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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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王府,暗房密室中。 洛權(quán)璟將一卷錦帛扔到桌案之上,神情郁悶不解,“陸先生,今日早朝淮王可真是威風(fēng)啊!把內(nèi)閣眾人得罪個遍,我是真看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了?難不成純粹是為了替那蕭家泄憤?” 一位緩帶輕裘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瞥了洛權(quán)璟一眼,隨即說出來一句與自身氣質(zhì)極為不符的話來,“你懂個屁!” 青王洛權(quán)璟這些年來對這位密宗大宗主的脾氣性格也算了解幾分,而這位宗主更精通奇門遁甲,八卦陣法,稀奇古怪的功法更是深不可測。所以洛權(quán)璟自然不會在意他口中粗鄙之語,神情變得更加恭敬,站在一旁,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 密宗雖在本朝名不見經(jīng)傳,可是在當(dāng)年的舊楚,可是天下第一的大宗門,不過隨著王朝的覆滅這一神秘宗門也銷聲匿跡了多年。 “那個小王八蛋,心思深沉得很,他很清楚皇帝想讓他站在內(nèi)閣對立面的心思,他罵得越兇,皇帝就越滿意。不然,你以為他樂意跟內(nèi)閣作對嗎?商輅那只成了精的狐貍,是那么好對付的?”這位陸宗主說起朝廷這些人來,語氣里天然都帶著些鄙夷的態(tài)度,包括玄元帝在內(nèi)。 “他今日早朝之前故意接近我,與我示好,想必是為引起齊王的注意力。可是以他如今和父皇的關(guān)系,他還會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嗎?” 樣貌儒雅的中年男子眼中略過一絲戾氣,隨即陰沉沉地說道:“他會的。” “您就這般確定?”洛權(quán)璟神色凝重。 “我今日見到了那秦御風(fēng),告訴了他那副傀儡的真實身份,還有……一些陳年舊事?!蹦俏幻茏谧谥髡f到這里微微一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別說,這小子的脾氣性格比宮里那個小王八蛋更對我胃口,恩怨分明不說……還渾不講理!” 洛權(quán)璟對于這位大宗主總是時不時敲打自己,而又總是對別人絲毫不吝嗇贊賞之意,心里多少難免有些打鼓,臉色也變得更難看了些。雖說這幾年密宗明里暗里幫了他許多,但是他還是不敢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他深知,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處,要想有所得,必然就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中年男子見狀無奈苦笑,他有辦法讓秦御風(fēng)對自己深信不疑,可是對眼前這個生性隱忍多疑的青王可沒多大把握,隨即開門見山得說道:“你放心,慧兒既然選擇了你,我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自是要幫你登上這龍位的。況且,單單論隱忍心性,從容氣魄,你的確更適合當(dāng)皇帝?!?/br> “那秦御風(fēng)現(xiàn)在復(fù)仇的心思必然堅定無比,我?guī)退麛[脫了宮里那群跟屁蟲之后,想必他行事會更加方便些了?!?/br> “王勛老狐貍會上鉤嗎?” “那老家伙很清楚皇帝現(xiàn)在很是忌憚他手中的龍騎軍,動他王家也只是遲早的事,況且齊王上次刺殺一事已是將他從儲君的名單里徹底劃掉了,如今再坐以待斃下去,下場可想而知?玄元帝素來殺伐決斷,心狠手辣,非常人所能及!” “退一萬步講,縱使他老了不敢,可是他那兒子還有下面那群有野心得軍中心腹可不想輕易錯過這么好的一次機會!齊王就更不用說,他如果稍微聰明點就會知道,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不然便只有死路一條?!闭f了這么多,那位密宗大宗主似乎是有些口渴了,抿了抿微微泛白的嘴唇。 洛權(quán)璟見狀趕忙送上一杯清茶,“先生請喝茶?!?/br> “哎,早年間喝慣了北方的粗茶,也是難為你能在王府里找出這等不入品的茶來,可是口感上還是要好上太多了………”中年男子用茶蓋向外輕輕撥弄著茶湯,語氣悠然惆悵。 這位終日沉浸于陰謀詭道的密宗宗主,在此時終于有了些符合他文雅讀書人氣質(zhì)的行為,在洛權(quán)璟看來真是實屬難得。 但這種傷懷之感轉(zhuǎn)瞬即逝,密宗宗主放下手中茶杯,起身向黑暗中走去。 “那淮王與秦御風(fēng)想玩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把戲??上Ф诉€是做不到完全信任對方,你放心,這一局……不管誰輸誰贏,最終獲利的只有你?!?/br> 洛權(quán)璟站在原地,深鞠了一躬,“待功成之后,我甘愿為陸先生之牽線傀儡?!?/br> —————————————————— 甘泉殿有三泉渾然天成,棲梧宮有三景秀雅別致,一曰廊橋溪水,二曰碉樓小筑,三曰清風(fēng)竹林。 此時洛懷霖身處一片綠竹林之中,坐于翠竹編織的蒲團之上,看似在閉眼小憩,但體內(nèi)氣機流轉(zhuǎn),妙不可言。他受那日龍熙泉內(nèi)洛昊天一番言語的啟發(fā),發(fā)現(xiàn)在經(jīng)脈被封的情況下,更適合練習(xí)最基本的吐納功法。 因為他從小習(xí)武,自有宮里的高人為他疏通經(jīng)脈,一路暢通無阻,別人開始練武都是從凡境開始,他卻起步便是地武境,之后便只注重內(nèi)功心法與武功招式的練習(xí),鍛體這種最基本的武學(xué)底子早被他拋之腦后了?,F(xiàn)在想來真是大錯特錯,好在如今可以趁著這契機,不借助外力,重新用自己吐納的純陽之力強行貫通一遍經(jīng)脈,如此一來不僅能夠重回巔峰,甚至還有可能更上一層樓。 待半個時辰之后,氣海積蓄一定純陽之力后,便開始從百會xue開始沖擊,但是從未受過沖xue之苦的他竟不知道會如此艱難,洛懷霖瞬間被疼得咬牙切齒,氣海翻騰,額頭之上冷汗層出。 就在洛懷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突然腦后風(fēng)池xue以奇妙的手法被人按住,痛感瞬失,緩過一口氣來。 洛懷霖吐出口濁氣,看了眼來人。 “你怎么來了?” “放心,你宮里這些密探已經(jīng)被暗字部的人通通替換掉了。如此硬沖筋脈鍛體,倒也不失為一種提升方法,只不過你剛剛也太急于求成了,會留下后遺癥的?!?/br> 凌影司暗字部是魏昶在五處之外單獨秘密培訓(xùn)的一批影衛(wèi),里面的人都是當(dāng)初洛懷霖從宮外的苦命孤兒里親自挑選的,他們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誰,但既然給了他們碗飯吃,一個安身之處,這條命便是主人的了。 “這個我自然知道,只是我……有些等不及了。我怕再這么下去,我會失了斗志,真的就這么心甘情愿得淪為他的孌寵了?!?/br> 魏昶坐在洛懷霖對面,神色凝重道:“我聽你的,今日在九司坊守到了秦御風(fēng),他隱蔽得極好,你不用擔(dān)心。只是……他好像知道了玉傀之事,托我給你帶句話:若是你現(xiàn)在不想或者不愿那么做了,他不會逼你,但是你也莫要再攔他,否則……恩斷義絕?!?/br> 洛懷霖苦笑,“哎,果然還是冤直有報的性子啊!你呢,你也這么想?” 魏昶故作輕松得聳了聳肩,撇了撇嘴角,“我出身卑微,就是想謀一個錦繡前程,跟你們這群人的恩恩怨怨可沾不上邊,到時候大事不妙我可說不定就臨陣倒戈了~” 洛懷霖笑著吐槽道:“那怕不是要死得更慘!” “所以?。∥野筒坏锰煜绿?,我接著當(dāng)我的凌影司之主,雖然上不得正經(jīng)臺面,都總歸還是有命在的不是?!?/br> 洛懷霖神色一陣暗淡,閉口不言。 魏昶見狀,不再嬉皮笑臉得打趣了,拍了拍洛懷霖的肩膀道:“你不必有太大心理負(fù)擔(dān),生死有命,更何況這場豪賭必須要有相應(yīng)的籌碼?!?/br> “其實這么多年下來,看多事情我也都看在了眼里,陛下縱使是虧欠了天下所有人,但對你一向是極好的。旁人不理解你為何有仇不報,但是我理解你的苦衷。所以………” 魏昶深吸了一口氣,“所以最后不論你如何選擇,我肯定會站在你這一邊的?!?/br> 洛懷霖眼眶隱隱有些泛紅,他沒有想到魏昶會如此堅定得給自己一個承諾,畢竟他一開始接近自己純粹是為了報恩,報他母妃當(dāng)年那一飯之恩。 魏昶最不喜歡這種氣氛了,隨即說道:“兄弟做到這份上,以后當(dāng)了皇帝,可不要成了白眼狼啊!” “去你大爺?shù)模 ?/br> 此時,天空一聲鷹嘯,一體型健碩的海東青自上空盤旋一圈后,直沖而下,落到了洛懷霖的臂膀之上。 洛懷霖臉色慘青,從海東青那信囊之中取出了帶有血跡的娟布,里面包裹著一枚青色玉瓶。 “都怪我催得急了,西蜀軍中已然大亂,這次泊川……多半是九死一生了,希望他能活著回來見我。” 洛懷霖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要開始做了,不然對不起為他搏命的那些人。 “東西拿到了,時間只剩半個月了,不能再拖了,一切按原計劃進行!不然這幾年野心勃勃的人設(shè)都白cao了,京城里各處暗樁布得差不多了,唯一難把握的就是駐京畿的那二十萬禁軍。不過話說,龍騎軍……也該反了。” “那雪凜軍怎么辦?那可是你父皇的嫡系啊!” 在玄元帝未登基前,還是凜王的時候,就組建了的這支軍隊,目前三十萬雪凜軍屯兵北原,以震懾那些被驅(qū)逐的蠻夷。但是只有極少人知道在京畿駐兵的除了禁軍外,還有北山上那五千裝備精良戰(zhàn)力無雙的雪凜騎兵,可千里奔襲,馳援京城不過半日時間。 “那就只能靠賭了,賭我們運氣好,賭我們速度夠快!” 洛懷霖小心翼翼地將玉瓶塞入懷中,隨即猛然站起身來,“你去告訴師兄,說我答應(yīng)幫他!不過唯一的條件就是,南嶺軍一旦入了城,指揮權(quán)必須歸我,必須認(rèn)我淮字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