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上對馬車睡錯郎
羅衣巷鸞鳳館,這地方蘇孟辭總覺得熟悉,可又想不起來是什么地方。 到了約定的日子,他假裝身子不適,天剛暗下來,就說要去歇息,讓小桃小梨不必守著,等她二人出去了,他就翻身起床,穿好衣裳,從后窗翻出,走角門出了侯府。 走了沒多久,轉(zhuǎn)過街角就看到頂四角墜金鑾的華轎,車簾一層金織錦,一層薄紗,車窗還飄出青煙裊裊,里頭似乎燃了香爐。 蘇孟辭吃了一驚,這是什么仙人乘的車嗎? 可從車旁迎過來的奴才,他看著卻很面熟,再看看衣飾,原是恭府的人。 兩個奴才一左一右要扶他上車,他哪那么金貴,自己就上去了,剛要撩簾子進去,又有一人喚住他,笑著自車旁遞過來一小盞不知是茶還是酒的東西。 蘇孟辭詢問:“這是什么?” 那小廝說:“我們少爺吩咐的東西,請公子喝下吧?!?/br> 蘇孟辭愈發(fā)疑惑,這又不是送行,做什么非要喝酒嗎? 小廝見他猶豫,也不催促,只取出封信來,恭敬遞給他。 蘇孟辭接過去一看,里頭一沓子銀票,數(shù)目教他咋舌,他吃了一驚,低頭問道:“這么些銀子,換這一杯茶酒?” 小廝忙道:“少爺說了,先委屈您了,手邊散錢不多,已經(jīng)派人去錢莊取了。” 蘇孟辭頭疼,他不是嫌少,怎么可能嫌少呢?是太多了,多得他奇怪,一杯茶水,怎么能值這么多?這就算是杯毒酒,也不值這個價的。 可他又不好同下人爭辯,只得接了杯盞,仰頭飲盡,又遞了回去。 坐到車?yán)?,回味方才那杯茶,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似乎就是暖了暖身子。 車內(nèi)熏香的味道極好聞,可聞多了,總教他覺得悶,悶得出了層薄汗,難受得想解開衣領(lǐng)透透氣。 到了地方后,又有小廝扶他下車,他一下去,就感覺腳下軟綿綿的,迎面就是冷風(fēng)吹在臉上,不用摸,他也知道自己的臉怕是悶得紅了一片。 他抬頭一看,四周朱樓林立,樂聲裊裊,再看路上衣飾放蕩,輾轉(zhuǎn)相擁的人影,便知這羅衣巷,是條花街。 進得鸞鳳樓,耳邊一陣嘈雜,他被笑鬧追逐的男女撞了撞,站穩(wěn)身子時,發(fā)現(xiàn)領(lǐng)他進來的小廝不見了。 就在他躊躇不定,不知該往何處去時,一旁一個紅衣女子拉住了他,笑靨如花地問他是不是來找恭小少爺?shù)摹?/br> 蘇孟辭很是高興,忙點了點頭,請她帶路。 她羞赧一笑,拉著他走到右側(cè)環(huán)廊下,拿出個赤紅的緞帶,抬手要替他系上。 “這是做什么?”他抬手擋了一下,疑惑時,小腹跟著痛了痛,不知為何,他此時口干舌燥。 “恭小少爺吩咐的,小女子也只是照做?!彼冻鰹殡y的模樣,蘇孟辭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由她系上了個遮掩的緞帶。 “公子隨我來吧?!?/br> 她牽著蘇孟辭上樓,又折了幾個彎,人聲漸漸稀少,最后靜得只剩些縹緲樂聲了。 她帶著他進了間屋子,扶他在床上坐下。 他難受地碰了碰眼上的緞帶,卻不知能不能取下來。 他聽到那女子退了出去,卻沒有關(guān)門。 不知為何,他熱得很,起初還能忍著,可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層薄汗了。他頭也有些暈,顧不上取那遮眼的緞帶了,只恍恍惚惚解開衣帶,將外袍脫了下來。 涼快了一會兒后,身子反而越來越熱,腹下像有什么燒著一樣,讓他忍不住夾緊了腿,身子一軟倒在床上,難受地喘了一聲。 聽到自己的聲音后,他突然清醒了一些,猛然想起自己為何覺得鸞鳳館這地方熟悉了。 前世恭必衍無數(shù)次帶他來過這里,經(jīng)常連著數(shù)夜,把他關(guān)在房中褻弄,在這里偷情時,恭必衍格外喜歡玩花樣,青樓之中的玩法,春藥是再尋常不過的了…… 蘇孟辭渾身一顫,這才明白為何那杯茶值那么多銀子了。 他又驚又怕,掙扎著想起身,可身子卻軟若無骨,稍一動彈,就癢得難受,尤其是衣袍磨過下身時,折磨得他渾身是汗。 他眼前還覆著緞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門扉響動時,他整個人都顫了顫,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啞著聲音問:“恭必衍?” 對方并不言語,只帶著股冷風(fēng)在床前坐下,伸手摸上他腰身,他難耐地扭了扭,對方就一把扯開他衣領(lǐng),冷風(fēng)漫到他胸膛時,對方的手又沿他腰側(cè)往下滑。 “恭、恭必衍、住手!”蘇孟辭慌張地顫抖,說著拒絕的話,卻忍不住挺起了腰,想讓那人的手往下,再往下一些。 他感覺眼前的黑暗愈發(fā)濃重了,那人俯身壓下,動作有些冷漠無情,一把扯下了他褻褲。 “為何不說話?”蘇孟辭想和恭必衍講道理,但也要這人肯開口才行啊。 可他一張嘴,對方就像被惹煩了一樣,猛地堵上他的嘴,先是狠狠咬了口他下唇,然后又反反復(fù)復(fù)舔他傷處,他疼得呻吟兩聲,對方又猛地探到他嘴里,狂風(fēng)暴雨般攪弄一番,咬著他舌尖舔弄,把他躲閃的舌頭含在嘴里欺負(fù)。 他腹下的火燒得愈發(fā)烈了,只覺對方口里津液,比春藥還折磨人,他越來越動情,忍不住就主動探舌,難耐得蕩婦也似,探到對方嘴里,勾著對方和他糾纏,兩人的舌頭就像滑膩膩的蛇,在他們連在一起的嘴里瘋狂交媾,津液就是交尾的yin液。 蘇孟辭意亂情迷,對方只是探舌在他嘴里侵犯,就讓他下身高高昂起了,他張著嘴呻吟,還想要對方的舌頭在他嘴里攪弄。 他墨發(fā)濕透,散亂鋪在枕上,眼上覆著赤紅的緞帶,眼窩處洇了水痕,不知是汗還是淚。 他衣褲已除,只剩件薄衫纏在臂彎,連大腿根也遮不住。 這番模樣,落在那跪坐塌上,冷淡垂眸的人眼中,格外yin蕩不堪。 四周突然靜了下來,蘇孟辭有些慌張,想趁此機會取下遮眼緞帶,掙扎起身時,身前的人猛地一動,狠狠將他按下,拿繩子一樣的東西將他雙手縛在頭頂。 “恭必衍……使不得、真的使不得……” 他雙腿被人拉開,那人傾身壓下時,他膝蓋抵到了對方勁瘦腰身上的肌rou,只覺得yuhuo更盛了。 他聲音啞得不行,死到臨頭,還是扭腰掙扎了兩下,“恭必衍……這當(dāng)真不行,你聽我說……我——” 他眼前猛地一黑,身子被撞得往床頭一頂,窒息一樣仰著頭,渾身都縮緊了。 “啊——”他痛吟一聲,下身撕裂一樣疼,前頭高昂的欲望也軟了下來。 對方卻毫不憐惜,甚至帶著怒氣般,刻意殘忍地攥住他腰身,又用力一頂,把粗壯rou刃整根沒了進去。 “不、好疼……”蘇孟辭抖得可憐,眼上的緞帶濕了一大片。 對方一言不發(fā),只呼吸粗重了些,一手握著他肩膀,一手扣著他腰身,直起上身,然后猛地抽插起來。 蘇孟辭當(dāng)下就掙扎起來,可對方力氣太大,cao弄得又極狠,他直被撞得呻吟不已,嗓子都啞了,對方卻游刃有余在他身子里淺淺抽插幾下,帶出幾股yin水,潤了潤roubang,而后又握緊他腰,兇猛沖撞,每次都狠狠挺腰,到兩人下身緊密相連才算罷休,出來時又只抽一半,插進去又快又狠。 噗啾噗啾的水聲伴著床身搖晃聲,還有蘇孟辭一陣慘過一陣的呻吟聲,持續(xù)了兩刻鐘。 漸漸的,蘇孟辭恍惚中,呻吟的聲音軟了幾分,不那么痛苦了,倒是舒服多了些。 他被撞得前后亂晃,只覺得下身由癢到痛,又由痛到酥麻,有些別的意味了。 他呻吟的越來越婉轉(zhuǎn),教聽的人都愈發(fā)難耐了。 那人突然發(fā)狠地頂弄他,他雙腿大開,腰腹一抬,里頭xuerou死命地絞緊,那硬熱rou具也愈發(fā)勇猛,進得越來越深,越來越快,好像找準(zhǔn)了他的死xue一樣,每一下都往那處頂,頂住了又拿圓潤頂端抵著研磨,rou刃不抽出來,只在那處撞一下,又撞一下,等他咬緊了,就抵著不動往上頂。 “啊、啊!——”蘇孟辭舒服得要成了仙,滿身是汗地仰頭呻吟。 對方也托著他身子,挺腰把他往頂峰送,可就在他痙攣著要瀉出來時,rou刃卻猛地抽出,帶出一聲教人臉紅的聲音。 “嗯……”蘇孟辭還未攀上高峰,就猛地跌落谷底,人已是yuhuo焚身,再不存一絲理智,便呻吟著張腿扭腰,后xue抵上那粗壯rou具,磨蹭著想要。 就在他意亂情迷時,對方拉開他的腿,連他的肌膚都能察覺到那人寒芒般的視線了。 “不知道cao你的是誰,卻叫得這么yin蕩?!?/br> 蘇孟辭渾身一冷,掉到了冰窟里一樣。 “看來哥哥和誰都能做?!?/br> 一聲冷笑,讓蘇孟辭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突然拼了命地掙扎,對方卻猛地被激怒,俯身將他壓住,一把扯下了他眼上的緞帶,看到他淚眼模糊的樣子,再也按捺不下怒火了。 “是他就yin蕩邀歡,是我就哭著要逃?”他雙眼血紅,徹底沒了理智,拉開哥哥的腿就狠狠撞了進去。 蘇孟辭身子痛,心更痛,他不敢相信,自己竟同親弟弟,做了這種事。 “哥哥從前都是騙我……都是騙我!”危應(yīng)離發(fā)狠地折磨他,不為發(fā)泄欲望,只為教他痛苦。 他扣住哥哥下巴,低頭質(zhì)問道:“哥哥和他做過多少次?” 蘇孟辭難受地?fù)u頭,拼命想合上腿。 “不說?”他笑了笑,“那就做到你說為止。” 他拉起蘇孟辭,讓哥哥趴跪在床上,然后又狠狠撞了進去,比之前更毫無章法。 蘇孟辭上身貼在床上,整個人燒在火里似的,想爬著避開,卻被危應(yīng)離一把扣住肩膀,往后一拉。 危應(yīng)離壓在他肩上,狠狠聳動著腰,還要扭過他臉,兩人唇舌纏在一處,津液混著汗水淌下。 蘇孟辭魂兒已去了西天,軟成一團任他搗弄,迷迷糊糊只覺得唇齒也酥麻了,舌頭也酸了,想扭過頭咽咽口水,他弟弟眼神卻像鷹勾一樣將他抓著,撓出血來,同時他身子被插得往前一團,下臀高高揚起,直貼到弟弟勁腰上。 他一時喘口氣也不行了,縮著肩膀就呻吟起來,危應(yīng)離扔扭過他下巴,手指先探進去壓住他軟舌,而后才吻住他,舌頭和手指一道在他嘴里舔弄摳撓,進出的速度和下頭rou刃一樣。 “啊、唔……”蘇孟辭滿嘴津液,下身也黏黏膩膩,他臀rou抬起,弟弟每插進一次,腹肌就狠狠撞上雪白臀瓣,反反復(fù)復(fù),啪啪直響,臀上嫩rou像挨了巴掌一樣紅。 危應(yīng)離嘲諷地笑了笑,啞著聲音在他耳邊說:“哥哥喜歡疼?撞一下就吸一下……” 蘇孟辭只是聽了他的聲音,渾身就是一抽搐,只覺rouxue痙攣一般死命地吸咬,好像要榨出什么東西來。 “?。∥?yīng)離——” “哥哥……”危應(yīng)離被他絞得皺了眉,低頭吻咬著他汗?jié)竦募绫常裨谒w內(nèi)抽插得艱難。 “不行了——不行、停一停……” xuerou縮得那樣緊,rou刃又脹得那樣硬,他不動作,也像在自瀆一般,更何況危應(yīng)離還在他身后抱緊他身子,難耐地抽插著。 他難受地?fù)u頭,汗從濕發(fā)上甩下,可憐得很。 危應(yīng)離只看了他一眼,就突然沉了口氣,猛地把他腰身往后拉,同時重重挺腰。 “啊——” 隨后蘇孟辭再也叫不出聲了,他弟弟瘋了一樣壓著他身子頂弄,也不管舒不舒服,只像個禽獸一樣折磨他。 他哭叫著瀉了出來,渾身軟作一團輕顫著,他弟弟也不放過他,還側(cè)著抬起他的腿,躺下來吻著他脖頸繼續(xù)cao弄。 “哥哥在夢里還知作態(tài),現(xiàn)在就放蕩成這等模樣了……”危應(yīng)離咬著他耳朵,低喘的聲音教他后xue又滲出股yin水來,“是被他cao弄多了?” “沒、沒有……”蘇孟辭欲仙欲死時,還不忘解釋,腕上的繩子已解開了,現(xiàn)在他拼命往后伸手,想碰碰危應(yīng)離。 危應(yīng)離卻猛地拉住他手腕,不僅不許他碰,還拉直他手臂,同時腰身又快又狠地抽送起來,就是什么金石白玉,也要被他搗成碎末了,更別說那嬌嫩濕軟的地方了,現(xiàn)下早黏糊成一團,yin水都撞成白沫了。 蘇孟辭只覺里頭要化了,被弄得很是害怕。 他只得淚眼模糊地回頭,聲音都叫啞了,“啊、里頭不能再弄了……危應(yīng)離——” “哥哥被我弄舒服了?”危應(yīng)離沉聲一笑,動情地吻著他眼尾,“里頭弄不壞的,哥哥聽……”他伸手撥開咬著自己roubang的xuerou,那粉嫩顏色好不勾人,他故意插在里頭晃了晃,攪得水聲陣陣。 “好聽嗎,哥哥?”危應(yīng)離抱緊他,猛地抽送數(shù)十下,水聲大得蓋過了蘇孟辭呻吟的聲音,“比他弄你的聲音好聽嗎?” 他弄得這般響,干得也更加狠,蘇孟辭被他緊緊抱著,一下也逃不開,蜜xue里那要命的地方又被他狠撞了百十下,人便顫著沖上了頂峰。 他已瀉了兩三回了,危應(yīng)離卻越來越硬。 他弟弟似乎格外喜歡他瀉了以后rouxue痙攣咬緊的時候,此時危應(yīng)離就從后面抱著他,吻咬他后頸,緩緩頂腰,rou刃埋在他體內(nèi),被他xuerou浪一樣卷著,絞著。 “啊……放、放過我吧……”蘇孟辭被他扳過身子時,再也受不住地求饒起來。 危應(yīng)離默不作聲,在他身前打開他的腿,將他小腿抬到肩上,側(cè)眸時鴉青發(fā)微濕地垂在眼尾。 他在蘇孟辭膝蓋上咬了一口,瞇著眼睛,還是yuhuo正盛的模樣。 “哥哥告訴我,他碰過你幾次?”他的聲音又沉又啞,聽得人心里酥麻。 蘇孟辭已否認(rèn)了無數(shù)次了,卻沒有效果,此時萬念俱灰,只得啞聲道:“知道了又如何?” 危應(yīng)離的眼神猛地陰鷙,他緩緩俯身,扣著蘇孟辭下巴,狠聲說:“他碰過哥哥幾次,我就殺他幾回,不僅如此,我還要十倍百倍地向哥哥討回來?!?/br> 蘇孟辭欲哭無淚,他方才也已哭過了,沒有一點用處,現(xiàn)下真是死路一條了。 “我同他,真的沒有……什么也沒有……”他說到此處,突然覺得委屈非常,此前他弟弟待他冷淡也就算了,如今好容易親近了,竟教他這般生不如死。 “我沒有騙你,你不信我,這輩子都不要信我了!”他猛地閉上眼,一是不愿看見危應(yīng)離,二是做好了受死的準(zhǔn)備,很決絕地側(cè)過了頭。 “哥哥……”危應(yīng)離卻因他的模樣,有些手足無措了。 他哥哥若真的騙了他,不至于到了這種地步還抵死不開口。 他低著頭,嘴角卻浮現(xiàn)了一抹冷笑。 若是從前,他會信哥哥,若他沒有看到哥哥房中的信,沒有撿起哥哥床上那面鏡子的話…… “哥哥會騙我一輩子嗎?”他整個人都陰沉了下來,低頭拉開蘇孟辭的腿,再也不在意哥哥臉上的淚痕了。 蘇孟辭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可他睜開眼時,對方已撿起那濕透的緞帶,重新覆到了他眼上。 “危應(yīng)離?……” “哥哥……”危應(yīng)離在他耳邊沉聲道:“我說到做到?!?/br> 蘇孟辭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子就猛地一痛,他一聲呻吟堵在喉嚨里,再也發(fā)不出了。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屋子里只剩下越來越劇烈的撞擊聲,和男人低淺無力的啜泣聲。 等一個紅衣女子領(lǐng)著幾個奴才,奉命上去收拾屋子時,一推門便見滿地狼藉。 危應(yīng)離背對著他們,披衣站在床邊,抬眸讓他們?nèi)ナ帐按蹭仭?/br> 那女子躬身進去,見床上污穢不堪,她這樣熟識風(fēng)月的人,也不免臉紅心驚。 她轉(zhuǎn)身時看到小侯爺懷里,一縷青絲垂在臂彎,這才看清那薄衫里裹著的,是個人,似乎睡著了,露出來的一截肩膀上,滿是青紫痕跡。 她忍不住多看,一抬頭對上小侯爺陰鷙的眼神,才猛地一驚,匆忙謝罪。 “算了?!蔽?yīng)離看了眼連紗帳都沾了白濁的床,沉聲說:“換間屋子吧。” 紅衣女子點頭應(yīng)了,走在前頭領(lǐng)他出去,心里不由替他懷里的人擔(dān)驚受怕,雖然這事兒也與她有關(guān),但她實在沒想到小侯爺竟這般能折騰人。 把人領(lǐng)到隔壁后,她又差人搬了澡盆子上來,灌好熱水供貴客清洗。 過了一會兒她想起忘了放擦拭的巾帕,便折了回去,可剛上了樓,就聽屋里水聲陣陣,木盆晃動,其間還有一人啜泣呻吟的聲音。 蘇孟辭趴跪在盆邊,身下水波陣陣,危應(yīng)離抱著他,兩人沒在水中的下身緊密相連,那人撞得太狠,水花揚起,直接越過桶沿,灑到了地板上。 “唔……”蘇孟辭早已沒了力氣掙扎,現(xiàn)在被弟弟cao弄,疼倒不疼,但舒服過頭,人已是縱欲過度,疲乏不已了。 危應(yīng)離卻不高興他這樣,便突然發(fā)了狠地抽送,然后身子往后一仰,讓哥哥跪坐在他腿上,自己抬手靠在桶沿,舔著唇上下緩緩動腰。 蘇孟辭渾身無力,直接坐在弟弟粗長roubang上,吞到深處猛插,一時刺激非常,仰頭呻吟起來。 他被折騰得筋疲力盡,危應(yīng)離將他抱出來,濕漉漉放在桌上,又難耐地欺負(fù)了一番,才算作罷。 他是筋疲力盡時,在弟弟懷里睡著的,他只記得當(dāng)時危應(yīng)離緊緊抱著他,明明對他做盡了強橫污穢的事,卻有些難過地環(huán)著他身子,撫著他墨發(fā),低語著什么在他臉頰吻了吻。 他醒來時,床幔是放下的,燭光透了些許進來,他一抬眸,就瞧見了弟弟散亂的衣襟。 危應(yīng)離像抱著個玩具一樣抱著他,下巴抵在他頭頂,生怕他離開一樣,將他身子緊緊攬在懷里。 他剛動了一下,那雙細(xì)長的眸子就猛地睜開,晦暗里,貓兒一樣,泛著層瑩潤冷光。 “哥哥?!笨v欲過后,他聲音有些喑啞,比往日散漫了一些,壓得人心口難耐。 蘇孟辭不應(yīng)聲,也不愿看他,可剛側(cè)頭躲開他目光,他就突然靠了過來,低頭在蘇孟辭唇上碰了碰。 很輕地,兩人的唇碰在一起,都有些熱,只這一下,蘇孟辭就感覺臉燒了起來。 他生怕危應(yīng)離得寸進尺,便慌張地想躲開,可他弟弟卻皺了皺眉,目光深沉地看著他,又緩緩靠了上來,還是那樣蜻蜓點水一樣親了親他。 “哥哥怕我?”他問,“哥哥討厭我了?” 蘇孟辭活該被他拿捏,誰教那顆心不聽使喚呢?胸膛里的,不該是他的心,該是他弟弟的東西。 他跟被人下了蠱,勾了魂一樣,忍不住看著他弟弟,心軟地?fù)u了搖頭。 天下能生得這樣俊美,一眼就教人神魂顛倒的,除了危應(yīng)離,再沒有第二個了。 莫不是相處久了的緣故?他看自家弟弟,一日比一日倜儻風(fēng)流,到了此時,眼前這位,竟是仙人般的人物了,誰也無可比擬。 “可我還沒有消氣……”危應(yīng)離慵懶垂眸,托起他下巴,鳥啄一樣一下下親著,“這筆賬,我們慢慢算……好嗎,哥哥?” 蘇孟辭渾身一抖,一句話也說不出。 過了許久,他才緩過來,抬眸問道:“幾時了?” “亥時三刻了?!蔽?yīng)離抱著哥哥,撩開床幔,燭光一灑,他散漫地瞇起一只眼。 蘇孟辭在他懷里,只看到燭光晃了晃,然后問道:“不回府嗎?” 他笑了笑,“哥哥不愿在這種地方過夜?” 蘇孟辭有些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他倒不是礙著身份怕給人瞧見,他是被危應(yīng)離折騰怕了,不敢在這里待下去了,別說是今晚了,他往后看見“鸞鳳館”這三字,怕是都要抖上一抖的。 他心思亂跑,不經(jīng)心說道:“你倒是習(xí)慣了?!?/br> 危應(yīng)離看著他的目光,突然危險了起來。 他弟弟俯身壓著他,隱忍地說:“我習(xí)慣又如何?哥哥在意嗎?” 蘇孟辭輕輕皺眉,躲閃著說:“是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br> 危應(yīng)離笑了,散漫中風(fēng)流得教人心顫,“哥哥明明在意,卻故意與我作對,我都知道,所以放過哥哥,好不好?”他抱起蘇孟辭,寵溺地親了親。 “可再有下回,”他目光陰沉了些,“我就要一樣地罰哥哥了?!?/br> 蘇孟辭卻有些不平,下意識躲開他,想起了那場雨中,他和洛云公主擁吻的模樣。 “這種事,你既已同洛云公主做過,為何又要同我做?” “哥哥指的是什么事?”危應(yīng)離扣住他下巴,低頭湊了上去,卻沒有親上,“這種,還是方才那些?” 蘇孟辭當(dāng)下心口一痛,原來除了他看到的,還有許許多多,他隱隱猜到,卻不敢確信的,都是真的。 他覺得不是滋味,這個人對他做的事,都對洛云公主做過了。 他一時憋不住,眼角紅了,揮手就想推開危應(yīng)離。 “哥哥。”危應(yīng)離卻猛地抱住他,好像格外激動,抱住他就不放,喜出望外地說:“哥哥生氣了?哥哥……哥哥別跑。我是騙你的,都是騙你的,日后我再同哥哥解釋,好嗎?” 蘇孟辭全然不懂,只覺得憋屈難受,不是討厭這個人,而是比討厭更抓心撓肝的感覺。 “哥哥再掙扎,我可要生氣了?!彼曇敉蝗坏统猎S多,眼眸也晦暗了下來,“哥哥瞞著我和他做的事,我可還沒有追究?!?/br> 蘇孟辭知曉他對自己和恭必衍見面的意圖有所誤解,一時又不好解釋,便噤聲不動了。 危應(yīng)離心滿意足,又抱了他一會兒才說:“我?guī)Ц绺缁丶野??!?/br> 蘇孟辭點點頭,他就單膝跪在床前,替哥哥穿好衣裳,自己又披衣而起,合衣束帶。 蘇孟辭抬眸看著他弟弟側(cè)立塌前,在紅燭下垂眸穿衣,一時便看呆了。 “哥哥?”危應(yīng)離笑著俯身,喚了他一聲。 他回過神來,又見他弟弟風(fēng)流淺笑,心神才歸位,又是一顫。 危應(yīng)離將他扶起,想抱他出門,他卻不肯。 “哥哥還走得動?”危應(yīng)離攬著他腰身,戲謔地在他耳側(cè)低語。 他耳根一紅,顫聲道:“走慢點就成。” 他還是高估了自己,本以為邁腿走路還是勉強可以的,誰知一動起來,后xue就是一陣酥麻刺痛,腰也軟了,腿也無力,人一歪就要倒。 危應(yīng)離笑著撩衣,掠到他身旁,一把將他抱起,到門前抬腳踹開了門。 誰料沒走幾步,就聽樓下一陣喧囂,能看到一群護衛(wèi)模樣的人散開來,四處尋著什么,還有一陣氣勢洶洶上樓的聲音。 鸞鳳館里,人被清得差不多了,此時找上來的,只能是一個人。 一位錦衣華服的公子,緊緊握著柄朱紅的扇子,他似乎喝了酒,搖搖晃晃上樓,長睫低垂,掃過眼尾淚痣。 前頭護衛(wèi)把攔路的人推開,恭必衍上得樓來,一眼瞧見了他要找的人。 他的酒當(dāng)下便醒得徹底,他手下的人聽到風(fēng)聲稟告他時,他還半信半疑,現(xiàn)在親眼見著,就都懂了。 一時之間,他忘了自己等了多久,喝了多少酒,他只覺得自己的心教人剜了出來,活生生血淋淋剜了出來。 往前死了許久的心,今早活了,因著要見到那人,所以抽枝,發(fā)芽,開花,卻頃刻被冷雨打落,就這樣死了回去。 危應(yīng)離把哥哥按到懷里,不想教他二人對上。 他冷冷看著恭必衍,恭必衍也紅著眼看他。 小少爺緊緊握著朱紅灑金扇,快要把扇柄折斷在手里了。 “危應(yīng)離,你還是不是人?”他咬著牙說,“他是你哥哥?!?/br> “你想說什么?”危應(yīng)離看著他笑,“罵哥哥與我luanlun?” 樓里的人早就識趣退下了,就算有旁人在,危應(yīng)離也照說不誤。 “我哥哥都沒有說話,輪得到你多嘴?” 蘇孟辭冒了一身冷汗,他哪是沒有說話,是不能說,說了也沒用呀。 “先放我下來……”他抬頭看著危應(yīng)離,柔聲說了一句。 危應(yīng)離垂眸看他,見他這樣乖巧,也不愿逆著哥哥心意,便將他放了下來,可還要攬著他腰身才放心。 蘇孟辭扶著弟弟手臂站穩(wěn),抬頭看著恭必衍,恭小少爺?shù)哪抗庹f不出是什么意味,既怒,又怨,后悔卻多于憤恨,他皺眉的樣子,分明還是小孩子,俊美異于常人,又多了抹教人心軟的委屈。 蘇孟辭不能再內(nèi)疚了,更找不出什么借口,無論如何,信是他寫的,銀子是他開口要的,讓恭必衍動情、傷心的,都是他。 可他也只能說一句:“我對不住你?!?/br> 是個有眼睛的人,都免不住被美色誘惑,蘇孟辭這般,自不能免俗。他看著恭必衍,說不心疼,那是假的,說心動,卻又不對。 如今在他眼里,論相貌,或許這二人還可平分秋色,可論起別的,他心里那桿秤,可就端不平了。他說不出什么緣由,竟像自己天生活該偏心自家弟弟一樣。 恭必衍看著他,明明喜歡這人喜歡到了極致,卻有些倔強孤傲地皺了眉,他本該生氣的,可他對著這人,狠不下心。 “為什么?”他目光落在蘇孟辭頸項那望不盡的情色痕跡上,很是痛苦地問,“你真是……心甘情愿嗎?” “我……”蘇孟辭臉色很差,還有些頭暈。 恭必衍關(guān)切地上前,想扶他,危應(yīng)離卻把他攬到懷里,輕柔撫開他耳畔青絲。 蘇孟辭六神無主,腦子僵住一樣,不知如何作答。 他搖頭,便是推他弟弟一人墜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他點頭,便是在恭必衍心尖兒上狠狠插了一刀。 他寧愿自己墮落,自己挨刀,也不想這般,握著他人情意,難以回應(yīng)。 危應(yīng)離見他遲疑,隱隱有些動怒,卻強壓不表,而恭必衍一個浪蕩、天真,在真正的情愛面前甚至有些舉足無措的人,自然沉不住氣。 他自己認(rèn)了輸,這人不說,只是不愿傷他的心,其實他早就輸了。 他恍惚轉(zhuǎn)身,好像又醉了一般,站不穩(wěn)了。 “答應(yīng)你的,我依舊照做。”他說得有些無力,卻是把他一片真心都掏了出來,“往后也是……只要你,還有托與我?!?/br> 他手里灑金紅扇掉了,也不在意,下樓時有些躊躇,忍不住想回頭看看那人,他怕往后,再也見不著了。 可他還是有脾氣的,還是傲的,到底沒有回頭,就這樣一路走了。 到了家中,關(guān)上了門,不打罵奴才,不摔砸東西,自己坐了下來,沒一會兒,小孩兒一樣捂著臉哭。 他生平頭一次,怕也是唯一一次喜歡一個人,是下定了決心,掏心掏肺對那人好的,就是把命給他,也心甘情愿。 可他這被人當(dāng)寶貝慣著長大的少爺,還來不及把那人捧到手心當(dāng)寶貝寵,自己就沒了去處,前路退路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