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夢
秦山愛鶴。 是丹頂白羽的,有著細長如枯竹枝兒般的腿,翎羽浸過清風朗月,長喙只去吻星弄雪。他豢養(yǎng)它們,親昵它們,在無數(shù)個日夜里生著別樣的綺念,俯首與鶴交頸,像情人之間的耳鬢廝磨,溫存求歡。 他要將自己溺斃在這畸形的愛慕之中,抽身不能,自拔已晚。 而白日里,秦山卻依舊是那個溫雅的萬花大夫。姑娘向他遞來盈盈秋波,羅衫之下是刻意款擺的身姿,顧眄含情地嗔他。 ——先生醫(yī)術(shù)卓絕,怎的看不出我這病…是心病呀。 秦山只是沉默疏離地笑,懷里還有只小憩的鶴,他用指尖摩挲鶴頂一方朱紅,并不答姑娘的話。 姑娘如此直白卻被婉拒,又羞又惱,一跺腳跑出了門。 秦山卻癡癡地望著懷里的鶴,喃喃自語道。 ——你若真通人性,何以愚鈍而冷情至此,不肯化形,好與我共赴巫山?哪怕是黃粱一聚,我縱暮死,倒也不枉。 那鶴仍是懶懶睡著,長頸枕在秦山肩上,仿佛美人臥榻。 是夜,秦山與鶴共枕,睡意昏沉。 燭火畢剝輕響,教那光搖影動,他瞇眼睨去,卻好似見著身旁忽臥了個人,驚得秦山睡意頓消,半坐而起。再細看去,那人竟云袍道冠,墨發(fā)蜿蜒,眉目如山水化形,身形似鶴骨梅枝,姿容清雋。 秦山一時看得癡了,那榻上仙人慵懶伸手,像正邀他烹茶論經(jīng),又像誘他取道極樂。他從善如流地捉住那寒玉為骨的手,以溫熱面頰摩挲,直教那謫仙人迷迷瞪瞪睜了雙目,眼底便有月照碎雪般的流光掠過。 “先生?”那道長聲如玉撞,開口輕輕緩緩地喚他。 秦山如夢方醒地應了一聲。 見他這幅癡態(tài),那道長便低低笑了,眉目冰雪化盡,似含兩汪春水,浸在秦山心上,養(yǎng)出一方云間玉葉,意動神搖。 “貧道謝悔。數(shù)月前修行不慎,魂魄有損,無奈借居鶴身靜養(yǎng),不成想被先生捉了來,”謝悔意味深長地睨了秦山一眼,“叨擾先生數(shù)日,如今自當報償,先生意下何如?” 秦山果然會意,順勢攬過謝悔不盈一握的腰肢,湊得極近,兩人鼻息交融,他側(cè)頭去吻謝悔白凈柔軟的耳垂,在人耳際輕聲道。 “道長既被某豢養(yǎng)數(shù)月,大抵早知曉某意有不軌,卻不避而遠之,莫非——懷了同樣的心思?” 謝悔不語,面上卻飛起薄紅,作勢要逃。 秦山哪容得他退開半分,手上摟得更緊,又去吻他溫軟的兩瓣薄唇,舌尖掃過齒列,嘗到卻是梅花的清苦滋味。秦山愛極了這味道,直吻得謝悔喘息不及,眼角飛紅,方才放開了他。 謝悔軟著身子,聲調(diào)兒也軟,眉目間卻能尋得天生冷冽,似一捧輕雪染紅塵,更教秦山癡心蠢動,引得下身玉莖振怒,隔著衣袍抵住謝悔軟膩肥臀,正是剛鍛就的一柄rou刃。 道長似察那孽根粗長,一時雙目瞢瞪,情意惶惶,攀附于他肩頸之上,又在耳畔含羞且怯道:“還請先生...憐惜我?!?/br> 秦山將他抱坐膝上除卻道袍,一味撫拍素臀,直教rou團透粉,搖蕩輕顫。再以唇舌品鑒雪膚里兩朵紅櫻,只覺妙人兒幽xue潺潺泌出一線細泉,竟是要將他下裳洇透了。 抬眼見謝悔眼神低迷,色變聲顫,顯是沉淪欲海,嬌態(tài)癡憨,方不疾不徐笑道。 “道長卻還求我憐惜,身下又發(fā)了河,若不含些什么,恐怕殺不得癢罷?” 謝悔面紅耳熱,氣促喘急,臀瓣胸乳皆經(jīng)了一遭玩弄,既痛且快,不免yin性大發(fā),纖腰扭擺,在秦山粗糙衣面上摩挲起來,再探手捫摸那根蠢物討好,垂眼羞惱道:“先生平日憐我鶴身,飼食豐盛,如今卻要故作矜持,不愿喂養(yǎng)了么?” 道子習劍,指腹生一層薄繭,流連陽峰之上,教秦山爽快非常,便遂他心意,分桃直入,連根盡沒。 謝悔登時魄散魂消,rou丘亂擺,仰首哀哀急叫:“先生…??!先生饒我…”秦山卻不肯,擒住他玉足高抬至胸腹,沖擊愈深,兼之上挑下剌,直逼得謝悔仰受吟哦,牽出一段鶴頸,落在秦山眼中正是欲拒還迎、不勝磋磨的美態(tài)。 他是無師自通,急抽慢硉,淺插深刺,只苦了謝悔顛簸浮沉,發(fā)垂髻亂,尻汁橫溢,不多會長吟一聲,精漏汪汪,不住吸氣咽津,攤垂四肢軟在他身上,但看紅舌探出,眼瞳微翻,便知已是身登極樂。那rou丘之中的幽徑卻仍貪食得很,殷殷嘬弄,暖滑柔順,幾欲讓秦山精關(guān)失守。 萬花笑他不知饜足,那對豐臀一掌一個,將人抱了起來,下床向桌邊行去。 謝悔正是爽極,雙目彌茫,猛經(jīng)這走動突入,猝然雙腿狂蹬,臀搖似振,一對烏黑瞳仁翻到了頂,津液流澌,谷道內(nèi)嘩地涌出一腔熱液,欲根卻無物可泄,竟是被jian出了干高潮。 秦山不防這春水澆洗,低喘一聲,射透陽心,窄小甬道吞吐不及,玉莖撤出時,jingye便混著yin水浸得滿腿滑膩,他幾乎抱持不住,故作不愉道:“謝仙長修的什么道?yin心如此重,怕不是山間鶴妖,要來討人精氣?!?/br> 謝悔神智昏聵,朦朧間聽了斥責,只以為是在怪他,心下委屈非常,通紅眼尾墜下淚來,賭氣道:“先生若不喜,放我走便是,莫教害了你?!?/br> 秦山見他垂淚,心神欲碎,忙又親又抱地去哄,令他坐在平日里自己成詩作畫的檀木桌面上,額頭相抵道:“好道長,我哪里舍得。這是渾話,以后再不說了?!币娭x悔面色稍霽,復又輕笑:“縱使卿卿真是什么精怪,我也心甘情愿的。” 謝悔這才收了脾氣,長臂攬住他腰際,不解問道:“為何來桌上?” 秦山笑而不語,只取了一桿狼毫,在墨碟中蘸過,又將謝悔擺作伏案支腰、臀峰高聳的yin態(tài),方道:“觀道長骨相極美,某欲贈畫一幅?!毖粤T那毫尖已然落在脊骨處。 肌膚guntang,墨汁生冷,謝悔止不住地要瑟縮,卻被秦山如撫平畫紙一般摁住,筆鋒蜿蜒游走,教整個后背都麻癢難忍,如此風雅之事,倒成了折磨他的一道yin刑。 不知為時幾何,秦山終于緩紓濁氣,那玉色裸背上躍然一副雙鶴交歡圖。再看謝悔,卻是顴骨飛紅,雙目渙散,被支筆逗弄得半失了神智。秦山探手摸去,果然他身下一灘濁液,竟是又兀自xiele身,此時失了扶持,便雙腿大開跌在桌面上,只知嗬嗬喘息,一副被賞玩jian透的癡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