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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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李箱里,還有你上次買的一大堆藥?!?/br> 白以橙上次給邵景淮買的藥,邵景淮沒有扔,從s市回來后酒一直放在行李箱里。那時他覺得只要不拿出來,不看,就不會睹物思人。 白以橙沒有想那么多,著急的問:“行李箱放在哪?” “你要找行李箱做什么?” “你不是說你把我給你買的藥放行李箱了么?” “你承認是你給我送的藥了?” 沒有料到邵景淮有這么一手,白以橙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該生氣,她嗔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是是是,是我給你買了,又給你送過去,最后還扔進垃圾桶里?,F(xiàn)在你還有心思說這些,小命不想要了嗎?” 邵景淮耐心地聽她說完,然后輕輕上前擁住她。 “我可以不要命,但是不想沒有你?!?/br> 被邵景淮抱著的白以橙聽到這句話,心里有些觸動。她試著推開他,說:“你以為你的命不想要就能不要嗎?” “別動,讓我抱一會。” 邵景淮的聲音很低弱,掙扎的白以橙頓了一下,隨后不敢再有任何動作。他身上的溫度很低,像極了從風雪中歸來的旅人,需要她的溫暖。 感覺到懷里的白以橙沒有再動來動去,邵景淮醞釀了很久,開口說道:“以前也有一個人像你這樣,因為我生病而手忙腳亂。后來……她死了?!?/br> 猝不及防地聽邵景淮提起往事,白以橙沒有做好任何準備。經(jīng)過上次的詢問無果,她以為他不會主動跟她講起曾經(jīng)的「未婚妻」。 “是我讓你想起她了嗎?” “你和她不一樣,我愛你,可是對她,我很愧疚?!?/br> 傅寧溪對邵景淮的好,確實是這個世上無人能比的。邵景淮自小不在父母身邊長大,得到的母親的關懷也不過是逢年過節(jié)的一句問候。他以往每次生病,都是自己在黑夜中熬過來,不依賴任何人。之后有了傅寧溪的存在,傅寧溪會像自己生病一樣著急,知道邵景淮不喜歡去醫(yī)院,也不喜歡醫(yī)生,她就自己查資料,自己給他買藥。 而那時的邵景淮反而覺得這是一種負擔,大概是因為不愛吧,她對他越好,他就越想躲。但是現(xiàn)在,他看著為找感冒藥差點翻遍全家的白以橙,突然有一種鼻酸的感覺。就是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把她抱在自己懷里,他不需要藥物來治療,她就是他的藥。 說不出來話的白以橙,在大腦斗爭了很久之后,才說出一句:“都過去了?!?/br> 邵景淮曾對她說“會過去的”,現(xiàn)在她要對他說一句“都過去了”。以往的那些難以忘懷的事情,總歸是過去了。她輕輕拍打著他的背,像是哄一個難過的小孩。 白以橙知道自己永遠戰(zhàn)勝不了逝去的人在邵景淮心里的位置,但是那都是過去,他忘不了,也情有可原。她不想做一個吝嗇的人,連這一點點角落都不給他留。他可以在這個角落里為往事愧疚傷心,但是她知道他不會一直待在那里,他還是會走出來。 以前白以橙很想知道邵景淮的傅寧溪之間的事,可是現(xiàn)在她不想知道了。也許讓邵景淮說出口,就等于在揭開已經(jīng)結了痂的傷口,這實在有點殘忍。 就是在這一刻,白以橙才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無堅不摧,都不過是因為內(nèi)心太軟弱。就像她,她曾經(jīng)那樣狠地跟南熏分手,她的刀槍不入,不過也是因為她被傷得太深了。而邵景淮,此刻褪去外表這一層堅硬鎧甲,余下的*也只是個平凡人,會難受會痛的平凡人。 “你去床上躺一下吧,我去給你找藥。吃點藥,好好睡一覺,所有的一切,都會好?!?/br> “以橙,其實我最怕一醒來,你就不見了?!?/br> “不會的,我會留在這陪你,哪里都不去?!?/br> “不是……我指的是……” 邵景淮欲言又止,他的那些害怕和恐懼,每日每夜地在他心里發(fā)酵。他究竟該怎么讓她知道,現(xiàn)在的他有多害怕失去她。 他知道倘若哪天失去,那么他就會永遠地失去她。不止為過去的事,還會因為現(xiàn)在的隱瞞和不坦白。 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他愛上了她。 “什么?”白以橙不明白,但是再次詢問,邵景淮卻不再說下去了。 “我累了,想回去睡覺?!?/br> “嗯,我扶你過去?!?/br> 邵景淮松開懷里的白以橙,虛弱地笑了笑:“這么點路,我還能自己走過去。行李箱在書房?!?/br> 無奈的白以橙只好點點頭,說道:“那你先過去躺著,等我把藥拿過來,你吃了再睡?!?/br> “好。” 邵景淮應允,轉身回臥室,白以橙不放心地看他走進臥室后才轉頭看看其他幾個關著門的房間,這里哪個才是書房? 白以橙走過去依次開門查看,終于在打開第二扇門的時候看到了櫥柜上整齊放著的書,以及一張辦公桌,還有桌邊放著的黑色皮質行李箱。 她進去,蹲下來把行李箱打開,幸好邵景淮沒有上鎖,不然她又得過去問他密碼。行李箱里沒有多余的東西,只有幾盒藥片,都是她上次在藥店買的。其中一盒開了,已經(jīng)吃了一板。 白以橙不知道現(xiàn)在邵景淮應該吃哪種藥,就想著先把這些藥都拿出來,回臥室了再慢慢研究。她把藥都拿出來,放到辦公桌上,然后關好行李箱站起來。 重新拿起藥準備走的時候,白以橙卻站著不動了。 邵景淮的桌子實在是太干凈,除了一臺臺式電腦之外,這桌上沒有任何東西。就像他整個房子,干凈地不像是有人在居住。 白以橙一手拿著藥盒,走到放書的架子前巡視了一遍,最后在幾本經(jīng)濟學的英文書籍中間,發(fā)現(xiàn)了兩個倒著放置的相框。相框上積了點灰,像是很久沒有人碰過。 白以橙用空著的另只手拿起相框,第一個好像是張全家福,估計是很多年前了。因為照片里沒有成年的邵景淮,只有一對年輕夫婦懷里抱著一個嬰孩,旁邊站著一個四五歲模樣的小男孩。白以橙知道邵景淮有個弟弟,所以嬰孩應該是邵景安,那個小男孩是邵景淮。 小時候的邵景淮連照一張全家福都冷著一張臉,稚氣的臉蛋好像很不開心,白以橙看完后把照片放到一邊,然后拿起另一個相框。 在這張照片里,白以橙一眼就能認出邵景淮來。少年時期的邵景淮額前留著劉海,可是清俊地如同一棵小白楊。站在他旁邊的,同樣是年少的傅遇津,以及……一位巧笑嫣然的少女。 ☆、第37章 白以橙依稀記得不久之前,她跟傅遇津去墓地送婚紗的時候,在墓碑上看到的那張照片。那個溫婉優(yōu)雅的女人,跟現(xiàn)在她手上拿著的這張照片里的少女有九分相像。 應該就是她吧,邵景淮之前說的對她很好可是已經(jīng)離世的人,不止是未婚妻,也是傅遇津的meimei。從照片上來看,他們以前的關系應該很不錯,可惜如今—— 白以橙把照片放回原位,當作自己沒有看到的樣子,拿著藥走出書房。 回到臥室,邵景淮正側著頭睡著了,聽聞聲響,立刻醒了過來。 “找了很久嗎?” “嗯,你又不說書房在哪,我找書房都找了很久?!?/br> 白以橙在床邊坐下,沖著氣色不佳的邵景淮笑了笑:“先吃藥吧,你現(xiàn)在就覺得頭暈發(fā)困嗎?” “喉嚨不舒服,想咳嗽,咳不出來。鼻子也有點塞,頭暈想睡?!?/br> 邵景淮如實說出自己的癥狀,白以橙擔憂地用手背貼住他的額頭測體溫,喃喃著:“應該不會發(fā)燒吧……” 邵景淮搖搖頭,順勢握住了白以橙貼在他額頭的手,抓在手心里。 “應該沒有?!?/br> “額頭不是很燙,也許沒發(fā)燒。但是……” “沒事的,我隨便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br> “不行,萬一發(fā)燒了就不好了。你家里有沒有體溫計?” 邵景淮搖頭,白以橙無奈說道:“我出去買吧?!?/br> 剛要起身的時候,邵景淮一把抱住了白以橙的腰,讓她動彈不得。他輕聲說道:“不要離開我?!?/br> “我沒有要離開你,只是——” “以橙,其實我最怕雨天?!?/br> 這是邵景淮今天第二次叫白以橙的名字,或許是他們認識以來的第二次。白以橙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名字會這么好聽,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時候,輕輕柔柔不乏深情。 尤其是今天,邵景淮好像特別柔弱。也許是生病的原因吧,白以橙這么告訴自己??墒撬詴耄遣皇撬娴淖屗肫鹆嗽?jīng)的那個人。他當初愛的那個人,是否真的跟她這么像。 “以后每次下雨,我都來找你,來陪你?!卑滓猿鹊皖^,輕輕將自己的手覆在邵景淮抱住自己的腰的手上,以此承諾。 邵景淮沒有再作聲,窗外雨聲突然又噼里啪啦起來,好像還有一場大雨要下。他們無聲地保持著剛才這個動作,沉默著想著自己的心事,卻無法與對方說。 入夜時分,邵景淮吃了感冒藥睡了過去,白以橙在旁邊照看來一會,確定沒什么問題后走出臥室。她走到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給蘇奈打電話,商量著實在不行,明天珞蔓可以關門一天。 講完正事,蘇奈從白以橙有些低落的聲音中聽出什么東西來,就關心地問:“你怎么了,很累嗎?” “我現(xiàn)在在邵景淮家里,中午我任性地拉著他淋了一場雨,他病了。” “臺風天你拉他淋雨?真是夠任性的,現(xiàn)在他怎么樣?” “剛吃了藥睡了,不過他家里什么東西都沒有,我怕他醒來會肚子餓?!?/br> “哎喲不錯嘛,我們白大小姐會關心人啦~” 聽著蘇奈的調(diào)侃,白以橙心里一陣酸澀,她緊緊握著手機,說道:“奈奈,我好像是在吃醋?!?/br> “邵先生這么優(yōu)秀,身邊肯定有很多鶯鶯燕燕,他潔身自好就好了,你又不是那種會吃干醋的人?!?/br> “不是,我好像,是在吃一個過世的人的醋?!?/br> 電話那頭的蘇奈不說話了,白以橙吸了吸鼻子,繼續(xù)說:“他以前有個未婚妻,但是因為意外過世了。今天的他很不尋常,我感覺,他是想起了她。” “你別亂想,也許……” “能把照片跟父母照片放在一起,估計對他是非常重要的人吧。本來我一直都覺得沒關系,誰都有個過去,我不該這么小心眼。但是直到我看到那張照片,發(fā)現(xiàn)原來……他愛過的人那樣優(yōu)秀漂亮,應該很難忘。” “白以橙,你變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自卑?拜托,你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看上他了就一定要把他追到手,現(xiàn)在怎么就開始一個人胡思亂想了?果然談了戀愛的女人都會愛想多?!?/br> 蘇奈覺得白以橙是在想多,白以橙也希望自己是真的想多了。留給邵景淮懷念過去的那個角落,還是留給他,她不要觸碰比較好。 “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出去買點吃的回來,等他醒來也會有東西吃?!?/br> “外面風大雨大,你確定?” “不然我和他就要雙雙餓死在這房子里了?!?/br> “行了你待著吧,我現(xiàn)在還在店里,我順路去超市買點吃的給你送過去?!?/br> “還是別了,你不方便?!?/br> “貝貝在鄰居家玩,我遲點過去接她,沒什么不方便的。你把地址發(fā)給我,我一會就到?!?/br> 蘇奈堅持,白以橙也沒辦法,畢竟她現(xiàn)在出去肯定打不到車,邵景淮的車她沒開過,不敢貿(mào)然上路。 “我的車還停在停車場,車鑰匙你有,你開車的時候小心點?!?/br>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照顧你的男朋友吧,等我過來?!?/br> 掛了電話,白以橙蜷在沙發(fā)上,有點出神。 不知道是不是邵景淮的情緒傳染到了她,她也有些低落起來。偌大的房子靜的沒有一絲聲音,只有外面雨聲響徹天際。怎么辦,好像是愛上了一個人,真的不會不去計較過去。大概在愛情這方面,她也是一個小氣的人吧。 蘇奈關了店門,開著白以橙的車去附近的超市買東西。因為是臺風天,超市里幾乎沒有什么新鮮食材了,蘇奈就買了點米和咸鴨蛋,想著反正邵景淮也病著,吃點清淡小粥也是好的。至于白以橙,蘇奈特地挑了幾桶她平常愛吃的泡面,然后去收銀臺結賬。 這個點的超市人走樓空,只有寥寥幾個顧客在買東西,收銀臺也空著,不像平時要排隊。只需要幾分鐘,蘇奈就抱著這一大袋東西開車奔赴白以橙所在的邵景淮家。 邵景淮住的算是高檔公寓,名氣很大,蘇奈毫不費力地就找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