歌女輕唱,婉轉繞梁,尾音一顫,勾得人心神不寧。 在京城最大的花柳處——玉鞍樓,男娼女妓,春色滿園。 后院里,笙歌起,絲竹繞梁。葉兮容剛和其他人一起替明日里花魁的新舞排練完樂譜,他是京城有名的少年樂師,十九歲,還不及弱冠之年,便成了同行里的翹楚,玉鞍樓里的編舞排樂他都親力親為,正因為他玉鞍樓才得了名,他也因為玉鞍樓才有了安身之所。 他天生一副媚骨,粉面朱唇,一雙丹鳳眼,嬌俏得很,只需秋波微轉,誤人一生足以。唯一可嘆的,就是他是個男子。 這玉鞍樓的老板娘玉愁是他的遠房姨娘,外人都叫她“玉娘”,樓里的人都叫她一聲姨娘,葉兮容年幼時家道中落,險些餓死,后來輾轉被賣來這里,卻因為擅長音律被姨娘留作樂師,姨娘雖然嚴厲,卻也把他當親侄子看待,舍不得他拋頭露面。 明日是丞相府公子秦涯宴請定北王和清王的日子,原本指名是花魁胭雪登臺,只是因為秦涯素來難伺候,又面相丑陋,胭雪一直在鬧別扭,不肯上臺。 玉娘一想到胭雪這個難伺候的主就頭疼,嘆了口氣,皺了皺眉頭,不經(jīng)意擰出些許風韻。 他見不得姨娘憂慮,也好言勸過胭雪,胭雪只撇了撇嘴,給他翻了個白眼。 葉兮容當沒看見,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胭雪這個心高氣傲的花魁,仗著姿色和舞姿,還有那賣藝不賣身的手段來吊人胃口,剛到玉鞍樓才一個月就成了花魁,更添了傲氣,對誰都是頤指氣使,沒個好臉色,葉兮容懶得和她計較,便不再多理。 翌日—— 眼看就要入夜,宴席就要擺開,胭雪卻遲遲不肯下樓。 “又是什么事???”葉兮容心煩地想,卻還是耐下性子上樓去找她。 剛要推門,門從里頭開了,胭雪前一刻還面無表情,一見他來了,立馬擠出眼淚來,哭得梨花帶雨。 他一時半會也沒明白,只聽這落淚的沒人哭哭啼啼地解釋:“方才我剛要下樓就扭到腳了,現(xiàn)在還疼得不行,你說這可怎么辦是好?。俊边€不忘扶著一條腿。 葉兮容算是弄懂了她的意思,橫豎還是不愿意登臺。他也理解,畢竟賣身契上應了她三年內(nèi)賣藝不賣身,如今攤上這么個好色的主,再說秦涯的名聲一直不好,被他玩死的人多了去了,也難怪她不愿意。 “我替你去吧?!彼幌胍棠餅殡y,再加上自己平日就擅長妝造易容,簡單化成胭雪的樣子并不難。 應當不會有什么事吧?跳完趕緊下來敬個酒就走。 胭雪水汪汪的眼睛一下止住了淚,小心翼翼地問:“好弟弟,你說真的?” “不過說好,我可不是為了你,我只是不想因為你,看到姨娘低聲下氣求人放過玉鞍樓。” 胭雪連忙道謝,葉兮容懶得回她,拿了衣服就下樓,樓梯口站著一個青衣男子,衣角微微翻動,腰上佩著精致的玉環(huán),溫潤又帶幾分隨性。 見他下樓,青衣男子便笑著問:“怎么?她還是不去?”五官笑起來更加溫柔,讓人想到采桑陌上的如玉公子。 葉兮容笑道:“可不就是嗎,說是腳扭了,這不,我替她去。” “你瘋了?!”夏顏聽他這么一說,立馬收起笑意,驚呼道,“讓玉姨娘知道非得打你不可,真是什么渾水你都敢淌!” 葉兮容的眼笑得微微瞇著,揚了揚手里的衣服,“放心吧,歌臺離得遠,看不出來的,你去忙你的吧,去臺前看我?!?/br> 他笑著說完便溜進房里去換衣服了。 “喂!九兒!”九兒是葉兮容的乳名,夏顏叫都叫不住他,索性跟了過去,等九兒換好衣服從屏風后出來,紅衣水袖輕輕搭在皓腕上,腰間的穗子隨著步伐晃動,九兒微微頷首,眉眼柔了不少,向他緩緩行了個禮。 夏顏愣在原地,啞了聲。 九兒瞧他這樣子,笑了笑,收起模仿,走到鏡前坐下,“行了,快過來給我綰個頭,等會該來不及了。” 夏顏回過神,走到他身后,拿起木梳,笑道:“九兒,你不去當頭牌太可惜了?!?/br> “你這話要被姨娘聽到了,你該挨板子了,再說,你的頭牌,我哪兒搶得過?!本艃阂幻娼o自己上妝一面說。 “你可太小瞧你自己了,難怪玉姨娘要把你藏起來?!毕念佁嫠犷^,綰了個當前女子流行的發(fā)式。 葉兮容沒搭話兒,不急不慢地上著脂粉。 “你等會要是有什么事,可一定要叫我,我就在臺下看你?!毕念佉娝圃沼卧盏臉幼?,捏了他一把,擔心地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不會有事的,叫我喝酒我就裝病回來?!?/br> 說著,他轉過身來,看著夏顏,“怎么樣?像嗎?” 夏顏素來知道他模仿別人的本領,只是到如今還是見一次感嘆一次,“胭雪你什么時候來的?” 九兒看著鏡子里的臉,又補了補細節(jié),再三向夏顏確認,才起身,掂著步子緩緩行前。 定北王穆衛(wèi)影坐在二樓的尊位,面無表情地望著高臺上的舞女,和底下吵吵鬧鬧的人們,俊朗的五官氣宇軒昂,凌厲的眉間鐫刻英氣,讓人憑空生畏。 穆衛(wèi)影手握兵權,驍勇善戰(zhàn),是當朝的戰(zhàn)神,常年待在北漠,近來才回京,因為不喜歡臉上沾血,又效仿前人戴著面具上戰(zhàn)場,反而讓他在大街小巷的閑人口中更加傳奇,也讓京城不少少女思慕。 他四弟清王穆青云坐在他旁邊,左擁右抱,斟了杯酒推到他面前,“三哥,你就別苦著個臉了,來都來了,不如好好玩?!?/br> 穆青云這個“清”的封號本來是他皇兄想讓他清心寡欲賜下的,誰知他還是死性不改,整日混跡于花柳之地。 穆衛(wèi)影喝了口酒,沒有接話,今日是丞相公子宴請他和剛回京的將士,他原本想推脫掉,卻被穆青云死活拉了過來。 穆青云嬉皮笑臉地說:“你還嫌棄,人家秦少爺包了整個玉鞍樓請你和你那些將士,要知道,這玉鞍樓可是京城第一樓,孌童和姑娘一個比一個漂亮?!?/br> 穆衛(wèi)影掃了一眼臺上的舞女,搖了搖杯中的美酒,笑道:“不過凡間俗色罷了?!?/br> 穆青云撇撇嘴,又笑著掐了一把懷中美人的腰,引得人家姑娘一聲酥叫。 “怎么樣?二位王爺可有看得上眼的?”秦涯從后面走過來,yin笑著問道。 “我是隨意,我三哥眼光高,一個都看不上?!蹦虑嘣平釉?,笑著喝了口酒。 秦涯不出所料地笑笑,給自己斟了杯酒,晃著杯子,“待會兒可是這玉鞍樓的花魁獻舞,王爺仔細看看?” 說著,他朝樓下?lián)]了揮手,臺上的舞女立刻就撤了下去,一旁的奏樂也戛然而止。 只見臺上水袖一揚,一抹紅色登臺,樂師重新奏樂,曲風與之前大相徑庭,比起之前多了幾分盛景的大氣,又添了幾分雅趣。 臺上的葉兮容望了幾眼二樓的貴客,除了那兩位常客,卻還看見一張有幾分熟悉的臉,突然想起了四年前。 “是他!”他在心底驚呼。 樂聲催促,他不緊不慢地邁開步子,踩著鼓點將水袖一拋,在臺上獨舞,回步衣旋,流蘇穗子一甩,青絲繞身,啟眸抬眼之間,似一汪盛滿了酒的泉,醉了天上人間。 收了水袖,左手拈個花指,遮在面前,應著樂聲上移,將水袖抖落,一點地,又立刻被拋向前方,水袖飄下,露出葉兮容的鳳眼秋波盈盈,蕩得人心池一圈漣漪。 一舞近終了,葉兮容弓腰,蘭花指自面前緩緩推出,遙指樓臺上的他,指尖輕點,眼底含笑,手腕繞一圈后姍姍沉臂,頭也緩緩斜下,只有那眼睛一直盯著那個人,他輕輕勾唇,掩不住笑意。 樂停,舞止,而意韻不絕。 ······ 穆衛(wèi)影在樓上看到他眼里的笑,勾人得很,微有心動,這張臉是精致,不同于其他俗粉,卻還差點分寸。穆衛(wèi)影暗暗地嘲弄自己:“游冶處,何談心動?” 秦涯的魂都被葉兮容勾走了,卻還以為這是花魁胭雪,兩眼放光,“王爺你要是不要這個美人,我可不客氣了?!?/br> 穆衛(wèi)影輕輕點頭,并不打算和秦涯爭搶,秦涯立馬就起身,行禮道:“那我先去會會美人,給王爺點了頭等小倌兒稍后給您送去。” 穆衛(wèi)影招招手,秦涯二話不說直接走了。 “真是個性急的秦少爺啊!”穆青云笑道,“不過剛才那美人著實夠味兒,那眼神那身姿,醉人啊~” 穆衛(wèi)影笑了笑,喝了口酒,正要添酒,手邊的酒壺被人端起,順著纖纖玉手看去,竟然是剛才那個臺上的花魁,只是衣服已經(jīng)換下。 “王爺,奴家伺候您?!甭曇粝丬洠秩说煤?,整個人貼上來,給他斟酒。 穆衛(wèi)影眉頭一皺,原本還有的好印象一下成了泡影,穆衛(wèi)影收回手,冷冷道:“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胭雪依依不舍地放下酒壺,又猶豫著不肯離開,穆衛(wèi)影更加不耐煩,“滾?!?/br> 胭雪被嚇得一哆嗦,趕緊退下。 玉娘在底下瞧見二樓的胭雪,抓著夏顏納悶道:“胭雪怎么這么快就跑上去了?剛不還底下嗎?” 夏顏朝樓上一看,果真是胭雪,氣不打一處來:“不是說扭了腳嗎?怎么這會兒好好的?!?/br> “扭腳了?那剛剛還在臺上?” 夏顏見著這胭雪自己又跑出來給上頭的清王和另一位傳言中的定北王斟酒,一下就明白了。 “我當她是什么清高品節(jié),原來只是看不上秦涯,要攀更好的高枝?!毕念佋谛牡紫搿?/br> “姨娘,臺上的是九兒,胭雪說她腳扭了,”夏顏也不再隱瞞,告訴了玉姨娘,“都是胭雪胡鬧,九兒是怕您不高興,才替她上臺的?!?/br> “九兒呢?”玉娘顧不得生氣,一想起來秦涯這個主顧的脾性就不由地擔心葉兮容。 “剛剛有人來傳樓上的貴客要賞他,他屁顛屁顛就跟上去了,說好的裝病也沒見?!?/br> 玉娘又抬頭瞟了眼樓上,三人里,唯有秦涯不見了,她不安起來,心頭敲起了鼓點,眼前的東西都模糊了一下,她催著夏顏:“快,快去把九兒喊回來?!?/br> 夏顏雖知道秦涯的人品,但之前也囑咐過九兒了,他就沒多想,這會兒玉娘急了起來,自己也跟著后知后覺地慌了神。 卻正趕上有人來傳話,定北王點了夏顏服侍。 “姨娘您先別急,叫人好好找找,應當不會有事的?!毕念伈荒芫芙^,只能輕聲安慰玉娘,又垂手,跟著傳話的人上樓,一面掃視樓間,希望能找到葉兮容的身影。 玉娘心里頭不踏實,趕緊叫人去找秦涯和葉兮容的去處,自己扶著柱子,緩了口氣,又親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