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劇情的傷后play(上)劇情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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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屬于時鐘的咔噠咔噠聲在寂靜的房間中發(fā)出聲響,楊瀾動作極緩的瞟了眼墻角的座鐘,老舊座鐘慢吞吞的搖晃著鐘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單手撐著腰,手指在背后扣著扳機(jī),他在等著最合適的時間點。 室內(nèi)四人,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后面,兩個站在他身后,還有一個站在窗口下單人沙發(fā)的后面向外巡視,楊瀾垂下眼,直覺告訴他還有兩個人藏在偽制的墻壁之后。外加上室外二人,一共八人。 子彈只有六發(fā),他端起和善的笑,面對正坐在辦公桌后西裝革履的男人,男人張開雙手示意手中沒有武器,當(dāng)著他的面扭動保險箱的密碼鎖。他在心里嗤笑了聲,密碼鎖發(fā)出極輕微的啪的一聲,男人解開搭扣,慢條斯理的將防彈的箱蓋掀開,里面是整整半箱黃金,以及一些‘東西’。 “先生?!蹦腥藢⑺莱恋南渥酉蚯巴屏送?,又抽出張輕飄飄的紙放在上面,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袄习逭f過,只要您在這上面簽了字,我們一切都好說?!?/br> “那么我希望你們能轉(zhuǎn)告你們的老板,”他嘆了口氣。“已經(jīng)太遲了?!?/br> 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會接受面前的條件,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會在第一時間拒絕,楊瀾話罷抽槍,保險栓早就在出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拉開,手指毫不遲疑的扣動扳機(jī),第一個被當(dāng)做目標(biāo)的是站在窗邊的男人,子彈穿過rou體發(fā)出難聽的噗聲,他向前一滾,借著翻滾的力氣將第二槍送給了辦公桌后站著的男人,陳年地板咯吱一聲,緊接著砰砰砰槍響,他原本站的位置地板上都是孔洞。倒在他身邊的男人尚且一息尚存,他盤踞著身體,幾乎毫不猶豫的將手伸進(jìn)男人胸側(cè)的傷口中一擰一掏,絕望的、疼痛的慘叫從男人的喉嚨中撕吼出來,他把男人從相反的方向一腳踹出,一槍崩向被撕裂的偽裝墻壁,身體靈活的翻滾,從沙發(fā)后借著巨大盆栽的阻擋迅速扭身到辦公桌后,桌下攤坐著剛剛坐在辦公椅上的西裝男,背后嗒嗒嗒槍響不斷,第一個中彈的男人幾乎被打成了篩子,尸體倒在地上,溫?zé)嵫郝娱_來,第二個中槍的男人奄奄一息,就倒在西裝男身邊,西裝男全身上下都在抖,身下還尿了一灘,他什么都沒有想,單膝跪在那攤尿上,肘擊,翻轉(zhuǎn),成年男性的喉管就掐在手中,生命的重量在手上突突的跳著,他幾乎毫不猶豫的下手,也許有西裝男自己的原因,這人暈得比想象的要快得多。 已經(jīng)解決了四人,算上從室外過來的,還有四人,子彈還有三發(fā)。他靜下心閉上眼,冷靜的思索著整個房間的構(gòu)造。對方都是自衛(wèi)手槍,推測為12發(fā)子彈,且對方不可能所有人都是雇傭而來的亡命徒,也會有用于湊數(shù)的普通人,比如現(xiàn)在自己腳邊的西裝男,他唯一能確定的職業(yè)從業(yè)人員只有三人,已經(jīng)被解決掉了兩個,從腳步聲來推斷,剩下的大部分人都很緊張,看起來只是一些被雇傭而來的臨時工。他瞄準(zhǔn)整個辦公桌最薄弱的那塊木板,隔著木板幾乎是憑直覺打出第四槍。子彈啪的穿透薄薄的木板嵌入某個人的身體,同時那塊木板也被打了個稀巴爛,他在最后一秒躲回厚重的那邊,右上臂尖銳的劇痛,他摸了把,手上都是血,火辣辣的疼痛蔓延開來,他咬著牙用力按了圈傷口,子彈只是從表面上擦過去而已,并沒有完全打中,更沒有嵌進(jìn)rou體里。 這種程度的疼痛雖然也已經(jīng)影響了瞄準(zhǔn)的精準(zhǔn)度,但是并沒有影響到生理上的功能,他這樣判斷著,子彈還有兩發(fā),還有三人,用于待客的破爛椅子外加上后面的偽裝墻壁并不是合適的掩護(hù)點,但是也顧不得許多了,他再一次故技重施,將瘦弱的尸體丟上辦公椅,反方向一腳踢出,同時從另一面一撲一滾,兩槍連發(fā),打中其中一人的肩膀,又將另一人手中的槍順著窗口打飛出去。 “他沒子彈了!”被打中肩膀的男人痛苦的吼叫著,楊瀾小心翼翼的后退,翻到?jīng)]被揭開的那半張偽裝墻壁里,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里面的空間狹小逼兀,他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呯咚呯咚,這太吵了,如果是耳力好的人很容易定位,他單手按著胸口,剛剛那一滾由于之前體力的急劇消耗,左腿小腿上再一次被流彈擦過,溫?zé)岬难喉樦⊥纫恢碧实叫铮讨鴦⊥雌D難的扭動腳腕,似乎依舊沒有傷到要害,對于行動的影響不是沒有,但依舊還在可以忍受的范圍內(nèi)。 他仔細(xì)聆聽著其他人一步一步逼近他的藏身處,他從出口的角度恰巧能看到桌上那堆在黃昏中依舊稍顯刺眼的黃金,外加上放在黃金上的那張紙,他瞇起眼,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對面是一座很合適的大樓。 僅剩的三個男人已經(jīng)圍到那破爛椅子后面,顯然沒有人,就在他們怔忪的瞬間他抓住了這個機(jī)會,從偽裝墻壁中撲躍而出,其中一個男人很好的起到了緩沖作用,兩個人近距離的扭打起來,楊瀾背向窗口,左手出,右手格擋,鉗制住男人的手腕反而把男人往懷里帶,然后猛然轉(zhuǎn)身,把后背暴露給剩余的兩個男人,耳邊是子彈劃過空氣的略顯尖銳的聲音,懷中男人身體猛地一僵,腹部傳來巨大的沖擊感,他甚至來不及慶幸還好穿了防彈衣,只知道那力道大得幾乎將五臟六腑全部震碎。 這也代表他賭贏了,對面果然還有狙擊手,等待著在他簽署那份黃金上的合同時把他一槍斃命。 他借著這一槍的力氣躺在地上翻滾到窗戶看不到的死角重新站起身,身上又濕又黏,都是血,還能保持直立的還有兩人,兩個男人都沒什么表情,似乎對死去的同伴毫不關(guān)心,他們各自從腿包里抽出匕首,一個正握,一個倒握,他敏銳的判斷出倒握的是最后一名職業(yè)從業(yè)人員。 “他雇用你,花了多少錢?”楊瀾放低重心,謹(jǐn)慎的從身旁尸體的腿包里也抽出匕首橫在身前?!胺盼易?,那箱金子都送給你?!?/br> 兩個男人一模一樣的面無表情,率先沖過來的是正握匕首的男人,他迅速交叉格擋,手腕一扭,鋒利匕首極其危險的從男人手腕上削過,鮮紅液體很快噴濺出來,倒握匕首的男人已經(jīng)切到楊瀾背后,他迅速俯身后坐,借著男人的身體猛力向前一彈,路上一踢一翻,肘部制住面前男人拿著匕首的胳膊,將那匕首翻了個面,手掌借力一推,將那匕首平著送進(jìn)男人胸腔。 最后一名男人冷漠的指了指楊瀾,比了個一的手勢,又指了指他自己,又比出一的手勢,楊瀾急促的喘著氣,體力迅速流失的感覺很不好,失血的后遺癥已經(jīng)開始涌上來,他幾乎遏制不住那股眩暈惡心的感覺。 他早就想過會有這一天,也早就知道今天來到這里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但是今天這趟他不得不來,不但要來,還要帶著一身傷的回去。能活著回去固然完美,如果因此而喪命的話,他也完全沒有怨言,出來混的總會有這么一天。直到今天才開始遭報應(yīng)他已經(jīng)覺得詫異,如果這次能不殘廢,那概率簡直比月亮撞上地球還要低。 時鐘依舊滴答滴答的響著,這回是他率先撲上前去,對方的格斗技巧很高,不只是對方體力充足的原因,更是對方一次一次生死線上磨礪出的那種帶有死亡意味的氣息濃郁得驚人。 先手沒有搶到,他被逼得步步后退,直到狙擊手的視線范圍內(nèi),這回畏手畏腳的反而是對方,楊瀾身上穿著防彈,男人身上卻沒有,二人很快的你來我往見招拆招,他呼哧呼哧的喘著,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體力不支,不遠(yuǎn)不近的對峙著,拖著一條濕淋淋褲子的西裝男卻帶走了二人的注意力,那人臉上表情滿滿的都是驚恐,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出辦公室。 他想起來了,這個人是那個人手下比較得力的、以一張善辯的嘴巴而受提拔的人,時間逐漸逼近傍晚七點,太陽幾乎完全落下山去,只留下最后一片血紅的天。 滴答、滴答、滴答。 楊瀾猛然抬頭,老舊座鐘顯示的時間還有十五秒就到傍晚七點,他突然開始拔腿狂奔出門。 滴答、滴答、滴答。 西裝男明顯跑得更快,灰西裝上斑駁的都是血液和尿漬,挺著個啤酒肚飛奔,像只蹦跳的幼豬,門被他隨手用力扣上,不好用的門鎖咔噠卡住,身后是急促的重重撞門聲。 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轟然炸開,難以抵御的氣流混雜著熱浪從后背砰的爆開,他幾乎被掀到半空,爆炸產(chǎn)生的碎片滿天亂飛,碎玻璃碎塵土爭先恐后的嵌到rou里,他又啪的摔到地上,身后是熊熊烈火,身上沒有一處不疼,幾乎要完全散架。 西裝男也沒好到哪去,于是他艱難的爬起來,半騎到西裝男身上,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由遠(yuǎn)及近,如果這是對方的支援,看起來今天自己必然會交待在這里。他這樣想著,手上動作卻沒停,一把抓住西裝男的頭發(fā)把他的頭掀起來,一直抓著匕首的手橫在男人脖子前,他余光瞟到有個人小跑著來到自己面前,還穿著雙白皮鞋,他抬起頭,同時割開了西裝男的喉管。 血液噴濺著飛灑出來,他看到一張滿是驚恐與不可置信的臉,然后那張臉濺上不少溫?zé)岬难海芸煊质苤亓ψ饔锰氏聛?,像極了淚痕。 馮小年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還在路上。 幾個富二代朋友約了他一同出門飆車,他打電話問清大家的車型,開了輛不顯眼的卡宴去找他們玩。他對這種非要超越生死一線的感覺不是特別感冒,如果非要飆車還不如用哈雷。然而其他人明顯對四輪的興趣要更大一些,他也不想掃了大家的興,雖然不會主動邀約,但是只要叫到他頭上,他凡是有時間就一定會去陪他們玩。別的游戲馮大少爺都一定會爭個我高你低出來,唯獨這一項,他每次都是拿著個差不多的中庸成績,拍著第一的屁股和其他人一同起哄讓他請客吃飯大保健。 然后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和那個人有關(guān)。 那是他第一次在這個比賽場上體會到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 他早就知道自家老爹要對那個人有所動作,上次他也在床上隱晦的提醒過那個人,他不是不相信那個人有虎口逃生的本領(lǐng),他只是不希望那個人和自家老爹完完全全正面對上。背地里誰陰誰一把他從來都沒有管過,那是他老爹自己的事兒,和他無關(guān),他暫時只想得過且過的混混日子。 這群一起玩樂的公子哥都不是什么善茬,他毫不懷疑以后這些人都會子承父業(yè),這是他的人脈,與他老爹無關(guān),再有十年,最多十年,這群人就會滲透進(jìn)‘上面’,成為他的外掛之一,幫助他完成自己的那些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在他自己的掌控之中,除了那個人。 室內(nèi)布置了殺人的好手,室外布置了狙擊手,老舊座鐘里裝了炸彈,他差點撞上路障,在最后一刻踩下車閘,只覺全身血液都在逆流,身體抖得像篩糠,他努力平復(fù)呼吸,一打方向盤轉(zhuǎn)向出口。 “今晚的酒我請?!彼押诳ㄟf給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小弟,然后驅(qū)車揚塵而去,身后有人在引擎的轟鳴聲中喊他的名字,但是他已經(jīng)顧不得了,飛奔在馬路上。 他們玩車的地方在西面的郊區(qū),那個人現(xiàn)在所去的地方在南面的郊區(qū),這個時間點城市里道路擁擠,郊區(qū)卻還算剛好,他挑選的是相對人煙稀少的小路,內(nèi)心祈禱著千萬要趕上。 然而他還是來遲了。 爆炸聲即使距離很遠(yuǎn)依舊震耳欲聾,血色黃昏下,他遙遙望著那間老舊破敗的廢棄別墅,只覺得手腳冰涼。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咬牙再踩油門,碎磚砸在擋風(fēng)玻璃上,一邊的后視鏡甚至被不知名的什么東西完全砸掉,他終于看到出口處,有兩個渾身是血的人還活著,他急忙推門下車,他看到一個人匍匐著騎到另一個男人身上,滿是鮮血的手拽著男人的頭發(fā)將男人的頭扯起來,眼淚和鼻涕混合的那張臉上都是絕望,也許他似乎想爭辯什么,也許還想求饒什么,他身上的男人卻沒有給他機(jī)會。馮小年又走近了幾步,他差點辨認(rèn)不出上面那個男人的臉。 還好,來得及,我沒有來遲。他張張嘴,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全心牽掛著的那個人像地獄歸來的修羅般,全身都泛著冰冷的殺意,直視自己的眼,毫無任何阻礙的割開另一個人的喉管。 會被他殺掉!??! 他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都驚恐得顫栗,他毫不懷疑這個人下一秒就會彈跳起來,將手中那把沾滿血的匕首送入自己的心臟。 男人確實站起身來,手中還倒握著匕首,那只手距離他的臉越來越近,他怕得甚至忘記要閉上眼,那只手卻在半途中阻住,男人好像想到了什么般收回手,在破破爛爛臟兮兮的衣服上擦了擦,好像還是不滿意,身上的殺氣褪了大半。 不能弄臟你。男人的唇囁喏著。他沒能聽清。 他那個外表冷峻、在面對自己時卻總是嘴硬心軟的炮……愛人好像又回來了,他松了口氣,原本像按了靜止鍵般的世界終于重新開始運轉(zhuǎn),他抓住胸口大口喘著,幾乎站不住,男人的表情卻突然冷峻起來,一把揪住他的領(lǐng)子,帶著他磕磕絆絆往車?yán)镒?,馮小年下車的時候連車門都沒關(guān),男人一把把他從左邊扔進(jìn)副駕駛,然后自己坐在駕駛位,關(guān)掉導(dǎo)航一踩油門。 楊瀾什么都沒有解釋,但是馮小年還是明白了男人的意思,那里還有狙擊手,兩個人站在空地上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必須快點離開。 “……你要去哪里?”他怯怯的問?!拔襾黹_車,你……包扎一下?后排座下有急救包。” 男人食指敲著方向盤,似乎在思索,馮小年打定主意如果這個男人要在下一個路口把自己丟下,那自己絕對不能聽他的,哪怕撒潑打滾也必須留在男人身邊。好在男人好像并沒有這種打算,也同樣沒有換駕駛的打算。 血透過衣物幾乎浸透了整個座位,好在大部分的傷口似乎已經(jīng)勉強(qiáng)止血,男人的體質(zhì)好像還不錯,他心驚膽戰(zhàn)的在旁邊偷偷打量身側(cè)緊緊皺著眉的男人,生怕他一言不發(fā)的就倒下。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車廂內(nèi)可怕的沉默著,一閃而過的只有街邊的路燈,男人的精神也還好,逐漸從那種全神貫注的狀態(tài)中解脫出來,馮小年不止一次慶幸還好大家都不是混黑幫的人,勉強(qiáng)也算是良好市民,對于殺人放火完全就是外行,他不知道具體在那間破別墅的辦公室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他只知道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男人狼狽至此的模樣。也許自家老爹也沒想到過男人能從那個地方逃出來,所以在路上完全沒有任何布置,卡宴順利的從不知名的、甚至不能稱之為道路的地方開回城市內(nèi),完美的避開所有可能有人存在的關(guān)卡。 路上的行人逐漸多起來,他突然有種重回人間的錯覺。 他有點餓了,肚子咕咕叫起來,楊瀾瞟他一眼沒說話。車子拐進(jìn)一個看起來很陳舊的小區(qū),入眼可及的全部都是老年人,打麻將的玩牌的遛狗的跳舞的應(yīng)有盡有,意外的是并沒有人對這輛相對來講的豪車表示出哪怕一點的好奇。他們在某一單元的入口處停下,男人解開濕漉漉的安全帶,抬手過來扒他的衣服。 “喂喂喂!”馮小年嚇了一跳,就差捂著胸口大喊色狼,然而男人并沒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看白癡似的看了他一眼,把他的休閑外套披在身上,一看左右無人,極其低調(diào)的溜進(jìn)樓門。 被男人坐過的椅套上混合著泥沙和已經(jīng)開始干涸的漆黑血跡,他默不作聲的看了眼,沒說什么,鎖車上樓。 他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幾近于老年小區(qū)的地方,門口沒有門衛(wèi),進(jìn)門不需要劃卡或者刷指紋,樓道里每一層不是漆黑一片就是爛掉一半的燈泡明明滅滅一閃一閃,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就走在自己前邊,他甚至還以為自己走在什么恐怖片的場景里。 “怕?”前邊的男人突然開口道。 “嗯?沒……”他小心翼翼的勾住男人的小指。這動作有點娘,不過也顧不得許多了。 好在很快男人停下腳步,掏鑰匙開門,腐朽的霉味撲面而來,男人很快走進(jìn)室內(nèi),手在墻上摸索,然后咔噠開燈。 突如其來的光亮迫使他瞇起眼睛,然后才發(fā)現(xiàn)電燈的開關(guān)居然是那種只在傳說中聽說過的拉繩,好在管燈很明亮,室內(nèi)又很狹窄,他看著男人輕車熟路的進(jìn)屋,從疑似冰箱里的地方掏出兩盒疑似盒飯的東西放進(jìn)疑似微波爐的箱子里嗡嗡嗡的開始轉(zhuǎn),男人拉上窗簾,把外套丟在沙發(fā)上,衣服褲子都沒脫,直接鉆進(jìn)浴室里。 水聲嘩啦啦響起,馮小年還站在門口,他總覺得這個房間在排斥他的存在,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他只計劃好了要跟著男人走,并在腦內(nèi)演練出一系列撒潑打滾抱大腿的可行方式,卻沒有一種是現(xiàn)在這樣,男人領(lǐng)著自己,就像領(lǐng)著條寵物,自己被帶到這個陌生的地點,卻什么都不需要做。 “……” 飯菜的香氣飄了出來,他咬著下唇打量這個狹小的房間,注意到靠墻的桌子上放著一個不大的白箱,外面漆著紅十字。 “叔?!彼柚晻呵彝P臅r候開口叫道。 “……怎?” “……我?guī)湍闱謇韨诎?。?/br> 他沒等對方回答,拎著箱子直接闖進(jìn)浴室,那浴室也很狹窄,甚至連浴缸都沒有,頭頂上是個暖黃色的燈泡,光亮很暗,熱水器里的水倒還是熱的,蒸騰出一片霧氣。 楊瀾正艱難的脫衣服。 花灑被重新打開,兜頭沖下,流進(jìn)排水口的都是通紅的血水,間或有血痂隨著血水一同掉落下來,男人胳膊上腿上都是傷,傷口與布料混在一起結(jié)成痂,在熱水的沖洗中逐漸軟化開來,再被男人毫無芥蒂的撕下,又是一道新的口子,嫩粉色的傷口翻著,邊緣發(fā)白。 他看得心驚膽戰(zhàn),挽起袖子小心翼翼的幫男人弄,對方身上穿著防彈衣還好,傷最多的反而是四肢,他緊張的幫男人把防彈衣脫下來,里面只剩下一件貼身的背心,防彈衣的背脊上嵌滿了各種各樣的碎物,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把它丟到一邊,然后是褲子,他給男人脫過很多次褲子,卻沒有一次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不帶著半分情色的,甚至是緊張的。早上刮胡子刮破一個小口都疼得他齜牙咧嘴,他幾乎不敢想象這種猙獰的傷口究竟會帶來多大的疼痛。 然而男人從始至終一聲不吭,男人小腿上的傷口里混進(jìn)了撕裂的布料,他沒敢弄,只用急救箱里的剪子把這一塊從褲子上減下去。 完全去掉所有遮蓋物已經(jīng)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浴室里蒸得他大汗淋漓。 “剩下的出去再說吧。”楊瀾這回終于摸了摸他的臉,拎著急救箱出浴室,示意他自己也洗個澡。他被這大起大落的精神緊張已經(jīng)折磨得有點困了,草草沖了個澡,期間男人過來給他拿了套新衣服掛在門口,于是換下來的衣服都被他丟進(jìn)了垃圾桶。 出去的時候空氣里滿是飯香,這種速食快餐放在之前他根本看都不會看一眼,但是這回是真餓了,坐下來狼吞虎咽,最開始的饑餓感被填飽之后他才騰出空來打量對方,男人依舊什么都沒有穿,赤腳站在冰涼的瓷磚上。他不止一次的看過他的裸體,卻每次都會被男人精致的線條與恰到好處的肌rou量誘惑得直流口水,而現(xiàn)在,那上面還有一道一道的沒處理完的傷口,他看得更是有點心猿意馬。 “認(rèn)真吃飯。”楊瀾用沒拿筷子的那只手捏了把他的后頸,他哦了聲,把那盒快餐吃了個精光。 外包裝丟進(jìn)垃圾桶,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給手消毒,重新給男人清創(chuàng)。臥室內(nèi)的光線顯然要好很多,他仔仔細(xì)細(xì)地將男人身上每一個傷口都完全清理干凈,消毒,又包扎上,差點把男人纏成木乃伊。這是個需要耐心的活兒,從頭發(fā)濕漉漉的滴著水一直處理到頭發(fā)已經(jīng)被晾得自然干,馮大少爺自認(rèn)為從來沒這么盡心盡力的伺候過另外一個人,這回幾乎是把這輩子的耐心都用在了同一個人身上。楊瀾沒有問他為什么會這些包扎的手法,他也沒有解釋,手邊資源有限無法進(jìn)行縫合只能處理到這里,也許以后會留下一身疤,不過那完全不會影響到男人的外貌。他這樣想著,又開始犯困,男人裸露在外的地方只有頸窩這個要害處沒有傷口,他把下巴填進(jìn)去,嗅著男人身上好聞的雄性氣息,幾乎要睡過去。 迷迷糊糊的腦子無論感覺什么都像是隔了一層,馮小年艱難的睜開眼睛,突然意識到是男人把手伸進(jìn)了套頭的襯衫內(nèi)正在摸自己,男人手背上也有傷,他在男人的掌心也裹了幾圈紗布。干巴巴的紗質(zhì)觸感很奇怪,摸在背脊上很癢,他忍不住咯咯笑起來,把自己從男人身上撕開,向后吧唧一聲倒在床上,用赤裸的腳趾戳戳男人抬頭的下體。 “想上就上吧?!彼麘醒笱蟮恼f?!爸灰怀车轿宜X,你想做什么都行?!?/br> 男人顯然已經(jīng)料到了他會這么說,不知道從哪里摸出瓶潤滑劑來,開瓶就要倒,他急忙阻止男人的動作,一把把潤滑劑搶過來。 “這什么時候的玩意了?過期沒有?你要毒死我嗎?” 話雖如此,這瓶東西看起來依舊處于保質(zhì)期內(nèi),他心有余悸的開蓋,聞了聞,是普通的果香味,能接受的程度,好像沒什么變質(zhì)的跡象。 “哦——”他做恍然大悟狀。“原來這里是我們楊經(jīng)理的偷情專用屋?!?/br> 楊瀾抬手撕他的褲子,他抓著內(nèi)褲不松手,倒是用雙腿圈著男人的腰,外褲被扒下,只剩下條剛換上的(似乎楊瀾穿過的?還是新的?穿起來有點松?。┌變?nèi)褲,他扒著褲邊,帶著男人的手指從側(cè)面伸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