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蕭家有白羽(假戲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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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府,正廳門廊處掛著一幅古樸蒼勁的對聯(lián),志士善假功在不舍用心一,君子知明學(xué)而不已行無過。 正廳中一年過花甲的老人坐在太師椅上,身旁站著一位身姿如松的及冠青年。 兩朝老臣蕭尋手中拿著一封剛剛寫好的奏折,眉間緊促道:“羽兒,你當(dāng)真覺得明日早朝是個好時機?這本折子一旦遞出去,我們蕭家就沒什么回頭路走了?!?/br> 一身素雅白衣的公子站于一旁,輕嘆了口氣,“可如今蕭家已經(jīng)別無選擇了,咱們這位當(dāng)今圣上的制衡之術(shù)當(dāng)真了得,一年前設(shè)內(nèi)閣,不就是為了分割相權(quán),從最開始的抄錄奏書到現(xiàn)在隱隱有統(tǒng)領(lǐng)六部之權(quán),再加上司禮監(jiān)與內(nèi)閣聯(lián)系緊密,如今的丞相之位已是形同虛設(shè)。若不是顧忌父親是開國以來唯一連中六元的文士楷模,天下讀書人心中的儒圣,陛下恐怕早就想找個罪名,下旨廢相了,順帶拔掉蕭家這顆深根于杏林百年的常青樹了?!?/br> 蕭尋聽得此言也不得不感嘆道:“是?。∧拘阌诹郑L(fēng)必摧之,縱然我這一脈只有你這一個獨子無心仕途,但抵不住底下依附的人昭昭野心??!更旁論族內(nèi)其他分支宗親?!?/br> 蕭白羽隨即笑了笑道:“所以這件事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由父親自己主動提出辭官,陛下斷然駁回,然后再這么一來二去得演一出挽留良臣賢相的戲碼給天下人看,如此一來便能迎合上意了!” 蕭尋嘆息道:“哪有這么簡單,陛下能容我如此輕易得全身而退?我若毫發(fā)無損,蕭家在朝中的聲望便依然在。當(dāng)今翰林之中半數(shù)皆是我蕭家子弟,我若離仕,這些學(xué)子們心中定會惶恐不安,還有御史臺那些不怕死的門生故吏,再有居心叵測之人,他們多半又要上書言陛下妒賢嫉能之類的話往上遞刀子,焉能不惹得圣怒,牽連到蕭家?” 蕭白羽拿過蕭尋手中奏折,“父親放心,我如今不是入仕了嗎?蕭家的擔(dān)子就由我來扛吧!” 蕭白羽眼中堅定無比,不似往日懶散的性子,“我與一人有約定,他入朝參政之日便是送我蕭家個人情之時,明日便是了!” “淮王?一連失蹤幾日了,你可是知道些內(nèi)情?”蕭尋不解地問道。 蕭白羽淡然一笑,沒有作回答。 蕭尋似乎習(xí)慣了他故作神秘的樣子,只是無耐地?fù)u了搖頭,“你呀!須知帝王家向來都是出薄情之人,與皇家之人相處,心中要有個度,交易也罷人情也罷,人心難測?。 ?/br> 蕭白羽默默垂首,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恭敬地說道:“兒子記住了?!?/br> 蕭尋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向內(nèi)院走去。 “也請父親相信我,孩兒定不會辜負(fù)蕭家百年清譽!”蕭白羽站在原地朗聲道。 ——————————————— 甘泉殿素以地龍泉水著稱,殿內(nèi)有一溫一涼兩大自然形成的溫泉,分別是龍熙泉與清涼泉。除此之外,還有一人工開鑿的醴泉,此泉無比清純甘甜,有薄酒之香郁,隨意舀之即可飲。 洛懷霖本就只有六七分醉意,此時被一路捆著押到清涼泉邊,腦子自然更加清醒了些,他轉(zhuǎn)頭向身后的清風(fēng)望去……… “不用……這么狠吧!”洛懷霖小聲呢喃道。 洛懷霖酷暑時最愛賴在此處貪涼,而如今才是初春時節(jié),這泉水自然是冰涼刺骨的。 清風(fēng)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陛下,隨即直接將人踹了下去。 洛懷霖猛得落水,雖然泉水不深只及腰身,因為雙手被縛,一時間難以保持平衡,嗆了好幾口水,寒意瞬間透徹了全身,這下可徹底醒了個干凈。 “我去………”洛懷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說好的演戲呢!假戲真做嗎這是? “風(fēng)大總管,快……快拉我上去??!”洛懷霖雙腳撲騰半天都沒能站起來。 清風(fēng)腳步微動,一指挑過洛懷霖臂上鎖鏈,將人帶起,拎著他朝洛昊天走去。 洛懷霖心中微動,看來那夜扛著他輕功甚好的人就是清風(fēng)?。∷貋碇恢里L(fēng)大監(jiān)修得一身極其霸道的內(nèi)心功法,卻不知他的輕功也如此出塵,雖不及他師兄的御風(fēng)千里,但也足以勝過尋常天武境高手。 洛昊天正坐于鋪著貂絨的檀木椅上,喝著今年新貢的雀舌毛尖,抬眼看了眼洛懷霖。 “清醒點了沒?” 洛懷霖大驚失色道:“父……父皇,我…怎么了?” 洛昊天將手中青瓷茶碗放于一旁的石案上,指尖輕叩案臺,瞇了瞇眼睛說道:“你說怎么了?自己做了些什么混賬事情,都記不清了嗎?” 洛懷霖心里暗暗叫苦,這是真的……生氣了嗎?自己方才趁著醉意,一時興起之舉,此時回想起來心虛不已。 不過好在洛昊天也沒打算等洛懷霖的回答,“你身為已經(jīng)封爵的皇子,流連那等煙花之地數(shù)日,成什么體統(tǒng)!” 洛懷霖慌忙解釋道:“兒臣只是一時貪玩,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不好的地方……只聽說許多文人墨客都會去千金閣吟詩作對,所以才想去瞧個熱鬧罷了!而且父皇不是常說,民政人心于市井之處才能細(xì)察之,兒臣正是懷著這樣的心思才打算多逗留幾日的………” 洛昊天看著洛懷霖一片赤誠的眼神,一副心思單純的樣子,心中不禁默默感慨這小子的演技當(dāng)真是渾然天成,果然從他嘴里說出的話,半個字都當(dāng)不得真。 “住嘴!簡直一派胡言,朕就是太過縱容你了,才讓你越發(fā)沒了規(guī)矩!來人,傳廷杖來!” “你…沒說……” 洛懷霖剛想辯說些什么,就被站在身后的清風(fēng)按住了腰身。 “自己人?!鼻屣L(fēng)在洛懷霖耳邊低聲說道。 洛昊天冷哼一聲,直接吩咐道:“杖四十!” “?。“。““?!啊啊啊?。 ?/br> 這震天響的叫聲差點讓兩個執(zhí)杖的小太監(jiān)嚇得將手中木杖脫手而出,雖然他們早就被清風(fēng)大監(jiān)吩咐了只是做做樣子罷了,沒想到這位殿下竟如此得……配合。而洛懷霖自是不肯放過此時賣慘的良機,巴不得讓甘泉殿里里外外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然他這場戲不就白演了不是? “父皇,我知道錯了!??!啊啊啊!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救命啊.......” 這四十杖打下來,執(zhí)杖人反而是嚇出了一身冷汗,明明都已經(jīng)很小心得將手中力道卸了干凈,但這位殿下卻是越打越凄慘,最后感覺都要奄奄一息了,兩個常年掌刑罰的太監(jiān)心中真是惶恐無比,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手上有所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