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人生自是有情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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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你小子又死哪去了?誤了主子沐浴,你………” 洛懷霖此時緩緩轉(zhuǎn)過身,神情平靜如常,只是黝黑的眼眸之中盡是森森冷意。本是罵罵咧咧的來人見狀,心中頓感一陣寒意,話到嘴邊又生生給咽回去了。 洛懷霖隨后鋒芒頓斂,微微躬身道:“小人沒怎么來過上院,所以剛剛一時迷了方向,走岔了路?!?/br> “那……那你還不趕緊跟過來?!蹦敲苁滦挠杏嗉碌?。 “是。” 洛懷霖回頭望了一眼樹叢中的暗影,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暗自笑了一下。 ————————————————— 烏云遮月,暗夜無聲。 瘦弱少年正躺靠在一堆草垛旁,輕輕揉著一側(cè)肩膀,嘴里還不時得發(fā)出絲輕聲痛呼,身旁盡是一些已經(jīng)被丟棄的廢舊雜物。 “不好意思,這次又連累你了?!?/br> 洛懷霖拍了拍粗服后擺,一屁股坐在了十三身邊。 “沒關(guān)系,在這雜物房里呆著挺好的。而且只用呆一晚上,已經(jīng)算罰得輕的了?!鄙倌攴路鹫劦绞裁词虑槎际沁@一副樂觀的樣子。 “看著你,總讓我想起一個……曾經(jīng)的好兄弟?!?/br> 少年突然扭頭看向洛懷霖,有些羨慕道:“能做吳小少爺?shù)男值?,那一定也是個不簡單的大人物吧!” 洛懷霖聞言不禁發(fā)出一聲輕笑,“你怎么也信了我白日里的那些個鬼話?” “啊?!你是騙……”少年被洛懷霖驚得一時語塞。 “你……你居然敢……你不怕他們?nèi)蘸笾勒嫦嗪髨?bào)復(fù)你嗎?” “我怕他們?nèi)蘸笾勒嫦?,嚇也嚇?biāo)懒?,哪里還有膽子來找我算賬?!?/br> 洛懷霖說到這里微微挑了挑眉,“其實(shí)我的真實(shí)身份是………村頭王屠戶家的兒子,不然你看我那日,為何殺人殺得那般順手,還不是日日看我爹殺豬看得多了?!?/br> “………” 洛懷霖看這小子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一手?jǐn)堖^他瘦小的肩膀,“哎呀,不逗你了,你叫什么???” “十三啊!” “我問得是你自己的名字?!?/br> 少年一臉茫然地?fù)u了搖頭,“我自小有記憶起,就叫這個?!?/br> 洛懷霖微微皺眉,心中頓時明了這少年的身世,八成他父母就是罪奴,所以一出生便是罪人之身。 “你想出去嗎?” 少年略作思考,神情木然,“不想。” “為何?我是說到皇宮外邊的世界去,過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我……不敢,我……怕外邊的人都瞧不起我?!?/br> 少年微微垂眸,摸了摸脖間的烙印,低聲說道:“而且像我們這種卑微低賤的身份,就像身上的烙印一樣,一輩子都別想除去。怎還敢奢望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呢?” 洛懷霖此時卻緊了緊懷里人兒的肩膀,安慰道:“我剛剛跟你提及的那人,他其實(shí)也算是下院出身。” “那他現(xiàn)在身在何處?” “他啊………”洛懷霖神色一凜,瞬間抓起一塊破木頭猛地向窗欄處砸去,“現(xiàn)在正在外邊……當(dāng)別人的耳報(bào)神呢!” 一聲悶響,一道黑影從窗邊掠過,隨即縱身翻入了黑咕隆咚的屋內(nèi),許是剛剛沒注意磕碰到哪了,黑影發(fā)出一聲痛呼。 “魏首領(lǐng),別來無恙?!?/br> 魏昶半蹲在地上頓了頓,一手捂著胸口,緩緩站起身來。 洛懷霖一把按住十三驚得彈坐而起的身子,神色玩味道:“喲,無塵下手還挺重,傷到現(xiàn)在還沒好呢?” 魏昶神色微微一愣,“你猜到了?” 洛懷霖不屑得輕笑一聲,“何人能讓你魏昶俯首帖耳,言聽計(jì)從?何人能得那人如此信任,獨(dú)掌監(jiān)察院多年?還有那一手銀針入xue的功夫,竟比你還熟練幾分。我若還猜不到,豈非太蠢了些?” “哼,虧得我當(dāng)初還以為他真的死了,難過得我?guī)兹粘圆幌嘛垼≌媸呛靡粋€鬼面閻羅的院長大人,竟未雨綢繆得在我身邊安了你這么個暗棋,你這些年的戲演得真是辛苦了!” 洛懷霖說到最后,明顯語氣變得生硬異常,一雙黑眸緊緊盯著魏昶,似要把他看個通透一般。 魏昶此時身形一動,沖著洛懷霖掠來,抓住肩膀,一把將其帶起,一掌便拍在了洛懷霖天柱骨下三寸處,隨即化掌為指,兩手分別戳入了兩側(cè)肩胛骨凹陷處,沿筋脈走向匯于丹田,兩指猛然發(fā)力,五處要門xue位銀針盡數(shù)射出體外,釘在了洛懷霖身前的木樁上。 洛懷霖頓感周身關(guān)節(jié)一松,體內(nèi)真氣迅速充滿四肢xue竅,淳盈的純陽之氣不斷沖洗著丹田氣海,神庭微微泛著黃光。此時此刻,他已踏入了天武境的巔峰期,只差一線便能入得臻武。 洛懷霖緩緩?fù)鲁隹跐釟?,盤膝而坐,調(diào)息片刻后,抬眼看向魏昶,“你們師徒在我面前演戲還沒過癮嗎?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的,怎的現(xiàn)在是想讓我對你感恩戴德嗎?” “我……我其實(shí)………” “其實(shí)什么?趨利避害,人之本性罷了,我如今已經(jīng)看透了。魏首領(lǐng),我祝你日后活得長命百歲,步步高升,獨(dú)攬大權(quán)??!” 魏昶深知洛懷霖的性子,生氣時嘴上功夫刻薄得很,不想再為自己做半分辯解,“你逃吧!現(xiàn)在的你想走,皇宮之內(nèi),無人能留得住。” “我為何要走?” 在魏昶眼里,洛懷霖心向往之的一直就只有自由,他生來桀驁的性子定是半點(diǎn)也忍受不了在這下院的日子。所以他一臉不解地望向洛懷霖,只覺得此刻的洛懷霖平靜得可怕,一點(diǎn)都沒有流露出突破境界的欣喜之情。 洛懷霖突然望向窗外被烏云遮蔽的夜空,緩緩開口道:“我此生只為一人畫地為牢,至死不悔。得不到他的原諒,我愿意一輩子呆在這里?!?/br> “你變了。如今的你,倒成了你以前口中所瞧不起的癡人。” “癡人……是??!癡人最愛說夢了?!?/br> 洛懷霖輕聲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地站起身,“魏昶,你我兄弟緣分已盡,從此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dú)木橋,你對我不必再有什么愧疚之情,縱是有,我也不領(lǐng)這個情!” 魏昶聞言只覺得喉間被一股難言的氣流哽咽住,身形忍不住得微微顫抖,強(qiáng)忍住眼中蘊(yùn)出的水霧,轉(zhuǎn)過身,沉聲答道:“好?!?/br> 洛懷霖看著魏昶離去的黯然背影,默默坐回了草垛旁,神情仿若陷入了冥思。 “他好像是有苦衷的,你為何不聽他把話說完?” 年輕稚嫩的聲音突然打斷了洛懷霖的思緒,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身旁還有個小十三,笑著打趣道:“喲,你小子還沒被嚇傻呢?” “我……我其實(shí)剛剛也沒太聽懂你們在說些什么?!笔龘狭藫项^,“不過,他好像是來幫你的,而且一看就是個很厲害的人,你干嘛還要跟人家斷交???” 洛懷霖如何不知道魏昶那不正經(jīng)的二貨心里有什么苦衷,他更清楚魏昶知道無塵的真實(shí)身份恐怕比自己早不了多久,不然就憑他那膽子,這些年哪里敢?guī)е栌八颈娙颂幪幇档乩锝o監(jiān)察院使絆子。 “我之前做了件錯事,連累了很多人,付出了很大代價。所以現(xiàn)在,我不想再跟他們再有任何瓜葛了,或許是我天生命中孤煞,待我好的人,都會被我所傷,受我連累?!?/br> 洛懷霖環(huán)視了一圈這臟亂黑暗的雜物房,臉帶笑意道:“你看,你不也經(jīng)常被我連累嗎?所以說,想要保命的話,離我遠(yuǎn)些才是?!?/br>