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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陳潮川把小明星趕走了。

    動用關(guān)系停了他的合約、趕出他所在的公司,一切都與原本的打算一樣??删驮谶M(jìn)行最后一步的時候,薛問水的臉一次次的闖入腦海,鬼使神差地,陳潮川并沒有把他送給那個大腹便便的投資商。

    也不管那投資商怎么氣急敗壞、心懷怨懟,他陳二做事從不用考慮其他人的想法——包括對那個小明星也一樣。

    小明星來找他的時候臉色很蒼白。

    彼時陳潮川正在和一群富二代紈绔喝酒,其他人就沒他這么安分了,摟著作陪的人就是一通yin玩,更有甚者直接低吼著在人身上亂射一通,水聲接連不斷,室內(nèi)氣味糟糕。會所里昏黃曖昧的燈光映著面前這幅群魔亂舞的場面,屬實令人心理不適。陳潮川卻興致缺缺,甚至有些厭惡這些yin靡的場面,但他并沒有走,反而百無聊賴地晃著酒杯,漫不經(jīng)心地隨意看著。

    韓成爍摟了個膚白貌美的少爺,腰細(xì)屁股大,絲襪勒出了一點豐腴的腿rou,正肆意的與抱著他的男人親吻,舌尖吮吻間一縷銀絲從來不及合攏的唇間滴落。見陳潮川看他,狐貍眼一夾,緩緩伸出紅舌舔去嘴角銀絲,流露出一股嫻熟的sao味來。

    “川子你收斂點,要不是我還抱著,這小東西恨不得坐你身上!”

    韓成爍抱怨似的掐了一把人,引得那少爺嚶嚀一聲,可對方一雙含情的狐貍眼還是忍不住粘在陳潮川身上。

    “關(guān)我什么事,看他一眼能有這么大本事?”

    陳潮川挑了挑眉,但明顯并不把對方的玩笑放在心上。他自詡只是個玩票的,并不熱衷找什么情人,最喜歡的就是弄出些事端給家里找麻煩,除非盯上他那點錢,哪有人愿意跟他呢。

    只有在場其他人知道這并不是玩笑,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

    陳二太漂亮了。這種漂亮并不是女人那種精致嬌柔的漂亮,而是那種明知對方是個壞種,即使沖人橫眉冷對,卻仍然想去接近、骨子里的漂亮。此時他籠在昏暗的燈光里,俊邐的眉眼微蹙,領(lǐng)口隨意解開兩顆扣子,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晃著酒杯輕掀眼皮看人的嘲諷感,直教人想打破他的高傲,讓他屈服沉淪。

    ——小少爺沒試過被男人壓在身下玩吧,他那么高傲,出來也都是斜眼看著人家玩人,他看著別人被cao的時候一定覺得臟吧。也許心血來潮想要嘗試了,卻只能被男人哄著騙著玩的一塌糊涂,身上也都是那些臟臟的男人jingye。那些男人可都是壞種,明明看著小少爺都走不動道,還要作出一副狗腿忠誠的樣子,心里不知道要把小少爺想成什么樣,也許是懵懂地舔著他們那玩意,也許是長腿纏在男人腰上,一邊被cao一邊被揉奶摸逼……

    可陳二到底有個好哥哥,有個好背景,在他囂張時如此肆意妄為,一旦家里倒臺,也不知道要被玩成什么樣。

    一時間思緒發(fā)散,在場的男人心里都頗有些微妙,各自的動作微滯。坐在韓成爍懷里的嬌軟少爺卻是舔了舔因激吻而分外殷紅的唇,笑彎了一雙狐貍眼沖陳潮川說:

    “如果是陳少爺?shù)脑?,我愿意為您做上面那個~”

    輕柔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一時間室內(nèi)針落可聞,那些富二代公子哥紛紛停下動作,窺視著陳潮川的臉色。

    “怎么說話……”韓成爍最先反應(yīng)過來,手一抖差點沒把那少爺推出去,出口就要給他一個教訓(xùn),卻被陳潮川打斷。

    “過來?!?/br>
    陳潮川的臉一半隱在光影中,只能看見他上揚的唇角。

    那少爺聞言欣喜過望,飛快的從韓成爍身上下來,扭著屁股朝陳二走去,可他看不清對方是什么神情,倒也不敢直接坐到他身上,只能半跪在他腳邊,頗為心機(jī)地向?qū)Ψ秸故局约鹤詈每吹慕嵌取?/br>
    陳潮川伸腳用鞋尖抬起他的臉,平心而論,這人長得確實不錯,狐貍眼小尖下巴,此時抬頭的角度更顯其輪廓精致,像一朵開的糜爛的艷麗花。

    只是他不喜歡男人,更別說這人揚言要在上方觸碰他。

    想起了不好的回憶,陳潮川眼含厭惡地鞋尖下移,正待一腳將人踹開。守在門口的侍應(yīng)生卻一把推開搔首弄姿的少爺,一把把他的腳抱在懷里。

    “喂,你干什么?!”少爺被推了一個踉蹌,癱倒在地,艷麗的臉因這變故有些扭曲,原本柔和的男音又尖又細(xì),極其刺耳。

    場面一時有些混亂,門外的領(lǐng)班聽到里面的嘈雜,連忙進(jìn)來生怕貴客出了什么事,了解情況后賠著笑說:

    “對不住陳二少,這人替了我們一個請假的侍應(yīng)生值一次班,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這是我們的疏忽,一會兒給您費用免單?!鳖I(lǐng)班旋即瞪了一眼還抱著陳潮川腳的侍應(yīng)生:

    “還不快走!敢打擾貴客,看我怎么收拾你!”

    “停,讓他留下?!?/br>
    陳潮川趕走了領(lǐng)班,鞋底踩了踩那人心口,示意其放開,卻沒想到被抱的更緊。

    “放開?!?/br>
    陳潮川聲音微冷,那人只好不情不愿的松開手,乖乖的跪坐在原地。陳潮川打量著面前乖巧的小侍應(yīng)生,裸露在外的皮膚嫩如青蔥,挺立的背脊像一株松,白色的口罩嚴(yán)嚴(yán)實實地蓋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那人清俊的眉眼。陳潮川紆尊降貴的彎下腰,取下他的口罩,露出一張蒼白美麗的臉。

    韓成爍倒吸一口氣,這不是薛問水嗎?陳二不是把人甩了嗎,這么不管不顧的追上來也不怕被那個刀子嘴羞辱一通。

    陳潮川輕啟薄唇,說出的話卻不是羞辱,他只是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

    “找我什么事?”

    非必要時刻,他還是對這張臉有著很高的容忍度的,但這并不妨礙他即將對人態(tài)度惡劣。

    “為什么要拋下我?”

    薛問水干凈清澈的眼里滿是難過,這幾天他一直在想,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好,情緒也從開始的不可置信到現(xiàn)在的苦悶難過。兩人間巨大的差距再一次讓他絕望的發(fā)現(xiàn),只要陳潮川單方面說結(jié)束,他就見不到對方,甚至連質(zhì)問的資格都沒有。年少慕艾,第一次那么喜歡一個人,整顆心都吊在對方身上,甚至還有了那么親密的關(guān)系。一朝一夕之間被心上人如此抗拒,他拋卻了所有少年人自尊的羞恥心,說了多少好話才能見他一面,卻連質(zhì)問說不出口。只能弱弱地、將那張神似對方掛念之人的臉輕輕貼在那人手上,乞求對方垂憐。

    “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薛問水感覺到男人有片刻的怔愣,他隨即乘勝追擊,試探性的親吻他的手指,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排斥,他又變本加厲地去舔、去輕咬。那手指有些涼,他就把整個指尖納入口中,嘖嘖有聲的吮吸起來。陳潮川的指尖原本搭在椅子上,薛問水就彎下了像棵小白楊似的腰湊在椅邊去舔,努力的用溫暖的口腔包裹著泛涼的手指,想要用體溫去感染他,神情仿佛獻(xiàn)祭自己的教徒,專注而虔誠。

    ——就像一只匍匐在神像下的狗。

    薛問水少年時就十分面薄,少年意氣,又十分愛面子。在學(xué)校里老師永遠(yuǎn)只看得到他穩(wěn)重的一面,被親戚求助也不忍拒絕甚至接受被人包養(yǎng)也要幫這個忙。可就是這樣愛面子的他,此時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虎視眈眈的眾人面前,在無數(shù)或明或暗嫉恨他的視線之下,像小狗一樣,卑微地乞求心上人不要丟下他。

    陳潮川看到這張臉露出這樣的神色后一直在發(fā)怔,后來反應(yīng)過來才自嘲著想,他給的資源確實魅力太大了,居然讓一個開始那么端著的人變得像只狗,甚至不惜走歪路也要跟他發(fā)生關(guān)系。

    “是不是我沒能讓你舒服?”薛問水邊吻著手指邊看他,有些慌亂的說,“我沒有過經(jīng)驗,但我一定會好好學(xué)的?!?/br>
    “所以,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有些燙的淚珠滑落到陳潮川的手上,勾起的卻只有薛問水裝作陳卿月欺騙他的一幕幕,頓時一陣陣惡心涌上心頭。陳潮川有些反胃,他抽出手,厭惡地拿起紙巾一根一根地擦凈手指,頭一次連話都不想說一句,就踢開人走了出去。

    薛問水想追,卻被剛才被他推開的少爺攔住了,對方好看的狐貍眼里滿是嫉恨與怨毒??裳査裁炊伎床坏搅耍麧M腦子只有剛剛陳潮川走之前厭惡至極的眼神。慢慢地、他就著被踢開的姿勢,緩緩地癱在了地上。

    陳潮川,你毀了我。

    你把我變成了腦子里只有你的怪物。

    *

    陳潮川最近日子過得很是舒心,之前發(fā)生的那些就像是個小插曲。從那天之后,那小明星就從他的生活里銷聲匿跡。

    他又找了個小情兒,長得有五分像陳卿月。雖然沒有那小子那么像,但是很乖,說東不會往西。但彼此也只是平時會見面而已,并不會發(fā)生更進(jìn)一步的關(guān)系,畢竟他對男人沒興趣。他出資源,只需要對方偶爾跟自己見個面,相信對方也覺得這買賣十分劃算。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合格的金主,不然為什么后來一夕之間陳家?guī)缀趼淠?,他作為惹事的罪魁禍?zhǔn)妆悔s了出來,這小情兒還反過來想養(yǎng)他呢?

    一向是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主,陳潮川從謝縈懷家里跑出來之后,愣愣地望著夜色下格外空蕩的街道發(fā)呆。

    他徹底被陳家放棄了,似乎是得罪了巨鱷江氏集團(tuán),致使對方單方面阻斷與陳氏的合作,他連大哥都沒見上一面,就被陳氏旁系趕了出來。他也曾鳴不平,那小江總卻一臉云淡風(fēng)輕,滿是嘲弄地說他就該是這么個下場。

    可是憑什么?他狠狠滅了對方的威風(fēng),把那張俊美的臉揍得青紫腫脹。然后被其保鏢打斷了兩根肋骨,在謝縈懷家里躺了三個多月才養(yǎng)好。

    留下幾乎所有的余錢離開之后,陳潮川站在街道旁,夜雨淋濕了他的衣衫,怔愣間像只被雨淋濕的小狗。

    他該去哪呢?他還能去哪呢?

    很快他就不用想了,帶著乙醚的布料緊緊捂住了他的口鼻,他連掙扎都不想,就這么順從的暈了過去。

    他什么也沒有,所以無所謂了。

    再一次醒來,他手腳被縛坐在椅子上,眼上蒙著厚厚的黑布,什么都看不到。

    因為視線被剝奪,聽力尤其靈敏,他能感覺到身邊有很多人,他們有些粗重的喘息回響在耳邊,分外刺耳。

    “醒了?”

    有些喑啞的男音在耳邊響起,陳潮川確認(rèn)自己從未聽過這個聲音,開口道:

    “不管你是誰,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标惓贝蛄嗣虼?,“如果是打著拿錢的注意,勸你還是趁早放了我?!?/br>
    那人發(fā)出低啞難聽的笑聲,周圍的人也紛紛笑出聲,似乎是被陳二少不論何時何地都囂張的理直氣壯逗笑。半晌,他停下笑,伸出手曖昧地?fù)崦惓贝ǖ哪橆a,陳潮川被摸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心中突然涌現(xiàn)不安。

    下一秒,不安的預(yù)感應(yīng)驗了。

    “放了你,放了你干什么?”

    男人彎腰湊近他,濕潤溫?zé)岬臍庀⒋蛟谒亩?,似乎在隔空擁吻?/br>
    “放你去被那些男人cao嗎?”

    男人突然狠狠的捏著他的下巴,不顧他的反抗細(xì)細(xì)地啄吻他的側(cè)臉,甚至伸舌去舔他敏感的耳廓與耳洞。

    “陳二少爺,真不知道你是裝傻還是真蠢?!?/br>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cao你嗎?那些壞種,無時無刻不想把眼珠子黏在你身上?!?/br>
    “無時無刻不想高傲的陳二少爺匍匐在身下給男人舔jiba?!?/br>
    男人的舌鉆進(jìn)陳潮川的耳朵里,酥麻黏膩的水聲令他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你一定很沾沾自喜吧?!?/br>
    “那么sao地勾了一個又一個男人,看著一個個公子哥被你釣的神志不清,你很驕傲吧?”

    男人的唇舌來到精致的鎖骨,毫不留情的啃咬吮吻,像是吃什么美味,發(fā)出嘖嘖的水聲

    “再一聲不吭地走掉,你陳二少可真是情圣?!?/br>
    陳潮川被他說的氣紅了臉,可脆弱的喉結(jié)被人含在嘴里,那人的手還在身上色情的游走,他只能任其玩弄,半分也動彈不得。但他平日里狂慣了,即使到性命攸關(guān)的此刻,也要張唇反擊。

    “這么說,你被我拋棄過?”

    陳潮川察覺到男人的沉默,聲音里滿是快意:

    “說中了?”

    男人目光晦暗的看著陳潮川,那美麗的少爺還在說,露出的眉梢都是快意與嘲弄,即使被玩的衣襟散亂,露出大片雪白的膚rou和紅紅的rutou,耳邊和脖頸上全是男人吮出來的紅印和水跡,但他還是那么張揚,囂張的讓人想cao死他,他似乎不明白他那么說會被氣急敗壞的男人做什么。

    陳潮川的得意突然被打破了,他近乎慌亂的扯著即將被褪下的褲子,色厲荏苒地說:

    “你要干什么??!”

    男人也不勉強地要脫他的褲子,紳士地松開手,下一秒便強硬地將陳潮川翻了個面,用剪刀在屁眼的位置剪了大大一個口子。

    “陳二少別急,我會把你的肚子喂得飽飽的、滿滿的,直教你再也說不出這些話?!?/br>
    “停下……啊??!”

    冒著熱氣的硬燙jiba猛地從身后貫穿了他,還未經(jīng)開拓的干澀xiaoxue一下子被撐裂,流的血浸染了男人的jiba,視覺刺激又令那本就巨大的jiba又脹了幾分。

    “嘶,好緊。”男人揉著他的屁股,對這個彈性白軟的屁股愛不釋手,“本來想溫柔點的,但是陳二少好像不需要?!?/br>
    “被男人弄過吧?這么會吸,這么會夾,”男人舒爽的瞇著眼,不顧xuerou的阻攔就狠狠地用大jiba破開,“剛剛還流著血呢,干幾下就能出水,陳二少這saoxue可真是名器?!?/br>
    他看著不吭氣的陳潮川,惡意瞬間卷席了內(nèi)心,來的又猛又快,用著清亮的少年音說:

    “陳二少可別不說話啊,等會還要伺候我那些兄弟們呢?!?/br>
    陳潮川已經(jīng)被cao的神志不清了,后xue的撕裂感個xuerou被摩擦的酥麻混雜在一起,仿佛陷入了冰火兩重天,他根本就沒分辨出身上這人的聲音有什么變化,只是被話的內(nèi)容吸引。

    “不……不要?。 ?/br>
    陳潮川一想到要被輪jian,身體就止不住的發(fā)抖,只覺得撕裂的后xue更痛了,剛剛還那么囂張的他只能不住地流淚,浸濕了大片蒙在眼上的黑布。

    男人俯下身,一邊吻他掉下來的淚珠,一邊揭開他臉上的黑布,臉上的神情快意又悲傷,

    “那你要聽話,陳潮川?!蹦腥税l(fā)了狠地去頂他,幾乎要把人cao飛了,“你只能聽我的話了,川川?!?/br>
    陳潮川淚眼朦朧,突然清晰的光線令他有些不適,但是他還是看清了身上人的臉。

    “薛問水……?”

    薛問水勾起一個嘲諷的笑,身下卻不停地干他,把對方cao的直噴水,像女人一樣用后xue潮吹,頂?shù)乃诶镏荒芡鲁銎扑榈脑~句,讓他沒空想起他以前哀求他別走的卑微樣子。

    他心里一陣一陣地疼,報復(fù)的快感壓根比不上被這人拋棄的疼痛。他永遠(yuǎn)忘不了在會所被那人拋下后,突然接到了那人助理的電話。他欣喜的赴約,卻在房間內(nèi)看到了那個惡心的投資商,他打破了他的頭逃了出來,腦袋里還回響著對方猙獰著臉說出的話。

    “你還等著陳二呢?”男人笑得臉上的肥rou亂顫,“他已經(jīng)把你送給我了!”

    “他說啊,任我玩。”

    不過不要緊,現(xiàn)在川川只能是他的了。薛問水看著已經(jīng)被他cao暈過去的陳潮川,對方貪吃的xue口還在一吸一縮地“噗噗”地噴著白液,勾起了一個有些病態(tài)的甜蜜笑容。

    這樣想著的薛問水,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懷里的身體已經(jīng)僵硬了。

    陳潮川拿著那把用來yin玩他的剪刀,干脆利落地刺入了心臟。

    他倒在血泊中,也許死前還在想,

    “大哥呢,大哥還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